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香麵上相當委屈的跟在楊堅的後麵,但隻有她和大夫人才知道一定要去看柳清燕的真正原因。


    早在和索布德格格比試的時候,大夫人就告訴她,如果她贏了固然是好。但如果她輸了,就讓藏在樹林中的人把索布德格格的腳給打殘。


    可陰差陽錯的,被柳清燕給搶了風頭,柳墨香怎會不恨!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柳清燕竟然也拖著那即將殘廢的腳贏得了這場比賽,還贏得了皇上對她的重視!


    怎麽可以這樣!這都是屬於她柳墨香的東西!柳清燕何德何能搶走屬於她的一切!


    所以她在聽見柳清燕的慘叫,就想到了她的淒涼,讓柳墨香怎麽能不激動的進去嘲笑她!諷刺她!把她踩在腳底下!


    而這一次,因為有楊堅親自出馬,所以驚動了準備休憩的正陽帝皇後和司徒皇朝的臣子們,還驚動了努爾巴特他們。


    索布德格格對著努爾巴特笑道:“看來這二小姐過的當當是辛苦,跟阿哈到有些相似。”


    努爾巴特隻笑不語,大海般的眼睛隻是眺望著那個方向。


    此時楊堅他們已經繞過了十幾個蒙古包,路上大夫人覺得柳墨香這行為不太妥當,多次讓她離開,搞得柳墨香煩不勝煩,又不能當著她舅舅的麵斥責大夫人,唯有敷衍。


    這一敷衍,目的地就到了。


    鈴鐺還站在外麵,瞧見那麽一幫人,眼底微冷,看來這群人是來者不善。


    但是這次,柳墨香沒有開口,反而是楊堅道:“末將聽聞柳二小姐在騎馬賽上,拔得頭籌,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特來拜會,希望能與其見上一麵。”


    鈴鐺冷笑道:“這倒是奇怪了,往日的時候,大小姐和大夫人都把二小姐當空氣,現在,倒是眼巴巴的過來。還帶上大將軍,真是蓬蓽生輝了不少啊!”


    “六月,掌嘴!”清冷聲音突兀響起。


    眾人還未反映,鈴鐺臉頰便是一紅,唇角裂開滲出血。但她不含不叫,恭敬朝帷幔的方向單膝跪下。


    帷幔被拉開,一個抱著利劍,麵容清麗的丫鬟走了出來,“二小姐說了,既然將軍和大小姐有心來看,便請進一敘。”話鋒一轉,看向鈴鐺,“至於這口出妄言的奴才,就讓她在門外跪著,以示懲戒。”


    這安排,讓本來準備發難的柳墨香都不好開口,隻有忿然的走了進去。


    但是走進去的柳墨香並沒有看到柳清燕痛苦的模樣,她隻是安靜的坐在床榻上,微淩亂的發絲和倦怠的容顏,告訴別人她隻不過是剛剛睡醒!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大夫人進來一看,以為計劃沒有成功,上前拉住柳墨香,“既然燕兒還在休息,那麽就不打擾了。”


    “慢!”柳清燕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環視他們三人,視線落在大將軍身上,“這事,恐怕要等到皇上來,才能解決。”


    楊堅瞬間擰緊那濃厚的眉毛,還不等他講話,皇上就來了。


    正陽帝一進來,就看見大夫人他們,眼睛微眯把情緒隱藏的更深,麵容和煦道:“平身。”


    然後走到柳清燕身邊,似嗬斥似寵溺道:“朕讓你休息,沒想到柳家二小姐休息也能休出事?”


    柳清燕不卑不亢道:“皇上,民女含冤莫白,希望皇上能給民女公道!”說完,突然掀開被褥翻身摔下床,六月眼中光芒微閃,連忙上前扶起柳清燕,讓她能夠跪在正陽帝麵前的同時,讓所有人清楚的看見她腳踝上的傷。


    正陽帝眼底,隱有暴風欲來之勢,“怎麽回事!”


    “民女無用,比賽遭到奸人暗算,腳踝疼痛險些被廢,因此在皇上聖旨之下好好修養。殊不知,民女親姐嫡母竟在這時來民女帳篷外,邀請民女前去參加宴會。民女有所不便,隻有委婉拒絕。可是親姐嫡母咄咄相逼,竟帶著大將軍前來!讓人不得不懷疑其用心!”


    柳清燕著重的說了用心兩個字,果然看見正陽帝微變的唇角。


    柳墨香淒厲喊道:“你胡說!你仗著皇上恩寵,耀武揚威把長姐嫡母趕出去,還在這言之鑿鑿,真是讓姐姐寒心啊!柳清燕!”


    “長姐,他人皆知,我不過是相府庶女,你乃相府嫡女,論身份我比不過你。你爹爹是當朝宰相,舅舅是驍勇將軍,論家世我比不過你。你貌若天仙,我相貌醜陋,論容貌你更勝我許多。試問,這樣的情況下,誰會幫助於我?”


    柳清燕搶過柳墨香話頭,悲憤非常道:“再者,我已經三番兩次說是皇上金口玉言要我好好休息,姐姐不聽非要硬闖,到最後還帶著大將軍,漠視皇上的金口玉言,此時你們才隻站到我帳篷之內,他日,你們會站在哪裏!”


    “來人啊!”正陽帝威嚴矗立,俯視跪在他麵前的柳墨香,“把柳墨香拉出去,痛打四十大板!”


    大夫人一驚,哭道:“皇上!”


    “誰在求情,與其同罪!”正陽帝臉色陰沉,環視周圍他的臣子,最後停在大將軍楊堅身上,“以後,誰再罔顧朕的聖旨,這就是下場!”


    眾人全部垂下頭,不敢再麵對天子之怒。


    正陽帝轉身對柳清燕道:“好好休息。”說完,連同楊堅等人,都跟在正陽帝身後離開。


    柳清燕跪坐在冰冷的地麵,聽著外麵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混著柳墨香的慘叫和哭泣,讓她心中的憤怒驟然消減了幾分。


    六月立刻上前,把柳清燕拉起來扶到床上,“你怎麽知道皇帝一定會處罰柳墨香?如果她沒有的話,到時候受罪的就是你。”


    那聲音,儼然失去女兒家的嬌媚,完全是男兒家的低沉。


    “打蛇就要打七寸。”柳清燕神色不明不安道:“正陽帝猜忌心中,再加上大將軍楊堅手握重兵,武將裏的大部分都是他的門生,可謂是功高震主,隻要我稍加暗示柳墨香是聯係大將軍和宰相的最重要的紐扣,無論怎樣,他都會給他們一耳光,讓他們警醒警醒。”


    六月了然點頭,道:“大將軍不會善罷甘休的。”


    柳清燕顯然不想再談這個問題,笑道,“倒是你,把真正的六月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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