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正在拜神,不敢接電話,等拜完了,才把電話拿出來看,心說這小子剛出門就給自己打電話,有什麽事?


    李老爺子也瞄到屏幕上來電顯示是張寬,就道:“接來聽聽。”


    劉總按了免提,張寬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劉總,你知道田豐收是誰嗎?”


    田豐收!!


    這三個字像道閃電似的劃破長空,響徹李老爺子的心扉,駭的原本喜氣洋洋的李老爺子瞬間慌了心神,沒了力氣,癱軟在沙發上。


    劉總見狀急忙把免提關了,低聲問道:“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人?”


    張寬道:“昨天給遇上了,發生了衝突,他說和李老爺子淵源不淺,就隨便問問,你知道他?”


    劉誌強看了老爺子一眼,已經平複了下來,就對電話裏的張寬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李老爺子也不知道這個人,他和李老爺子並無關係。第一時間更新”


    掛了電話,劉誌強走到李老爺子跟前,輕聲安慰,“老爺子,我看那張寬確實有些本事,年齡不大,認識的人倒也龍蛇混雜,搞不好,他真能令萬源起死回生哩。”


    老爺子原本舒暢的心情被突然冒出的田豐收搞的一團糟,靠在沙發上無力地點頭,“希望如此。”


    劉誌強出了辦公室,單獨留下老爺子休息,自己快速下樓,然後給張寬回電話。


    張寬正在挨個給別人回微信,忽然劉總來電,就接了,那劉誌強對他道:“你怎麽認識田豐收的,給我詳細說說,剛才李老爺子在,我不方便說話。第一時間更新”


    張寬就答,“我不認識他,是他主動找的我,說要買我的專利權,結果是想收拾我,要不是兄弟我命硬,今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劉誌強大驚,“你跟他打過了?”


    張寬答,“是啊,不過我贏了。”


    劉誌強就在電話這邊咽了口唾沫,心髒砰砰地跳,惶惶不安,田豐收是什麽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算的上是渭陽第一惡人,沒想到的是,這渭陽第一惡人,居然被名不見傳的小子給收拾了。


    他不認為張寬是在吹牛或是在說謊,田豐收的性格在哪擺著,他若真見了張寬,絕壁會收拾他,一是張寬搶了他的生意,二是張寬得罪了李滿囤,這兩樣任何一個,都足以讓田豐收敲斷張寬一條腿。


    可是,今天張寬明顯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那就隻有一個結果,田豐收被張寬收拾了。


    能比渭陽首惡田豐收還惡的人,是自己能夠得罪的嗎?


    劉誌強忽然有點後怕,長著彌勒佛相貌的張寬,分明就是披著佛家麵孔的惡魔,自己夥同老爺子給他設的套,若被他發現,還能有自己活路?


    張寬見劉誌強提起田豐收,話裏話外透著秘密,就忍不住問,“那田豐收究竟是何方神聖,你都不敢在老爺子麵前提?”


    劉誌強道:“田豐收是老爺子的私生子,說起來也是孽緣,老家夥年輕時精力旺盛,沒少禍禍小姑娘,不開玩笑的說,四五十年前溫塘口一半的孩子都可能是老家夥的種,尤其十年動亂期間,狗日的沒少害人,那田豐收是個另類,他媽叫田翠娥,是個厲害的女人,性子極高,以前在紡織廠做工人,和一幫十五六的小夥子一起專打反革命,打過老爺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後來被老頭子做了紡織廠廠長,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把田翠娥給弄到手,還給種上了。那田翠娥可不是一般的主兒,為這事鬧的滿城風雨,後來嫁了人,男人嫌她不幹淨,天天吵架,田豐收一生下來就是孽種,又沾著他媽的硬性子,長大之後誰都不敢惹他,下手又黑又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說到這裏,劉誌強轉身往後看看,確保沒人偷聽,才繼續道,“李老爺子有個獨苗,叫李滿倉,本來這廠子就是李滿倉弄的紅火起來,大概十年前吧,田豐收找到李滿倉,要做服裝生意,還說萬源有他的一半,兩人沒談攏,李滿倉還罵了田豐收,說他是孽種,再後來,李滿倉就不明不白地被淹死在渭河裏。”


    聽到這裏,張寬就吸了口涼氣,心裏直道:我滴個乖乖,田豐收和李家居然是這種關係,那李滿倉絕壁是田豐收弄死的。


    劉誌強道:“那可不,禿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呢,李滿倉的死對老爺子打擊極大,也正是那陣,萬源才開始走下坡路,欠了…”說到此處,劉誌強忽然驚覺,和自己交談的是張寬,不能把話說漏,改口道:“對了,或許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老爺子一生戲弄花叢,留下種子無數,可那李滿囤,卻不是他的種。第一時間更新”


    “咦,這跟李滿囤有什麽關係?滿囤不是老爺子的侄子嗎?


    劉誌強道:”不是的,李滿囤和李滿倉是一母所出,原先是喊老爺子叫爹的,後來出了次車禍,需要輸血,老頭子才知道那不是他的種,可這事情都過了二三十年,知道也沒辦法。因此老頭子不認李滿囤,隻讓他喊自己叔叔,但畢竟在自己膝下長了這麽些年,感情還是有的,隻是沒有血緣關係。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做了廠長,如果想動李滿囤,最好是試探著來。”


    “那是自然。”張寬今晚聽了不少秘聞,對李老爺子家忽然感了興趣,繼續追問,“那老爺子家裏還有誰?”


    劉誌強悠悠歎口氣,“就隻有一個孫女了,生的倒是俊俏,就是一副壞脾氣,沒有那個男人降得住,二十好幾快三十了,都沒招到女婿。我看呀,這老李家一門,是要絕後了。”


    隻有一個姑娘,張寬抽了抽鼻子,憤憤地感慨,“這才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狗日的壞事做盡,這不來了報應麽。對了,他的孫女在哪?”


    劉總一聽就笑,“怎麽?難不成你想做他孫女婿?別說我沒提醒你,那脾氣你可抗不住,他孫女不是別人,就是我們財務部的李師師,知道了吧。第一時間更新”


    李師師?!!


    張寬差點沒咬住舌頭,“咋取了這麽個名?不嫌臊的慌?”


    劉誌強聞言就笑,“這麽個名怎麽了?如果不是近些年水滸傳盛行,你娃能知道李師師是誰?再說了,若隻論相貌,人家確實當得起這個名。”


    “唔?這麽說是美女了?怎麽我從來沒見過?”


    “你當然見不到,財務部九點上班,四點下班,人家天天車來車去,別說你,我想見她一眼都得親自去財務部,更何況其他人。第一時間更新”


    老李家的事可真傳奇,張寬如此感慨著,老頭子一輩子風流,生下一個野種幹死了親兒子,本來還能指望另個兒子,沒想到卻是個野種,唯獨能依靠的,就是個孫女,卻是個壞脾氣。


    或者,不是脾氣的問題,光是李師師這個名字,都能讓正經男人退辟三舍吧。


    和劉總通完電話,張寬繼續回未回完的信息,說起來也真奇怪,那於孔澤明明說了五十萬買專利權,臨了忽然變卦,說家裏有事,急用錢,專利權就不買了。本來是要打電話說,那會張寬正在和老爺子談事情,就沒接,隻好給張寬發微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徐嬌嬌也發來了微信,現在的情況不是賣不賣專利權的事,而是從本質上兩人不合適,之前她並沒覺得張寬有什麽不好,忽然之間,感覺張寬好凶,好狠,是個令她害怕,沒有安全感的男人。


    張寬實在不明白,這女人腦子裏究竟想著什麽?自己好凶?好狠?奶奶的那要看對什麽人啊?人家都準備拿槍出來幹自己,還想讓自己怎麽對人家好?


    所以說,這女人有時候腦子裏犯二。


    張寬不僅這樣想,還把這句話給發了過去,直接在微信裏寫道:徐嬌嬌,你腦子有病吧?


    豈不知,對於男人來說,女人是這世間最不可理喻的生物,凡事不能以常理論之,她說了你凶,你狠,你隻需要說自己凶,狠隻是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這樣她就會很感動,你回了個,你腦子有病,這是自尋死路啊。


    張寬才十九歲,根本不了解女人,卻自以為的很了解女人,發了微信罵了徐嬌嬌,又覺得不行,必須打一棍子給個棗,又再發一條:我是愛你的,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


    他不知道的是,徐嬌嬌在看了上條信息後,氣血翻湧,就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另外還有青鳥和鈴蘭的人給張寬發信息,均是關於訂單量發貨的問題,看到張寬一陣大喜,今天是個好日子,喜事一樁接一樁的來。


    既然徐嬌嬌不回信息,幹脆回家,把這喜訊告訴父親。


    一進家門,張寬就飛也似地跑到父親跟前,嘿嘿地傻笑。


    張長貴正在揉麵,準備蒸饅頭,目光一掃,就看見了張寬胸口掛著的金黃色廠牌,眼前一亮,用沾滿白麵的手把廠牌捏起,口裏念道:“萬源服裝廠廠長,張寬。呀,你出息了?都當廠長了。”


    張寬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豪氣萬千地道:“今天升職大喜,不在家裏吃飯,我們去外麵下館子。”


    張長貴本來還想說等自己做完這幾個饅頭再去,可看到兒子那樂不可支的麵孔,心裏就滿滿的喜悅溫暖,把手一搓,含著眼淚笑道:“那走,提前說好,你請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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