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爺子打開桌上的塑料袋,拿出一塊月餅,哈哈大笑,對其餘二人道:“看看我這小徒弟,多貼心,知道我喜歡五仁的,特意買了許多。”


    眾人也隨著老爺子的話看清了袋子裏的東西,花花綠綠都是五仁月餅,大都露出鄙夷神色,少數人則沉默不語。


    古老爺子並不以為意,咬了一口咀嚼著,問張寬,“這月餅多少錢一塊?”


    “兩塊一個,三塊買兩,我買了十塊錢的。”張寬據實回答,在他看來,過中秋有月餅吃都不錯了,往年過中秋自己可是形影孤單,連飯都吃不飽。


    古老爺子點點頭,招呼張寬吃菜,杜奎要給張寬添酒,張寬忙捂住酒杯,“奎哥,今天不喝,我等下就走。”


    杜奎道:“來了喝兩杯,就算有急事,也得敬你師傅一杯,大師兄一杯才能走。”


    張寬聞言無奈,隻好把手拿開。


    古老爺子又吃了幾口五仁月餅,扭頭對西邊的白臉中年漢子道:“長青,你的月餅呢?”


    被稱作長青的白臉中年漢子向後看一眼,立即有個西裝精幹男捧著一個盒子快步前來,輕輕放在桌邊。長青拿過盒子,把上麵的紅布打開,露出裏麵紅橡木做成的外包裝盒,極具古味,上麵一副縷空雕刻而成的嫦娥奔月畫,下麵印章寫著良辰美景。


    長青又把盒子打開,裏麵居然是一層金黃色的金屬包裝盒,似乎知道眾人不解,長青解釋道:“隻是一層金箔裹在外麵,裏麵是鋁合金。”


    等他把鍍金盒打開,張寬已經不想吃裏麵的月餅,而是想把盒子拿走算了。


    不過當月餅拿出來時張寬還是吃了一驚,盒子打開的瞬間就一股涼氣撲來,原來盒子裏麵鋪了一層冰,水晶似的內包裝上隻放了四塊月餅,而且隻有小小的如象棋般大小,連五仁月餅的一半都沒有。


    看到這裏張寬已經起了興趣,不知道那月餅是什麽餡兒的,能賣多少價格。


    長青看了張寬一眼,貌似還眨了眨眼,用湯勺端起一塊,居然先放在了張寬麵前,“君寶,今年你先嚐。”


    張寬嚇了一跳,看了師傅和杜奎一眼。古老爺子依然如故,正在吃最後一口五仁月餅,杜奎對他笑笑,“你大師兄每年會做一種新月餅出來,讓大家試吃,看看是用什麽料做的。今年你來了,第一口的機會就給你。”


    張寬聽完感到無趣,不就是一塊月餅,包裝的稍微華麗了些,有什麽神秘榮耀,還第一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當下土鱉氣兒出來,拿起筷子夾著往嘴裏送,擔心月餅會噎著,就先吃了一半,本以為會咬到什麽,沒想到金黃色的粉餅入口稍微停留,就化成一股冰水,香甜就自口中溢出,直衝肺腑。再細細的琢磨,似乎是某種甜粉,但甜而不膩,又帶著些酸甜,有點草莓的感覺。含了一會,才咬到一些雜果,這回張寬吃出來了,不外乎花生,核桃,瓜子,依然是五仁餡的。


    將月餅全都咽下,才發現眾人都看著他,長青和杜奎都是微笑,而其他人則是一臉羨慕。


    古老爺子用紙巾擦擦嘴,手指敲著桌子道,“吃完一口,說說感覺。”


    張寬很慚愧,沒吃出來外麵的皮是用什麽做的,老老實實回答,“香滑軟嫩,甜而不膩,是五仁餡兒的。”


    聽到張寬這樣的評語,眾人皆是憤慨,唯獨八仙桌上三人哈哈大笑。第一時間更新


    一個白西裝男子從人群中走來,在張寬麵前停下,對他道:“這是山藥藍莓味的八珍月餅,所選取的食材均是純天然無汙染的綠色食品,八珍是指核桃,葡萄幹,花生仁,鬆子,栗子,杏仁,瓜子,榛子等八種堅果,外皮是山藥粉和藍莓醬糅合采用平鋪疊層技術製成,必須冰凍保管,打開即食,否則影響口感。”


    聽他說了這麽多,張寬隻覺得繁瑣,舉著剩下的半塊問,“這樣的一塊得賣多少錢?”


    白衣男子抿嘴一笑,先伸出一根指頭,又比了個八。


    張寬驚道:“一塊就要十八塊?”


    那人臉色就黑成鍋底,出口道:“是一萬八。”


    “一萬八一塊?”張寬幾乎是喊出來的,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半塊,瞪了半天眼珠子,喃喃地道:“乖乖,我剛才一口就吃了個蘋果6。第一時間更新”


    這句話又逗的幾個人哈哈大笑,那長青微信著點頭,對白衣男子道:“立即安排人再做一盒,我要送給小師弟過節。”


    一聽這話張寬眼珠子都鼓了出來,一塊一萬八,他開口就送自己一盒,四塊不就是七萬二,有這些錢,不如直接給錢,我自己去買禮物?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他可不好意思這麽說,嫌丟份兒。


    又想起那人說打開即食,不然會變質,眼前這半塊可是九千元,再暴露在空氣中可就隻值八千了,於是張開口,全都塞進嘴裏。


    古老爺子看著他,問道,“你覺得,你大師兄搞出這個天價月餅怎麽樣?”


    張寬年少,吃了塊天價月餅就感覺和麵前的人混熟了,說話也不藏著掖著,直白地道:“好吃是好吃,價格太貴,拿去送禮可行,但不實用。第一時間更新如果是三年前,把這盒子換成純金的,外麵裹上鋁箔,送給當官的,倒是很受歡迎哩。”


    張寬說完,桌上三人均變了臉,對張寬刮目相看。


    杜奎把酒杯遞給張寬,“說的好,敬你師傅吧。”


    張寬依言給古老爺子倒了酒,敬他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就一口幹了。


    又拿著酒壺要給長青倒酒,身邊的白衣男子卻伸出手來接酒壺,被長青攔住,“我和小師弟第一次見麵,當喝一杯。”那白衣男子才把手拿開。


    看到這情景,張寬暗自不滿,不就是倒杯酒,有多珍貴,還不讓自己倒?不是因為有一層師兄弟關係,老子也懶得給你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下倒了一杯,兩人幹了,長青說道:“論起來你是我侄子,如今倒成了平輩,過兩天我去你家,我們再好好聊。”


    張寬心裏一動,問道,“師兄姓付?”


    長青點頭微笑,“正是,付長青。”


    張寬這才明白,那白衣男子為何緊張,原來自己麵前的就是號稱渭陽皇帝的付長青,秦風集團的董事長,市人大代表。


    和付長青喝完,張寬又給杜奎倒了一杯,說道,“奎哥,喝完這杯我必須得走,還有事。”


    這話落在古老爺子耳裏,很是奇怪,“你這小子,別人聽說付長青,恨不得粘在他身上,他一句話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你這小子倒奇怪,還急著走?”


    張寬笑道:“別人粘他,那是因為沒有這師兄弟的情分,我有您老人家的麵子,不用說話,師兄該幫我的都會替我做,我用得著粘他。”


    這才是張寬的混混本質,一番調皮話說的極為漂亮,惹的付長青和古老爺子一起發笑。


    當下端起酒杯和杜奎道:“咱哥兩走一個。”


    等他喝完,付長青咳嗽一聲,說道:“你怎麽和杜奎師叔以兄弟相稱?這不是又把我輩分低了一輩?”


    “杜奎師兄?”張寬扭頭看著杜奎,“你咋是我師叔?”


    杜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老爺子都是師從蕭忠武老先生,不過他最大,我最小。”


    張寬這才想明白,難怪當初一出事杜奎就把自己往這送,一是老爺子牌子夠大,連付長青都是老爺子的徒弟,那黑林敢不給麵子?二是杜奎有這關係,有把握老爺子必須收自己為徒。想通這一點,搞了半天,原來當初救自己的是杜奎。不禁感動,又對杜奎做了個揖。


    忽然想到,蕭忠武是渭陽的武術靈魂,那杜奎三隻手的本事哪學來的?不過現在人多,不好問,等那天人少再問。


    喝完一圈,張寬起身告辭,說有事要辦。眾人也不留他,任他走。


    張寬到了外麵,卻沒看到張豔玲,心下奇怪,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原來豔玲剛才罵古鳳歌狐狸精,雖然沒有出聲,但口型卻被古鳳歌看到,於是有心整蠱她,把她帶到車棚,告訴她那輛車是張寬的,讓她推出來即可。自己卻一蹦一跳地走開了。第一時間更新


    因為沒鑰匙,張豔玲隻能推著走,剛一轉身,就看見背後一條黑狗,正吐著舌頭惡狠狠地看著她,登時嚇的腿軟,大聲呼了幾聲,都沒人來。


    那牲口見她害怕,越發凶狠起來,已經做出來要攻擊的樣子,這時旁邊過來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舔著一根冰棒,吊著鼻涕,悠悠地問:“你是誰呀,為什麽要偷我家的電動車,快把車把撒開,不然黑黑真咬你哩。”


    豔玲被狗嚇的夠嗆,聞言趕緊把車把鬆開,但那狗還是不依,繼續瞪著她,喉嚨裏咕嚕嚕地,越逼越近。


    豔玲都要嚇哭了,趕緊向小男孩求救,“小弟弟,快把你家狗喊開。”


    小男孩吸溜下鼻涕,“那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豔玲急道:“好好,什麽條件你趕緊提。”


    那家夥就咧嘴笑,“你得給我當媳婦。”


    豔玲瞬間就苦笑不得,心說這小鬼才幾歲,就知道威脅人?於是虎起臉嚇唬他,“快把狗喊開,不然我就打你了。”


    小男孩切了一聲,“你不答應我就走。”與此同時黑狗繼續往前逼,忽然一口咬上來,在豔玲腿上虛晃了一下。登時就把豔玲嚇的哇哇亂叫,卻不敢亂動。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快把狗弄走。”


    小男孩搖頭晃腦道:“光答應不行,你得給我個定情信物。”


    豔玲也是急了,問道你要什麽,趕緊說,我身上沒有其他東西。


    小男孩嘿嘿一陣奸笑,“把你胸罩脫下來扔給我,我立馬把狗喊走。”


    一聽這話,豔玲就瘋了,大聲罵道:“小流氓你給我滾!”話一說完就聽呼呼幾聲,又竄過來四五條大狗,圍著豔玲瘋狂叫吠,有幾隻已經逼近豔玲小腿,狗嘴裏的唾液都濺到豔玲腿上。這回豔玲也顧不上許多,手伸到後麵解開扣子,又從前麵抽出胸罩,甩到小男孩身上,“給你給你,趕緊叫狗滾。”


    小男孩拿起胸罩看了看,忽然蹬蹬地跑了,豔玲登時氣的發瘋,大喊大叫。


    張寬四處找不到豔玲,打電話豔玲又不接,正四下找,忽然聽到有女子大叫,心裏一緊,就循著聲音跑去。


    古鳳歌拿著張豔玲的胸罩,氣鼓鼓地道:“沒想到這女人真長了這麽大的胸,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原來,古鳳歌以為張豔玲戴的是加厚棉墊的胸罩,才故意讓弟弟去戲弄她,也讓她知道知道,狐狸精可不是隨便能罵的。


    等她回到後院時,張寬已經輪著棍子追著幾條狗亂跑,嘴裏罵罵咧咧,“媽的老子看你們皮癢得是,非逼得老子大熱天的吃狗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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