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開車速度往馬家莊趕,現在馬小鳳家沒人,是最好時機,等到黎明,武警部隊就到了,那個時候,一切就晚了。


    油門踩到底,也就二十分鍾時間,張寬回到馬嘯天的臥室,一垛垛紅色老人頭碼的整整齊齊,全在炕中央。


    土鱉來不及感慨慶賀,打開準備好的麻袋,一股腦地往裏扔。這些錢全都是十萬十萬一捆用塑料膜包裝好,非常嚴實。張寬起先還有心思點數,數到兩千三百三十萬時沒了心思,反正有多沒少全往麻袋裏裝就行。


    十個麻袋裝滿,錢還沒裝完,土鱉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大罵馬嘯天,狗日的販毒那麽些年為了什麽?存這麽些錢不花壓在身子底下得勁?


    這不是拖累人嘛。


    盡管已經累的氣喘如牛,張寬依然心勁兒十足,沒有麻袋就用床單裹,一個不夠就兩個,把被套扯下來裝,等把坑裏的錢全都打包好,發現一個未預料到的事實。


    這一堆錢,一輛豐田霸道根本帶不走。


    眼瞅著時間來不及,張寬心如火焚,前後屋裏轉了一圈,終於找到個合適的藏匿地點——馬家後院的糞坑。


    自從馬嘯天有了錢,蓋起了兩層小樓,也學城裏人的做派,把廁所安在家裏,樓上樓下都用抽水馬桶,一家老小的米田共全都排到水茅坑,等到滿的時候再讓吸糞車抽走。


    張寬前後尋了一圈,這些錢藏在哪都不安全,唯獨扔進糞坑最妙。


    情況緊急,也顧不上其他,掀起水泥板就把錢往裏倒,反正外麵都裹了厚厚的塑料薄膜,也不怕錢被汙了。


    等所有錢全都扔進去,原本半坑屎尿全都漲滿,臭氣熏天。


    盡管如此,土鱉吸著這濃鬱的味道,也開心的笑了。而後感慨,也不見得有多臭,就是頭暈。


    忙完這些,這廝還進去屋裏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一身馬小虎的衣服,這才悠哉悠哉地出來,按照馬小鳳說的,在後院柴房一番查看,果然發現一個地下室入口。


    這件事情,就算齊活,剩下的事情張寬也不會再管,隨便耿直怎麽折騰。


    當下先開車去了土窯,接了馬小鳳母女,滿麵沉痛地告訴她們,“虎哥出事了,我隻聽到槍聲,具體情況沒敢細看。”


    聽到這個消息,兩個女人一齊瘋了,抓住張寬手臂搖晃,搶著發問,明明隻有兩張嘴,卻讓張寬感覺到是十幾個人在一起說話,腦袋都整蒙了。


    等她們穩定下來,張寬才慢慢回答,“製毒販毒,早晚都是死路一條,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你們急也沒用,還是想想,以後該怎麽辦?”


    話到這份上,母女兩個隻剩悔恨,不知以後如何是好。


    最終,還是母親舍不得小虎,就算是死,也得看小虎一眼。


    張寬就道:“你們要回去也行,但有一點,你們所有的錢,必須上繳國家,畢竟,他們父子製毒販毒這麽多年,害了無數的人,拿錢贖罪,是必要的。”


    老母親聞言點頭,流著淚道:“錢是什麽?有錢又能幹什麽?有再多錢,也買不回我兒子的命,現在我兒子沒了,我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這番話說完,馬小鳳也開始放聲悲哭,不知如何安慰母親。


    張寬就在她們跟前勸,“至少,你還有小鳳,等將來小鳳長大嫁人,給你生個帥氣的小外孫,日子一樣過的有滋有味。”


    當下議定,張寬又對她們母女叮囑許多,等下見到警察,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全都說清。尤其強調自己的身份,是公安特情,這次計劃放她們逃走,萬萬不能說出去。


    另外關於馬家炕上的那些錢,張寬叮囑道:“你們死活就咬住一句話,全部身家就是箱子裏那些,根本沒有其他錢。”


    馬母就奇怪,“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張寬回答:“錢越多,罪就越大。炕上那些錢,他們能搜到就任憑他們拿去,他們搜不到,就留給你們,總之你們一口咬定,就這些錢,多了沒有。”


    兩人依言記住,張寬這才放心發車,找耿直去了。


    剛靠近馬家莊,就被前方交警示意停車,呼啦啦地圍上來一群持槍武警,有個軍官模樣的人過來問話。


    張寬對他道:“幫我聯係耿直,我已經找到了地下製毒廠的準確入口。”


    軍官一聽這個就知道是內部人員,立即用對講機溝通,很快得到答複,讓張寬原地等候,耿直親自來接。


    不到五分鍾,就來了三輛綠色迷彩塗裝的國產勇士。耿直先下來,接著是王局,張寬正準備上前招呼,卻發現勢頭不對。耿直和王局均是大敵當前的嚴肅表情。


    果不其然,後麵車上又下來幾位,大部分是武裝警衛,眾星捧月般地拱衛著一位老者,借著月光,張寬總覺得眼熟,不知在哪見過。


    老人身形高大,步伐穩健,走動時自帶一股浩然正氣,端是一副威嚴君子形象。


    張寬在他麵前,不由自主地心發虛,心說這老頭好大的官威,要是他問兩句,後麵兩個女流之輩會不會把大批資金的事情和盤托出?


    正頭疼間,忽然驚奇,這老頭真的在哪見過。再仔細看他的眉眼,竟越看越熟悉。熟悉到他的稱呼能脫口而出。


    “張伯伯?”


    老者聞言先是驚奇,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張寬,皺起眉頭,“你叫我?”


    張寬也奇怪了,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當初介紹自己進萬源的張老漢,怎麽今天見了,居然不認識了?


    老者也很奇怪,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我是張廣陵的大哥,你認錯人了。”


    對方如此說,張寬也不再糾結,既然攀親攀不上,就乖乖聽命令。


    王局先上來問,“製毒工廠的入口在什麽地方?”


    “在馬嘯天家的柴房。”


    王局聽了就用目光詢問領導,老者輕輕頜首,“行動吧。”


    就見老者後麵的一個迷彩服的中年人拿起對講機,簡單有力的兩個字:進攻!


    原本還平靜如水的草甸子,頓時呼啦啦立起一片,如同一股黑雲,悄無聲息地朝著馬家莊壓去。


    此情此景,讓張寬自然而然地想到兩個詞:全軍出擊,碾碎他們!


    耿直拍拍張寬肩膀,“不錯,這次圍剿行動,你當記首功。走吧,上車,前麵帶路。”


    張寬就一陣訕笑,“首功不敢當,是你指揮有方。另外,這次順利查清毒梟,跟犯罪分子家人的大義滅親也有分不開的關係。”張寬說著,還用手指車上的馬小鳳母女。


    王局看一眼,表示知道。


    張寬也不多說,跟著耿直上車,往馬家莊去了。


    據報道:這次震驚全國的剿毒行動,是在省高層領導的密切關注下進行的,戰鬥於淩晨五點打響,共計出動警員三千餘人,戰鬥持續十分鍾,所有犯罪分子全部放棄抵抗。此次行動共計繳獲各種毒品2.3噸,其中七成以上是冰毒,其他為海洛因......


    說起海洛因和冰毒,張寬到行動結束還沒弄明白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就去問耿直。


    耿直答道:“這兩種東西都有致幻成分,區別在於海洛因對人精神上作用較大,吸食後能讓人產生較強的幻覺,你希望什麽,就能感覺到什麽。具體作用你可以去問那些吸毒患者,問一百個人一百個都說不清楚海洛因能帶給他們什麽,但就是想吸,一到那個時間段不吸就忍不住,其作用主要是在心理上。”


    “至於冰毒,算是海洛因的升級版,一旦沾上很難戒,不僅僅是心理上依賴,更嚴重的是生理上依賴。”耿直說著,語氣變的沉痛,“而且冰毒很容易上癮,基本都是吸食一次上癮,更令人氣憤的是,冰毒患者多是女性,有些不法分子,就靠冰毒掌握一些女孩子,逼迫她們做一些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做的事。”


    張寬就有點懂了,“冰毒有催|情成分?”


    耿直聞言點頭,“可以這麽理解吧,也有人叫它逍遙散,實際上,冰毒比海洛因的危害更大,也是近些年毒品市場賣的最火的一種毒品,如果不是法律約束,那些販賣冰毒的,我都想見一個殺一個。”


    耿直說完,抬眼望天,悠悠地歎,“這次滅了西北大毒窩,西北人應該不會再受毒品的侵害了吧。”


    “那是肯定的了。”土鱉充滿自豪地講,“鐵拳出擊,擊碎了犯罪分子們的發財夢,還西北人民一個朗朗乾坤,以我說,緝毒隊都可以取消了。”


    張寬本意是拍馬屁,無奈智商限製,馬屁沒拍好,讓耿直一陣不舒服,“是啊,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取消緝毒隊,天下無毒才好,可惜,總是有人會鋌而走險。”


    “那就讓所有人都吃飽飯穿暖衣啊。”土鱉不經意地道,“大家都好好過日子,誰肯去幹那掉腦袋的勾當?”


    對於這種二球話,從張寬嘴裏說出來一點都不奇怪,耿直已經懶得計較,隻是說道:“那你有本事,就讓西北人都吃飽穿暖,不去幹那犯法的事嘛。”耿直說完笑笑,抬腳就走。


    說者無心,聽者無意,土鱉卻是在心裏下了狠心,你就瞧好吧,等我的商業帝國建好,保證人人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沒人再去幹那掉腦袋的事。


    呃~~和尚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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