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渾身上下被包成木乃伊,隻露兩隻眼睛,他央求文龍把他挪到鏡子跟前,他想看看自己的慘樣。


    文龍就準備搬張寬,結果手一碰,張寬就說疼,文龍試了好幾次,都沒法移動張寬,折騰了好久,這貨一拍大腿,“搬鏡子不就行了麽。”


    鏡子搬來,張寬盯著看了許久,悠悠歎口氣,“這回我成阿木木了。”


    整個晚上,張寬都沒睡安穩,身上總是有陣陣螞蟻的齧咬,又像一根根的鋼針刺入身體,在自己肉裏,血管裏遊走,他總是忍不住的呼喊,說難受,說疼。


    張長貴看他難受的不行,就在旁邊勸慰,說忍著點,隻有這樣身體才能好。


    張寬就氣的發瘋,斥責道:“你腦子燒糊塗了吧?人家醫院給我包紮的好好地,你就尋個瘋老頭給我和泥?和泥能救人,還要醫生幹啥?那血泥都不知道有多少病毒細菌,全都鑽到我身體裏,又疼又麻又癢,你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滿意?”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不過也是張寬氣急之下說的,張長貴並不生氣,他擔心的是,萬一張寬說的對呢?朱老先生神神叨叨,用血和泥的確是不妥當,萬一把張寬給毀了呢?


    心裏懷疑,就打開繃帶看,先拆了臉上一小部分,大概看了一眼,上麵一層黑泥,把泥扣開,就是一股子腥臭,如同河底淤泥般的腥臭,嗆的人反胃。第一時間更新但那泥下麵,卻是粉嫩嫩的新肉,張長貴就喜,對張寬道:“好了好了,你臉上已經長了新肉。”


    張寬也覺得驚愕,口裏急道,“拿鏡子我看。”


    文龍就從炕上下來,取了鏡子放張寬麵前,張寬一瞅,確實長了新肉,這才放心,不再鬧騰。


    張長貴見狀,又把扣下來的泥蓋了上去,再用繃帶封好。


    翌日,張寬覺得無聊,就把自己的信用卡給了父親,讓他幫自己買個新手機,整天信息不通,也錯過許多事。文龍見狀也道:“再給我些錢,汽車得修。”


    至中午時分,文龍開車載著長貴回來,修了車,又給張寬買了新手機,是市場上新出的華為p7,一裝上卡,就無數個信息彈出來,都是要求送貨的。


    張寬不能動,隻好讓父親出馬,長貴對這些事不了解,問張寬能不能緩兩天再送貨?


    張寬道:“時間就是金錢,明天全國開學,學生沒有新校服怎麽行?必須得送。你不會,我公司有人會。”於是讓文龍載著長貴,去溫塘接了徐嬌嬌,一同送貨。


    這是徐嬌嬌第一次見張寬的父親,心裏砰砰直跳,一路低頭不說話,未來公公在前,她可不想失了禮數。


    萬幸幾家學校領導都好說話,興許是因為有宋局長的金字招牌,再加上市一中的副校長已經做出了榜樣,沒人敢刁難他們,交易倒也順利。


    唯一令徐嬌嬌煩惱的是,幾個加工廠的服裝質量不太滿意,鳳仙鈴蘭青鳥都還好點,尤其是萬源的品質,差的不能再差,徐嬌嬌還不能說,來送貨的業務直接一句話,這是張廠長自家的貨,有問題找廠長。


    嬌嬌氣的不行,說這跟萬源沒關係,你們萬源先送貨給天驕,再由天驕把貨轉到學校。現在天驕說質量不行,你們就應該想辦法改善質量。


    對方聽了回道:“我沒聽過什麽天驕,我隻認識張廠長,他說讓我送的。”


    徐嬌嬌就立即給張寬打電話,那廝臉上都是繃帶,說話也不利索,聽這個消息也氣的一鼻子血,讓徐嬌嬌先等等,他打電話給劉誌強。


    接通劉誌強,張寬就發了一頓脾氣,直接告訴他,質量不行,讓人把貨拉回來。


    劉誌強就答,你是廠長,生產的事應該是你負責,你天天不在廠裏監督生產,在外麵胡混,現在質量出了問題,你一句拉回來就拉回來,我問你,九月十五號發工資拿啥發?


    張寬就答,我當廠長才幾天,衣服早就開始做了,你別把帽子亂扣。第一時間更新質量不行就得往回拉。


    劉誌強就笑了,我的張大廠長,張大老板,你是股東,這廠子轉來轉去賺的錢還不是你的?不過是衣服,學生還高低胖矮不同呢,人臉還有美醜區別,那能把所有學生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再說了,成本不過二十塊的衣服,你想讓我保證啥質量?我給你用軍用勞保的料子做,你能把價格提到一百元麽?


    張寬還是不依,既然嬌嬌說質量不行,那必須是質量不行。


    劉誌強沒了辦法,隻好說,你問問徐嬌嬌,是真的質量不行,還是因為工作人員頂撞了幾句她就胡亂發飆,我們萬源好歹做了幾十年的服裝,不可能連個簡單的校服都弄不好,我不信,青鳥鳳仙鈴蘭就比我們強。


    張寬半信半疑,打電話問嬌嬌,是不是萬源的送貨員態度不端正?


    嬌嬌就道:“可不是麽,說句話都能把人氣死,那有這種蠢貨送貨員,和客戶說話也不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就算萬源是你自己的生意,我當著學校領導的麵子說質量不行是證明我們天驕的高水準品質保證,我說一句他頂一句,我說一句他頂一句,我是客戶還他是客戶?


    張寬這才明白了,原來嬌嬌故意挑刺兒也是想讓學校的人感覺天驕對品質的嚴格把握,實際品質問題可能沒那麽嚴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下明了,又給劉誌強打電話,劉誌強又給業務員打電話,讓業務員配合徐嬌嬌。


    徐嬌嬌這才顯了威風,再說質量問題,那業務員就低著頭黑著臉,氣的徐嬌嬌胸口直跳,隻能不了了之。


    等交完貨,業務員要離開時,嘴裏都囔著:“拽什麽拽啊,不就是個被人騎的貨。”


    這話聲音不大,剛好被徐嬌嬌聽到,一聲怒喝,“給我站住。”


    那廝早就關了車門踩油門跑了。


    張長貴也一臉尷尬,文龍則坐在車裏沒聽到,正擺弄著新買的一把電擊器,那天晚上被這玩意兒幹暈,他一直不服氣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嬌嬌氣的發瘋,當著未來公公的麵不好發泄,就讓文龍送自己去南張,她要和張寬當麵說。


    張寬在家無事,閑的發慌,就在微信裏和若若聊天,還拍了自己的照片給若若看。若若見了大笑,“悲傷的阿木木啊,你因何事而悲傷呢?”


    張寬就模仿木木的聲音回答,“我在找我的安妮寶貝。”


    若若聽了不回信息,直接打開微信視頻,張寬驚詫,還是接了,兩人對著手機傻笑。若若問,“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張寬輕描淡寫地答,“沒什麽,就是前天來了個五殺,幹死幾個人,我自己也殘血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若若就大笑,“都被虐成狗了你還能逗,不錯嘛,幾時能好?”


    張寬艱難地換了手,梗著脖子道:“不清楚,三五天或者三五個月吧。”


    若若聞言就一臉惋惜,“那你就沒法擼了。”


    張寬老臉一紅,幸好有綁帶纏著看不出來,心說人家若若到底是大城市裏的孩子,想的都周到,自己手腳都被纏著,的確沒法擼了,不過被人家一位妹子關心私人問題有點丟麵子,於是答道:“沒事,我能憋住,哥二十年都憋過來了,再憋一兩個禮拜也沒事。”


    若若聞言一愣,而後臉紅,趕緊把視頻關了,心裏狂跳,什麽跟什麽啊?自己明明說的是擼啊擼,他扯哪兒去了?哎呦這回可……羞死了。


    見若若忽然關視頻,張寬心想,莫不是她有事?也好,人家大學生,也有自己的生活,閑著無聊,在通訊錄隨便點,發現張豔玲換了頭像,感覺新奇,以前的馬尾變成了直發,還遮住半邊臉,似乎還美化了,頭發黑直,臉皮蒼白。給張寬的感覺就是,這娃有朝殺馬特發展的跡象,這可不行啊,好好的一個大學生,可不能腦殘啊。


    於是發信息問豔玲,在幹啥呢?


    豔玲沒回話,直接發了段視頻,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小夥在唱歌,唱的是《戰士的槍》,嗓音滄桑富有磁性,聽著還不錯。


    張寬就發信息問,這誰呀?


    豔玲回:我的新男朋友啊。


    看到這信息,張寬腦袋就嗡的一下蒙了,這才去了幾天?就有男朋友了?想了半天回不過神,心裏莫名的空,還有些生氣,卻沒法說,自己不是本來就想著讓她再找個男朋友嗎?


    可現在這事真發生了,還是忍不住生氣。


    調息了好一會才回答:挺好的,那天你有空回來我們就取消婚約。


    這條信息發過去,張豔玲也老不舒服,宿舍別的女生也有男朋友,看看人家的男友,天天女神女神的叫,張寬呢,就是個木頭,一天到晚連個信息都不發,自己不過是跟他開個玩笑,他就直接一句,取消婚約!這牛氣,壓根就不在乎自己,說取消就取消,半個挽回的意思都沒有,太令人氣惱了。


    張豔玲心裏恨恨的,一直在罵,死張寬臭張寬混賬張寬。


    她的好友兼閨蜜見她生氣,過來問怎麽回事,張豔玲說了,那妹子就哈哈大笑,“你老公還挺可愛呢,一看就是情場新手,他這是在生氣呢,你要是也生氣,你們可就真散了。”


    豔玲想想她說的對,問那怎麽辦?


    閨蜜答:“簡單啊,你哄哄就好了,這不是剛做的發型麽,亮出去讓他見識見識,看看他心目中女神的新形象,看他還敢不敢取消婚約。”


    豔玲說好,立即調整到最佳角度,拍了十七八張照片,選出自認最漂亮的一張,發了過去。


    沒成想,張寬回的信息,依然是那幾個字:我們還是分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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