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


    白先生暫居在卞溪市的一件民用住宅中。


    當時他從片場出來就一直在渡口那邊的商業區溜達,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到下午的時候有人過來清人重新補晚票,白恩就跟著人群出了商業區,一排年輕的小姐就站在欄杆外,看到單獨的成年男子就過來拉人,白恩正低頭看手機呢,冷不防被人抓住,他轉頭看了眼那個女人,女人先是驚豔了番,又被那眼神給嚇到,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笑道:“您這人,眼神怪可怕的,有住的地方嗎?沒有就來我們這吧。”


    這麽多年還從來都沒有人敢以這種態度對待白恩,他抽出胳膊,轉身要走,女人連忙又想拉白恩,嘴裏嚷嚷道:“我們店裏最幹淨了,先生你先別急著走啊,再等段時間人流都下來了,連住得地方都沒有。”


    白恩第一次有點後悔自己沒帶個人出來,他從來都不對女人動手,但這不代表他此刻能壓得下火氣。“鬆手,好嗎?”白恩道。


    女人訕訕鬆開手,還想再說,白恩語氣森然:“閉嘴,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說罷,轉身要走,女人還想再追,她旁邊的年輕小夥子勸解道:“算啦,姐,這人一看就是住好地方的。”


    女人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眼,道:“所以需要我們的傳銷手段懂不懂?你給我好好的演!”他弟弟還沒反應過來呢,女人已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嚎啕起來:“救命啊!救命啊!前麵那位先生!你等一下!”


    白恩腳步沉穩地繼續走。


    女人見白先生沒回頭,以為自己暗示地不夠明顯,繼續喊道:“那個穿著白色西服的先生!您等一下!”


    白恩越走越遠。


    女人趕緊對自己的弟弟使眼色,她弟弟三步並兩步衝上去堵在白恩麵前,當即跪在地上,道:“求您救救我姐姐吧!她……她快要生了!”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快速地把自己背著的包藏在衣服下拱出個圓形出來,哭喊道:“媽呀!我羊水要破了!白西服的那個先生救救我吧!”


    白恩放下手機,看著自己前後的姐弟倆,問道:“你們想怎麽樣?”


    弟弟說道:“來我家住宿。”


    白恩抬腿要走。


    弟弟說道:“不然我就告訴別人,說你玷?汙我姐!”


    那女人應景地頓時拍著地哭爹喊娘起來,指著白恩喊道:“作死啊!欺負我這個婦道人家不懂法律啊!這個混蛋弄大了我的肚子,他還想逃啊!”


    白恩淡淡說道:“我是同性戀,不喜歡女人。”


    他弟弟身子頓了頓,視線掃過他姐姐,就在白恩以為終於可以逃脫的時候,青年捂著……菊?花以和他姐姐如出一轍的動作跌坐在地上,雙目含淚:“你、你不能就這麽走了啊……”


    白恩扶額,他隻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一百七十四


    白恩那姐弟倆的民宅裏簽租了兩個月,正好是鄭和拍完《春劫》接下來戲份的時間。


    他自己倒是沒覺得這番舉動有什麽肉麻的,可把知道他地址的桑北給惡心壞了。


    桑北剛經曆過感情危機,現在還處於一種看見兩人恩恩愛愛就捉摸著把對方拆散的階段,冷不丁看見白恩這樣,心髒真的承受不了,他連夜趕到卞溪市,花了好長時間才在老城區一片舊房子裏找到電子文件裏說的地址,繞著牆走了好幾圈,還是正在二樓窗戶上吹口琴的白恩發現了他。


    “桑北,走這邊。”白恩喊道,給他指了個方向。


    桑北抬頭,在一片綠油油的樹葉中看到了二樓窗戶上的男人,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置信――


    白恩穿著白色襯衫,頭發沒抹發膠,有點散亂地被風揚起,纖白的手正握著一把銀色口琴,幹淨的像個沒被社會熏染的學生。


    桑北覺得自己這是連續四天加班,眼睛出現幻覺了。


    這棟民宅的房門建在兩棟房子中間的轉角處,不細看壓根找不到,白恩下樓把門打開,看著自己那缺根弦的秘書,問道:“你怎麽來了?”


    桑北繼續揉眼睛。


    白恩皺眉,沉聲問道:“你眼睛出毛病了?”


    桑北道:“可能是,不然就是腦袋出毛病,有幻覺。”


    白恩強壓著自己想要把對方開除的打算,側過身子道:“進來再說,隻有你一個人來了?”


    桑北點頭,道:“beacher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我是過來照顧您的,順便提醒一下,明天您需要接受全身檢查。”


    白恩冷哼一聲:“腦子有病關身體什麽事?我看你都快被那幫醫生洗腦了。”


    桑北思索了一會,恍然大悟地說道:“怪不得這次換方案了呢,那我現在就給您改回來。”


    白恩擺擺手:“不用了,檢查檢查身體也好,看看我有什麽其他毛病沒。”


    桑北就跟做夢一樣進了白恩那間三十多平方米的屋子。


    白恩把人領進來就不管了,坐在窗戶旁邊現搭出來的木沿上,將口琴放在嘴上試了試音,隨後一串悠揚的旋律溢出。


    桑北知道白恩喜歡坐在窗子旁邊,也知道他會很多樂器其中包括口琴。


    但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兩者融合在一起,竟然是這副場景,桑北忽然覺得精神不太正常的白恩或許肆意許多,卻更加真實。


    也不知是福是禍。


    一百七十五


    白恩這個生活九級殘廢就在桑秘書的照顧下繼續存活,一周後有個叫薛青禾的少年跟過來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憑著自己絕佳的抗打擊能力留在了民宅中,白恩把桑北和薛青禾安排到了一件房子裏住,薛青禾感激地當晚特意下廚給做晚飯給白恩,白恩口味清淡,很多菜係都分不出好吃不好吃,卻把過來被薛青禾強拉過來的桑北饞的連加兩碗飯。


    白恩就這樣平靜的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定時和鄭和打電話,定時去片場在鄭和看不到的地方照幾張照片或者和成少聊聊天。


    他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無欲無求,隻不過這次發病把他這點更加突出而已。


    快到租期結束的時候,白恩回了趟h市,根據醫生的建議稍稍減少一些藥性,醫生建議他現在最好是直接待在山莊裏,白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昨天他和成少通電話的時候兩人已經約定好時間讓白恩來接鄭和,白恩不想言而無信。


    醫生想了想,伸出一隻手指放在白恩麵前,問道:“這是幾?”


    白恩勾了勾唇:“你在嘲諷我?”


    醫生便什麽都不說了。


    白恩有點心煩,他覺得自己身旁怎麽有一堆傻逼。


    一百七十六


    鄭和一看見白先生就兩眼放光的撲過來。


    白恩笑著半摟著他跌坐在床上,鄭和這反應他從來都很受用。


    鄭和半玩笑半埋怨道:“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白恩親了親他的額頭,道:“成少告訴我你今天殺青,我來接你。”


    鄭和抿唇偷樂半天,白恩看著他那小模樣就喜歡,雖然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天天都能看到鄭和,但離得老遠見一麵和把人抱在懷裏親親摟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和鄭和相處之間到底是哪個氣場不對勁,總是能很快的融合在一起,這點白恩從第一眼看到鄭和時就發現了,窗戶下人來人往,那麽多顆腦袋,他卻準確地發現了對方,眼睛不肯轉移視線。


    鄭和把白恩推開,揉了揉耳朵,搬來把椅子道:“來,坐。”


    白恩看到鄭和被揉地通紅的耳朵,伸手摸了摸。


    鄭和一動不敢動地僵直著身體任由白恩上下其手。


    其實白恩想得很單純,是鄭和會意錯了。


    一百七十七


    白恩看著鄭和收拾好行李,他其實想過去幫把手的,鄭和卻嫌他礙手礙腳趕到一邊去了。


    “敢對我大呼小叫的了,嗯?”白恩拍了拍鄭和的屁股,手感依舊很好。


    鄭和扭了扭,道:“手拿開,熱。”


    白恩幹脆整個人都趴鄭和身上了,在他耳邊又是吹氣又是舔舐的,剛他摸鄭和耳朵的時候,小鄭和明顯立起來了,白恩把手從鄭和的胳膊下伸過去,隔著牛仔褲沿著輪廓撫摸,鄭和的聲音頓時帶了似哭腔。


    白先生最喜歡這時候的鄭和了,跟被自己qj了似的,狀似抗拒其實比誰都脫得快,像模像樣地任由白恩搓圓按扁,鬧急了就掙紮幾下,下麵吸得更緊。


    “還聽不聽話了?”白恩低聲問道。


    鄭和抖了抖,捂嘴嘴巴不說話。


    “不聽?”白恩重重捏了捏,鄭和眼眶立刻紅了。


    “不、不……”鄭和道。


    白恩這會是真生氣了,手下力度漸大。


    鄭和疼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雙手支撐著想要從白恩的懷裏掙脫出來,連推帶踹的,很可惜效果顯微。


    白恩歎口氣,他都這樣警告了,鄭和依然死強著不改口,漸漸收回力道。


    他到底還是心疼。


    鄭和邊抽噎邊把話給說全了:“不、不帶你這麽欺負人的……”


    白恩:“……”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宅嬸的地雷,謝謝雲山的地雷,謝謝雲端的地雷,謝謝yvette的地雷,謝謝宅嬸的地雷,謝謝伊子的地雷,謝謝撲空的地雷,謝謝阿鴻。的地雷,謝謝^_^的手榴彈,謝謝宅嬸的手榴彈,謝謝肉卷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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