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虎露出雪白的牙,聲如洪鍾,道,“小宸,難怪我打不通你電話,原來東子已經跟你求救了。正好,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去德國。”


    這方


    衛東侯聽說袁飛虎會帶梁安宸趕過來,心下微微鬆了口氣。撫撫妻子消瘦的小臉,歎息,“老婆,你快點醒過來啊!我們已經有多久沒見著咱寶寶們了,他們幾天不見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想我們。唉,他們大概已經不記得有我這個爸爸了,可是他們一定會很想媽媽……”


    也許真是母子連心,語環竟然在這具時候醒了過來。


    “老公……”


    衛東侯驚得半晌沒吱聲兒。


    當語環一清醒過來,卻沒有叫寶寶,第一個問起的便是父親的情況,掙紮著要去屠征身邊,當她看到父親消瘦臘黃的臉色,頓時泣不成聲,拚著又要動用能力給父親治療,立即被花洋喝止。


    “我,我想起來了,”她突然又叫,“我行禮裏,還有一盒秦露送的解毒液,專門針對獸人感染的各種毒性,可以給爸爸用。秦露說……”


    解毒液還在軍事基地裏,離開家時,她帶的東西都是孩子們要用的,以及重要的醫療用品,不像安吉拉帶的都是奢侈品。事後證明,她的準備亦是非常明智的。


    這會兒說到基地,立馬就想到了被父母忽略的寶寶們,夫妻兩一時心情都很過意不去。


    花洋立即表示轉道先去基地。


    衛東侯忍不住將郎帥的情況告訴了語環。


    他們再次麵臨,一份藥,卻多出一個患者的選擇。


    再回到城市裏,秩序已經恢複正常。


    聽到廣播裏說,異類的恐怖份子已經被清理幹淨,城市**已經結束,但宵禁令將在半個月後,直到確認再沒有類似隱患存在,才會取消。同時,廣播裏還宣稱,政府已經購買到相關疫苗,當地居民可到小區防疫站檢察未受感染後,便要購買疫苗注射。


    衛東侯有些奇怪,“他們這麽快,就研製出疫苗了?真的假的?”


    花洋搖頭表示不知,其他醫護人員也緘默不語。


    卻突然冒出個聲音,嘲諷道,“疫苗是由慕尼黑大學xy實驗室提供,知道他們實驗室的背後資助者是誰麽?”


    衛東侯一聽,哪會不知道。之前他就是在那家實驗室裏,接受元素水治療斷臂和狼毒。其背後正是織田聖主持的麒麟生物研究組織!


    這一聽,便忍不住罵了起來,“臥槽,那東洋鬼子難道就不會無償地幫人做點兒好事。竟然趁機發別國的國難財?!”忘了那聲音的主人到底是哪兒來的。


    花洋利眸一掃,哼道,“安東尼,你別把事情說得這麽齷齪。無償贈送即不是織田家的家風,更不是這裏德國人的傳統。人家可不是乞丐!”


    這話一落,衛東侯的聲音立即消失。


    本來吃了東西睡過去的語環,似乎聽到了些尾音兒,咯咯笑了醒了過來,氣色已經有明顯好轉。


    “老婆,你醒了。”男人的眼眸立即變亮,充滿了希望。


    語環點頭,“嗯,我現在感覺不錯,也許等會兒可以幫帥哥看看情況。”


    話雖這麽說著,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了旁邊的父親身上,悄悄釋出一絲能量,幫父親梳理了下身子,眉間地的褶皺卻更重了。


    稍後,夫妻兩終於見到了仿佛已經很久未見站的小寶貝。


    果不其然,兩小寶貝初見形容憔悴的爸爸媽媽時,竟然沒有立即給出反應。


    “小熙,我是媽媽呀!”


    小熙把著一架娃娃車,歪歪扭扭地站在地上,那模樣就像已經一歲半的孩子,走得竟然很穩當了。但是,對於突然出現的媽媽,和正帶著他玩耍的大兵叔叔,他顯然對後者拿出的真槍比較感興趣。


    這讓語環的興奮心情,一下息了火兒。


    “北,北……”


    而最令夫妻兩傷心的是,女兒睜著大眼瞅著他倆直笑,卻是叫著北靖的名字,爬了進了人家的懷懷裏,各種歡喜。


    隨後,還是那年輕的大兵有些良心,教小熙認父母。小家夥終於叫出一聲“爸比、媽咪”,字正腔圓的德國音,才讓這對經曆戰火死裏逃生回來的夫妻,有了些小安慰。


    拿到藥劑後,語環看了看藥,感覺到丈夫矛盾的眼神,最終決定將藥給了郎帥。


    她已經看過郎帥的身體,的確是他們之中最危險嚴重的,若是再不加緊治療,恐怕無力回天了。


    但是藥劑還是得經過檢驗,才能施予。


    花洋立即檢察了藥性,結果卻讓人很失落,“作用不大。郎帥還不是真正的獸人,沒有完全融合好x病毒。還不如給屠首長用,秦露這東西本來就是針對正常獸人。”


    衛東侯一聽,眉頭皺得更深,“花姐,你真的確定?”


    花洋氣得叫了起來,“你以為我是什麽人?就算我和老屠關係好,但我首先是一名大夫。他們的命在我眼裏都一樣,輕重緩急我比你更有數。”


    語環立即給兩人打圓場,將兒子塞進了丈夫懷裏,回頭把女兒抱了回來。


    衛東侯抹了把臉,轉過身,良久才低低地說了一聲,“抱歉!”


    正所謂關心則亂,對男人來說,老丈人重要,兄弟也一樣重要。


    語環輕輕撫了撫男人僵硬的背,輕輕地喚了一聲,“老公……”


    她也並不認為丈夫就是輕視自己的父親,而更重視戰友,在生與死的麵前,人的毅誌是非常脆弱的,經不起考驗的,沒必要去斤斤計較。


    兩人十指交握,在孩子們咿呀親昵的叫喚聲中,相視一眼,盡在不言。


    行程仍將繼續。


    不過在離開基地時,方臣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卻是從衛東侯和語環的白色家園坐機打來的。


    方臣覺得有些奇怪,接通後,那方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激烈的女音,“喂,衛東侯嗎?還是語環哪?”


    他立即應了聲兒,對方一聽就更激動了,“原來是沉默的羔羊哥哥啊!”


    方臣皺眉,這些女人什麽時候給他安了這麽個怪名字!


    但接下來,他就沉默不下去了。


    “默默哥,快來救啊!你老婆被那什麽怪蟲子咬了,那蟲子被我劃掉滅了,但是小古她好像中毒了,臉都發青了。急救員說這情況沒救了,要把她送去隔離。我的媽呀,這裏的人太沒人道主義了,還要……”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下變得激烈,仿佛還有槍聲響起。


    “他們想抓我,呃,我的簽證隻有一個月,已經過期了。哎呀,真麻煩。你快過來啊,不然小古就死定了啊!他們歧視東方人嘛,這什麽破地方……”


    真不知道秦大小姐汐同誌,在衛東侯家裏搞了什麽,情況激烈,眾人商量,不得不讓方臣趕去處理,分道而行了。


    再次來到愛琴島,走進那幢久違的家園,看著客廳的一景一物,和他們離開時沒有多少差別,語環心情很複雜。


    小家夥一下子找到了歸宿感,高興地撲向了客廳中的娃娃爬爬毯,毯子上散落著許多的玩具,都是之前她和父親在此避居時,給孩子們親手選購的。


    那段日子雖然因為等著丈夫的消息,心裏不安,但有父親的陪伴,時間也沒有那麽難熬了。


    屠征的情況,在花洋的治療下,已經有些好轉,但是為了方便他恢複原氣,一直讓他處於休眠狀態。語環想要到夢裏見見父親,也不行。


    日子很快過去,她自己的恢複情況卻是所有人裏最好的,便不遺餘力地給父親梳理身體,回頭郎帥的情況也得到了控製。


    可父親不比他們年輕人,到底還是老了。


    這日,陽光明媚,語環讓衛東侯將父親安置在大廳窗下,曬太陽。


    看著父親眼角新添的細紋,心疼不矣,想著往事,不禁又潸然淚下。


    正在爬爬毯上玩得開心的小寶貝,跑到母親身邊,也學著媽媽拉外公的手,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麽,可是看到媽媽突然以手掩麵,哭了起來,也感染到了大人的沉重情緒。


    接著,最受外公疼愛的小月芽爬上了外公懷懷,呀呀地叫了幾聲,以往總會眉開眼笑親她小臉的外公,竟然一動不動,就奇怪了。


    跟著常挨外公巴掌,卻最喜歡跟外公玩刺激遊戲的哥哥小熙也爬了上來,跟著妹妹一起叫了起來。


    語環看著孩子們單純無知的模樣,淚水落得更快。


    衛東侯剛從醫院看完郎帥的情況回來,一聽屋裏這陣仗嚇了一跳。


    “嗚嗚嗚……”老婆滿臉淚痕。


    “嗚嗚,公,公……”小月芽爬在外公脖勁間。


    “哇哇,嗚……公,公……”小熙抱著外公大手眼淚鼻涕橫流。


    真是好一副催人淚下的畫麵啊!


    管家從旁勸說,讓女主人好好發泄一下,免得憋出病了。


    衛東侯心下一歎,抱著老婆,任兩孩子在個公身上飆淚。


    沒人發現,小月芽豐富的淚珠兒都灑在了外公身上,以不可見的速度,迅速融入其體內。


    這哭哭啼啼了大半會兒,讓前來探望的人都隻能默默守在門外。


    安東尼撫著下巴,認真道,“看來,王後和帝師的感情很深厚啊,如果要取得佼配權,那就得先把帝師的關係搞好,曲線救國為第一策。”


    北靖不置可否地看了安東尼一眼,舉步進了大廳。


    安東尼直覺王的眼神殺氣太重,不敢再胡亂嘀咕,悄悄跟著進了屋。


    這時候,屋裏的慘痛啼哭聲,終於告一段落。


    衛東侯將老婆抱進懷裏安撫,北靖沒有機會,上前就想抱小月芽兒,安東尼自覺應該照顧小男娃。


    但是他倆還沒及動手時,一隻大手突然抬了起來,輕輕撫上了胸口的小腦袋,逸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嗬,小月芽,外公多久沒抱你了,怎麽,好像你又變重了不少啊?”


    “公,咿呀……啊,哦……”


    小月芽一看外公醒了,立即嘰哩咕錄說起話來,雖然一句聽不懂,卻讓初醒的中年男人眉眼間泛出層層柔波,笑意盈盈。


    順手將埋在肚子上的小家夥,提到了眼前。


    北靖立即上前支了枕頭,幫中年人坐了起來。


    這剛坐穩,語環揚聲喚了句“爸――”,就撲進了屠征懷裏,再次泣不成聲,頓時惹得另兩個小家夥又哭了起來。


    屠征不由失笑,“乖乖,不哭了。爸爸這不還好好的,就是睡久了點兒。哎,女兒,你再哭下去,咱家兩個小水龍頭都關不住喲!”


    衛東侯急忙遞上抽紙,眼底也些微的濕意,與中年人相視一眼,都有幾分無奈,看著眼前的淚人兒們,更多的還是寵溺。


    事後,語環倒有些吃味兒了,“爸爸,人家天天看你,也流了好多鹽水啊,你都不醒。這孫女孫兒一哭,你就醒了。原來爸爸心裏最的牽掛的不是環環,是別人……”


    屠征一時尷尬地失聲,苦笑起來,急忙哄女兒,那模樣完全沒了首長的威嚴,完全就是個溺愛女兒的二十四孝老爸。


    “唉,其實我早就想醒了,可是一直覺得有心無力。爸爸當然有聽到你的呼喚,所以日積月累,終於就……”


    語環故意撒起嬌來,“可你還是在寶寶們哭的時候醒過來的,不早也不晚。哼,你們男人就知道騙人……”


    “環環寶寶,爸爸錯了,錯了還不成嘛!好好好,下次一定保證環環一哭,爸爸就……”


    “還有下次。”寶貝女兒立馬又火了,“你還要人家擔心多少次啊!你知不知道,人家都快嚇死了。可他們又不讓我動用能力救你,人家忍啊,憋啊,都快難過死了!”


    說著吧,又紅了眼眶。


    屠征可心疼了,急忙將女兒抱進懷裏安慰,可把其他男人們看得眼發直,立馬被首長大人瞪了回去。


    “唉,是爸不對,把環環嚇壞了。爸保證,沒下次了。爸感覺,爸確實老了……”


    “爸才不老,以後跟我好好做保養,趕緊把這個紋紋和白頭發給打回去。”


    “好好好!不老,爸不老,爸這一出門兒,整個繁殖地一定又熱鬧了。”


    “討厭,爸爸是我和寶寶們的,不準有別的女人。”


    “好,好吧!爸爸隻是環環和小月芽小熙的……”


    哎,首長大人您這說的是正常人話嗎?!


    當然,這時候為了安撫懷裏的小淚包兒,再弱智的事兒,首長大人也做得出來。誰叫首長大人沒經曆過太多親子時光,各種奇景都被首長大人全盤接收不解釋。


    “環環,其實爸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意識還是有的,隻不過就差點兒力氣,不過一聽到你們哭爸就著急了,後來,感覺到小月芽把眼淚都濺了我一臉,那小淚珠兒濕濕熱熱的,落在身上……還挺舒服……你們聲音一大,我就急了,不知怎麽著,好像突然就有力氣了……”


    “你剛才說什麽?小月芽兒的眼淚讓你醒過來的?!”


    屋子裏突然響起了花洋的叫聲,他當然是聽說老友已醒,急忙跑過來看情況的,沒想到聽到了這樣一段兒。


    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轉了向,落在正爬在北靖懷裏撒嬌討喜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小粉人兒身上。


    小粉兒似乎已經有了敏銳的感官,察覺到異恙的注視時,大大的眼睛裏有了不安,小腦袋一下埋進了北靖懷懷裏,翹著小屁股呀呀叫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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