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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周夢蝶,不知人夢蝶,還是蝶夢人。


    陸離如果依然保持清醒,他一定會成為莊子的鐵杆粉絲,這話說的實在太對了,正如他所經曆的一切,真實的無法想象。


    在他八十多年的記憶裏,他的人生就是個茶幾,上麵擺滿了杯具。


    三歲喪母,父親續弦,被繼母虐待。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穿的是破衣爛衫,住的是透風柴房,吃的比豬狗稍微好那麽一點。


    尤其等繼母有了兒子,他的人生已經不能用悲劇來形容,已然到了慘絕人寰的程度。


    冬季裏穿著露腳趾頭的鞋子,長衫隻有一層,每晚都在柴房內凍得瑟瑟發抖,無數次睡著之前,他都相信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可是他的命卻如同小強一般堅強,別說凍死餓死,哪怕自殺都死不了。


    他嚐試過上吊,結果繩子斷了三回,嚐試過跳河,喝飽了水卻漂了上來。


    十歲那年,父親離世,他實在忍不了繼母虐待,毅然朝著心髒來了一刀,結果心髒竟然長在了左側。


    這天之後,年少的陸離放佛徹底覺悟,不再尋求自殺,而是選擇了刻苦讀書。沒有老師就去私塾旁聽,鑿壁借光,囊螢映雪,凡是能用到的辦法,他都用了一遍。


    不得不說,他雖然生活淒慘,智商卻不低,


    十五歲第一次考中童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隔壁大財主的兒子頂了。他沒有絲毫憤怒,神色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來年再考。


    第二年考中,繼而中秀才,繼母剛對他好了一天,恩師卻因為得罪皇帝近侍,被滅了九族。


    陸離再次悲劇。在大牢內度過了五年春秋,受盡嚴刑拷打,所有抓進去的人都死了,隻有他活著走了出來,卻已經成了瘸子。


    此時,家已不在。他選擇了四處流浪。


    與野獸搶過食物,被咬的遍體鱗傷,被乞丐打過,饑一頓飽一頓,今天不知道明天事。


    八十多年時間。他幾乎經曆了人間所有能經曆的悲劇,可是他依然堅強的活著。


    如今,他已經八十九歲。在整個古代社會,這已經算是高壽。


    皇帝上任三十年,打算舉辦千叟宴,這位瘸了一條腿而且耳背眼花的乞丐,被人從河邊草地上拉出來,平生第一次洗了澡。吃了頓飽飯,接著被人送往京城。


    就在他以為人生終於贏得轉機的時候,厄運再一次降臨。路遇劫匪,獻給皇帝的貢品被搶劫一空,臨走之前,那劫匪頭目將他綁在樹上,隨手給了他一刀。


    血流遍地,他依然沒死。接著卻被群狼包圍。毫無疑問,他終於死了。而這天正是他九十歲生日。


    臨死的那一刻,陸離那雙渾濁的眼瞳中。忽的閃過一道精光,他仰頭看向蒼茫夜空,嘴角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師兄,多謝了。”


    ……


    陸家四合院內,陸離的臥室。蕭君蘭幾乎流幹了淚水,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今天發生的一幕,讓她心若死灰,她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屈服於段鵬,還是再次離開,她們還能走的了嗎?


    陸離依然躺在床上,有那麽一刻,他的心髒甚至停止了跳動,體溫漸漸降低,放佛徹底死去。


    可是忽的,那已經沉寂心髒再次強有力的跳動起來,隨著心跳聲,環繞在燕京上空,堪稱無盡的紅塵之氣,頓時沸騰起來,最終形成一百零八道七彩絲線,紛紛湧入他的體內。


    丹田迅速擴大,潮起潮落,一團七彩漩渦緩緩旋轉,每次旋轉,都有大量紅塵之氣消失,繼而轉化成靈力。


    大量腥臭的黑色汗珠從陸離身上冒出來,很快沾滿床鋪,他頭頂那一縷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變亮。


    洗骨伐髓,先天之兆。


    與此同時,四合院門口已是劍拔弩張。


    段鵬和王成去而複返,身後跟著數十名壯漢,那些人站姿挺拔,麵色冷峻,像極了鐵血軍人。


    段鵬身旁還站了一人,正是夏萬寧。


    在茅山躲了兩個多月,他上周才返回燕京。宋文歸看見這貨回來,當即和他大吵一架,險些大打出手,憤怒之下,宋文歸選擇了離開燕京。


    這些人身前,趙子寒,薛衛軍和蕭強等人麵色冷峻,憤怒不已。


    出現如今這一幕,最意外的其實是薛衛軍。他做夢都想不到,段鵬竟然和小年輕一樣,帶人前來報複。


    至於王成來挑釁,他倒是沒怎麽放在心上。


    年輕人打群架何其正常,王成雖說出身高貴一些,但終究是年輕人,該有的衝動一點兒不少,更何況陸離還間接把他爹扔進了那裏麵。


    隻是以前出現這種事,隻要不出人命,沒人重傷,家族長輩都不會參與,像段鵬這樣,還是他第一次遇到。


    “段鵬,你什麽意思?這裏是陸先生家,請你離開。”


    論起輩分,隻有薛衛軍有資格和段鵬說話。


    段鵬摸了摸側臉,怒視著梁軍和周兵,冷笑道:“我走可以,讓那兩個小子自抽耳光,再把蕭君蘭叫出來,讓她跟我走。”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被人抽過耳光,這事一旦傳出去,他段鵬就別想在燕京混了。


    聽見段鵬前半句話,薛衛軍倒是很想答應,可是聽見後半句,他卻是臉色大變,“不可能。後輩們對你對手,教訓他們應該。但是想帶走陸先生的母親,絕不可能。”


    “薛衛軍,你這是要和我做對嗎?”段鵬冷笑道。


    薛衛軍哼道:“陸先生是薛家貴客,他如今重傷昏迷,我們斷不會坐視不理。”


    “哈哈,很好。”段鵬目光陰狠,扭頭朝王成和夏萬寧說道:“王家侄子,派兩個人守住胡同口,不要外傳。夏先生,他們既然敬酒不吃,咱們動手吧。”想了想,他緊跟著補充道:“教訓教訓他們就好,不要打死人。”


    夏萬寧麵帶微笑,一派高人風範:“土雞瓦狗而已,我一個人就能滅了他們。”


    “段鵬,你真要動手?”


    薛衛軍麵色微變,焦急的瞥了眼胡同口,他接到消息後立馬趕了過來,同時通知了薛衛理,對方怎麽還沒來?


    “笑話。燕京四大家族,王家和段家都在這裏,難道還怕了你們不成?都給我上。”


    段鵬一聲令下,他身後那些人對視一眼,硬著頭皮就要動手。


    趙子寒連忙站出來,朝段鵬拱拱手:“段叔,我代表周兵和梁軍向你道歉,放過他們一回,可好?”


    段鵬瞥了眼趙子寒,嘿嘿笑道:“趙家侄子,忘了提醒你,你父親就在胡同口的車裏,就連他都沒有說話,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麵子?”


    “我爸也在?”


    趙子寒驚呼一聲,繼而沉吟片刻,苦笑著搖搖頭:“既然這樣,那還是動手吧!”


    他顯然明白了父親的用意,陸離是他的救命恩人,出了事不能不管,但是他隻能代表自己,和家族無關。


    而段鵬等人同樣心知肚明,因此才能毫不顧忌。


    換句話說,與陸離有關係的家族中,隻有薛家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當然,嚴利群如果依然清醒,嚴家大概是另外一個,其他人則選擇了坐壁旁觀。


    “動手。”


    “尼瑪,誰敢踏前一步,老子和他拚了。”


    “你們等著吧!等陸哥醒了,你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蕭強和梁軍各自罵了一句,提著木棍衝了上去。有他們帶頭,蕭原,趙子寒和周兵不甘示弱,紛紛動手。


    一時間,除了薛衛軍和段鵬,其他人很快打成一團。


    “唉,住手,都住手。”


    薛衛軍看的一臉焦躁,高聲喝止,可是根本沒人聽他的。等他發現夏萬寧輕而易舉的將梁軍踹飛出去,頓時惱了,毫不猶豫的對上了夏萬寧。


    除了天師之術,論起身手,兩人都是後天大成,短時間內,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蕭強等人卻陷入苦戰,這些人明顯訓練有素,用的都是軍隊殺招,一對一或許稍微差點,四個人圍攻一個卻是綽綽有餘。


    僅僅三分鍾不到,蕭強幾人就被按倒在地。


    看見這一幕,段鵬冷笑兩聲,走到梁軍身前,連抽了五六耳光,梁軍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媽了個比,陸哥醒了,他一定會打死你。”


    “哈哈,他醒了,下輩子吧!”


    打完梁軍,段鵬又走到周兵身前,狠狠踹了幾腳。


    “一群廢物。你們守在門口,我進去看看君蘭。”


    薛衛軍聞言勃然大怒,咬牙切齒的道:“段鵬,你想找死嗎?”他想攔住段鵬,卻被夏萬寧纏著,根本脫不開身。


    “找死?誰死還不一定呢!”


    段鵬冷笑連連,一腳踹開院門,緩緩走了進去。


    忽的,四合院內傳來一聲驚呼,接著就見一道人影飛了出來,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眾人目瞪口呆,他們齊刷刷看向院門,隻見一身形削瘦的年輕人邁出門檻,環視一眼眾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陸離徹底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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