衛東侯高興地張臂要接兒子,“寶貝兒,爸……噢……”


    砰咚一聲,一大一小兩腦袋撞一塊兒,火花眼底冒,小鳥喳喳頭頂叫。


    語環噴笑,“活該,讓你這麽久都不來看咱們一眼。瞧,連兒子都不認識了。”


    “兒子,我是爸爸啊!以前也見過爸爸長胡子的樣子,怎麽能不認識了。兒子,兒子……”


    哪知道小家夥抱著爸爸腦袋,就咬耳朵,疼得衛東侯嗷嗷直叫,語環心頭直跳叫了停,小家夥方才作罷,但看著爸爸的小眼兒一直凶巴巴的。


    語環汗,想到自己之前跟孩子抱怨一通,真起效了!哎喲,這小子也太聽話了。


    接著小月芽兒醒了,被衛東侯一抱就開始哭,雖然沒有對爸爸分泌毒液,但一臉的委屈,深深戳傷了爸爸的心啊!


    “寶貝兒,我是爸爸呀,你們的親爸啊,如假包換啊,怎麽能不認識了?怎麽會越長越笨了。寶貝兒,爸爸可想你們了,想死你們了,來給爸親一個,哎喲,兒子,你才剛長的牙,別咬缺了可難看啊,帥哥就不帥了啊?”


    這一早上,衛東侯苦哈哈地忙著親子交流,重新培養感情。


    小小的屋子裏,哭聲嚷嚷,笑聲不斷。


    早飯後,集合的通知到了。


    衛東侯親親兒女的小臉,萬般不舍。


    語環抱著孩子,送男人離開。


    分手時,語環拉著那隻大手,格外不舍,也許因為孩子們的撒嬌聲,到底是親骨肉,也就這一小會兒又親親熱熱,甜甜膩膩了,也許因為男人身上看不見的傷,讓她心疼擔憂,也許看到不少房間裏出來的大兵,都跟妻兒依依惜別,氣氛影響。


    “老公,我們等著你回來。”


    “傻丫頭,放心,咱寶寶的生日也快到了,回頭爸爸我一定給他們辦個風光豪華的生日宴!”


    “好。”


    “寶貝兒,你要好好的。”


    “老公,你也要好好的。”


    大手慢慢抽離,眼底都有了些濕意。


    用力眨掉,微笑,揮手,道別。


    深深的,祈禱。


    沒有天日的日子,似乎過得很快,又似乎很漫長。


    寶寶們對於新環境的適應力,好得出奇,很快就跟一群孩子打成了一片兒,由於基地也有專門組織的育兒中心,又有廚娘和熱情的安吉拉幫忙,語環得以放心去研究室幫忙。


    一到前方,後方的溫情脈脈就讓人覺得像是一個美夢。


    研究所裏每天都會收到和各可怕的、奇怪的蟲屍,蟲子的類型似乎也在不斷增加,讓人千頭萬緒,心情凝重。


    經語環幫忙,神經元的研究獲得了突破,針對神經元的武器立即被研製出來。


    日期很快翻過了七頁,又有一周多時間沒見著衛東侯了。


    新武器的使用獲得了極大的戰果,聽說地麵上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了。可是,不僅語環自己,連普通的勤務兵都感覺,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天夜裏,小月芽兒突然從夢中驚醒,就開始哭,語環怎麽哄也哄不住,怕她連帶吵醒哥哥小熙,她隻能抱著她出門去,下了大廳,到平日隊員們打球的小複球場散步哄孩子。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再沒有在夢境裏,與他相逢過。


    “小月芽兒乖乖,不怕不怕哦,媽媽在這裏了呢!還有爸爸,爸爸可是大英雄,可以幫小月芽打走大怪獸。”


    “哇嗚,北……北……嗚嗚……爬,爬……”


    北靖麽?!


    語環一愣,從進來基地後,她想的都是自己的家人,幾乎沒有想起過北靖在這場危機中,會麵臨怎樣的難題。


    女兒和北靖的淵源極深,會不會……


    小丫頭哭著哭著,終是睡著了。


    隔日,語環到實驗室時,發現前方的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啊,它在我骨頭裏——”


    慘叫聲從剛剛開進基地的軍車裏傳出,語環朝那方看去,心頭駭得一跳。


    “該死的不隻一隻,必須把腿砍了!”


    “不,求求你們……啊——”


    聲音嘎然而止,隨即,語環看到那裏走出一個半身浸血的男人,將手上那血淋淋的東西扔進了專用箱子裏。


    男人似乎發現了她,看過來時,眼裏浸著不明的幽光,讓人渾身打顫。


    研究員同事歎息著說,最近上麵似乎又不太平了,拉著語環迅速走向實驗室。


    然而,身後的腳步聲一下變大,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衛夫人!”


    正是那個叫巴頓的大隊長,為了保住隊友的命,果斷地切斷了隊友的一條腿。


    追了上來,一手提著那箱子,一手推著一輛推車,車上放著一具黑色塑料袋封裝的人體,透明的臉部份被一蓬頭發掩去了。


    他投來的目光明顯不懷好意,哼道,“今兒我們抓到了一個怪物奸細,這家夥害我最好的隊友沒了腿!諾,現在我就把這怪物交給你了,希望幫我好好關照關照她的屍體。”


    “巴頓隊長,我隻負責研究蟲子,不解剖人類。”


    “她不是人類,她是個地地道道的怪物,那些蟲子都繞過她,沒有傷害她。你舍不得?”男人突然湊近臉,隻隔了幾厘米,嚇得語環直往後仰,男人邪氣地一笑,“是不是因為,其實,你們也是同類?”


    博士適時出現,一把掀開了巴頓,厲聲警告巴頓不準對語環不敬,便把推車推了進去。


    巴頓卻不肯走,非要看他們解剖那人屍。


    語環遠遠地躲到了隔壁,觀察那隻腿裏的蟲子。


    可當另一邊開始解剖時,男人們的驚歎,讓她不聽到都難。


    “這女人,好美啊!什麽,不是女人?可她明明……巴頓上校,我沒想到你如此下流,就算是屍體……”


    一刀落下,尖叫響起。


    “救命哪,殺人啊——”


    語環抬頭朝玻璃的玻璃隔牆那邊一望,就看到那屍體一下坐了起來,滿頭的紅發,閃閃發光,讓人想起某人的萬種風情,撥腿就跑了過去。


    一看到床上的人,語環簡直不敢相信。


    “花姐姐?!”


    原來,巴頓所謂的“怪物”卻是花洋。


    語環急忙上前,同時巴頓大叫著“該死的怪物”撥了軍刀又要砍,語環不得不放出能量,讓男人落下的手腕莫名一側cha在了床上。


    一把扯過移動床,將花洋護在了身後,目光極亮,威懾十足地一吼,“不準你們傷害我的朋友,她不是什麽怪物,她是好人。”


    巴頓撥出刀,冷笑,“好啊,你們果然是一夥的。來人,把這兩奸細給我扣起來,我要好好審問他們到底竊取了我們什麽情報,害我們在這兩天,人員損失慘重,陣亡率又增加了。”


    “你說什麽?陣亡率增加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滿腹恨意的巴頓可沒興趣聽語環的詢問,他早就看這些東方人不順眼了,現在逮著機會還不借題發揮那就是傻子。


    跟著他來的大兵本被擋在門外,但一聽這吼,立馬甩開了門口的守衛衝了進來。


    博士氣得大吼大叫,衝上去擋。


    語環回頭察看花洋的傷,一邊問,“花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在他們離開愛琴島時,花洋還留在島上給小灰灰調理身子,說短期內不會離開。


    “得,本來沒我什麽事兒的。但是北靖那邊出了問題,要我幫忙。那該死的黑蟲子,要不是姐……呃,啊哦,好痛,痛痛痛……”


    花洋突然住了口叫痛,也確實是傷口自愈得較慢,不像衛東侯和屠征,照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就是法師係的存在,給別人補血利索,自己挨上一棍子就得歇上好大會兒。這在語環的幫助下,大腿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合攏,剩下了一道粉紅疤,總算鬆了口氣。


    “那你怎麽會被他們抓進來的?”


    花洋看著已經跟憲兵部打起來的巴頓,冷哼一聲,“還不是為了找你和老屠。唉,你說姐姐容易麽,怎麽知道你們會跑這破地方,要是不裝怪被帶下來,真心混不進來。哎喲喂,你瞧瞧,姐差點兒就香消玉殞在這兒了!這些黑臉怪,沒一點兒憐香惜玉,難怪早早就克死了爹媽,又克妻克子克盡親朋,簡直……”


    “死人妖,你他x再說一句,我揍你!”很不巧,這句句都戳中了巴頓的軟肋。


    “我就說,我偏說,你敢把我怎麽著。瞧瞧你滿臉黴氣,大概已經有很久沒有跟女人嘿咻過了,整個兒一欲求不滿,看到姐姐是美人兒,就按捺不住。居然動刀子,也太重口味了,姐可玩不起這個。你啊……”


    語環、博士等等人,以及阻攔衝擊的憲兵們,個個聞言滿頭黑線瀑布汗。


    “花姐姐,我爸爸來了。”


    終於,還是屠征的到來,讓事態沒有惡化下去。


    “上校,這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性命擔保,她絕不是什麽奸細。”屠征解釋,但巴頓仍然舉著刀槍,怒目喝斥。


    直到那位少將叔叔一聲喝令,巴頓就被人架走了,回頭看了眼往屠征懷裏撞的花洋,眼角一抖,說,“這位,好像以前見過,你的老情人吧!”


    花洋一聽,眉眼生花,點頭又撚蘭花指拋灑性感魅力。


    語環汗。


    屠征想解釋,都又被花洋攥住敘苦。


    語環瀑布汗。


    屠征額頭一抖,“將軍,請給我十分鍾,跟她好好敘敘離別之情。”黑著臉提了人進小黑屋,語環也跟了進去。


    “說吧,外麵又發生了什麽事?”


    屠征並沒有跟隊伍出去行動,每天主要接送女兒,在雷德爾總司令的參謀部出謀劃策,順便也是照顧女兒安危。


    所以語環雖然沒有任何軍銜和身份,在這滿到處高鼻子藍眼的軍營裏,倒是沒人敢公然欺負給臉色。隻除了,那位巴頓上校。


    花洋欺欺哀哀地又想囉嗦,就被屠征一聲吼“時間不等人”,不得不乖乖進入主題。


    語環暗歎,爸爸真爺們兒。


    “我來,是北靖讓我來找你們,保護你們和孩子們的。因為,我手裏有可以避開那些阿斯巴蟲的辦法。當然,這隻針對於獸人有用。人類的我還沒來得及弄。”


    屠征直問,“北靖現在在幹什麽?”


    花洋彈了下指,“在阿斯馬蟲開始泛濫前,北靖就接到了消息。”他目光點了下語環,語環想起那天北靖走時的情形,尷尬地垂下了頭,“他當時想讓語環回愛琴島,避開危機。不過,幸好語環沒有回去。因為我就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屠征低喝,“愛琴島被攻陷了?!”


    花洋的臉色沉了下去,眉頭緊擰。


    語環嚇到,“那小狼犬、小黑子和小灰灰他們……”


    花洋一歎,“你們不用擔心,我離開時已經做好了阿斯巴蟲的防禦液。小狼犬他們一家幫我逃回來的,他們堅持留在那裏繼續跟阿斯巴蟲鬥,守護他們的家人,及其他族人們。”


    語環終於深刻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屠征眉頭深壓,敏銳地覺察到了問題,“愛琴島最近除了安德魯,沒有外人進去過,你們有沒有派人對他進行撤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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