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好,就是裏麵那女的。長得膩漂亮,比早前咱們在新聞上看到的俄國間諜還要迷人兒。千萬不能盯她眼兒,一盯準被迷著。”


    門外那押語環進審訊隔離室的小兵,雖是故意壓低了聲跟剛到的領導報告,可是還是被語環聽得一清二楚,回頭就狠瞪了小兵一眼。


    這什麽跟什麽啊?!


    那領導聲音低沉有力,“一看就被迷?我看是你們自己瞧得春心蕩漾,開始胡思亂想了吧!”


    “報告領導,我們絕對是一顆紅心向著黨,絕對不會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給迷惑了!”


    “得得得,讓我瞧瞧。”


    大門推開,語環護著自己的食籃,正跟兩審訊官拗著。


    “不行,不能給你們看。我說了,除非是屠征,否則誰也不給看!叫你們基地的總司令來見我!”


    那護籃子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甚至有一股誰敢上前就跟誰拚命的勢頭,倒是讓人刮目相看。


    小兵就擔憂了,“首長,她這樣兒,不會是敵人送來專門迫害咱們總司令的……人肉炸彈吧!”


    眾人聞聲變色。


    語環再忍不住嚷了起來,“什麽人肉炸彈,去泥煤的人肉,我籃子裏都是豬肉。”


    “如果是豬肉炸彈的話,看來敵人已經開始轉變新的花招迷惑咱們了。”


    語環頓時滿頭大汗,這什麽叫什麽啊!


    進門的領導咳嗽一聲,打斷了眾人的嘀咕,“小姑娘,若是你不配合調查,可是要吃苦頭的喲!”


    語環看來人似乎些份量,才道,“我憑什麽要配合你們調查啊,我又沒犯法,我就是來找個人!”


    那領導心下嘿嘿地笑了起來,“小姑娘,你進了我們軍事管製區,就得歸咱們管了。再說了,我們這裏根本沒有叫屠征的人,也沒有認識你的人,我們當然有資格對你進行訊問,以策安全。”


    語環擰眉,完全一副沒被嚇到的表情,反是跟領導杠了起來,在知道領導正是負責無極大隊外圍的駐守部隊時,直愣愣地丟出一句話,就把領導給秒殺了。


    “這位首長,您搞錯了。我並沒有在你們軍事管製區裏行動,我的車現在還停在你們管理製百米開外,剛好在你們那個管製區牌牌後麵。可是你們的門衛卻越界把我抓進這裏麵來,這就是犯規。我還沒告你們侵犯我公民的人生自由權呢!”


    “這,她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真的越界抓人了?”


    駐軍領導一陣錯愕,回頭質問門外那正探頭探腦,擠眉弄眼的小兵。小兵立馬變臉,吱唔起來。


    語環可被憋出了幾分氣勁兒,又接道,“你敢說你們這裏沒有一個姓屠,就是屠夫的屠,名征,戰征的征,屠征——無極大隊的總司令,特種兵軍神。那我以後就跟他姓屠了!”


    “什麽?”駐軍領導大驚。


    語環心下覺得好笑,但對方怎麽也是自己長輩,隻能憋著。


    恰在這時,袁飛虎的飛車先一步趕到,大叫著那駐地領導,很快被引到了大門前。


    在所有人反應前,語環就揚手叫喚一聲,“舅舅,我在這兒呢!”


    正大跨步進門的袁飛虎被這一叫,差點兒歪了腳踝子,身子一個小踉蹌,抬頭看到語環的歡笑小臉時,咳嗽了好幾聲才穩住派頭,眼底顯然一抹苦笑。


    “這個,語環,叔,咳,舅舅來接你了。”回頭就給那駐地領導賠不是,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語環卻抱著自己的籃子,端端坐著,“我不走。人家辛辛苦苦大老遠地跑來,就為了見見你們的屠大司令,這都折騰兩個小時了,黃花菜都涼了。他明明就在,為什麽不出來接我啊?沒見過這麽小氣的司令官。”


    聞聲者,齊齊一個囧啊!


    在場的除了袁飛虎最清楚語環和屠征的關係,其他人員毫不知情。


    袁飛虎立馬蹭過去,耳語,“我說你這丫頭還拿喬了麽,難道袁叔叔來接你還不夠格了!對了,你怎麽叫我舅舅?”


    心底直說這屠家的丫頭就是狡猾啊,叫得這麽親,讓他都不好意思虎臉了。


    語環斜了一眼,“我老公叫你舅舅,我當然也這麽叫啊!沒聽過夫唱婦隨嘛!”


    袁飛虎肩頭一抖,急忙掩臉,“我說大侄媳婦,你就別在這倔了,教外人看著多丟人。來來,快跟舅舅走,我說你這籃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寶貝疙瘩,難不成你把咱兩侄孫兒裝裏麵了?”


    語環仍護著籃子,不給動,“不走,你叫屠征來見我。不然,今兒姑娘我就蹲這兒了。”


    “唉,我說你這丫頭怎麽老這麽……”


    之前救人是如此,現在等人也這麽拗,不愧是虎父無犬女麽!


    “我怎麽了我,我還委屈呢?!人家在管製區外等人也不成了,居然被你們強橫地抓進來不提,我還不能叫幾聲人權了。就算你們軍區管製跟外麵的警察管製不同,好歹我一沒偷二沒搶的,你們憑什麽抓我啊!還有啊,還騙我這裏沒有屠征,舅舅你都在這裏,屠征怎麽會沒在這裏啊!我就等,我就不走!”


    其實心裏最嘔的是,她連續撥了好幾通電話,父親大人居然都不接,難不成還在生氣,這氣勁兒也太大了。


    而且這麽久都不出現,難不成就是故意把她晾在外麵,好出氣兒?!


    左右胡思亂想,就想出了一肚子氣。


    “誰敢讓我家寶貝受委屈啊,看爸爸幫你收拾。”


    正惱著,一道宏亮愉悅地叫聲從門外傳來,屋裏人一聽,立馬渾身一震,對著大步進來的高大男子齊齊行了軍禮,異口同聲叫“首長好”,男子揮手示意放下,屋內閑雜人等立馬退走,但另兩位領導不得不留了下來。


    語環終於看到父親,一下紅了眼圈兒,卻不願意承認,扭過臉,就把懷裏的籃子扔了出去。


    “首長,小心!”


    門衛一看嚇了一跳就要上前幫首長擋“炸彈”,屠征揮手說沒事兒,順手接住了籃子,打開蓋子,頓時香氣四溢,滿室飄蕩,把裏裏外外的人都給饞得口水直淌。


    數雙瞪大的眼珠子看著大首長撚起一片油光水滑、紅晶透亮的回鍋肉送進嘴裏咀嚼,那叫一個香啊,簡直讓人不約而同地tian起了嘴皮子。


    “嗯,還是咱們家環環的手藝最正宗,比咱們軍區的五星級大廚做得還要好吃,一萬倍的一萬次方。”


    大首長麵色霽月,還故意調笑,那一身的溫柔氣息登時讓駐軍領導也看愣了神兒,就別提那些門衛小兵們在心底嘖嘖直歎,原來這美人間諜真的跟大首長有深刻的關係啊!


    語環癟嘴,“好吃什麽?人家早早送來的,這都在大門口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飯菜都涼了。”


    屠征坐到女兒麵前,正好是剛才訊問員坐的位置,伸手擰了下女兒鼓起的小臉,“丫頭,沒事兒,爸爸胃好,涼點兒也能吃。我給你說啊,以前爸行軍打仗的時候,經常啃冷餅幹,喝冷水都沒事兒。你這菜都還是溫的,比那可不知好了多少倍。爸馬上就都吃光光,瞧著。”


    “爸爸?!”


    他這一落聲,其他人都低呼出場。


    “屠首長的女兒都這麽大了?真看不出來啊!”


    駐地領導一句話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小兵卻突來神奇一句,“可是這小姐稱自己姓喬,不姓屠啊?!”


    袁飛虎咳嗽一聲,“行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兒,咱們別在這駐著了,礙眼!”便吆喝著眾人趕緊散場,以免再遭池魚之災。


    小兵有些不情願地嘀咕起來,“之前說什麽要沒有屠大首長,就改姓屠。現在叫爸爸,分明前後都是她占便宜嘛!真狡猾啊!”


    “那邊那小兵,你什麽編號的?是你把這丫頭當可疑人物抓進來的審問的?”


    小兵剛要走,就被大首長喚住了,不得不苦bi地回頭解釋。而做為小兵的領導即駐軍領導不得不留,說情。袁飛虎自然是跑不掉的,也隻能苦哈哈地留下,深受美味在前卻不能伸爪的煎熬啊煎熬。


    瞧著大首長吃女兒親手做的愛心湯菜,吃得不亦樂乎,這分明就是在折磨他們這些被訓了半天,還沒來得及吃午飯的男兒毅誌力嘛!


    最後,大首長竟然施恩般地揮揮手,說,“難得環環還帶了些二鍋頭,正好,咱今兒擇日不如撞日,一起喝上幾盅。”


    說著,又從籃子裏拿出切好的冷盤鹵肉若幹小盤,頓時就把男人們眼睛都看直了。


    聞這香味兒,瞧這拚盤花樣兒,這顏色搭配啊,那是比軍隊裏的廚子們強多了。就算真有炸彈,也逮不住饞勁兒給全吞了。


    語環卻故意拿喬嚷嚷,“爸,這都是給你做的啊!你就是想賄賂你的下屬,也不能當著我的麵啊!”


    屠征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伸手揪了把女兒別扭的小臉,說,“行了,丫頭,別扭了。這就是一場烏龍。爸爸代叔伯們跟你賠不是了,行不?今兒被你這一鬧,我看全軍區都知道我屠征是個怕女兒的耙耳朵爸爸了。這些叔伯咱可得罪不起,不然以後誰幫爸爸分憂解勞,爸爸哪還有時間回來陪你。”


    語環得了父親這一句,便乖乖聽話,起身給駐軍領導和袁飛虎倒酒,賠了不是,伺侯在側,懂事又機靈兒,倒讓眾人又羨慕了屠征一把。


    吃完飯,首長遵從女兒命令——洗碗。


    父女兩,一個高大威武,一個嬌小俏麗,站在露天的洗水槽邊,你洗碗,我擦碗,很是一副唯美的親子圖,可把不遠處的一堆小兵疙瘩給看傻了眼兒。


    一個個萌得直捧臉,紛紛讚歎:原來他們的軍神首長也有如此賣萌的一刻,經典啊!


    軍區記者急忙扛著長槍短炮來取景,為父女兩冷戰結束合好如初,留下了極具紀念意義的一筆。


    語環試探地問,“爸,以後我們搬到玉泉區去住,聽說那裏都是國家中高級幹部的家屬住宅居。你以後,都住軍區這裏麽?我聽說,也有將領家屬住那裏的……”


    屠征一聽,心裏特舒暢,回頭朝女兒一笑,“那環環希望跟爸爸住一塊兒不?”


    語環大眼發亮,“爸,要是咱們兩家能住一個區,我跟媽和奶奶商量一下,屆時帶寶寶們過來跟您住幾日,都沒問題。小熙他們最近老問我,都好久沒看到外公了,可想你了……”


    屠征咧唇一笑,一記白眼掃掉了後方嘰喳的“第三者群”,眾人嚇得一哄而散,回頭說,“難道環環就不夠想爸爸了?”


    語環嬌嗔一聲,小女兒嬌態畢怒,“爸爸您明明知道,人家最放心不下你一個人。”說著,她轉過頭認真看著父親已經變得寵溺慈藹的笑容,“爸,你才是我最最重要的人。除了寶寶們,爸爸排第一。”


    屠征挑眉,“那東子排第幾?”


    語環揚眉的樣子和父親一樣,“當然排您後麵啦!第三。”


    首長點頭,“嗯。很好!這麽說,爸爸真不用妒嫉那臭小子可以跟環環天天朝夕相處了。”


    “爸爸啦!”


    語環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跺著小腳兒的模樣可逗得首長大人哈哈直笑。


    不遠處的辦公室二樓,袁飛虎背著手,跟駐地領導站一起,紛紛喘息說,基地的低氣壓終於消散了,大家終於脫離了之前的水深火熱,喬氏環環小姐就是他們的大救星哪!


    “大王,你要早點兒說,我下麵的人就不是抓,那是千托萬請地也要把人給送到大首長麵前了。”


    “得了,你以為我沒想過。”


    兩人對視一笑。


    洗好了碗筷,將東西全部收拾好。語環回頭又給父親泡了最愛喝的大紅袍,瞧著時間點,便提起了衛東侯和衛父的事。


    屠征一聽,回頭笑看女兒,“丫頭,搞了半大,這才是你今日的主要目的吧?”


    “爸爸啦……”語環抱著父親手臂撒嬌。


    “傻女兒,你的心才多大,裝得下這麽多人的安危榮辱麽?”


    “哪有,人家就是關心一下親人罷了,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屠征喝下一口香茶,舌間微苦之後,入喉便一股濃濃的餘香,繚繞齒邊,久久不攻,輕聲歎喟,“爸這不是誇張。你心裏都裝了那麽多人,你把自己放哪裏?每次出事,你都顧著別人不顧自己,你教爸爸怎麽放心?”


    語環低頭糾結,知道父親並不是真的那麽狠辣無情,就是關心則亂,草木皆兵了一些。和衛東侯一樣,他們都怕她有個萬一。


    她受了傷,若是保持人形態,就好得很慢,隻比人類好那麽一點點。而且要是受了重傷,危及生命,在人類的醫院救治起來就很麻煩。她自己能救所有人,偏偏就是不能救自己。


    而一旦撞上獸人的事兒,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攸關生死,這能不讓人後怕嗎?!


    “爸,對不起……”


    “哼,你以前都說對不起的話,還要警察和軍人幹啥?”


    “好了嘛,人家知道錯了。那您說,到底什麽時候讓東侯複職,幫幫公公?”


    “喲,你還威脅起爸爸來了?”


    “誰叫你是我最重要的爸爸,咱一家人哪說兩家話。”


    “好,就衝你這一家人,爸爸還敢不幫你。不過,別以為一頓美味兒就能收買首長了,首長幫忙是這麽廉價的嗎?”


    “就知道您會拿喬,還說人家,也不知道是誰遺傳的。”


    “你這丫頭!”


    大首長又擰了女兒一把鼻頭。


    “好吧!隻要以後首長您跟咱們住兩隔壁,女兒我就勉為其難,伺侯您一輩子美味兒,夠值了吧?”


    “這還差不多。”


    父女兩打著趣兒,便把一些瑣事、要事、雜事給交流完了。


    “東子本來就要一步步退居幕後,我讓他這段時間留在璽奧,也好幫你打點水晶宮項目,畢竟你這身子才好,cao勞不得。至於那什麽少將軍銜,他的軍功實打實立在那裏,沒人能奪得走。而你公公的事兒,不可cao之過急。但我敢保證,國慶一過,情況就會大幅好轉。”


    有了父親大人這一句話,語環就吃下了定心丸,不再擔心了。


    末了,屠征沒忘自己手上最重要的大事。


    “語環,國慶節的三號,爸爸就給你辦認祖歸宗的大宴。爸已經讓你二伯訂好了宴席,還有幾套漂亮衣飾。這兩天你二嬸就會跟你聯係,你隻管把身子養好,等著風風光光登場就行。”


    語環卻想到之前二伯屠言專門打的慰問電話裏,提到的事,“爸,那個,爺爺他不是也那天大壽嗎?我們……”


    哪知屠征仍是一臉橫氣,“不管那臭老頭兒的事,咱們辦咱們的,他辦他的。”


    語環很想說,可是你把認祖大宴的地點選到跟爺爺一處,這不是明擺著拿喬鬥氣兒嘛!


    但長輩的事兒,她一個隔了整整一兩輩的小輩也說不起話。


    “爸,其實我覺得不用什麽事都走宴會這種大排場。咱們私下裏邀請親朋好友,我做一桌給大家。另外再登個報聲明一下,就行了。”


    語環想從旁誘導父親,盡量不跟爺爺首長直接衝突。


    屠征眉頭一橫,口氣十足強硬道,“這怎麽行!我屠征這輩子就你一個寶貝女兒,如果不能給你最好的,我還有什麽資格當爸爸!”


    呃,其實,對當年種有太深心結的從來都是父親大人,不是她這個真自受了多少苦的女兒啊!


    “環環,這事兒都交給爸爸處理,你隻管當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做我屠征的乖女兒就行了。至於那個臭老頭,咱們不需要去理。”


    呃……


    父親大人和爺爺首長的矛盾,到底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那時候,九龍山上,剛從屋裏轉出來的屠老爺子就打了個大噴嚏。


    耳朵卻湊向花廳裏,正說笑不停的女人們,心下鬧起了別扭。


    這天大兒媳婦兒張立華上山來看望老人家,正跟老太太聊曾孫兒們的事,拿了不少照片給老太太解饞,全是張立華幫雙胞胎寶貝找的幼兒園裏拍的。


    早前,張立華為討老太太歡心,還偷偷載著人去幼兒園溜達了一圈兒。


    老太太親眼看到兩個活蹦亂跳的小可人兒,別提有多歡喜,恨不能抱上一抱,親上一親,可惜當時衛東侯來接孩子,很快就離開了。


    老人家這越老,越是喜歡小小可愛的寶貝兒,心裏可念得慌。


    張立華深知老人家的喜好,這不又帶了一堆視頻和照片,來給老太太解饞了。


    聽著女人們的驚叫低呼,老先生的那顆心哪,怎麽會不好奇,不激動,也想瞧瞧可愛。


    可誰叫他之前口氣太硬,硬是端著麵子不給放,現在欠得慌,憋得難受啊,跟千萬隻螞蟻在心上爬似的,隻能花廳外打轉兒。


    回頭大兒媳婦兒從花廳裏出來,叫阿姨再倒些熱水時,就撞上了公公大人。


    “爸,您起來了。我給您泡鐵觀音,您先進花廳坐坐?”


    說著就像沒發現老爺子的尷尬,笑著走開。


    老爺子這方得了台階,就進了花廳,咳嗽一聲,老太太卻故意不理人,隻端著平板電腦看呀唱呀,高興得不行。


    老頭子心裏不服啊,就故意打渣兒。


    等著張立華捧著香茶回來,琢磨著公公估計看了照片視頻也能軟軟口氣兒了。


    誰知就聽到老頭子一如既往,死拗著脾氣叫罵,“別以為我人老了眼就花。這丫頭壞了征兒的行動,還拖自己丈夫後腿。前兒參加老二主持的大項目競標會,自己的設計卻被別人剽竊了,盡幹些沒頭沒腦沒出息的事兒,根本難當大任。哪點像我們屠家的子孫,要我認這種人做孫子,沒門兒!”


    老爺子甩門走掉,張立華站在門外傻眼兒了。


    看來今兒這一招又失敗了。


    晚上回去跟丈夫提起,屠磊心下也著急,就給二弟屠言打了半個小時多的電話,商量認祖歸宗的事兒,還有老爺子的壽宴。


    “我說老二,老三那脾氣拗像咱爸就算了,你怎麽還跟著瞎起哄。把兩人的壽宴安在一個地方,不是存心讓老爺子發威找氣兒的嘛?!”


    “大哥,你以為我願意。這是老三的堅持,我也攔不住啊?爸不認兒子,難道咱們還能不認兄弟了。”


    得,兩邊都是騎虎難下啊!這夾心餅幹真心不好做,兄弟兩隻能對著電話筒直歎氣兒。


    這邊


    語環離開軍區時,最後提一下小茜的事兒。


    屠征直接告訴女兒,這人已經被救走了,叫她以後不要再多cao心,各人有各命。


    雖然驚訝,語環也知道龐小茜有自己的世界,隻要她平平安安的,她這做姐姐的也沒有其他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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