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珂!”明月涯像被激怒的野獸,狂吼的想要留下她。


    但珂珂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順著繩子爬走離開了。


    明月涯奮力掙紮拉扯捆綁四肢的玄鐵鎖鏈,四大異獸立刻起身緊咬末尾,不要明月涯撼動分毫。


    但此時,煩躁迷亂了他的心魂,雙目血紅青筋暴徒,不管一切的將所有能夠凝聚的內力,全部衝向左手。


    這是場賭博,若是他僥幸勝利,那麽逃出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如果他失敗了,很有可能會喪失畢生功力。


    即使這樣,他也要衝出去!


    同一時間。


    牢房的門被打開了。


    還是原先送那死去姑娘來的兩個糙漢子,如今手上拿著鐵鏈,可能是為了防止人逃跑的走進來。


    鏈子拖在地上,發出猶如悲鳴的聲音。


    所有姑娘都卷縮在一起,唯恐不小心被那兩個糙漢子看了去。


    柳清燕迅速把毒藥包吞進嘴巴裏。


    緊張和恐慌,如同毒藥彌漫在空中,感到窒息和絕望。


    最後,那兩個糙漢子來到了柳清燕麵前,其中一個開始解開柳清燕的手鏈。


    有的人幸災樂禍,誰叫柳清燕先前說的那麽義正言辭。


    也有的人心存僥幸,至少死的不是自己。


    也有的人心情複雜,什麽都沒想。


    那個人就是先前被柳清燕罵的狗血淋頭的女人。


    本來,她是應該記恨柳清燕的,但她冷淡如皎月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其中的淡然和清澈,將她心中的憤怒都給壓製下去。


    這一去,柳清燕多半是活不了了,可是她卻希望柳清燕能夠活下去。


    隻不過是為了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裏,等待一個不可能的奇跡。


    手鏈,全部都打開了。


    她細嫩的手腕和腳踝上都是紅印,長期被捆綁得不到活動的四肢,再起來的時候還有點酸痛和困難。


    兩名糙漢也不等柳清燕反應過來,直接從兩邊提起她胳膊,順勢蒙住她眼睛就往外麵走去。


    柳清燕的聽覺一下靈敏了許多,她聽見很多人從她身邊走過的聲音,有嬉笑的也有和兩邊的人打招呼的。還有流水的聲音,感覺上這個地方還非常的雅致。但具體到底走了多遠,她不清楚,因為總是在轉彎。


    或者,這是怕她會認識路,才布做疑陣。


    須臾之後,她聽見門扉被推開的動靜,然後是淡淡的荷花香味混著其他的味道,從裏屋緩緩的傳出來。


    接著她感到被人一推,跌倒之際麵巾被取掉順勢也關上了門。


    萬籟俱靜,隻有紅毯上描金鏤空香爐嫋嫋的香味。


    柳清燕扭動了下腳和手,發現恢複了不少力氣,回頭就看見有人拿著鎖鏈把門鎖上了,看來是防止她逃跑。


    而且周圍的窗戶上,都是人影,非常明白的告訴她,不要有絲毫不軌的念頭。禁不住喟歎一聲。


    “怎麽?讓你照顧本座這麽不情願?”透過屏風,這聲音如風從竹林刮過,爽朗卻帶著意猶未盡。綿長卻帶點絲絲繾綣。


    柳清燕踮起腳尖都看不清被天蠶帷幔籠罩的是何人。


    “也許,你該過來?”話還沒說完,一陣強力的引力將她被迫的扯到床幔麵前。


    床幔被掀開,是一雙比女人還要白皙修長的手,有力的握住她往床上一帶,天旋地轉,她便被壓在床上,望著眼前那妖冶絕倫的男人,他的眉宇細描如畫,眼梢風情上挑,紅唇微抿,冰冷的手指曖昧的摸過她的肌膚。


    “是啞巴嗎?”他擰緊好看的眉宇,驀然捏住柳清燕腰側狠狠掐了下,發現她身體隻是顫抖,眼底一絲害怕也沒有,可真是……讓人興奮!


    男人沒有絲毫停頓的扒著柳清燕的衣衫,露出白皙的肩膀,便湊上去打算親上幾下。不曾想柳清燕拇指做鉤狠戳向男人太陽穴,若是被打中會直接變成癡兒,男人譏嘲一笑擒住她手腕,‘哢嚓’一聲,竟是直接給捏斷了。


    “若你乖乖的成為我的人,說不定我會給你時間治療你的斷胳膊,不然……”男人居高臨下,殘忍的將柳清燕的右手一寸寸的捏斷。


    他的手法極其刁鑽,既不傷到經脈,也不會造成骨頭粉碎,但時間若是拖得久了,那就會直接變成殘廢。


    可想而知,男人是想要一點一點的折磨她,看她放棄抵抗,屈服於他!


    柳清燕眼神淡漠,被男人以為是默認,剛低頭,右側一黑影晃過,男人掌心擋住竟是柳清燕的右手手肘。


    男人不耐煩的直接捏斷,柳清燕痛得也不哼一聲,隻是兩條手臂軟綿綿的搭在兩邊。她眸光清冷,似乎完全不在意男人對她做什麽。


    下一秒,她卻被分開了雙腿,私密處被人觸碰還是讓她眼神起了絲波瀾。


    柳清燕閉上眼睛,牙根蠕動驀然被人攥緊腮幫,手指強勢的掰開她的牙齒,拿出已經準備好的毒藥。


    男人終於憤怒了,他一腳把已然**的柳清燕給踹到床下,“你這不識抬舉的女人!來人啊!……把這女人丟進蛇窟,活下來就放她回去,死了就丟山上喂狗!”


    “是!”屬下們發現男人怒了,眼睛都不敢亂看的想把柳清燕給提起來。


    柳清燕兩手已廢,沒絲毫力氣也不掙紮,隻是再被拖走的時候回頭詢問道:“長老,可否賜件衣服?”


    男人秀麗的臉上堆滿了詫異,“你隻是想要一件衣服?”


    柳清燕思索了下,“若你是想給我一包毒藥我也能夠接受,但要我這麽出去,卻是萬萬不能。”


    “真是好笑,本座想要如何便如何,你隻管閉嘴聽命就是!”


    聽這口氣,倒是不準備給她衣服了。


    柳清燕轉身頂著兩邊猥瑣的視線,往門外邁步。


    忽然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蓋在她的頭上,上麵還有淡淡的荷花香。


    “不知好歹的女人,賞你了。”


    柳清燕無法拿,隻能語言表達,“感謝長老。”


    兩邊的人見長老既然發話了,也趕緊把外衣披在柳清燕的身上,將她完美的身軀都給籠罩起來,帶了下去。


    男人一看見柳清燕離開,就立刻焦躁不安起來,秀麗妖冶的臉突然爬滿紫羅蘭藤蔓。


    門被推開,一個相比年邁的老者見到這個情況,三步上前扣住他脈搏,“怎麽還沒瀉火?”


    男人皺眉揮開老者,“我不喜歡那女人,你重新給我找人來。”


    “現在?”


    “快去!”


    男人煩躁的劈爛了觸手可及的案幾,那紫羅蘭藤蔓也隨著他的暴躁逐漸往他脖頸出延伸,慢慢的靠近胸口部位。


    老者看的心驚肉跳,連忙跑到外麵去給男人找女人。


    男人望著地上一灘碎末,自嘲道:“席沐歌,你這又是何苦?”


    明明和那女人結合就能解開痛苦,他到底為什麽突然不想要那個女人死了?


    也許是她那孤注一擲的勇氣和寧死也不願被折辱的品性。


    太讓人討厭!


    討厭到現在毀掉就太過可惜!


    慢慢來,獵物總是要多跑跑,追起來才額外的有樂趣。


    席沐歌唇角蕩漾起嗜血的笑容。


    同一時間。


    太子等人也準備好毒藥,六月的武功雖然算不上最高的,但她身形較小,最適合做暗殺的行動,於是眾人也沒異議的同意了。


    確定好時辰是在午夜時分,六月率先拿毒藥灑在那些人往常會走的地方,再通知鈴鐺他們開始撤離。


    肖小侯爺並不讚成六月的投毒方式,“萬一他們突然尿急換了別的地方呢?”


    六月道:“那我們就一邊跑一邊撒,風一吹直接給我們吃了。”


    肖小侯爺道:“身為女子,你能偶爾溫柔點嗎?”


    六月道:“身為男子,你能偶爾頂事點嗎?”


    “好了!”太子最近真是被這兩個人吵得頭都痛了,“六月你趕緊出發,時辰不能耽擱,我們必須馬上出城尋找幫手。”


    鈴鐺忽然道:“那小姐和大夫呢?我們不管了嗎?”


    “現在出去才是主要的,墨城已經被那夥人控製了,我們待在這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因為糧食的短缺,造成被困著的人都有些心浮氣躁。


    六月很快冷靜下來,她是第一個出來的,按照李景承畫得地圖貓出地窖,往目的地進發。第二個是李景承,負責守在口子上,保護最後一個人出來。


    而肖小侯爺則是殿後的,雖然他身份比鈴鐺高,但無奈這幾個人之中,一個女子已經做前鋒去了,另外個女的還殿後,實在是不像樣。於是肖小侯爺就很苦逼的被指派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傍晚,街上沒什麽動靜,路上都是被隨意丟棄的帶子,旗幡在杆子上飛舞,照在路上顯得張牙舞爪。


    但六月很快的就在他們出來的一個拐角處停下了,所有人都跟了過來。


    太子問道:“為何停下?”


    六月擰眉道:“太安靜了,連蟲叫都沒有。”


    肖小侯爺道:“許是他們都睡了,你知道的,現在的人都比較懶惰。”


    六月道:“太子殿下,管管這個人,拜托你了。”


    “我知道。”太子把往前竄的肖小侯爺給擰到了最後麵,一個眼神射過去警告他。


    突然,天空炸開了絢麗的火焰。


    六月驚吼道:“不好!快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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