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台風過境,風煙散後,連地麵都塌陷了一米,地麵上寸草不留。


    深水利夏蹲在地上認真地檢查那一地的碎布片,幾分鍾後才擦了擦手站起來。


    這陰陽師果然不簡單!他這次來的是分-身,並非真身上陣,難怪力量懸殊下那瘋子還能笑得出來,因為他並不擔心分-身被毀!


    隻是他也太小看自己了……深水利夏勾了勾嘴角,隻要陰陽師用能力操縱過的東西,憑借同源的能力總能被深水利夏捕捉到蛛絲馬跡,要怪就怪這陰陽師獲得神殿的力量之後完全拋棄了以往的力量體係,給深水利夏的追蹤降低了難度。


    而且分-身被毀,操控者也會受到術法的反噬,以分-身被撕成碎片的狀態來看,恐怕反噬的力量還不小,那個陰陽師的本體也受了不小的傷!


    深水利夏當機立斷,匆匆收集了一些陰陽師的怒氣就展開追蹤術乘勝追擊,當然,在追蹤的過程中不忘找個有信號的地方,給的場靜司打了個電話。


    那個陰陽師的造型還是挺讓人在意的,雖說冰室辰也的發型也擋了一隻眼,但兩者本質不同,一個是為了顯酷,一個是為了防止被妖怪感應。而封印半邊眼睛,又跟妖怪有關聯的,深水利夏隻認得的場靜司一個,圈子就這麽大,要說的場和那人沒關係,深水利夏頭一個不信。


    而且現在再仔細回想,深水利夏發現的場靜司對他的態度也頗值得玩味。


    正常人比如名取周一,會在看到一個少年擁有驅鬼的力量後擔心他不能駕馭,或者擔心他走上邪路,至少也要保持聯絡,時常關心一下。


    的場靜司卻不然,他似乎不想和深水利夏有太多交集,就算有事也會讓名取代替自己與深水利夏交流,能不碰麵就不碰麵。這也太奇怪了!


    對比的場對待夏目和自己的態度,簡直是兩個極端。當然,用主角光環來解釋也能說得過去,但求賢若渴的的場會放過一個像自己這樣有能力的人嗎?並非是深水利夏太看得起自己,畢竟的場連日高竹子那樣的人都敢收。


    而在看到那陰陽師後,的場的不對勁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深水利夏在電話接通後就開門見山,“我碰到了一個和你有點像的人,紅眼睛,半邊眼睛遮住了,有一隻像白鶴一樣的式神……”


    “哦,是嗎?”的場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深水利夏說,“的場先生,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這很重要!”


    “為什麽?”的場仍然是不溫不火的語調,讓人猜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深水利夏可等不了那麽久,急促道,“他是個很危險的人,他和一個組織合作,到處去抓有異能的人,名取先生也被抓走了!還有我的朋友!我想知道他的身份和能力,因為我現在在追擊他的路上,如果方便,請你告訴我吧!”


    一陣沉默後,電話那頭傳來意味不明的低笑聲,“對方是個活了三百年的怪物,你一個人能應付嗎?連名取都敗在了他手下吧?”


    “如果你能來幫忙的話,我求之不得。”深水利夏說。


    “哼,你覺得如果我能對他出手的話,還用得著等到現在?”的場的語氣有幾分危險,“那畢竟是我的先祖,血脈相連,要是攻擊了他,我也會遭受反噬的。”頓了頓,又道,“而且對上他,我也沒有把握能取勝。”


    “明白了,同隊傷害豁免。”深水利夏頗為遺憾,“他就是你們家那個跟妖怪做交易的先祖嗎?”


    “不,他也是那位先祖的後裔,曾在陰陽寮任職。至於他的眼睛是怎麽變成紅色的,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的場認真地說,“事實上在族譜記載中他活了一百多歲,生平記事都和旁人無異,提起他的名字,大家最多也就說一句‘哦,我記得這是某一位家主’而已。”


    “那你又怎麽知道是他的?”深水利夏可沒跟的場提過對方活了三百年的事,這還是的場自己說的,看來他心裏早就有懷疑的對象了。


    的場輕笑一聲,“因為我見過他,雖然那時他的眼睛還不是紅色的。”


    “你怎麽能確定他就是那個人呢,畢竟家主有那麽多……”


    “因為他當時在挖掘自己的墳墓,再加上他的式神,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吧?”的場說。


    “他的墓裏埋了什麽?”


    “不清楚,一般來說是墓穴主人生前用過的符紙陣盤,但也有的人隻帶了貼身物品,族譜上沒有詳細記載。”的場歎了口氣。


    深水利夏腦中閃過一道光,心中有個猜想:的場那位先祖的眼睛變紅,是不是和他埋在墓穴裏的東西有關?


    而且那個陰陽師到底有沒有死過,他的墓穴到底是一個擺設,還是他真的躺過棺材?


    那些同胞的靈魂真的被他完全融合了嗎,還是隻是沉睡在陰陽師的體內,還有喚醒的可能?


    盡管那人的實力頂多算是棘手,還不至於讓深水利夏無計可施,但他身上的謎團一日不解開,一日就是塊心病,深水利夏不知道其他世界有沒有和他一樣遭遇的,如果有,他們是解決的;如果沒有,自己又該怎麽解決。


    他鄉遇同胞,本來應該是能救就救的,但深水利夏對已經融合的靈魂實在是沒把握,他出外勤的次數還是太少了,沒見過這種情況啊!


    “深水君?”的場的聲音打斷了深水利夏的思考,“你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信息嗎?”


    “啊?”深水利夏眨眨眼,恢複過來,“嗯,能力和術法是你們的家族機密,問得多了也不太好,不如你跟我說說那位先祖的情史?”


    “情、情史——?”饒是的場性格再古怪,也覺得一時有點無法接受,這孩子真的沒問題嗎?


    深水利夏點頭,語氣肯定,“是的,這應該不算在家族機密之內吧?”


    “算不上機密,隻是……”


    “越詳細越好,比如他的妻子、小妾之類的,或者求而不得的對象,緋聞對象都行,我都想知道!”深水利夏說。


    “你等等,我要找找資料……”的場有點無力道。


    族譜記載的內容都是很正規的好不好,深水利夏要知道的內容隻能去找野史。找自己先祖的野史,尤其是情史,真的挺難為情的,說不出口啊!


    “好的,有消息就發我郵箱,保持聯絡!”深水利夏沒察覺到的場的糾結,掛了電話後就搭上了一輛觀光巴士。


    數了五個陌生的站名後,深水利夏下了車。


    看麵前的景色,應該是一片別墅區,樹林蔥鬱,房子依稀隱在其間,大多數是木造的房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追蹤術顯示對方就藏身在這附近。深水利夏攤開手,食指竄起一簇藍色的小火苗,火苗往某個特定的方向微微抖動。


    深水利夏循著那個方向往樹林深處走,心裏做了無數對戰模擬,不說有了萬全準備,起碼不會輸就是了。


    陰陽師的分-身實力不弱,粗略估計也有本體百分之七八十的力量,再厲害點深水利夏也不怕,何況陰陽師還受了傷,跑不遠。


    隻是不知道琴酒是不是也在陰陽師身邊,萬一對方老大下令要琴酒對付自己,那他們豈不是真成相愛相殺了?能避開的戰鬥還是避開的好,何況深水利夏也舍不得對琴酒下手……


    深水利夏還在胡思亂想時已經離那個追蹤術顯示的地方很近了,隻是他越靠近就越覺得不對勁。


    前方有不少怒氣,估計人數不下五十。


    陰陽師不是單獨行動的,這點深水利夏早就知道了,可是在被追殺的情況下居然連個結界都不做,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深水利夏皺了皺眉,一口氣爬上山坡,卻被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給弄懵了。


    “這個道具往哪裏放?”


    “導演,下一場的服裝要什麽樣的?”


    “化妝師呢,敦賀先生這邊還沒化妝呢!”


    “啊,不好意思——”滿頭大汗地抬著木板的工作人員差點撞到了深水利夏,道完歉又有幾分嗔怪,“你是哪個部門的,怎麽還杵在這裏?沒看見大家都忙不過來了嗎!”


    一眼掃過去,這就是個普通的劇組,還是個挺缺人的劇組。


    也是,在這種深山老林拍戲,能帶的人本就不多,何況有的人不願意吃苦,劇組急著拍攝,匆忙間也招不到那麽多人。


    然而深水利夏的追蹤術卻是在這裏斷掉的。


    乍一看,每個人都很正常,身上的氣息和普通人沒區別。可深水利夏對自己的術法有信心,盡管隱藏了氣息,那個陰陽師一定就混在這些人當中!


    看了一圈,深水利夏放下心來,幸好,琴酒不在這裏。


    他隻需要對付陰陽師一個人。


    “喂,你還愣著幹什麽啊!”抬木板的人抹了把汗,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該幹什麽的話就給自己找活幹啊!”


    深水利夏哭笑不得,“好的,你這木板要抬到哪裏,我來幫忙吧!”說著,他輕而易舉地單手拎起那塊碩大的木板。


    為了對付陰陽師,深水利夏早就打通了身上的穴道,別看他身材纖細,實際上他的體力連大塊頭伏特加都不是對手!


    更何況靈魂封印解開,深水利夏的力量已經完整,比起第一次見琴酒的時候要強得多了。


    在工作人員驚詫不已的目光下送到了指定地點,深水利夏連汗都沒有出,一邊認真觀察在場的每一個人,一邊回頭問具師,“還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那個……你會化妝嗎?”


    “會,給我一個化妝包,馬上就能上崗!”深水利夏衝他一笑。


    對方如夢初醒,喜出望外,“太好了!你跟我來!”


    因為不確定深水利夏化妝的功力怎麽樣,也不敢讓他化主演,但有人幫忙分擔群眾演員的化妝也是好的,對方拉著深水利夏進了別墅,來到充當化妝間的房間,“柴田,來了個新人,化妝的!”


    柴田手下正忙著幫男主演化妝,聞言驚喜地抬頭,被她化妝的演員也跟著回頭看向門口。


    “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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