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長責成公安局局長,必須嚴肅徹查這期惡性傷人事件,這是渭陽地下黑惡勢力猖獗的一個代表,作為治安部門,公安局存在巨大工作紕漏,必須做出檢討。


    辦案人員從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錄像獲知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看到錄像的幹警無一不是震驚,三人麵對眾多對手,竟沒有絲毫懼色,反而占了上風。


    這三個是什麽樣的人?


    緝毒大隊耿直臉色鐵青地進去醫院病房,對著張雲龍和張寬一頓嗬斥,再聯想到前不久的掃毒行動,幹警們恍然大悟。


    麵對眾多匪徒毫無懼色的,除了警察還能有誰?


    趙書記知道張寬負傷的消息,也專程來醫院看了一眼,詢問主治醫生,“傷者情況如何?”


    主治醫師拿著張寬的各種ct胸透看了半晌,得出結論,“傷者渾身出現大麵積的肌肉挫傷,擦傷,雙手毛細血管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後腦部位懷疑受到磕傷,精神方麵是否受損還待鑒定。”


    書記急了,“簡單說,什麽情況?”


    “他沒事!”


    張寬卻躺在**摸頭,“我腦子疼。”


    書記看看醫生,看看張寬,點頭明白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盡快出院,渭陽工業振興才剛起了個頭,後麵你的擔子還重著呢。”


    張寬雙目含淚,哽咽著道:“謝謝市委領導的關懷,我一定會好好休息,早日出院,為了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書記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的人,表情難堪極了,問他,“你還有什麽要求?”


    張寬回道:“你來看我也不送個花籃買點水果。”


    趙書記:“......”


    雷子適時黑著臉上前,“你又沒死,要花籃做什麽?”


    趙書記噗嗤一聲,“沒其他事我走了。”


    “等等。”土鱉艱難地,掙紮著,痛苦地起身,主治醫生識相地上前攙扶,拿個枕頭放在後麵墊好。


    “趙書記,我要揭發,渭陽的某些官員,身為公職人員,不好好為百姓服務,竟然自甘墮落,聚眾賭博。”


    趙書記聞言黑臉,“都是那些官員?情況屬實,我絕不姑息。”扭頭又對雷子道:“幫我聯係紀檢委。”


    雷子正準備拿手機撥號,張寬又道:“目前具體是誰我還沒查出來,他本人不參賭,但他的情人替他參賭,每天晚上都進賬幾十萬,頂的上普通農民十年收入。”


    趙書記聞言皺眉,表情極其難看,如果翻譯成當下的流行語,就是事情都沒查清你說個錘子。


    趙書記離去,徐局長進來,簡單問了幾句,道:“具體情況耿直已經跟我匯報過了,你安心休息,早日康複。”


    晚上七點,渭陽新聞就播出全市大力徹查賭博高利貸的行動宣言,繼黃業毒品在渭陽被清除之後,市政府決定徹查賭博,還渭陽人民一個郎朗天空。


    張寬早早地就被安排出院,這次打架鬥毆事件因為有關領導的介入,變成一樁臥底偵查賭窩被發現黑勢力率眾滅口事件,張寬非但沒受到處罰,反而得到表彰。


    晚上八點時分,張寬接到衛平電話,讓他去醉仙居談談。


    既是衛平相邀,安全問題自然不用擔心,但為了保險起見,張寬還是在袖子裏藏了一根鋼管,包廂裏肯定不會有事故發生,主要是怕路上危險。


    鑒於此,那輛用來裝逼的賓利也不能開,而是開回以前的老捷達,帶著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去了。


    沒成想,根本不是鴻門宴,在坐的除了衛平,還有陳五爺,王智,董飛燕。除了王智臉色難堪,其他幾位都和和氣氣。


    首先,陳五爺送上二十萬現金,說是給雙龍二人組拿去打魚用。


    接著,董飛燕送上二十萬,笑盈盈地道,“昨天晚上好幾次都該是你贏的,他們故意跟你開了個玩笑。”


    大家聰明人,這舉動意味著什麽,一目了然。


    張寬笑嗬嗬地接納,“那我就不客氣了,來,喝酒。”


    一圈酒下來,張寬問王智,“你說,你大哥帥還是我帥?”


    王智黑著臉拱手,“寬哥帥。”


    土鱉哈哈大笑,“那我追求飛燕姐你沒意見吧?”


    “沒有任何意見。”王智攤開兩手,表情滑稽。


    張寬越發得意,從桌子底下就把手伸到飛燕腿上,輕輕摩挲。


    董飛燕剛要夾菜,腿上就多了一隻手,心裏咯噔一下,渾身汗毛都豎起來,抬眼瞪了張寬一眼,那廝還不知趣,繼續占便宜。


    董飛燕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連番冷笑,老娘是什麽人?豈是你個臭嗅未幹的毛頭小兒能玩耍的了?腳就伸過去,用高跟對著張寬腳麵猛踩。


    張寬受疼,趕緊縮手,嘿嘿賊笑。


    衛平看看各位,道:“昨天的不愉快,就這麽過去了吧?”


    幾個人都點頭,“過去了。”


    衛平也連番點頭,“如此甚好,大家日後好好相處,都是朋友。”說著把麵轉向張寬,沉聲道:“老實講,渭陽賭場都是我開的,你需要錢,可以跟我說一句,你要搞賭場,我可不同意,你搞賭場,那就是搞我呀。”


    張寬瞪大個眼,做驚訝狀,“原來賭場歸師兄你管,不好意思,我真不知情。”


    “不知者不罪,”衛平拍拍張寬肩膀,“大家親兄弟,沒什麽好隱瞞。”


    臨走之前,衛平對張寬道:“賭博這玩意,就是用來騙錢的,我開賭場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有誰真正是靠賭博發財的,運氣好的,贏把大的,從此洗手不沾,或許能有個好結果,那些天天往賭場裏跑的,大部分都會輸光家產,你看澳門賭王,他有錢有勢,那是因為他的賭場賺錢,並不是說他賭技高明。如果你是玩兩把,那都無所謂,玩嘛,就要輸得起。如果你是想撈錢,完全沒必要自己去賭,也可以像我一樣,開個賭場。”


    張寬就嗬嗬笑,“那怎麽行,我開賭場,不是搶了你的生意?”


    衛平大笑道:“怎麽會?渭陽賭徒這麽多,誰的賭場花樣多誰吃香,不存在搶不搶生意這一說。”


    張寬就隨便應付一句:“好,回頭我研究研究賭術,也開個賭場。”


    此話一出,周邊幾個人臉色都不好看,陳五爺更是賊眼珠子亂轉,看看衛平,看看張寬。


    衛平端起茶杯喝茶,輕聲道:“歡迎之至,你要開賭場,我可以幫襯。要說你現在的實力,黑白兩道通吃,能文能武,渭陽新一代,沒人比的過你,老一輩人都是日暮西山,不再適應這個時代,該是像你這樣的人大展抱負了。”


    張寬聽完一改正色,點頭同意,“不會辜負師兄厚望。”


    陳五爺也適時起身敬酒,嗬嗬笑道:“敬寬哥一杯,寬哥日後開賭場,記得提攜老小兒一把。”


    張寬不要意思地笑,“我就隨便說說,那會真的開賭場,不過對你,我倒是真的有事商量。來,先喝完酒。”


    一杯酒下肚,張寬對陳五爺說了萬能廣告公司的事,並重點指出原委,自己就是因為萬能廣告公司才踏進賭場去的。


    這事衛平知道,道:“你說萬能我知道,是我叫人去收他的公司,那個男的在我這欠了三四百萬,把公司押給我,對於這種人我沒有好臉色給他,實際上,那廣告公司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也不指著廣告公司賺錢。如果你要,就轉給你吧。”


    衛平說完,低頭喝茶,張寬卻啞在當場,心裏盤算,衛平這話是什麽意思?把萬能送給自己?應該不是,不然他就不會提萬能欠他三四百萬的事。如果要轉,那三四百萬的債務怎麽算?難不成自己要替人還三四百萬?


    想通這一茬,張寬麵色有點不好看,嘿嘿兩聲,“這樣啊,師兄想要萬能,那就拿去,做師弟的,那能不懂一點規矩。哈哈。不過話說,師兄你真大度,那破公司你也給出三四百萬的價格,他也問我借錢,我隻借給他一百萬,再多就不給,當初說好是春節前還債,現在看來,嘖嘖,是沒戲了。”


    衛平聞言微笑,“如果真是萬能欠你的錢,師兄接手,就給你還。”


    張寬聞言大喜,嘴上卻道:“還什麽呀,都是自家人。”


    吃完飯出來,三人坐捷達往回走,張雲龍問,“那一百萬你真不打算問他要了?”


    土鱉哼一聲,“傻子不要,他嘴裏說的三四百萬,那是賭債。賭債怎麽來的?那就是哄,騙,再加上利滾利,憑空變出來的三四百萬,那像我,可是真金白銀啊。唔,也有一些哄騙,但畢竟還是有真金白銀的。”


    車子駛上渭橋,徐嬌嬌打來電話,又是一頓斥責,說張寬不務正業,整天惹是生非,要跟張寬分手。


    張寬就在電話裏慢慢哄她,極盡阿諛奉承之詞,忽然間,旁邊一輛重型泥頭車超上來,跟捷達並行。


    張雲龍開車,嘴裏嘟囔一句:“這司機是瓜批吧,要超趕緊,不超減速,並行是個什麽意思?”


    文龍正在副駕駛上玩槍,漫不經心地一句:“說不定他要撞你哩。”


    話剛說完,泥頭車車頭一擺,對著捷達側麵就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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