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碧綠色的長袍,長袍黑底白雲,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於歲,臉上掛著高人一等的傲然之色的男子。


    “旗雲尊者!”


    平亂侯五人看清來人的樣子之後,臉上同時露出恭敬之色,紛紛行禮。


    旗雲尊者完全沒有將五人放在眼中,麵對五人的討好連應都沒有應一聲,麵色滿是不耐的瞪著五人,就像是看著他的屬下一般,嗬斥道:“是誰在此處鬧出這麽大聲響,打擾我碧玉教上使休息?”


    碧玉教!


    鄭十翼身子驟然一顫,長存大教,這人是長存大教碧玉教的人,更加重要的是,碧玉教,這就是雨琪所在的長存大教!


    這一次,來的兩個長存大教之一,其中一個竟然就是雨琪的教派。


    雨琪,她還好嗎?


    這一次,自己是不是又有機會見到雨琪?


    鄭十翼腦海中才剛剛一冒出想法,立時輕輕搖了搖頭,雨琪可是碧玉教的聖女,她怎麽可能輕易外出。


    何況就算是自己見到她又能怎樣,她也不會再認識自己了。


    鄭十翼一時間陷入回憶之中,從第一次見到蘇雨琪一直到最後與蘇雨琪分別的一幕幕再次浮現腦海。


    平亂侯聽到旗雲尊者的話,心中頓時一動,連忙恭聲道:“尊者,是那個叫做鄭十翼的家夥,他欲要殺人,所以才鬧了這麽大聲響。”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伸手指向了鄭十翼。


    旗雲尊者順著平亂侯的手指望了過去。


    “對了尊者,他是魔教之人。”平亂侯等旗雲尊者的目光落到鄭十翼身上之後連忙又補充了一句,臉上更是露出一道陰險的笑意,沒錯,我們五個人聯手也沒有留下你鄭十翼的把握。


    可是旗雲尊者就不同了,他要滅殺你鄭十翼,就如同滅殺一個凡人那麽簡單。鄭十翼,你就是再強又如何,你不還是要死!


    “魔教?”旗雲尊者眉頭微不可察的微微一皺,看著眼前年輕的鄭十翼問道:“你是魔教的人?你是來自哪一宗?”


    雖然如今的魔教已經算不上長存大教,已經分裂成一個個的魔宗,可是他們還是習慣性的喜歡統一稱呼為魔教。


    平亂侯,他想要借刀殺人!


    鄭十翼心中一緊,連忙收斂心神,對著旗雲尊者道:“晚輩並非魔教之人。”


    “你還敢說你不是魔教的人。”平亂侯聽到鄭十翼的話,立刻沒有一點高手風範的叫道:“你在聖墓中殺了數不盡的人,如此魔頭,除了魔教的人誰能夠做到?還有,你敢說你不會魔教的功法?”


    “魔教功法我自然是會。”鄭十翼輕輕搖頭道:“可那是我偶然間得到。何況,魔教功法,用之為惡是魔教功法,用之為善則是正義之法。”


    平亂侯一臉不屑的嗤笑起來:“正義,你還敢說你是正義的?難道說當日被你殺死的人他們全部都是邪惡的,就你自己一個人是正義的?這真是笑話。”


    “哦?會魔教功法,既然如此,那便是魔教之人了。既然是偶然學之,也就是說你背後沒有人,也不屬於任何魔宗,既然如此,那殺了便殺了。”


    旗雲尊者似乎聽鄭十翼和平亂侯兩人說話聽的有些不耐,輕輕揮手打斷了平亂侯的話,望向鄭十翼的雙眸間一道宛若實質的殺意射出。


    隻是一句話因落下,整個世界的溫度都隨之下降了許多。


    鄭十翼渾身驟然一寒,一股寒氣自背後脊椎骨升起,瞬間蔓延全身,整個人感覺就好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一般,想要動彈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種本能的危機感蔓延全身。


    鄭十翼,他死定了!


    平亂侯看著下一刻就會動手的旗雲尊者,一張臉已經掩飾不住的露出興奮之色,旗雲尊者出手,鄭十翼斷無一點生還的可能。


    鄭十翼死了,以旗雲尊者的身份,恐怕都不屑於理會鄭十翼的屍體和他的寶貝,那樣自己都有機會得到鄭十翼的奇遇。


    眼看旗雲尊者下一刻就要動手,忽然間,一個聽起來有些懶散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誰說他背後就沒有人。”


    聲音似乎是從極遠的方向傳來,可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鄭十翼身側。


    一襲白色長袍,一頭白色的長發隨風飄揚,來人看起來年紀已是不小,可從他的臉上仍舊可以看出,他年輕時候定是一英俊瀟灑之人。


    “情魔!”


    平亂侯五人,甚至包括旗雲尊者看清來人的樣子之後,一個個麵色卻是驟然大變,從平亂侯五人的臉上更是能夠看到深深的懼意。


    情魔,他怎麽來了?


    這……這可是絕世大魔頭,是真正的魔頭,鄭十翼隻能算是亂地的魔頭,可這情魔卻是聞名整個皇朝的魔頭!


    “小心……小心他的大空空掌。”息亂侯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整張臉上忽然掛滿了驚恐到極點的駭意,暴喝一聲之後,他的身子驟然爆退。


    一旁,平亂侯、霸亂候四人幾乎是在息亂侯暴喝的同時,身子已經急速向著後方退去。


    旗雲尊者雖未曾後退,可臉上也浮現出一道深深的忌憚之色。


    情魔從天際緩緩落下,雙目向著四周掃去,嘴角邊露出一副饒有興致的笑意:“想不到,在這等邊陲小城,還有人知道本座的大空空掌。


    隻是,就憑你們也配本座施展大空空掌?”


    魅亂侯幾人聽著情魔毫不留情的輕視,一個個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滿。


    情魔輕蔑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落到了後方的鄭十翼身上,


    “小子竟然學了我魔教的功法。不過,看起來也足夠年輕,既然如此,你就入我問柳宗好了。”


    情魔說了一聲,目光落到了旗雲尊者身上,一點也不顧及對方的問道:“現在,他是我問柳宗的人了,你還要殺他嗎?”


    情魔問話時,臉上同樣掛著一道笑意,一點也看不出他是一個魔頭。


    “當然不會。他既然是情魔你的人,那自然沒有問題。不過,情魔也不要鬧出太大動靜,我教上使喜歡清靜。”


    旗雲尊者看了情魔一眼,卻也未曾離開。


    鄭十翼看著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旗雲尊者,臉上閃過一道詫異之色,看樣子,這情魔的實力還遠遠在旗雲尊者之上。


    旗雲尊者可是來自長存大教,那情魔究竟是何等強大,才能讓旗雲尊者都要這般給他麵子。


    之前的時候,旗雲尊者隻是因為自己會魔教功法就要斬殺自己,如今的情魔可是實打實的魔教之人。


    還有,這旗雲尊者對魔教的人,沒有背景的就要直接斬殺,有背景的卻不殺,也不知道是長存大教的人都是這般,還是他自己這般。


    對麵的位置,平亂侯一下懵了,鄭十翼這小子,就這樣被保下了,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吧,眼看就要死的時候,竟然來了一個絕世大魔頭,這魔頭還要保下鄭十翼。


    這小子的運氣實在太過逆天!


    如今,也隻能走了,旗雲尊者都要走了,他們留下還有什麽用,正好接著這個機會下台,不然誰知道一會情魔會不會發瘋殺了他們,魔教的人一個個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他們做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


    一旁,魅亂侯幾人看著平亂侯轉身,也跟著轉過身去就要向著遠處離去,可是還不等他們動作,身後情魔的話音再次響起。


    “你們幾個等等。”


    平亂侯的身子就像是被人用繩索硬生生拉住一般一下頓住,額頭上一滴豆大的汗珠落下,不是吧,這情魔當著旗雲尊者的麵就要殺了他們?


    他們可沒有得罪那情魔啊。


    “不知道,前輩有什麽吩咐。”平亂侯五人轉過身去,一臉幹笑的望向情魔,笑容中充滿了討好的意味。


    鄭十翼看著平亂侯五人醜惡的嘴臉,嘴角微微彎曲,勾出一抹充滿了譏諷的嘲笑,平亂侯他們五人一開始展露的他們多麽偉大,什麽為了天下蒼生一定要斬殺自己這個魔頭。


    可是現在呢?他們,麵前明明有一個更大的魔頭,他們麵對這個魔頭一個個卻又恭敬成這般,還真是充滿了諷刺。


    “前輩?前輩也是你們能亂叫的?”情魔眉頭一皺瞪著幾人道:“老子是魔宗的人,你們幾個是魔宗的人?還是說你們想要加入我魔宗?


    不過,就憑你們,還不夠格。”


    平亂侯五人聽著情魔毫不留情的話,一個個卻覺得再理所應當一般,不斷的點頭應是。


    “你們幾個之前好像是要和這小子交手,正好,本魔許久沒有看到別人打架了,你們幾個別急著走,來來來,先和這小子打一架讓本魔開心開心再走。”情魔說著伸手指向一旁的鄭十翼。


    遠處,馭刀宗眾人聽著情魔的話,一個個麵麵相窺,這話……這話說的……讓他們打架?街頭地痞流氓間那才叫打架吧?


    五位侯境的高手對決,在這情魔眼中就隻是打架?


    平亂侯幾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後紛紛點頭向著鄭十翼包圍過去,若是不答應情魔,以情魔那古怪的性格很有可能會直接出手打殺他們。


    至於出手的話,想來以情魔的地位,他也不會隨意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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