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兩件事情？”
孫翊眉心微蹙，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
袁術的眸子裏驀然閃過一絲沉痛，眼角微微抽動著：“第一件，兩年前，呂布破壽春，殺我全家老少百餘口！此仇不共戴天，此次攻下壽春之後，我也不要他全家血債血償，隻要呂布一人的首級便可！你能做到嗎？”
孫翊聽他說到前兩句，心裏還一陣緊張，以為袁術想要以牙還牙，結果聽他說了後麵的話，並沒有牽連呂布家小的意思，方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呂布為人反複無常，難以製禦，若是留下他來無疑是一顆*，所以孫翊對於除掉他自然沒有什麽異議。但袁術若是打算對呂布的家小動手，他就免不了要好好斟酌一番了，畢竟在這個時代，即使是敵對的雙方，殘害對方手無寸鐵的家小也是一件極其令人不齒的事情，會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
孫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若是此戰能夠擒下呂布，翊自然會將其首級送上，以雪袁氏之恨。”
“這第二件……”
袁術掩嘴咳嗽了兩聲，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聲音也小了許多：“我今年已是五十有二，已過半百，這一世也算看盡了世間的繁華興旺，即便此時歸塵，也再無所恨，隻是……我家那丫頭還剛到及笄之年，如今既然已經住在你府上，今後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她。”
“叔父！”孫翊聽袁術說出這番話來，再看看他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臉色一肅，慌忙拱手道：“令嬡與我有恩，我待她自然有如親妹，叔父大可放心！”
袁術見狀，眸子裏浮起一絲黯然，苦笑道：“我知道，袁氏在我這一脈如今已經是徹底毀了，什麽海內望族、四世三公，都已經是過眼雲煙。和袁氏扯在一起，隻會成為孫氏的負擔，這一點我也懂，所以隻要她在你身邊能夠過得好就行了，別的都不算什麽，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孫翊聞言默然，他對袁晴沒有別的想法，雖然並不是因為袁術所說的原因，但拋開別的不談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袁術稱帝引起天下人共怒，袁晴作為他的女兒，不要說是進孫氏的門，即便是想要嫁與一般的世家子弟，恐怕也不太現實。袁術大概也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袁術見他默然不語，麵色不由一冷：“怎麽？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怕袁氏連累你不成？”
孫翊忙搖頭道：“叔父誤會了，翊絕無此意，隻是如今父兄之仇未報，還不敢考慮此事。再說，這等大事，也不是翊自己可以做主的，將來還需請家母定奪方可。”
袁術的麵色這才稍微緩了幾分，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令堂那邊我已經探過口風了，她對小女的印象似乎也不錯，今後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孫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勉強笑了笑。
....................
官渡，曹軍中軍。
“主公，劉大人來了。”
許褚掀開帳簾，來到曹操的身前，拱手施禮道。
“快請。”
曹操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揮了揮手。
“喏！”
許褚甕聲甕氣的應道，疾步走出了大帳，不一會兒，劉琬便掀簾而入，來到了曹操的麵前。
“伯業，此次南行，辛苦你了。”
曹操滿臉笑意的抬了抬手，一麵示意他在自己旁邊坐下，一麵信手取過案幾上的茶盞，親手為他沏了一盞茶，推到他的麵前。
“一路奔波，一定渴了吧？來，先喝點茶。”
“謝主公！”
劉琬有些受寵若驚，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起茶盞，淺淺的呷了一口。
寒暄了兩句之後，曹操便直入主題。
“此去舒縣，可有什麽收獲？”
劉琬凝視著曹操，緩緩道：“主公，以琬此行之見，孫翊非尋常人可比，將來定會是主公的大敵，宜及早圖之！”
曹操的眼中精芒一閃，挑了挑眉：“怎麽講？”
劉琬神情肅穆，拱手道：“次子雖然年少，言談舉止卻從容不迫，別有一番氣度，望之不俗。琬與其相談不過寥寥數語，卻也可窺知其見識不凡，江東文武如周瑜、徐庶、魯肅、程普等輩，亦皆是當世人傑，使其上下一心，擁吳越之眾、據江漢之險，假以時日，恐難製禦！”
曹操淡淡一笑，擺了擺手：“孫氏的實力確實已經不容小覷，不過孫翊那個娃娃恐怕還沒伯業說的那麽厲害吧？再怎麽說，他也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所依仗的不過是父兄留下來的一幹重臣而已，將來等他漸漸年長，少不得會和這些人發生衝突，內部不穩，對我們的威脅也就很有限了。”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懸掛著的一幅地圖，苦笑道：“眼下我們的主要敵人還是袁紹，這次他盡起四州精銳而來，勝負難料，若是打不好這一仗，你我恐怕都是南冠之人，又哪裏有機會去理會南邊？”
劉琬蹙了蹙眉，凝聲道：“主公，形勢真的有那麽嚴峻嗎？”
曹操微微頷首，歎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和開戰以來，我們雖然連勝兩陣，但進入相持階段後，袁軍帶來的壓力卻比我之前想象的還要大。眼下軍中糧草已經開始出現短缺，若是不能在半個月內擊敗袁紹，隻怕形勢還會進一步惡化。”
劉琬麵色凝重，沉吟了半晌，問道：“可琬在舒縣之時，聽說郭奉孝曾有十勝十敗之論，斷言此戰主公必勝袁紹，不知可有此事？”
“嗯？”曹操隻覺得心頭猛地一跳，眸子陡然閃過一絲疑惑，緊緊盯著劉琬：“伯業是聽誰說的？”
“正是聽孫翊所言。”劉琬見曹操神色一變，不覺也有些意外，說道：“當時他聲言此戰更看好主公，並說郭奉孝曾有勝敗之論，琬還以為是他信口胡言而已，莫非真有其事？”
曹操聞言，心頭的疑惑更重，不由緊緊蹙起了眉：郭嘉確實曾經有過十勝十敗之說，不過當時在場的都是一幫心腹重臣，照理說應該不會有旁人知曉。而孫翊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舒縣，卻對此事了如指掌，豈能不讓他犯疑？
莫非有人私通孫氏不成？
這個念頭一出現，曹操的心底頓時湧起一陣涼意，當時在場的幾人都被他委以重任，若是果然其中有人出了問題，後果隻怕會不堪設想。
然而這樣的想法僅僅在一瞬之後便徹底從他的腦海中消失無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幾個人中絕對不會有所謂的內奸！
“奉孝確實有十勝十敗之說。”曹操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我當時也聽得很是受用啊，不過眼前的形勢卻騙不了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其他方麵的優勢終究還是顯得有些單薄啊。”
劉琬聞言，不由得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我之前還以為孫翊是在開玩笑呢，想不到啊，江東對我們的情報滲透居然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主公，看來今後，我們還應加強保密措施才是啊。”
曹操的目光有些複雜，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劉琬忽然猛地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錦囊，遞到曹操麵前，凝聲道：“主公，離開舒縣的時候，孫翊特意讓琬將此物帶回來，說是送給主公的大禮，必須由主公親自開啟。”
“哦？”
曹操眉毛一揚，伸手接了過來，小心的拆開，卻見裏麵別無他物，隻裝著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帛紙。
曹操見狀，不由得啞然失笑：“嗬嗬，想不到這個娃娃還挺會現學現賣啊。”
隨著帛紙緩緩打開，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解的神情。
在他的對麵，劉琬也是滿臉的疑惑，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帛紙。
“攸？”
“火？”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道，但隨即又齊齊一愣。
曹操首先反應過來，忙將那張帛書的反麵轉過來一看，這才恍然發覺，在帛書的兩麵各有一個字，正好被他二人同時看到。
“主公，這是何意？”
劉琬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重，慌忙看向曹操，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孫翊口中的大禮，莫非就是這兩個連意思都不知道的字而已？
曹操沉吟了片刻，看著劉琬，凝聲道：“伯業，孫翊在將此物交予你時，可有說什麽特別的話？”
劉琬思忖了一番，凝眉道：“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話，不過，他當時倒是開了個無聊的玩笑。”
“嗯？說說看！”
“他說，若是主公憑借此物勝了袁紹，可不能忘了江東的功勞，還說希望將來主公能夠信守承諾什麽的，總之是些莫名其妙的話。”
曹操聞言，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訝色，心頭卻是微微一顫，狹長的小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縫，那張帛紙在手中不停地翻轉著，目光也在兩個隻有寥寥數筆的字上來回的逡巡著。
帳中忽然陷入了極端的寂靜，劉琬靜靜的看著全神貫注的曹操，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斷了曹操的思路。
顯然，那些在他看來是戲言的話，此時已經引起了曹操的重視，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曹操思考的時候，保持絕對的安靜。
許久，曹操的目光終於不再遊移，最終定格在了那個“攸”字上麵。
“攸……”
曹操的口中喃喃道，眼睛裏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動。
“莫非是他？”
孫翊眉心微蹙，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
袁術的眸子裏驀然閃過一絲沉痛，眼角微微抽動著：“第一件，兩年前，呂布破壽春，殺我全家老少百餘口！此仇不共戴天，此次攻下壽春之後，我也不要他全家血債血償，隻要呂布一人的首級便可！你能做到嗎？”
孫翊聽他說到前兩句，心裏還一陣緊張，以為袁術想要以牙還牙，結果聽他說了後麵的話，並沒有牽連呂布家小的意思，方才暗暗舒了一口氣。
呂布為人反複無常，難以製禦，若是留下他來無疑是一顆*，所以孫翊對於除掉他自然沒有什麽異議。但袁術若是打算對呂布的家小動手，他就免不了要好好斟酌一番了，畢竟在這個時代，即使是敵對的雙方，殘害對方手無寸鐵的家小也是一件極其令人不齒的事情，會帶來極大的負麵影響。
孫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若是此戰能夠擒下呂布，翊自然會將其首級送上，以雪袁氏之恨。”
“這第二件……”
袁術掩嘴咳嗽了兩聲，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聲音也小了許多：“我今年已是五十有二，已過半百，這一世也算看盡了世間的繁華興旺，即便此時歸塵，也再無所恨，隻是……我家那丫頭還剛到及笄之年，如今既然已經住在你府上，今後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她。”
“叔父！”孫翊聽袁術說出這番話來，再看看他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臉色一肅，慌忙拱手道：“令嬡與我有恩，我待她自然有如親妹，叔父大可放心！”
袁術見狀，眸子裏浮起一絲黯然，苦笑道：“我知道，袁氏在我這一脈如今已經是徹底毀了，什麽海內望族、四世三公，都已經是過眼雲煙。和袁氏扯在一起，隻會成為孫氏的負擔，這一點我也懂，所以隻要她在你身邊能夠過得好就行了，別的都不算什麽，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孫翊聞言默然，他對袁晴沒有別的想法，雖然並不是因為袁術所說的原因，但拋開別的不談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袁術稱帝引起天下人共怒，袁晴作為他的女兒，不要說是進孫氏的門，即便是想要嫁與一般的世家子弟，恐怕也不太現實。袁術大概也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袁術見他默然不語，麵色不由一冷：“怎麽？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是怕袁氏連累你不成？”
孫翊忙搖頭道：“叔父誤會了，翊絕無此意，隻是如今父兄之仇未報，還不敢考慮此事。再說，這等大事，也不是翊自己可以做主的，將來還需請家母定奪方可。”
袁術的麵色這才稍微緩了幾分，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令堂那邊我已經探過口風了，她對小女的印象似乎也不錯，今後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孫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勉強笑了笑。
....................
官渡，曹軍中軍。
“主公，劉大人來了。”
許褚掀開帳簾，來到曹操的身前，拱手施禮道。
“快請。”
曹操放下了手中的兵書，揮了揮手。
“喏！”
許褚甕聲甕氣的應道，疾步走出了大帳，不一會兒，劉琬便掀簾而入，來到了曹操的麵前。
“伯業，此次南行，辛苦你了。”
曹操滿臉笑意的抬了抬手，一麵示意他在自己旁邊坐下，一麵信手取過案幾上的茶盞，親手為他沏了一盞茶，推到他的麵前。
“一路奔波，一定渴了吧？來，先喝點茶。”
“謝主公！”
劉琬有些受寵若驚，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起茶盞，淺淺的呷了一口。
寒暄了兩句之後，曹操便直入主題。
“此去舒縣，可有什麽收獲？”
劉琬凝視著曹操，緩緩道：“主公，以琬此行之見，孫翊非尋常人可比，將來定會是主公的大敵，宜及早圖之！”
曹操的眼中精芒一閃，挑了挑眉：“怎麽講？”
劉琬神情肅穆，拱手道：“次子雖然年少，言談舉止卻從容不迫，別有一番氣度，望之不俗。琬與其相談不過寥寥數語，卻也可窺知其見識不凡，江東文武如周瑜、徐庶、魯肅、程普等輩，亦皆是當世人傑，使其上下一心，擁吳越之眾、據江漢之險，假以時日，恐難製禦！”
曹操淡淡一笑，擺了擺手：“孫氏的實力確實已經不容小覷，不過孫翊那個娃娃恐怕還沒伯業說的那麽厲害吧？再怎麽說，他也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所依仗的不過是父兄留下來的一幹重臣而已，將來等他漸漸年長，少不得會和這些人發生衝突，內部不穩，對我們的威脅也就很有限了。”
說著，他指了指旁邊懸掛著的一幅地圖，苦笑道：“眼下我們的主要敵人還是袁紹，這次他盡起四州精銳而來，勝負難料，若是打不好這一仗，你我恐怕都是南冠之人，又哪裏有機會去理會南邊？”
劉琬蹙了蹙眉，凝聲道：“主公，形勢真的有那麽嚴峻嗎？”
曹操微微頷首，歎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和開戰以來，我們雖然連勝兩陣，但進入相持階段後，袁軍帶來的壓力卻比我之前想象的還要大。眼下軍中糧草已經開始出現短缺，若是不能在半個月內擊敗袁紹，隻怕形勢還會進一步惡化。”
劉琬麵色凝重，沉吟了半晌，問道：“可琬在舒縣之時，聽說郭奉孝曾有十勝十敗之論，斷言此戰主公必勝袁紹，不知可有此事？”
“嗯？”曹操隻覺得心頭猛地一跳，眸子陡然閃過一絲疑惑，緊緊盯著劉琬：“伯業是聽誰說的？”
“正是聽孫翊所言。”劉琬見曹操神色一變，不覺也有些意外，說道：“當時他聲言此戰更看好主公，並說郭奉孝曾有勝敗之論，琬還以為是他信口胡言而已，莫非真有其事？”
曹操聞言，心頭的疑惑更重，不由緊緊蹙起了眉：郭嘉確實曾經有過十勝十敗之說，不過當時在場的都是一幫心腹重臣，照理說應該不會有旁人知曉。而孫翊遠在數千裏之外的舒縣，卻對此事了如指掌，豈能不讓他犯疑？
莫非有人私通孫氏不成？
這個念頭一出現，曹操的心底頓時湧起一陣涼意，當時在場的幾人都被他委以重任，若是果然其中有人出了問題，後果隻怕會不堪設想。
然而這樣的想法僅僅在一瞬之後便徹底從他的腦海中消失無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幾個人中絕對不會有所謂的內奸！
“奉孝確實有十勝十敗之說。”曹操點了點頭，微微一笑：“我當時也聽得很是受用啊，不過眼前的形勢卻騙不了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其他方麵的優勢終究還是顯得有些單薄啊。”
劉琬聞言，不由得擦了擦額角滲出的冷汗：“我之前還以為孫翊是在開玩笑呢，想不到啊，江東對我們的情報滲透居然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主公，看來今後，我們還應加強保密措施才是啊。”
曹操的目光有些複雜，笑著點了點頭。
“對了！差點忘了一件大事！”
劉琬忽然猛地一拍腦門，像是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做工精致的錦囊，遞到曹操麵前，凝聲道：“主公，離開舒縣的時候，孫翊特意讓琬將此物帶回來，說是送給主公的大禮，必須由主公親自開啟。”
“哦？”
曹操眉毛一揚，伸手接了過來，小心的拆開，卻見裏麵別無他物，隻裝著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帛紙。
曹操見狀，不由得啞然失笑：“嗬嗬，想不到這個娃娃還挺會現學現賣啊。”
隨著帛紙緩緩打開，他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解的神情。
在他的對麵，劉琬也是滿臉的疑惑，直勾勾的盯著他手中的帛紙。
“攸？”
“火？”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道，但隨即又齊齊一愣。
曹操首先反應過來，忙將那張帛書的反麵轉過來一看，這才恍然發覺，在帛書的兩麵各有一個字，正好被他二人同時看到。
“主公，這是何意？”
劉琬臉上的疑惑更加濃重，慌忙看向曹操，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孫翊口中的大禮，莫非就是這兩個連意思都不知道的字而已？
曹操沉吟了片刻，看著劉琬，凝聲道：“伯業，孫翊在將此物交予你時，可有說什麽特別的話？”
劉琬思忖了一番，凝眉道：“倒也沒什麽特別的話，不過，他當時倒是開了個無聊的玩笑。”
“嗯？說說看！”
“他說，若是主公憑借此物勝了袁紹，可不能忘了江東的功勞，還說希望將來主公能夠信守承諾什麽的，總之是些莫名其妙的話。”
曹操聞言，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訝色，心頭卻是微微一顫，狹長的小眼睛逐漸眯成了一條縫，那張帛紙在手中不停地翻轉著，目光也在兩個隻有寥寥數筆的字上來回的逡巡著。
帳中忽然陷入了極端的寂靜，劉琬靜靜的看著全神貫注的曹操，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斷了曹操的思路。
顯然，那些在他看來是戲言的話，此時已經引起了曹操的重視，而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曹操思考的時候，保持絕對的安靜。
許久，曹操的目光終於不再遊移，最終定格在了那個“攸”字上麵。
“攸……”
曹操的口中喃喃道，眼睛裏有一絲異樣的光芒閃動。
“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