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漁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顏良、張郃率殘兵數千敗歸黎陽，袁紹大怒，欲斬二將，虧得眾人苦勸方免。袁紹餘怒未消，遂盡起大軍，渡過黃河，浩浩蕩蕩殺奔白馬而來。
曹操聞訊，一麵下令曹仁、曹洪所部出延津，威脅袁軍後方，一麵盡驅白馬百姓，隨大軍沿黃河西撤退。袁紹為雪白馬之恥，遣大將文醜率精騎數千追擊。曹操見追兵大至，令士卒盡棄輜重於道旁，袁軍見狀紛紛下馬哄搶輜重，陣勢大亂，曹軍趁勢突襲，袁軍大敗，文醜死於亂軍之中。
曹操又勝一陣，並不戀戰，繼續率軍後撤。袁紹聞知文醜死訊，驚怒交集，率大軍尾隨而至，與曹操大軍對壘於官渡。
轉眼間，兩軍相持已是半月有餘。
........................
曹軍大寨。
中軍帳中，曹操正提筆寫著一封書信，催促留守後方的荀彧緊急調撥糧草。和袁軍對峙了半個多月，軍中糧草的消耗速度已經漸漸超出了預期，如果不能及時得到補充，很有可能會導致軍心大亂。
“咻——”
“咻——”
“咻——”
耳邊不斷傳來一陣陣箭矢撕裂空氣的銳嘯，那是對麵袁軍壘砌的土山上的樓櫓正在朝寨中傾瀉著一波又一波的死亡之雨，這種狀況已經整整持續了兩天了，以至於曹軍將士們取水用飯都必須在盾牌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進行，盡管如此，每天也都會有不小的傷亡。
曹操放下手中的毛筆，苦笑著歎了口氣：袁紹這家夥還真是財大氣粗啊，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庫存，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揮霍箭支。
“主公！於校尉派人來報，霹靂車已經準備好了！”
許褚興匆匆的走了進來，拱手稟道。
曹操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精光，點了點頭：“很好，傳我命令，立刻擊破袁軍樓櫓！”
“喏！”
許褚甕聲甕氣的拱手應喏，轉身一掀帳簾，大步去了。
沒過多久，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呼嘯聲陡然在帳外響起，很快，便有樓櫓被石彈擊中碎裂的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就連袁軍士兵們淒厲的慘嚎聲也隱約可聞。
曹操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興奮之色，隻是淡淡一笑，又繼續提筆開始寫起信來。
他很清楚，現在雖然勝了兩陣，但和袁紹比起來，自己現在依舊處於明顯的劣勢，如果不能找到並且抓住有利的戰機，長此以往的和袁軍對壘下去，失敗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孟德！喜報！喜報啊！”
曹操才寫了不到兩行，又一人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魁梧的身軀帶著一陣凜冽的勁風，將案幾上的紙張都吹得沙沙作響。
曹操抬眼望去，隻見夏侯惇已經站在了麵前，滿臉都洋溢著笑意。
“可是妙才那邊有消息了？”
曹操一笑，一麵輕輕放下了筆，一麵招呼夏侯惇坐下。
“哈哈！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啊！”
夏侯惇爽朗的大笑起來，一麵從懷裏摸出一封帛書，遞到曹操手中：“他這回可風光啦，前兩天和陳珪裏應外合，在下邳放了一把火，呂布的五千西涼鐵騎一下子被燒掉了一半啊！剩下的一半也被張繡的騎兵一陣掩殺，打了個落花流水！”
“嗯？”
曹操眉峰一凝，慌忙接過帛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很快，他便有些失望的歎息了一聲：“果然，還是沒能圍殺呂布啊……”
夏侯惇有些意外的看著曹操，愣了愣，才開口道：“孟德，呂布雖然僥幸逃脫，但是經此一戰，騎兵幾乎全軍覆沒，已經元氣大傷。他剩下的一萬步卒，也分散在徐州各郡，很快就會被我們各個擊破，依我看，此人現在根本就不足為慮了。”
曹操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啊，若是呂布不死，又有陳宮相佐，他便可以繼續糾結徐州的餘部人馬和我們對抗，那樣一來，我們在短期內很難抽身南下攻打九江，如此一來，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說著，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眸子裏驀然閃過一絲陰翳：“而且我擔心，孫翊那個娃娃恐怕不會坐觀成敗，九江對他來說同樣重要，隻要有那個能力，他就一定會插上一腳！若是我猜得不錯，現在江東的人馬估計已經進入九江境內了！”
夏侯惇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眼下官渡這邊戰事吃緊，也根本抽不出多餘的兵力和他爭奪九江了啊。”
曹操沉吟了片刻，揮手道：“元讓，你速速派人請仲德、公達和奉孝前來帳中議事。”
“喏！”
夏侯惇聞言，拱手應喏，大步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曹操麵前，一個個都還有些喘息，顯然都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主公，這麽急召我等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郭嘉見曹操一臉的凝重，首先開口問道。
“來，先坐。”
曹操見他們到來，神色舒緩了一些，一麵讓他們坐下，一麵拿起案幾上的帛書遞到他們麵前。
“想不到這呂布命還真大。”程昱看罷帛書，麵色不由一沉，搖頭道：“如此一來，我們雖然重創了他，但想要盡快結束徐州的戰事卻難了。”
曹操點頭道：“我也正是擔心這一點。一旦我們被他拖住，便成鷸蚌相爭之勢，最後得利的恐怕會是孫翊這個漁翁啊。”
郭嘉沉吟了片刻，卻道：“那倒未必，呂布占據壽春之後，在此苦心經營了兩年時間，壽春城池堅固、糧草充沛，守軍也有數千之眾，孫氏想要拿下壽春，至少要動用數萬人馬。我料江東近年連番征戰，已經疲敝不堪，絕對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支撐數萬大軍出征，所以，即使他們想要趁機從中漁利，也未必就能如願以償。”
荀攸道：“不然，呂布所依仗者，文不過陳宮，武不過張遼、高順等輩，如今盡在徐州。而江東孫氏，周瑜、張昭、程普、韓當諸人皆非等閑之輩，壽春雖然守備充足，留守大將卻絕非江東敵手，若是孫氏以奇謀製勝，要在短期內拿下壽春也不無可能。”
“主公！廣陵太守陳登急報！”
正說間，許褚手中拿著一卷竹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曹操忙從他手中接過竹簡，在案幾上展開看了起來。
“嗯？這是怎麽回事？”
很快，一絲疑惑之色便在他的臉上浮起。
“主公，不知是何事？”
程昱分別和荀攸、郭嘉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道。
“呂布正在火速集結各郡人馬，似乎有南撤的意思。”曹操將竹簡遞到他的手中，接著說道：“另外，在九江境內的細作傳回消息，江東馮則所部約四五千人，數日前已經進入九江境內。”
荀攸疑惑道：“這就怪了，區區幾千人馬，領兵的還是個無名之將，沒理由引起呂布如此大的反應啊。他這麽匆忙的南撤，難道不怕腹背受敵嗎？”
程昱也附和道：“是啊，壽春守軍至少也有四五千之眾，隻要拒城堅守，就憑江東那幾千人，無論如何也是拿不下城池的啊。”
“我懷疑，有可能是壽春那邊出了什麽意外，所以呂布這麽著急趕回去。”郭嘉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不管怎麽說，如果呂布是真的準備南撤，這便是一個機會，我們大可以追躡其後，趁他回師和馮則所部激戰之時從中漁利。”
“嗯，奉孝所言甚合吾意！”
曹操聞言，連連頷首，現在他手中有張繡這支騎兵，隻要呂布軍和江東軍在壽春城外展開廝殺，他便可以一舉出擊，將這兩支部隊同時擊潰，再以夏侯淵所部繼之，趁勢奪占壽春，牢牢將九江置於掌中。
計議已定，他當即修書一封，遣快馬星夜送往下邳，令夏侯淵、張繡依令而行。
.........................
壽春，江東軍大寨。
“小姐，那個姓馮的來了。”
一個親衛女兵疾步走進帳來，對呂玲綺輕聲說道。
呂玲綺此時正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兩下，一雙美目悄然睜開。
數日前，城外一戰，她雖然被馮則所擒，成了俘虜，但到了江東軍大寨後，卻絲毫沒有受到想象中的虐待，相反，馮則不僅找人給她療傷，還向曹豹要來了那十幾個親衛女兵，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平心而論，對於此人，她沒有一絲的怨恨，現在聽到他來看自己，心裏反而還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和慌張。
“讓他進來吧。”
“喏！”
女兵轉身出去了，很快，帳外便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呂玲綺的腦海中不覺又浮現出那日戰場上的情景，瑟瑟寒風中，白袍銀槍的身影傲然而立，斜飛入鬢的劍眉下，那雙明眸裏閃動的流光，倒映著槍尖的寒芒，竟比冬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呂玲綺忽然覺得雙頰一陣灼熱，忙伸手去捂時，馮則已經掀開帳簾，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襲白袍，嘴角浮動著淺淺的笑意。
“小姐，傷勢可好些了？”
他一進帳，侍立在旁的兩名女兵不由得都有一些緊張，下意識的朝呂玲綺身邊靠了靠，一臉戒備的盯著他。
馮則一愣，隨即搖頭笑道：“兩位不要誤會，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小姐的傷勢如何了。若是我想對小姐不利，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不是嗎？”
呂玲綺一向要強，聽聞此言，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忿，肩上的傷口也隱隱傳來一陣痛楚，讓她神智為之一清。
是啊，眼前這個人，雖然現在對自己照顧有加，但到底還是敵人，所做的一切都會有他的目的！
“承蒙馮將軍關心，些許皮肉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想到這裏，她一麵揮手讓兩名女兵退下，一麵冷聲應道，片刻前還泛著紅暈的臉頰此時已經凝上了一層冰霜。
“那就好。”馮則點了點頭，微笑著朝她拱了拱手：“前日在陣前多有得罪，還望小姐海涵。”
“馮將軍武藝卓絕，玲綺技不如人，自然甘拜下風，何來得罪一說？”
呂玲綺冷冰冰的說道，瞟了他一眼：“不過，馮將軍軍務繁忙，今日來此，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探傷吧？”
“小姐果然冰雪聰明。”馮則一笑，目光微閃：“其實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姐能盡量配合。”
“是想讓我勸曹豹獻出壽春城麽？”
呂玲綺雖然神經大條，卻也絲毫不傻：自己身為呂布的女兒，如今落入敵手，對方若是不好好利用這個身份，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馮則卻搖了搖頭：“小姐隻說對了一半，曹豹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和他接觸過了，沒有令尊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敢輕易放棄壽春的。所以，我們想請小姐修書一封，送往徐州，請令尊大人下令，讓出壽春！”
（ps：謝謝書友5312245、瘋子5210、點冰飛舞的月餅，今天晚上還有點事，所以提前更新，同時祝朋友們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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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又勝一陣，並不戀戰，繼續率軍後撤。袁紹聞知文醜死訊，驚怒交集，率大軍尾隨而至，與曹操大軍對壘於官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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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咻——”
耳邊不斷傳來一陣陣箭矢撕裂空氣的銳嘯，那是對麵袁軍壘砌的土山上的樓櫓正在朝寨中傾瀉著一波又一波的死亡之雨，這種狀況已經整整持續了兩天了，以至於曹軍將士們取水用飯都必須在盾牌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進行，盡管如此，每天也都會有不小的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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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許褚甕聲甕氣的拱手應喏，轉身一掀帳簾，大步去了。
沒過多久，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呼嘯聲陡然在帳外響起，很快，便有樓櫓被石彈擊中碎裂的聲音從更遠的地方傳來，就連袁軍士兵們淒厲的慘嚎聲也隱約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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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抬眼望去，隻見夏侯惇已經站在了麵前，滿臉都洋溢著笑意。
“可是妙才那邊有消息了？”
曹操一笑，一麵輕輕放下了筆，一麵招呼夏侯惇坐下。
“哈哈！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啊！”
夏侯惇爽朗的大笑起來，一麵從懷裏摸出一封帛書，遞到曹操手中：“他這回可風光啦，前兩天和陳珪裏應外合，在下邳放了一把火，呂布的五千西涼鐵騎一下子被燒掉了一半啊！剩下的一半也被張繡的騎兵一陣掩殺，打了個落花流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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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有些意外的看著曹操，愣了愣，才開口道：“孟德，呂布雖然僥幸逃脫，但是經此一戰，騎兵幾乎全軍覆沒，已經元氣大傷。他剩下的一萬步卒，也分散在徐州各郡，很快就會被我們各個擊破，依我看，此人現在根本就不足為慮了。”
曹操搖了搖頭：“你有所不知啊，若是呂布不死，又有陳宮相佐，他便可以繼續糾結徐州的餘部人馬和我們對抗，那樣一來，我們在短期內很難抽身南下攻打九江，如此一來，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說著，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眸子裏驀然閃過一絲陰翳：“而且我擔心，孫翊那個娃娃恐怕不會坐觀成敗，九江對他來說同樣重要，隻要有那個能力，他就一定會插上一腳！若是我猜得不錯，現在江東的人馬估計已經進入九江境內了！”
夏侯惇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眼下官渡這邊戰事吃緊，也根本抽不出多餘的兵力和他爭奪九江了啊。”
曹操沉吟了片刻，揮手道：“元讓，你速速派人請仲德、公達和奉孝前來帳中議事。”
“喏！”
夏侯惇聞言，拱手應喏，大步轉身去了。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曹操麵前，一個個都還有些喘息，顯然都是急匆匆趕過來的。
“主公，這麽急召我等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郭嘉見曹操一臉的凝重，首先開口問道。
“來，先坐。”
曹操見他們到來，神色舒緩了一些，一麵讓他們坐下，一麵拿起案幾上的帛書遞到他們麵前。
“想不到這呂布命還真大。”程昱看罷帛書，麵色不由一沉，搖頭道：“如此一來，我們雖然重創了他，但想要盡快結束徐州的戰事卻難了。”
曹操點頭道：“我也正是擔心這一點。一旦我們被他拖住，便成鷸蚌相爭之勢，最後得利的恐怕會是孫翊這個漁翁啊。”
郭嘉沉吟了片刻，卻道：“那倒未必，呂布占據壽春之後，在此苦心經營了兩年時間，壽春城池堅固、糧草充沛，守軍也有數千之眾，孫氏想要拿下壽春，至少要動用數萬人馬。我料江東近年連番征戰，已經疲敝不堪，絕對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再次支撐數萬大軍出征，所以，即使他們想要趁機從中漁利，也未必就能如願以償。”
荀攸道：“不然，呂布所依仗者，文不過陳宮，武不過張遼、高順等輩，如今盡在徐州。而江東孫氏，周瑜、張昭、程普、韓當諸人皆非等閑之輩，壽春雖然守備充足，留守大將卻絕非江東敵手，若是孫氏以奇謀製勝，要在短期內拿下壽春也不無可能。”
“主公！廣陵太守陳登急報！”
正說間，許褚手中拿著一卷竹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曹操忙從他手中接過竹簡，在案幾上展開看了起來。
“嗯？這是怎麽回事？”
很快，一絲疑惑之色便在他的臉上浮起。
“主公，不知是何事？”
程昱分別和荀攸、郭嘉對視了一眼，開口問道。
“呂布正在火速集結各郡人馬，似乎有南撤的意思。”曹操將竹簡遞到他的手中，接著說道：“另外，在九江境內的細作傳回消息，江東馮則所部約四五千人，數日前已經進入九江境內。”
荀攸疑惑道：“這就怪了，區區幾千人馬，領兵的還是個無名之將，沒理由引起呂布如此大的反應啊。他這麽匆忙的南撤，難道不怕腹背受敵嗎？”
程昱也附和道：“是啊，壽春守軍至少也有四五千之眾，隻要拒城堅守，就憑江東那幾千人，無論如何也是拿不下城池的啊。”
“我懷疑，有可能是壽春那邊出了什麽意外，所以呂布這麽著急趕回去。”郭嘉沉吟了片刻，緩緩開口道：“不管怎麽說，如果呂布是真的準備南撤，這便是一個機會，我們大可以追躡其後，趁他回師和馮則所部激戰之時從中漁利。”
“嗯，奉孝所言甚合吾意！”
曹操聞言，連連頷首，現在他手中有張繡這支騎兵，隻要呂布軍和江東軍在壽春城外展開廝殺，他便可以一舉出擊，將這兩支部隊同時擊潰，再以夏侯淵所部繼之，趁勢奪占壽春，牢牢將九江置於掌中。
計議已定，他當即修書一封，遣快馬星夜送往下邳，令夏侯淵、張繡依令而行。
.........................
壽春，江東軍大寨。
“小姐，那個姓馮的來了。”
一個親衛女兵疾步走進帳來，對呂玲綺輕聲說道。
呂玲綺此時正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這話，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兩下，一雙美目悄然睜開。
數日前，城外一戰，她雖然被馮則所擒，成了俘虜，但到了江東軍大寨後，卻絲毫沒有受到想象中的虐待，相反，馮則不僅找人給她療傷，還向曹豹要來了那十幾個親衛女兵，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平心而論，對於此人，她沒有一絲的怨恨，現在聽到他來看自己，心裏反而還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和慌張。
“讓他進來吧。”
“喏！”
女兵轉身出去了，很快，帳外便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呂玲綺的腦海中不覺又浮現出那日戰場上的情景，瑟瑟寒風中，白袍銀槍的身影傲然而立，斜飛入鬢的劍眉下，那雙明眸裏閃動的流光，倒映著槍尖的寒芒，竟比冬日的陽光還要耀眼。
呂玲綺忽然覺得雙頰一陣灼熱，忙伸手去捂時，馮則已經掀開帳簾，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襲白袍，嘴角浮動著淺淺的笑意。
“小姐，傷勢可好些了？”
他一進帳，侍立在旁的兩名女兵不由得都有一些緊張，下意識的朝呂玲綺身邊靠了靠，一臉戒備的盯著他。
馮則一愣，隨即搖頭笑道：“兩位不要誤會，我這次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小姐的傷勢如何了。若是我想對小姐不利，你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不是嗎？”
呂玲綺一向要強，聽聞此言，心頭頓時湧起一陣不忿，肩上的傷口也隱隱傳來一陣痛楚，讓她神智為之一清。
是啊，眼前這個人，雖然現在對自己照顧有加，但到底還是敵人，所做的一切都會有他的目的！
“承蒙馮將軍關心，些許皮肉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想到這裏，她一麵揮手讓兩名女兵退下，一麵冷聲應道，片刻前還泛著紅暈的臉頰此時已經凝上了一層冰霜。
“那就好。”馮則點了點頭，微笑著朝她拱了拱手：“前日在陣前多有得罪，還望小姐海涵。”
“馮將軍武藝卓絕，玲綺技不如人，自然甘拜下風，何來得罪一說？”
呂玲綺冷冰冰的說道，瞟了他一眼：“不過，馮將軍軍務繁忙，今日來此，恐怕不單單是為了探傷吧？”
“小姐果然冰雪聰明。”馮則一笑，目光微閃：“其實在下今日前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小姐能盡量配合。”
“是想讓我勸曹豹獻出壽春城麽？”
呂玲綺雖然神經大條，卻也絲毫不傻：自己身為呂布的女兒，如今落入敵手，對方若是不好好利用這個身份，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馮則卻搖了搖頭：“小姐隻說對了一半，曹豹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和他接觸過了，沒有令尊的命令，他是絕對不敢輕易放棄壽春的。所以，我們想請小姐修書一封，送往徐州，請令尊大人下令，讓出壽春！”
（ps：謝謝書友5312245、瘋子5210、點冰飛舞的月餅，今天晚上還有點事，所以提前更新，同時祝朋友們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