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份十分適合用來震懾的禮物,南不僅如此覺得。


    在他從來都空洞的視覺效果中,哦,沒人知道南是色盲,常年灰白黑三色的生活令他痛苦,而他選擇追隨死神的原因不外乎是更深的墮落,但現在……這樣的力量用來震懾實在是太浪費了。


    眼淚不自覺從眼眶中留下,這是眼膜受到刺激後的正常表現,但是南卻情緒激動起來。


    白光與漆黑的像是煙霧狀的能量交匯到一起,憑空乍現的巨劍一旦出現就使天空上的風雲都變了,達摩克利斯之劍成了世界的中心,在蔚藍的底幕上,白雲,陽光,眾人的注視讓金木研召喚出的力量像是漩渦的中心,風暴的風眼,讓無形無跡的雲彩順著巨劍移動成風車狀的謙卑,讓侵略萬物的太陽光輝柔順的鋪灑在劍身上,把它代表某種真理的古樸紋路到樣式設計以極高的視覺呈現了出來,而往日奪人矚目的光則甘願淪為陪襯,最後,被眾人爭奪的注視,無數人狂烈妄想的矚目,它僅僅一個顯身,就沒有人能移開敬畏的目光。


    在南的視野中,始終存在在目光一角的背影變大,甚至占據了全部心神,金木研消瘦的背影在力量下變的高大無謂,就連往日除了溫和客氣找不到其他優點的普通麵容也變成了深藏不露的淡漠。


    南沮喪的發現,他們這些‘崇拜者’自顧自追隨了他,把自己的理想強硬的施加在他身上,本來是過分而粗暴的事情,但金木研卻並不在意,甚至真的為他們著想,為了他們而考慮,仿佛他真的是他們的首領,他們的一切觀感都是理所當然他應該承擔的,可是這些才是讓南對自己失望的主因,因為他注意到,他們太貪婪了,仿佛強者身邊的吸血蟲,明明在享受著縱容,卻又無所顧忌的去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有那個讓他們效忠的實力。


    安靜的跟在金木研身後,看著他站在世界的中心,達摩克利斯之劍下方,仰起頭,規則之劍打破虛幻和真實的界限,讓人不僅懷疑此時經曆的一切是不是又一場幻想,但在微合的雙眼下它悄無聲息的消失,徒然留下臣服的風,雲,光以及在場眾人。


    金木研讓光崩潰,讓能量重新凝結,提純出的力量便是他現在,也許黑王應該改名不明之王才對,徹底扭曲了混沌與毀滅屬性,他真找不到能定義自身的稱呼,某種程度上他現在的屬性本質比無色之王更加虛幻不安。


    想到這裏他輕輕勾起唇角,唯一能證明金木研強悍力量的,隻有此時從天空中灑落的淺綠色光點,落在他雙色的發間,身上。


    他來到咬牙怒視著自己的衛萊·伊尤麵前,也注意到了背叛者眼中所含的恐懼與後悔,金木研思考一下,也許他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摔倒後爬不起來的金木研,人類的自我,或者還有更多更多無數個自己組成的未來,但伴隨著鋼琴重生的自我,隨著激昂樂聲決定改變世界的自己……


    ——我該為我自己而自豪。


    金木研溫和的再一次說道,“人類極限具象化的力量,伊尤先生,這能當成你說服自己不插手tdh的理由嗎?”


    他理解太多人,背叛,貪婪,猜忌,恐懼,喜愛,珍重,快樂,瘋狂,這些統統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每一幕頗具代表性的畫麵,也許以前他會痛苦,但是現在他有力量。


    我沒必要再戰戰兢兢的活著。


    為什麽才意識到呢?


    是因為看到皇帝吧……


    金木研歎息,懼怕自己因為龐大的力量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但幸好,我想明白了……


    改變的力量就在我手裏,如果我不去使用,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即使我在恐懼我自己,但能使用這股力量的也隻有我,堅信自己有這樣堅強的心,堅持住自己的道路,並且不再遲疑的走下去!


    哈,我該感謝太多人了,金木研自嘲般的調侃自己,好人,壞人,他從他們身上學會太多。


    再見了……那個軟弱的我。


    靈魂深處的黑發靈魂笑容不能再溫柔,他柔軟的黑色眸子在看向就站在外麵麵對整個世界的自己的時候是傾盡所有的祝福,他用自己的消失祝福金木研能夠一直堅定的走下去,命運見證,讓他能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衛萊·伊尤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摔傷的痛苦卻在提醒他敗了,本應是他勝券在握的嘲諷,讓這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boss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他應該驕傲優雅的宣布自己又一次贏了,然後準備更艱難的挑戰,當然緊接著是必然的成功,他是如此自信,如此相信他的計劃會有勝利作為回報,但這是為什麽?


    信誓旦旦的他倒在地上,瞧,赤·身·裸·體比奴隸還要淒慘,再看看計劃中的‘失敗者’,哈!


    徹底調轉了立場,讓衛萊·伊尤再也笑不出來,他近乎仇恨的凝視著金木研,似乎要看盡他一切般用力。


    “我會贏的!”一時的狼狽不代表一世,衛萊·伊尤還是有上位者的韌性,他恨的咬破口腔裏的皮膚淡淡血味使他清醒,他努力壓住由於憤怒而不斷起伏的胸膛,斷然說道:“你等著,這隻是個開始!”所以,我還沒有輸!


    衛萊·伊尤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像是崩潰後的瘋狗,正試圖把他麵前的阻礙撕咬著扯進地獄。


    說實話,對方實在不堪,但金木研有比大多數人沉重無數倍的溫柔。


    “我知道。”


    給了衛萊一個答複,也給了他一個希望。


    衛萊·伊尤自己都不承認他聽到金木研的答複後鬆了口氣,似乎真的被他拯救了一樣。


    金木研帶著南和兩個叛徒離開,臨走時南看了低頭沉默的衛萊一眼,提醒道:“boss,為什麽不殺了他?”如果說剛才的這個男人是個自大狂,但現在,南從他身上嗅出了危險的味道,不是誰都能在見過那樣的力量後還能提出挑戰。


    南正是明白自己在見識過金木研的力量後都提不起再與他敵對的心思,甚至如果是對立方,他可能直接跑路,堅決不見麵,那為什麽弱小的人類卻敢呢?他難道不懼怕嗎?回憶起衛萊·伊尤的身體細節,他確實是在恐懼,那到底是……


    “沒有必要,”金木研走在前麵淡淡回答。


    南有心想發出疑問,但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了剛剛那一擊,理智立馬阻止了他的一對嘴皮並牢牢封死,做個安靜的跟班。


    一路上兩個叛徒都默不作聲,直到金木研走進他常待的房間,接受了朱莉熱情的擁抱。


    天知道她深深迷上了教育家這個職業,每天教導笨蛋雖然很麻煩,但是成功後的成就感讓她著迷,朱莉現在更加崇拜金木研了,她內心呐喊,boss是天才!


    大美人朱莉瞥了狼狽的兩人一眼,嘲笑兩聲,揮揮手,“回來就好,還麻煩boss去接你們,以後再這麽沒用被人類俘虜了我就申請換人,讓你們倆和我一起當文職!”


    這話不是沒有根據的,由於朱莉忙的事情多的恨不得長了五對手掌,學習外國的千手觀音,但是事實上還是她一個人起早摸黑的處理,所以讓這倆來幫忙打下手,一是文件太多,二文職畢竟安全,但朱莉小姐的表達方式比較嘲諷,不知被關心的兩人能不能聽出來。


    大衛和拉比互相看了眼,大衛是沒明白,按照他的性子本身要生氣,朱莉的諷刺太刺人了,但他心裏虛,而拉比是比女人還美麗的家夥,自然長了顆七竅玲瓏心。


    在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情況下,他們看著金木研被朱莉帶走,而他們兩個的卻沒有絲毫處罰。


    “回自己的位置呆著吧,boss沒有處置你們的意思。”


    南靠著牆壁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服滲入皮膚內裏,他眯著對兩個驚疑不定的人說道:“伊尤那樣的人都能被赦免,你們不過是欺騙了下,有什麽關係。”


    拉比沒讓大衛開口,他謹慎的道:“如果我沒理解錯,我們的罪名是欺騙?”


    “難道你們真的想當背叛者?”南涼涼笑了,“之前你們邀請我離開家族的時候我就沒有同意,當時我覺得即使boss並不符合期待也無所謂,我喜歡呆在人多的地方,朱莉他們很好,平時有個交流也比一個人開心,但是在見過那樣的力量後我慶幸沒有跟你們走,他值得我效忠,而你們,弄出這麽多事情,可就連背叛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那時候我們不知道!”大衛低吼,如果知道他真的有使他們臣服的力量他怎麽會……


    “沒必要再說了,大衛,你的蠢我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南淡淡掃了眼拉比一眼,再一次說道:“雖然是‘欺騙’,但我不希望有下次,到時候就算boss不在意,我也會親手,”背後赫子以肉眼看不及的速度舔吻兩人的脖頸,極快的速度讓他的攻擊威力十足,南加重語氣,“把你們撕碎!”


    拉比複雜的看著他,“你……真的被他迷住了。”


    南挑起嘴角,“我是傀儡,隻屬於boss的傀儡。”說完赫子縮回背後,他轉身就離開,邊走邊哼著小曲,“牽扯著線,擺動起四肢,我是你忠實的小木偶……”


    拉比抿起唇線,他看起來僵硬極了,就在大衛想說什麽的時候,唇線上挑,紅色眸子褶褶生輝,勾勒出一幅豔麗的畫麵,“這樣的發展才更加有意思。”


    大衛疑問,“拉比?”


    “大衛,”拉比對上大衛的眼睛,“該臣服了,哪一位,值得我們追隨。”


    低低的男音散發雌性的芬芳,大衛從不質疑拉比的決定,好比他讓他背叛就背叛,而現在拉比說要把忠誠獻給金木研,他也同意。


    大衛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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