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縣，鎮東將軍府。
孫翊坐在書案後麵，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隨手端起案上的一盞清茶，輕輕地呷了兩口。
開春以來，隨著江東的大小事務一一安排妥當，他每天花在案牘上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偶爾還可以忙裏偷閑，到外麵散散心，順便微服巡視一番。
經過幾年時間的休養生息，如今舒縣在他的治理下日漸繁榮，當初那個毫不起眼的小縣城已經徹底改頭換麵，逐漸有了幾分江東大都市的風貌。
作為江東之主，孫翊親眼目睹了舒縣在自己手中的變化，每當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景象，心裏總是會湧起幾分滿足和自豪。但他知道，隻做到這些還遠遠不夠，如果將來有一天，在他的努力下，天下的任何一座縣城都能看到同樣的景象，那才算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孫翊想到這裏，不禁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起身走到牆邊，將目光投向了牆上那幅荊、揚二州的地圖。
程普所部進入荊州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期間為了策應這支部隊，孫翊還特意讓周瑜和韓當各率精兵萬人進駐與江夏、長沙交界的地帶，擺出大舉進攻的架勢，吸引劉備大軍的主力。而程普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出征以來，不斷有捷報傳來，保守的估計，他們目前為止對劉備治下各地造成的破壞，至少可以將當地在今年秋天的收成減少兩成！
如果程普那五千人繼續在三郡橫行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數字恐怕還會翻上一番，到時候劉備不要說擴軍，便是養活他手頭現有的幾萬人馬恐怕都難，又還能拿什麽和江東抗衡？
這幾天，孫翊光是想想都覺得心情大好，之前他還預計過用三到五年的時間來掃平荊州，但是如果照目前的局勢發展下去，等到今年秋收結束之後，他便可以揮軍西進，直取江夏！到那時，劉備要兵沒兵，要糧沒糧，結局唯有覆滅一途！一旦江夏入手，接下來攻滅劉表、全取荊州也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了。
孫翊的臉上浮現出神往之色，目光在地圖上掃過，他仿佛已經看到江東的大軍溯江而上，將旗幟插遍了整個荊襄！
然而，他的目光在經過一處時，忽然猛地一頓，眼角隨之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在那條代表漢水的細線旁，有一座城池，赫然標注著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名字。
襄陽！
孫翊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走近兩步，伸手輕撫著那兩個字，久久不語。
衝天的火光，廝殺的戰陣，飛馳的戰馬……
雖然時隔多年，但那日的景象卻依舊恍然就在眼前，他的耳邊甚至還能依稀聽到士卒們慘烈的悲嘯，身上甚至還依稀能感覺到被冰冷的河水包圍時那種令人窒息的絕望。
“嘭！”
孫翊目光一厲，狠狠一拳砸在牆上，一道凜冽的拳風順著牆壁向周圍蔓延開來，將巨大的地圖震得一陣翻湧。
等著吧！
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到那裏！
我會親自率領江東的大軍，攻破那座城池，斬下仇人的人頭，用他們的鮮血澆灌那片曾經讓我的至親喋血的土地！
“主公！”
就在這時，淩統一溜小跑出現在門口，見到孫翊這幅模樣，不禁愣了一下。
“公績啊，有什麽事嗎？”
孫翊猛地從情緒中清醒過來，回頭看了淩統一眼，勉強衝他擠出一絲微笑。
淩統拱了拱手，正色道：“稟主公，元直先生回來了，說要立即見主公！”
聽到這個消息，孫翊不由得有些意外：九江那邊的事情現在已經告一段落，徐庶將郡中的軍政事務交給了黃蓋、馮則和剛剛抵達的顧雍，他本人則隨著南返的數千人馬一起回舒縣，不過從時間上來算，他們至少都應該再過兩天才能抵達啊。
如今徐庶這麽急匆匆的趕回來，又在此時求見自己，不用說，一定是有緊急情況了！
“快請！”
孫翊想到這裏，立即揮了揮手。
.................
“撤軍？”
孫翊一臉驚詫的看著徐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請主公速速下令！若是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徐庶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看起來滿麵疲憊之色，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勞累奔波，隻有那雙眼睛依然閃動著亮光。
“先生，先喝口茶。”
孫翊倒了一盞茶，遞到徐庶手中，皺眉道：“據我所知，荊州那邊的戰事不是一直很順利嗎？卻為何要在此時撤軍？”
徐庶隻輕呷了一口，便將茶放回到了案幾上，歎息道：“主公有所不知，庶剛剛得到消息，劉備軍中有高人相助！程老將軍雖然久經沙場，卻絕不是他的對手啊！”
“難道是諸葛亮？”
孫翊的心微微一顫，聽到徐庶的話，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個被後世奉若神明的人物。
早些時候，徐庶也曾經在他的麵前提到過諸葛亮，言語間頗有欽敬之意，若是此人真的跟了劉備，也難怪他會顯得這麽激動了。
“不，孔明長於理民，兼有將略，卻不善奇謀，即便有他在，但劉備的兵力不足，也未必就能對程老將軍造成多大威脅。不過現在輔佐劉備的這個人，卻極擅奇謀，若是單論應變之能，他與孔明相較，或許還猶有勝之！”
孫翊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知先生所言是何許人也？”
“此人姓龐名統，表字士元，襄陽人。庶早年曾與之為友，相從交遊，深知其能。”徐庶說著，緩緩搖頭歎息道：“之前劉備攻打長沙、桂陽，隨後又聯合劉表，想必就是他的主意。是我太過大意了，居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背後有他的影子。”
孫翊的臉色更加凝重了，沉聲道：“莫非是被水鏡先生譽為‘南州士子之冠’的龐統？”
“正是。”徐庶無奈的點了點頭，又道：“之前我之所以同意派出遊軍騷擾荊州，是覺得劉備帳下無人能夠想出破解之法。但現在有此人在，我料他必有奇策。所以還請主公立即下令撤軍，遲則恐為敵方所趁。”
孫翊聞言，轉身凝視著牆上的地圖，目光在荊州境內的那片區域來回逡巡，久久不語。
程普的五千人馬現在分散在江夏、長沙和桂陽的數十個縣，相互之間聯絡起來十分麻煩，要想在短時間內完成撤退，難度可想而知。如果龐統真如徐庶所說那麽厲害，隻怕現在的局勢比他所說的還要嚴峻得多！
“先生，如果你是龐統，會怎麽做？”許久，孫翊才緩緩開口問道。
徐庶此時也正在望著地圖出神，聽到孫翊的話，他略一沉吟，開口道：“不瞞主公說，在趕回來的路上，庶已經仔細思索過這個問題。若我是龐統，應該會建議劉備集中兵力守護三郡產糧之地，變被動為主動，然後堅壁清野，設法掌握江東軍行蹤，以逸待勞，將其各個擊破！”
孫翊緩緩點頭，接著說道：“如果我是程老將軍，我會收縮兵力，防止為敵所趁，同時及時率軍突圍。”
“不錯，如果到了這一步，撤退便是唯一的出路。”徐庶的眼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我很擔心，以龐統之能，他一定不會那麽輕易讓我軍退出荊州。”
“我擔心的倒不是龐統，畢竟劉備兵力有限，機動性方麵也比不上我軍，想要將我們的人困死在荊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孫翊將目光從地圖上收了回來，凝視著徐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擔心的，反而是程老將軍。”
徐庶劍眉一凝：“主公的意思，難道說……”
孫翊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緩緩說道：“程老將軍是先父舊將，我尚未出世之時，他便已經跟著先父南征北討了，是我孫氏的三世虎臣，在軍中威望極高。當初我任命公瑾為大都督之時，程老將軍認為公瑾太過年輕，便多有不服，對他也一直有所芥蒂，好在公瑾為人灑脫磊落，兩人才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摩擦。”
“這次前出征，公瑾特意在我聚眾議事的時候對程老將軍用激將法，本是為了避免他大意輕敵，但現在看來，卻很可能會成為他心頭的一道坎兒。如今襲擾荊州的任務剛剛進行了不到一半，我擔心程老將軍即使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也未必就會第一時間率部撤離，時間一久，隻怕形勢會變得越來越不利。”
孫翊說著說著，不禁開始後悔起來：當初真不應該讓程普前去荊州啊，此人是江東重將，一軍之膽，若是有個不測，隻怕會挫動全軍銳氣，直接影響到今後攻打荊州！
說起來，還是己方太輕視劉備，太急於求成了，這個在曆史上三分天下有其一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是個省油的燈呢？
“主公！大都督有急報送到！”
就在孫翊一籌莫展之時，淩統拿著一封帛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孫翊忙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周瑜在急報中說，數日前，關羽所部大半人馬已經拔營退還，他懷疑劉備方麵已經看破了江東陳於邊境的重兵隻是疑兵！
若真是那樣，關羽那幾千撤回去的人馬當然不可能閑著，十有八九也很快會投入到圍剿程普所部的戰事中去！
這樣一來，即使程普真的有心撤退，也不一定就能平安退還廬江！
還沒等孫翊和徐庶緩過神來，另一封急報又接踵而至。
那是程普派人送來的，字跡極其潦草，與他平時穩健的筆跡截然不同，看得出來，在寫這封急報時，他應該正在倉促轉戰途中。
才看了幾行，孫翊和徐庶的臉色就齊刷刷的變得一片蒼白。
程普在急報中說，目前他所部中位於長沙和桂陽境內的三千多人馬正在緊急集結，他已經對這部分人馬下達了迅速撤回揚州的命令，而他本人正率領千餘人與劉備的數千人馬進行周旋，等到其餘各部安全撤回，他便率部回師。
“這個老將軍，怎麽如此糊塗啊！”
看到最後，孫翊忍不住跌足長歎，重重的將那份急報摔倒案幾上。
徐庶卻已經迅速恢複了鎮靜，拱手道：“主公，事到如今，還是趕緊想辦法補救才是！”
“先生認為，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
孫翊氣息急促的看著徐庶，目光中帶著一絲惱意。
如今劉備已經將前線的主力部隊撤回大部，馬上就要對程普那一千多人展開鐵壁合圍，若是程普及時撤退，自己再讓周瑜派出小部人馬西進接應，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程普自己不願意撤退，照這樣下去，隻怕不出半個月，這支部隊就會徹底陷入絕境，就算他看派兵接應，恐怕也來不及了。
徐庶見狀，目光一閃，堅定的說道：“主公可下令周瑜、韓當所部拔營向西，挺進荊州境內，遲滯劉備軍主力的返回，為程老將軍爭取更多的時間，不需要太久，有三到五天就足夠了。”
孫翊疑惑的看了徐庶一眼，一時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周瑜和韓當兩部人馬是疑兵，軍中糧草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們進入荊州作戰，不過撐上個三五天卻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爭取到這幾天時間就能救出程普所部了麽？
“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想趁劉備大軍合圍之前，派人通知程老將軍撤退？”
孫翊很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以程普的倔脾氣，若是知道自己是靠著周瑜的策應才有逃生的機會，天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錯，不過主公若是派別人去，恐怕未必是龐統的對手，程老將軍也未必聽得進勸。”徐庶劍眉微凝，決然道：“所以，這個任務，我決定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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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軍？”
孫翊一臉驚詫的看著徐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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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看起來滿麵疲憊之色，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勞累奔波，隻有那雙眼睛依然閃動著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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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時候，徐庶也曾經在他的麵前提到過諸葛亮，言語間頗有欽敬之意，若是此人真的跟了劉備，也難怪他會顯得這麽激動了。
“不，孔明長於理民，兼有將略，卻不善奇謀，即便有他在，但劉備的兵力不足，也未必就能對程老將軍造成多大威脅。不過現在輔佐劉備的這個人，卻極擅奇謀，若是單論應變之能，他與孔明相較，或許還猶有勝之！”
孫翊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不知先生所言是何許人也？”
“此人姓龐名統，表字士元，襄陽人。庶早年曾與之為友，相從交遊，深知其能。”徐庶說著，緩緩搖頭歎息道：“之前劉備攻打長沙、桂陽，隨後又聯合劉表，想必就是他的主意。是我太過大意了，居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切背後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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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徐庶無奈的點了點頭，又道：“之前我之所以同意派出遊軍騷擾荊州，是覺得劉備帳下無人能夠想出破解之法。但現在有此人在，我料他必有奇策。所以還請主公立即下令撤軍，遲則恐為敵方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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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的五千人馬現在分散在江夏、長沙和桂陽的數十個縣，相互之間聯絡起來十分麻煩，要想在短時間內完成撤退，難度可想而知。如果龐統真如徐庶所說那麽厲害，隻怕現在的局勢比他所說的還要嚴峻得多！
“先生，如果你是龐統，會怎麽做？”許久，孫翊才緩緩開口問道。
徐庶此時也正在望著地圖出神，聽到孫翊的話，他略一沉吟，開口道：“不瞞主公說，在趕回來的路上，庶已經仔細思索過這個問題。若我是龐統，應該會建議劉備集中兵力守護三郡產糧之地，變被動為主動，然後堅壁清野，設法掌握江東軍行蹤，以逸待勞，將其各個擊破！”
孫翊緩緩點頭，接著說道：“如果我是程老將軍，我會收縮兵力，防止為敵所趁，同時及時率軍突圍。”
“不錯，如果到了這一步，撤退便是唯一的出路。”徐庶的眼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我很擔心，以龐統之能，他一定不會那麽輕易讓我軍退出荊州。”
“我擔心的倒不是龐統，畢竟劉備兵力有限，機動性方麵也比不上我軍，想要將我們的人困死在荊州，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孫翊將目光從地圖上收了回來，凝視著徐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擔心的，反而是程老將軍。”
徐庶劍眉一凝：“主公的意思，難道說……”
孫翊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緩緩說道：“程老將軍是先父舊將，我尚未出世之時，他便已經跟著先父南征北討了，是我孫氏的三世虎臣，在軍中威望極高。當初我任命公瑾為大都督之時，程老將軍認為公瑾太過年輕，便多有不服，對他也一直有所芥蒂，好在公瑾為人灑脫磊落，兩人才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摩擦。”
“這次前出征，公瑾特意在我聚眾議事的時候對程老將軍用激將法，本是為了避免他大意輕敵，但現在看來，卻很可能會成為他心頭的一道坎兒。如今襲擾荊州的任務剛剛進行了不到一半，我擔心程老將軍即使意識到了情況不妙，也未必就會第一時間率部撤離，時間一久，隻怕形勢會變得越來越不利。”
孫翊說著說著，不禁開始後悔起來：當初真不應該讓程普前去荊州啊，此人是江東重將，一軍之膽，若是有個不測，隻怕會挫動全軍銳氣，直接影響到今後攻打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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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那樣，關羽那幾千撤回去的人馬當然不可能閑著，十有八九也很快會投入到圍剿程普所部的戰事中去！
這樣一來，即使程普真的有心撤退，也不一定就能平安退還廬江！
還沒等孫翊和徐庶緩過神來，另一封急報又接踵而至。
那是程普派人送來的，字跡極其潦草，與他平時穩健的筆跡截然不同，看得出來，在寫這封急報時，他應該正在倉促轉戰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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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普在急報中說，目前他所部中位於長沙和桂陽境內的三千多人馬正在緊急集結，他已經對這部分人馬下達了迅速撤回揚州的命令，而他本人正率領千餘人與劉備的數千人馬進行周旋，等到其餘各部安全撤回，他便率部回師。
“這個老將軍，怎麽如此糊塗啊！”
看到最後，孫翊忍不住跌足長歎，重重的將那份急報摔倒案幾上。
徐庶卻已經迅速恢複了鎮靜，拱手道：“主公，事到如今，還是趕緊想辦法補救才是！”
“先生認為，現在還有補救的辦法？”
孫翊氣息急促的看著徐庶，目光中帶著一絲惱意。
如今劉備已經將前線的主力部隊撤回大部，馬上就要對程普那一千多人展開鐵壁合圍，若是程普及時撤退，自己再讓周瑜派出小部人馬西進接應，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程普自己不願意撤退，照這樣下去，隻怕不出半個月，這支部隊就會徹底陷入絕境，就算他看派兵接應，恐怕也來不及了。
徐庶見狀，目光一閃，堅定的說道：“主公可下令周瑜、韓當所部拔營向西，挺進荊州境內，遲滯劉備軍主力的返回，為程老將軍爭取更多的時間，不需要太久，有三到五天就足夠了。”
孫翊疑惑的看了徐庶一眼，一時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周瑜和韓當兩部人馬是疑兵，軍中糧草根本不足以支持他們進入荊州作戰，不過撐上個三五天卻沒有太大的問題。但爭取到這幾天時間就能救出程普所部了麽？
“先生的意思，莫非是想趁劉備大軍合圍之前，派人通知程老將軍撤退？”
孫翊很懷疑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以程普的倔脾氣，若是知道自己是靠著周瑜的策應才有逃生的機會，天知道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錯，不過主公若是派別人去，恐怕未必是龐統的對手，程老將軍也未必聽得進勸。”徐庶劍眉微凝，決然道：“所以，這個任務，我決定親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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