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看著眼前的躺椅和床,少說也有十來件,疑惑地問:"徐總管,你把怎麽多躺椅和床搬到我房間裏來幹什麽?"


    她明明說是在書房放這些東西,徐總管難道是老糊塗了,沒有理解她的意思,所以把這些東西全都搬到她房間裏來?


    徐總管恭敬的回答,"大夫人,是這樣的,大堡主已經同意在書房和賬房各放一張躺椅和安一張床,不過大堡主卻想讓大夫人來選,看看放哪種躺椅和安哪種床好?"


    "徐總管,躺椅和床是給大堡主用的,他自己選就好了,為什麽非要我選呢?"這個即墨無軒,又在耍什麽把戲?


    "這個我就不明白了,請大夫人過目,如果眼前這些沒有合大夫人心意的,我再讓人搬另外一批來,直到大夫人滿意為止。"


    "算了算了,我就在這些之中選吧,不用那麽麻煩了,搬來搬去,也是件費勁的事。"千蝶舞無奈的接受這項任務,站起身,過來瞧瞧那些躺椅和床。躺椅她是滿意了,至於床,會不會太大了點?


    千蝶舞又覺得奇怪,所以問徐總管,"徐總管,書房隻是臨時休息的地方,用不著安放怎麽大的床吧?我之前跟你說的是小床。"


    "這是大堡主的要求,大堡主不喜歡小床,所以要安大的。"


    "哦。"這個家夥,一個人睡那麽大的床幹嘛,難道他睡覺還會掉下床不成?


    對於想不通的事,千蝶舞不會花費心思去想太多,從眼前這些躺椅和床之中選出自己覺得最順眼的,指著它們說:"就這個和那個吧,黑色比較符合大堡主的性格。"


    她才不管即墨無軒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麽呢,反正這些東西又不是給她用的。


    "是,我立刻去辦妥此事。"徐總管完全沒有意見,直接聽令辦事。


    因此,即墨無軒的書房和賬房之中多了一張躺椅和一張床,為了雅觀,他命人裝了長簾,用長簾將床和書房、賬房分隔開。


    翠香把這件事都看在眼裏,直到夜裏給千蝶舞鋪床的時候才敢發表意見,"大夫人,一般而言,在書房和賬房是不宜放床的,這樣有傷風雅,尤其是書房,是學識之地,放床意味著偷懶睡覺,您讓大堡主在書房之中放床,那豈不是想告訴他,可以偷懶嗎?"


    "健康和風雅相比,哪個更重要?"千蝶舞反問,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什麽不好。


    其實在書房放一張床也不錯,這樣即墨無軒就不用來給她擠一張床了。


    "自然是健康重要。"


    "那不就結了,一個人如果長期熬夜,又坐著睡覺,身體很容易出毛病的,學識固然重要,但再怎麽重要也比不上身體的健康重要。"


    "奴婢明白了,原來大夫人是在關心大堡主呢!"


    "我怎麽會關心他?"千蝶舞強烈的反駁,不想再談論即墨無軒,於是命令翠香退下,"翠香,你去休息吧,我也睡了。"


    "是。"翠香把床鋪好之後就離去。


    千蝶舞躺在床上,今夜輾轉難眠,老是想著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越想心越煩。


    即墨無軒的健康跟她有什麽關係,她幹嘛要去關心他,這樣做豈不是表示她不生他的氣了嗎?


    不可能,她還在生氣,對,還在生氣。


    千蝶舞不斷的找借口解釋自己關心即墨無軒的行舉,就因為如此,弄得她一夜難眠。


    她一夜難眠,有人卻一夜好眠。


    即墨無軒在書房的床上睡了一個晚上,感覺特別好,心情更好,於是決定去眾香閣看看千蝶舞。


    千蝶舞因為一夜沒睡好,所以早上起來時精神不佳,再加上身體並沒有痊愈,站在院子裏一小會都覺得累,於是就坐在石凳上休息。


    翠香看到千蝶舞的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大夫人,您的氣色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事,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休息一下就沒事了,你不用太著急。"


    "那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您的身體還沒好,別累壞了。"


    "好吧,我去補補眠。"千蝶舞沒有死撐,站起身,往房中走去,但卻不讓翠香扶,"翠香,你不用照顧我了,去忙別的吧,我自己回房休息就好,到了中午如果我還醒,你就過來叫醒我。"


    "是。"翠香聽令辦事,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千蝶舞走回房,等千蝶舞走回房中時,她才轉身離去,誰知一轉身就看到即墨無軒,嚇了一跳大,趕緊屈身作揖行禮,"大..."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手勢打住了。


    即墨無軒不讓翠香出聲,打了個手勢,讓她閉嘴,然後壓低聲音,冷漠的命令道:"退下,沒有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翠香明白,閉口不言,點點頭就退離了。即使大堡主不說,她也知道該怎麽做,畢竟大堡主一來就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和大夫人獨處,這點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翠香一走,即墨無軒就推動輪椅往房間去,並沒有用力推門,而是輕輕的推,仿佛不想讓屋裏的人知道他來了。


    千蝶舞此時正在屋裏脫衣,這會已經將外衣脫下,不過裏麵卻還有厚厚的一層衣衫,並沒有露出任何肌膚,而她也沒再繼續脫,坐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的簪子取下。


    突然,銅鏡之中出現了另外一抹身影,把她嚇了一跳,趕緊轉身回來看,然而看到是即墨無軒站在她麵前,她立刻將驚訝收住,不悅的質問:"你來這裏幹什麽?還悄無聲息的,想嚇死人嗎?"


    即墨無軒不理會她的質問,往前走一步,來到她麵前,伸出手,將她頭上拔掉一半的簪子拿下,放在梳妝台上,然後冷邪一笑,陰森地說:"你選的床,睡得很舒服。"


    這話讓千蝶舞聽了覺得很是別扭,一張臉不知怎的,紅了,但她卻生氣的反駁,"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就給我出去。"


    "女人,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在墨城堡,還從來沒人敢叫我出去,你是第一個。"即墨無軒不走,也不生氣,隻是威嚴邪笑,話中還帶有一絲警告。


    他從未縱容過任何人,就連三君也沒如此縱容過,但卻縱容她,有些時候,有些事,還是適可而止比較好。


    千蝶舞聽得出他這些話中的警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漠地說:"好,這裏是你的地盤,你不走,我走。"


    "沒有我的允許,你出不了眾香閣。"他還是警告她,還提醒她。


    "我隻不過是說要離開這個房間而已,又沒有說要走出眾香閣?眾香閣很大,除非你讓我在眾香閣連一席之地都沒有。"


    "還是那麽伶牙俐齒。"他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免得逼得性子倔強的她在無路可退之下做出極端的事來,於是說其他,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伸出手,摸了摸,關心地問問:"怎麽回事,臉色怎麽差?"


    被他摸了一下臉,她立刻條件反射地的後退,但後頭卻是梳妝台,她無路可退,隻好氣憤地罵人,"你又想對我幹什麽?"


    被他一碰,她立刻想到他霸吻她的事,心裏好緊張。


    看到她如此排斥他的觸碰,他不悅的鄒起眉頭,冷嚴道:"丈夫碰妻子,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


    "什麽叫我欠你的,那個洞房花燭是你自己放棄的,跟我沒關係,你不能把賬算到我頭上。"開什麽國際玩笑,洞房花燭有''欠''的說法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放棄了?"


    "我們新婚那天晚上,你親口說的話,''我不會跟你同床共枕,這個房間裏的床,不準你再碰'';,大堡主,這句話你應該很熟悉吧?"


    "把我的每一句都記得如此清楚,你是心裏有我,還是太過介意這句話?如果是心裏有我,那不錯,如果是太過介意這句話,那就是怪我沒有給你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之夜。"


    "你..."


    "是哪個?"


    她無言相對,隻好換另一種方式反駁,"即墨無軒,你吃錯藥了嗎,還是腦袋燒掉了,這不是你該有的言行舉止才對?"


    他陰冷一笑,邪氣地反問:"那麽我該有的言行舉止是什麽?"


    "你...你當初連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更別說是碰我,怎麽今天活像一個大色狼似的,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即墨無軒?"


    即墨無軒不答,往前走一步,來到千蝶舞麵前,伸出手,用食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把臉湊過去,對著她的鼻尖,陰森地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即墨無軒是什麽樣的?"


    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如此可怕又陰冷的人,嚇得千蝶舞渾身僵硬,想挪動身體,可是根本挪不動,隻能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人,一顆心亂跳得厲害,腦海之中不斷回蕩他剛才說的話。


    真正的即墨無軒――怎麽說來,她之前所見到的他都是虛假外表之下的人嗎?


    真正的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比現在的他更可怕?


    看到眼前的人被嚇成這樣,他擔心她的身體吃不消,於是收回手,不再那麽近距離的嚇她,站直身,冷邪地說:"放心,我今天不會碰你,你好好養病,然後把身體養得胖點,這樣抱起來才有肉感,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之後,我再吃掉你。"


    這話更嚇人,千蝶舞身體一縮,眼睛不眨一下的看著即墨無軒,頭一次感覺到這個人真的很可怕。(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血嫁,神秘邪君的溫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綠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綠依並收藏血嫁,神秘邪君的溫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