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村子裏可是相當的熱鬧,大家聚在一起,有說有笑,推杯換盞。


    我被這些個善良的村民們圍在中間,旁邊,還挨著那個家夥。


    汗,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呢,更不知道如何稱呼他。他說他是我相公,可是我對他卻是完全的一片陌生感覺。


    我看著他,這個人的臉上掛著一副罕見的溫和笑意,麵對那些個村民們的頻頻敬酒,他都笑著舉杯。在這些樸素樸實的村民中間,他一襲銀袍,一張臉輪廓分明,在跳躍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朦朧好看。不是有句話說:月下看美人,燈下觀美男嗎?


    這張臉在燈光下,卻有一股子難言的俊美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著,劇烈得把熱血全都蕩漾在了我的臉上,而且滾燙滾燙的。


    “公子怎麽稱呼啊?”住在小白隔壁的張大娘花白的頭發,咧著掉了了好幾顆牙的嘴巴,頗為中意的看著他,看樣子欣賞美男是分年齡的,那張大娘的兩頰微紅,像是回到了少女時代。


    “在下……”那家夥拖著長音,然後抬眼瞟了我一眼,笑道,“在下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叫我三公子。”


    “三公子,這叫什麽名字!”阿黃也來了興致,他抱了個大酒壇子,興衝衝的在一個大海碗裏倒了一大碗酒,然後端到他麵前,笑道:“我隻管叫你姐夫了!今兒你和我姐姐幫了我們大忙了!我阿黃感激不盡!姐夫!我跟你幹一杯!”


    說罷將手中的酒壇向前一舉,居然很大力氣的將那酒壇舉得老高,仰麵而飲,那些酒順著他的嘴巴和脖子往下流個不住。


    我給嚇壞了。額滴神,這一大壇子酒若是給灌了下去,那還不得死翹翹了?我好容易救回來的阿黃,可千萬別再給醉死過去!


    於是我急忙過去,就去拉阿黃,急急的說道:“阿黃你慢點喝!這壇子酒太多啦!會醉壞地!”


    可是我還沒到近前,整個人就被那個家夥拉了過去。


    “男人的事情你不要管。”他這樣說著,將手中的大海碗對著阿黃一舉,然後一仰頭。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哎喲。我心疼的看著他那身漂亮的銀白袍子都濺上了酒漬!


    我的媽呀。這身袍子得多少錢一件啊!沾上了酒漬,還能洗了下去麽?這敗家子兒真是太不懂得過日子的艱辛了!


    我像是條件反射似的衝了上去,從腰間抽出手帕就去擦,一邊擦,一邊無比感慨,這身漂亮的衣服要是拿出去賣了,得賣多少錢哪!


    一隻大手,捉住了我胡亂忙活地手。


    我止住了動作,抬起頭,便撞上了一雙灼熱地眼。


    這個家夥地一張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散發著光彩,他的皮膚本是很健康的古桐色,此時泛著微微的潮紅,一雙黑黑亮亮的眼睛,也因為喝了酒而散發著異彩。


    由於我剛才下意識的奔過去給他的白袍子擦拭,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此時卻是已然近似於趴在他的胸前了。而此時我一抬頭,正巧與他的那張大臉相距得十分近。他呼出地熱氣撲在我的臉上,我甚至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的一股子酒的香氣,讓我覺得我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而我的手,卻壓在了他地胸前,可以感受得到他劇烈而有力的心跳聲。他的大手傳來溫暖的溫度,一絲絲傳入我的心中,令我的心再一次緊張的跳個不停。


    “咳咳。”花兒在一旁輕聲地咳了一聲。驚得我一下子恢複了神誌,急忙推開那家夥。將手也從他地大手裏抽了出來,跳到一邊兒,整個臉都紅得像個大柿子。


    “我說姐姐,”花兒偷偷的笑著,說道,“今兒果真是個大喜地日子來的!我看你與我姐夫伉儷情深,想來分別的這段日子裏,姐夫顯然也是受盡了相思之苦的!”


    說罷她又一陣偷笑,然後朗聲笑道:“不如今兒你們就再拜一次天地罷!我們全是你們的證婚人,今晚上,我們就給你們鬧洞房!”


    這死丫頭的一句話像是一個大石頭丟在了水中心,激起一層層的巨大水花兒。村裏的人們立刻響應著,拍著手叫好。


    “這可不行!不行!不行!”我不知道自己一口氣說了多少個不行,反正我的手一個勁的在搖,腦袋也搖得像個撥浪鼓。


    我的媽呀,拜堂?我可不要!


    不知道為什麽,我雖然是從前的一些個記憶失去了,但內心裏始終對這男人有著一股子抵觸情緒。說什麽也不想念這男人會是我相公。


    列位看官,你們來想一想,若是自己每日相見相伴的相公,那應該或多或少都是熟悉一些的吧?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曾經生活過的一點一滴,也總能留下些許的印象和熟悉感吧?


    可是我對他就是很陌生很陌生,甚至,在內心深處,會有著一股子難言的別扭感。


    這種感覺來得太真實了,讓我不得不懷疑這男人的身份。


    他到底是誰呢?


    可是,現在的情形,已然容不得我去多想了,這些個村民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然興奮得過了頭,他們全成兩幫,女人自成一幫,不由分說的將我拉到了一邊兒,向小白的小屋子裏走去,而男人們則擁著那個什麽“三公子”走向了另一邊兒。此時,夜已經深了,可是,整個村莊像是過了年一樣的熱鬧,這些個村民們,個個精神煥發,居然都把睡覺忘在了一邊


    我哭喪著臉,是誰說可愛的農民伯伯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我……我哭!


    “哎呀,我說姑娘,你可真是幸福啊,瞧你家男人長得那叫一個帥!”一個大姐咯咯的笑著。


    “哎,姑娘,你還刻不?你家男人……那個方麵,是不是很厲害啊?”一個大娘的臉上堆著紅霞,推了我一把,然後淫蕩的笑得上不來氣。


    “瞎說什麽!這個也要告訴你!”旁邊的又一個大嫂,猛的推了先前的大嫂一下,笑道:“莫不是你家老胡那方麵不行,滿足不了你了?”


    說畢兩個人你追我打的,笑成一團。


    我聽著她們的談話,整個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他們,他們剛才說什麽來著?


    今兒晚上要拜天地?要入洞房。


    洞……洞房……


    我感覺到自己的半邊臉,已然在抽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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