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寬回家把書記找自己合作的事情隨口一提,就引起張長貴注意,拉著兒子詳細詢問一遍,而後對他道:“這事可以做。”


    張寬很不理解,把文明遠對自己的分析跟父親說了一遍,看看父親如何反駁。


    張長貴道:“世間錢是賺不完的,隻要趙書記是真心為民,那些錢就是全都給他又如何?你去外麵的世界看看,去轉轉,看看人家北上廣是什麽情況,再回來看看渭陽,你就能體會趙書記的用心。講句不好聽地,你衣食無憂,家產十億跟家產百億有什麽區別?把多出去的錢給他,叫他發展教育,發展民生,有什麽不好?”


    短短幾句話,就切中要害,讓張寬有了另一種認識,奇怪地打量父親,“我發現你是個神人,什麽事情你都能分析的透徹,話說你當初是進去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長貴聞言就把臉別過,想了許久,而後道:“你想辦法扳倒付長青,把他的錢全都弄到你手裏,就算是為我報仇,其他的事情不要問,當年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十幾年牢獄不怨。”


    果然如此,父親和付長青之間不對路,張寬早有感覺,隻是他不說,自己也不好問,如今看來,是在錢上麵有了紛爭。按照父親的說法,是要把付長青的家產全都奪過來,看來怨氣不小啊。


    見兒子不解,長貴補充道:“本來,他那些錢,都是我的。”


    “臥槽!”張寬內心的仇恨之火就熊熊燃燒,“原來我應該是個富二代?我草草草,原來我早就有資格在qq簽名上寫那句話了。”


    這回輪到長貴不解,“什麽簽名?”


    “我交朋友,不看他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我有錢。”


    長貴啞然失笑,“你小子,嗬嗬,扳倒付長青,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你沒有政治背景,根本不是他對手,現在有了趙書記遞過來的橄欖枝,就是個機會。”


    “原來如此。”張寬想了一番,問道,“這麽說,我跟趙書記合作,目的其實是對付付長青,錢都是次要嘍?”


    長貴回道:“這麽想又錯了,就算沒有付長青這事,尋求政治身份,也是非常必要的。商人要發展,如果單憑自己,很難穩固,如果有政治背景,就如虎添翼,尤其是對你而言,從出道以來,你犯了多少事你可數過?那些事任何一樁亮出來,都能置你於萬劫不複之地,沒有政治背景,樹大招風,很容易被人整垮。”


    這話張寬卻不愛聽,大咧咧地回複:“沒事,我幹的那些事尾巴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什麽紕漏。”


    長貴就冷著臉教訓他道:“你夠了,現在是沒有人想追究,你殺人,搶錢,開賓館,拍h電影,隨便一個認真追究起來,你都翻不了身。”


    這麽一說張寬才感覺害怕,怎麽搶錢的事情父親知道了?再一想文龍,哎呦一聲,把這茬給忘了。


    文龍嘴巴是嚴,可那要看對誰,如果父親問他,肯定是有多沒少全都說了。


    不過對於跟趙書記合作一事,他還是不太情願,按父親的說法,自己就是在白白替政府打工,商人天性,無利不起早,白出力怎麽行。


    長貴看出張寬不願意,也沒說什麽,隻是對他道:“你見天在外麵跑,多久沒回過家了?今天晚上就在家住下,我跟你好好聊聊。等開春,咱家也得修房子。”


    張寬嗯嗯作答,拿出手機拍土屋照片,發心情感慨:還是家裏土炕舒服。


    三個手機一起發,三個女友分別秒回,這感覺,讓張寬迷醉,禁不住發出感慨,現在中國要還是一夫多妻製,那該多好。


    長貴聽了想罵,又把話收回去,改口道:“那你就活不長命,普通人一個婆娘都嫌煩,你還敢多要幾個。”


    是夜,張寬迷迷糊糊,一陣香味襲來,身子就變的懶洋洋,明明想睜開眼,卻動彈不了。


    一個聲音在旁邊呼喚他,張君寶,快醒來,看看誰來了?


    張寬聽了努力想睜開眼,卻動彈不得,心裏著急,手指盡量彎曲,想借助身體把自己喚醒。


    這是夢魘,俗稱鬼壓身,張寬做噩夢有過經曆,隻要醒來就好。


    豈料,頭腦愈發沉重,身子好像要往萬丈深淵掉落,一直掉不到頭。


    那聲音又道:“張君寶,睜開眼看看,財神爺來了。”


    張寬猛地睜眼,麵前就隱隱約約出現一個人影,看不清楚。


    “快看看,是武財神。”


    話音剛落,前麵的人影就開始顯形,變的清晰,果然是綠衣紅臉的武財神,張寬唬的趕緊下跪,口裏稱呼財神爺爺好。


    武財神對他道:“你連番造孽,已經犯下彌天大罪,不久之後就有災難臨頭,幸得和尚為你祈福,緩得一線生機,我來問你,你可知罪?”


    張寬心慌,知道財神爺說的是他殺人搶錢坑人一事,誠惶誠恐地低頭,“弟子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多做善事,不再害人。”


    財神爺就捋著胡子點頭,“當前有難,必須做大功德化解,你可明白。”


    張寬靜神,“請財神爺明示。”


    財神爺就滿意地點頭,“有利國利民之事需要你做,不可推脫,為國為民所造福利越多,非但可以化解災難,更是為你自己積福,多多益善。”


    財神爺說完,就化作一陣煙,消失不見。


    ......


    第二日大早,張寬就給趙書記回電話,聲稱自己全力支持趙書記的工業振興大計。


    趙書記大喜,叫他速速到市委大樓,跟他詳細麵談。


    張寬去了,先跟趙書記做私人碰頭,趙書記問他,“如何細步地進行工業振興,你可有計劃?”


    張寬點頭,“隻有個大概,細步的下麵人在負責,如趙書記所言,要壟斷全國範圍的校服市場,首先得打出名氣,現在這年代,消費者隻認得牌子,酒香也怕巷子深,我要做的,就是打出渭陽校服的名氣。”


    趙書記聽了叫好,“對,我就是看中你這一點,會搞些新奇法子吸引眼球,生產技術我們不缺,缺的就是市場。”


    趙書記從自己桌上拿出一疊材料,笑嗬嗬地遞給張寬,“你的發家經曆,全在上麵,我仔細看了三天,才確定讓你做先鋒,渭陽本地的企業家不少,但像你腦子這麽活泛的卻是沒有。”


    張寬拿著那資料快速翻看,記錄都是自己進入萬源如何做業務的事,隻是一些片麵字句,主要講自己如何做事說話,沒講暗地裏的勾當,心就輕鬆不少。


    問趙書記,“這資料是誰給你的?”


    “你們溫塘口的大隊書記。”趙書記起身給張寬倒了杯水,“怎麽樣,寫的不假吧。”


    張寬憨笑,何止是不假,真的不能再真,連自己請客戶去洗澡的事都記錄的一清二楚,甚至自己的口頭禪罵人話都詳細記錄。當然,也有一些是以訛傳訛,虛構上去的成分,譬如張寬酒量奇大,千杯不醉,這都無傷大雅。


    趙書記道:“讓你辦這事,就是看中你的腦子,和辦業務水平,眼下第一步,先統一本省市場,我估算了下,壟斷全省,渭陽這幾家大服裝廠都能吃飽,有了這個基礎,明年三月,工業園內的地皮就可以給你,建設廠房。”


    張寬回道:“好,我還有句話要說,政府給地建廠,那是政府的,我不要,等基地成立,所得收益,也全給政府,我一分錢都不要。”


    趙書記就驚奇了,“咦?這是為啥?”


    張寬回答,“那日開會,我聽趙書記說要在渭陽實施全民十二年義務教育,全民免費醫療,當時我心裏就感動的不行,校服基地真的建成,所得收益,全給政府,來支持渭陽的五個五計劃。”


    趙書記聽完,震驚不已,連說三個好,“真看錯了你,沒想到你有這份心,好,好,這事我記下了,他日成功,你就是渭陽的大功臣,全渭陽人都不會忘了。我說的合作,也是考慮許多才有的結果,不怕你生氣,你要借錢擴大規模,按理來說我應該支持,那樣的話你也能真正的做好企業,畢竟賺的錢都是你自己的,政府也就收點稅。可渭陽人民要幸福,靠這點稅收根本不夠,必須得有收益,這才想到合作共贏的法子,眼下你要把所有收益都給政府,那就免了很多麻煩,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你的承諾,既然你不要錢,我就給你個官,你看咋樣?”


    “官?”土鱉瞪大了眼睛,想笑,“我能當個什麽官?”


    “渭陽新成立一個部門,經濟發展規劃辦公室,簡稱經發辦,我請你來做主任,你看行麽?”


    “經發辦主任?”張寬有些暈乎,這就是官了??末了弱弱地問,“這個主任,是個多大的官?能幹些什麽事?”


    趙書記沉吟少許,對他道:“給你個處級待遇吧,級別高,但實權小,主要還是負責服裝宣傳推廣事宜,提前說明,這就是個受苦受累的差事,辦公室一切活動經費,必須由你自己解決。”


    “處級幹部呀。”土鱉默默點頭,“那書記您是什麽級別?”


    “我?當然是廳級,嗬嗬,級別都是浮雲,隻要你幹出成績,想要什麽級別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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