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


    鄭和躲在沙發後麵,縮著脖子和朋友陶婕煲電話粥。


    陶婕正在拍一部青春偶像劇,身為女主角的她戲上文靜可愛,戲下就是個摳腳丫的女漢子,此時正跟鄭和說她那不知道第幾任的中年金主一些令她簡直無法忍受的極品行為。


    “不造麽?昨晚就因為我晚點給他打電話,他竟然在我還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好嗎,他都將近五十了,有沒有點紳士風度啊,還有還有,那次我去拍外景,就是脫的衣服多了點嘛,他竟然要求攝影師把照片刪了!”


    鄭和覺得這些舉動沒什麽的呀,相反,他倒覺得那個男人十分喜歡陶婕,便勸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麵不是?你再接觸接觸,說不定這個人其實很好呢。”


    陶婕道:“我也知道他對我其實挺好的,但我受不了的是他竟然對我撒嬌!撒嬌啊小和和,你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為了不讓你走撒潑打滾嗎?”


    鄭和回頭,默默看了眼大廳那邊正躺在哈士奇背上曬太陽的白先生,道:“見過啊,感覺上還有點暗搓搓的爽……”


    陶婕:“……”


    陶婕很沉重地問道:“鄭和你是變態嗎?”


    鄭和想了一會,道:“不知道,但我覺得自己挺正常的,應該不是吧。”


    陶婕道:“大多數變態都不知道自己很變態,我問你,你和那個白先生怎麽樣了?”


    鄭和捂臉:“別問了。”


    陶婕緊張了:“怎麽了?是不是你看到些不能看到的東西,白先生想要殺你滅口?”


    鄭和詫異:“你都想什麽呢?演戲還能演出精神分裂來了?腦補太多老得快呦親。”


    陶婕凶巴巴地說道:“別和我嬉皮笑臉的,你們到底怎麽樣了,我給你參謀參謀,省的你個傻小子把自己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鄭和扭了扭屁股,讓自己靠在沙發後麵,他也說不清為什麽陶婕總是對白先生有很大敵意,明明最開始還是她,鄭和才有幸能認識白先生的,便道:“白先生對我很好啦,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覺得他人一點都不像你們說的那麽可怕,那些都是杜撰的吧?白先生很溫柔,很可靠,很……嘿嘿,孩子氣,昨天晚上我閑著沒事就隨口和他說希望早上能夠有個人用唇將我吻醒,然後他今早就照做了,我都快忘了,隨口說的他都能當真,當時我的心情啊,別提多美了。”


    陶婕‘嘖’了一聲,道:“秀恩愛死得快。”


    “這哪算秀恩愛啊,”鄭和還挺不服氣的,道:“更多的事我還沒和你說呢,我氣管一直不太好,一到變季就難受,這些天我就發現床頭櫃上總放著一杯水,我覺得挺奇怪的,偶爾半夜起來咳得難受了就喝一口繼續睡,這事我前幾天和白先生講了,你知道他怎麽說嗎?”鄭和清了清嗓子,裝出白恩那種氣定神閑又輕柔低沉的嗓音:“你不是嗓子難受麽?我就順手給你倒了杯水,喝吧,沒毒。”


    陶婕隔著無線電波都能看到自己麵前飄過一個圓圓的鄭和牌粉紅色氣泡,啪嗒一聲,氣泡破了,裏麵的肉麻全糊在了她臉上,雞皮疙瘩一籮筐一籮筐的。


    二百零七


    白恩躺在草坪上閉著眼睛假寐。


    山間的晨曦很重,鄭和怕水把白恩的衣服弄濕,在下麵鋪了層塑料布。


    鄭和光腳走過來,蹲在白恩旁邊一把抓起哈士奇的尾巴搖來搖去。


    哈士奇不耐煩地‘汪’了聲,掀起眼皮子看是鄭和,打了個哈欠繼續睡覺了。


    “電話打完了?”白恩問。


    “嗯,”鄭和道:“就是一堆瑣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和陶婕聊二十來分鍾的,各種磨嘰。”其實真相是陶婕用了三分鍾發牢騷,剩下的十七分鍾全是鄭和跟個究極骨灰粉一樣巴拉巴拉白恩這個好,那個好,簡直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自己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今生能遇到這人。


    陶婕聽得牙都酸了,堅持真理,不相信鄭和那套說辭,嚴肅地掛斷了電話,還把手機電池給拔了。


    鄭和被掛斷電話後又打了回去,看對方關機了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話筒,跑白先生這裏尋求安慰來了。


    “那不是你朋友麽,多擔待些。”白先生微笑,記得陶婕這個女藝人,之前跟王舒樺又過段來往,似乎關係網很雜,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女人,桑北之前把鄭和與她來往通訊給自己時曾經問道:“要不要提點一下鄭先生?”


    白恩覺得沒必要,他不喜歡改變鄭和現在的樣子,幸而陶婕也很知道分寸,白恩便在安排鄭和主演《春劫》的時候順手給了她一個《仲夏花蟬下》的女主角,全當那時撮合自己與鄭和的回禮了。


    鄭和笑著躺在了白恩旁邊,白恩伸出胳膊抱住了他,兩人滾在一起,哈士奇的身子上被壓了兩個腦袋,他很不開心地掙脫出來,圍著兩人‘嗷嗚嗚’叫個不停,被白恩拽著後腿丟回了柵欄裏。


    鄭和看著白恩的舉動,忽然問道:“白先生,我發現你似乎好多了。”


    “有嗎?”白恩笑了下,十分虛假。


    他在努力克製自己。


    欲望馬上就要將他淹沒。


    二百零八


    燈光昏暗。


    男人肌肉鮮明的背部線條很漂亮。


    有著栗色卷發的青年被一隻大手捂住嘴,眼圈泛紅,淚水打濕了臉龐也濕透了那隻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唔唔……”


    他想要掙紮,可雙手卻被手銬鎖住,牢牢銬在鐵質床頭上,皮膚已磨破了皮,傷口有著淡淡的青色感染細菌。


    “寶貝你再抬高一點。”


    他身上的男人有著精壯的身軀,他壓在青年身上,遏製了青年所有的舉動,他又一下沒一下的撥弄那單薄的身軀上褐色的小豆豆,俯身輕輕咬住,吮吸,喉結上下滑動。


    “你說我讓你懷孕好不好?這裏就有奶可以喝了。”男人道。


    青年說不了話,露出的大大的眼睛透著哀求。


    “你真可愛。”男人忽地笑了起來,眉眼彎起的弧度特別有韻味,他摸了摸青年的肚皮,問道:“我要怎麽才能讓你懷孕呢?c國有句古話:勤能補拙,是不是上天覺得我還不夠勤勞?”


    青年被嚇得呼吸一滯,肚皮瞬間凹下去一塊,男人發現了他這個舉動,手掌慢慢下壓。


    青年被疼得不斷蹬踢,可因為男人坐在他身上,唯一能動地隻有雙腳,他的淚水不斷流出來,男人慢慢抬手,失望地說道:“我摸不到你的子宮。”說著拿起一旁的ky,在手上仔細塗抹,把青年的腿架在肩膀上,扒開屁股就想要探進去。


    青年快被嚇瘋了。


    男人良心發現,鬆開了捂住青年的手。


    青年哀求:“不要這樣,我是男人,不會有那東西的。”


    “你有的。”男人道:“你會為我生孩子的,等我病好了,你就在家裏教養我們的孩子,你可以和他一起做午餐,看電視,上麵可能會有你拍過的片子,然後等待我回家,我們一起共進飯餐。”


    青年眼神迷茫:“雖然我也覺得很美好……可是,我是一個男人……”


    男人將唇放在青年耳畔低語:“沒有可是,為我生個孩子,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會永遠在一起嗎?”青年將唇貼在男人的嘴邊。


    “會的……會的。”


    二百零九


    白恩拉開窗簾。


    他借著月光翻出藥水,小心翼翼地用棉花棒塗在鄭和的手腕上。


    鄭和睡得很沉,他的嘴角有個開裂的小傷口,想張嘴打呼卻被疼得直齜牙,白恩連忙合上他的嘴,輕手輕腳又塗上止痛用的藥水才緩緩鬆手。


    他拉開鄭和身上蓋的被子,月光下勉強能看到幾個小傷和紫青地仿佛被虐待的痕跡,像是自虐般,他特意看了一會把這一幕記住後才塗抹藥水,他的呼吸很輕,深怕吵醒這個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人。


    他以為這是一場夢,夢裏他和鄭和吃了午餐,兩個人如往常一樣說笑,然後他說累了,鄭和扶他上樓梯,他卻將噴上藥劑的手帕捂在了對方的臉上。


    他將人脫光了綁在床上,拿出手機照了好多張不堪入目的照片。


    他抱著青年,一遍遍低喃著‘我愛你’。


    鄭和醒了,他雖然很害怕卻仍保持冷靜地努力平複麵前失控的男人的情緒。


    然後,白恩瘋了一樣地傷害鄭和,一遍遍地要他,一遍遍地在他身上尋求自己的存在感。


    他認為這是個美夢,醒來後發現旁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鄭和,美夢破了,比噩夢還可怕。


    白恩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讓鄭和進入了他的心裏,他覺得對方隻不過是個床伴而已,孤獨了太久的他需要個人陪著,是鄭和讓這個‘誰都可以’的定位變成了獨一無二。


    他想著等自己病好了,就解除這種關係,給鄭和投資、幫他找好劇組、盡自己的全力幫助這個一度拯救自己的青年。


    可現在他傷害了他。


    鄭和這麽好的人,待在自己身邊,早晚會出事了,現在隻不過是個警告而已。


    該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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