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瑤雙目凝視著眼前的鄭十翼,目光中,隱隱約浮現出一滴滴淚水,卻是一下陷入沉默中,隻是沉默的看著鄭十翼收拾著他的寶物,將一件件寶物收入乾坤袋。


    看著鄭十翼將所有寶物收好,看著鄭十翼轉過身去,打開房門,向著外麵走去。


    雙目中,鄭十翼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繁瑤跪在地上,泛著淚花的雙目已經一片模糊,一雙仿佛被冰凍的發紫的嘴唇不斷的顫抖著,抖動了許久,口齒間,傳出一道微弱的隻有她自己才能夠聽到的聲音。


    “我珍視的人,是你。”


    遠處,鄭十翼前進的腳步微微一頓,若是以前,繁瑤說話的聲音他不會聽到,可如今,隨著修為不斷提升,隨著涅槃之後,對生命,對修煉之道的感悟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他的視力、聽覺更是大幅提升。


    繁瑤……


    她對自己的或許是真心的,可也因為她的出身,隻是她骨子裏是有階級存在的。


    在她看來,娜妞便是一個普通的村姑,可是在自己看來,村姑又如何?


    娜妞,她對自己的意義不同。


    這便是自己和繁瑤的不同,認知的不同。


    鄭十翼輕歎一聲,向外走去,走出繁瑤的院落,剛剛走到外麵,眼前出現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影。


    一個三十於歲的婦人走到鄭十翼身前,行了一禮後,這才客氣道:“鄭公子,傾妃有請,請鄭公子移駕飲茶,不知公子可否有空?”


    “麻煩前麵帶路。”鄭十翼坦然點頭應下,也不知道為何,傾妃手下的侍女年紀卻是比別人的侍女都要大不少,別人的侍女都是年輕侍女,她選的侍女卻是有不少婦人。


    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怎樣,傾妃的居所和繁瑤居住的地方幾乎是在王府的兩個極端。


    鄭十翼一路隨著侍女來到傾妃的居所。


    房間中,傾妃端坐在一張茶桌後方,一如既往的讓人感覺到漂亮的驚豔。


    侍女將鄭十翼帶入房中,立刻轉身離去。


    鄭十翼正對著傾妃,彎腰鞠躬行了一禮道:“多謝傾妃。”


    傾妃一臉淡然的坐在原地,沒有應答,隻是伸手指向一旁的另外一張茶桌道:“坐。”


    鄭十翼也不多說話,起身做到了另外一張茶桌後方。


    傾妃一直等鄭十翼坐下,這才輕聲開口道:“不知你如今與郡主的關係如何了?”


    “是朋友,卻不同路。”鄭十翼微微一沉吟,還是實話實說。


    聲音才剛剛一落下,傾妃伸出手來,輕輕鼓起掌來道:“最是無情帝王家。”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波瀾,就像是訴說一件在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鄭十翼有些好奇的望向傾妃,問道:“不知王妃這次找十翼來是何事,總不能隻是請十翼前來喝茶那麽簡單吧。”


    “有何不可?”傾妃輕笑一聲,說道:“你的心太累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之說,我的人救過你的女人。”


    “所以呢?”鄭十翼眉頭輕輕一挑,反問向傾妃。


    “所以,你欠我一件事。”傾妃再次笑了起來,笑魘如花,一時間整個世界在她的笑容下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鄭十翼臉上再次回到平淡之色,聲音平靜道:“這是自然,隻要不違背我的本心,即便是弑皇,我都可以幫你。”


    “咯咯……”傾妃忽然嬌笑起來,如同一個少女一般笑道:“不需要殺當今皇帝,最多讓你殺王爺嘛……”


    王爺!


    鄭十翼心中一驚,一下沉默下來,這傾妃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她說的王爺又是哪個王爺?繁王?


    如今不知傾妃話中的真假,根本無從開口。


    傾妃嬌笑一聲之後,不再說話,也不再理會鄭十翼,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一串葡萄,伸出細嫩的手指,輕輕捏了一顆放入口中。


    鄭十翼看著不再言語的傾妃,心中明白對方的意思,起身離開向外走去。


    很快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傾妃的視線中。


    房間後方,後堂中,一陣腳步聲傳來。


    隻是再尋常不過的走路聲,聲音不大,敲擊在地麵之上,卻讓人的心神不由的隨著這腳步聲都微微顫動起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直到傾妃身後這才停下。


    “這便是鄭十翼?”低沉的聲音在傾妃身後響起,低沉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一種唯我獨尊的霸氣。


    “沒錯。”傾妃轉過頭來,望向身後之人。


    她的身後,一個穿著儒袍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明明是儒雅的穿著,可男子卻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距離感,沒有任何的儒氣,反而散發著無盡的霸氣。


    男子盯著傾妃那張漂亮的臉,臉上露出一道不屑的冷笑道:“也不過如此。”


    “是嗎?”傾妃從茶桌上站立起來,似乎很是好奇的問道:“那不知誰才能如您史魔的法眼?”


    “薑聖。”史魔一臉淡定的開口。


    傾妃聞聲,輕輕笑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薑聖,他出生之時,天地異象,日月同升,白晝交替,被人認為有聖人之姿,因此得名薑聖。


    即便是登封堂都破例對他發起邀請,據說,他是同輩之中第一個接到登封堂邀請的,還是破例邀請。


    隻是……


    傾妃隻是笑著,卻未曾答話。


    史魔感受著傾妃的笑容,臉上露出一道不愉之色,冷笑道:“天傷雖然難以治愈,卻並非無解。若是連天傷都無法度過,又有何資格稱雄於萬世?


    那鄭十翼是不錯,不過,也不過如此罷了。”


    傾妃輕輕點頭,笑道:“我倒是很期待,魔教曆史宗傳人的精彩表現。”


    史魔臉上露出一道自信之色,整個人更是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優越感,冷笑道:“想來很多人已經忘記,魔教還有曆史宗吧。畢竟,這是消失了萬年的傳承……”


    傾妃沒有再開口,隻是轉過身去,現在房外走去。


    繁王府,鄭十翼走出王府,向外又走了幾步之後,忽然停下身子,回頭向著王府的方向望去,目光中露出一道疑惑之色,不知道怎麽的,看著繁王府,他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心中正思索著,眼前一個許久未見的熟悉身影出現。


    “幻世師兄。”


    鄭十翼滿是驚喜的看著身前出現的幻世公子臉上露出一道笑意。


    “十翼師弟。”幻世公子臉上同樣露出笑意,伸出一隻手,向遠處指去:“走,我們先回去。”


    “好。”


    兩人很快起身,一路向著幻世公子住處走去,一邊走,幻世公子一邊如同第一次見到鄭十翼一般,好奇的打量著鄭十翼,臉上充滿了欣喜之色。


    “真是想不到,師弟你竟受到天傷,還能自己治愈好。前陣子聽說,師弟你被那不動王擊殺,沒想到,師弟你還活著,想來師弟定然又有大收獲吧。”.


    “收獲……如此說來話長了……”鄭十翼一邊走著一邊將這些日子的經曆說出。


    幻世公子聽著正好似一的講述,長長感歎一聲,自己的師弟當真是天賦驚人,竟然遭受天傷都不死,還自己治愈好了天傷。


    幻世公子剛剛想要再次開口,耳邊鄭十翼的聲音再次響起。


    “幻世師兄,不知能能不能幫忙找個人。”


    “你我師兄弟,何須這般客氣。”幻世公子笑問道:“師弟,你要找誰?”


    “是小溪……當初我從藥王山離開之後,便失去了她的蹤跡,我擔心她出現什麽意外。”正是有臉上露出一道擔憂之色。


    “哦,師兄會盡快幫你找到她。其實師弟不必太過擔心,她是狐族的,或許她找到了她的家族。”幻世公子安慰一聲,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開口道:“說起來,師兄也有事情要找師弟幫忙。”


    “哦?師兄有何事需要我幫忙的?”鄭十翼微微詫異了一下,自從認識幻世師兄之後,一直都是師兄幫自己,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師兄說有事找自己幫忙。


    “其實說起來,是師兄我被人坑過一次。”幻世公子臉上露出一道惱怒之色道:“前一陣子,師兄我和人打擂台,不是那種一對一的擂台,而是雙打,二對二。


    沒想到和師兄我一起組隊的那個人竟然被人買通了,和對方合夥坑我,他上了擂台根本不出手,師兄我等於是一個人打兩個,最後輸給了對方。”


    “原來這樣,師兄,放心,到時候你我師兄弟聯手,將場子找回來。”鄭十翼挺快的答應下來,自己喜歡的便是師兄這種性子,有事直接說出來,朋友之間,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的的東西。


    幻世公子聞聲大笑起來:“好,三日之後,你我師兄弟去將場子找回來。”


    “原來是在三日之後,看來我還有時間,去報一下我要報的仇。”鄭十翼聞聲,臉上露出一道冷冽之色。


    幻世公子有些疑惑的看向鄭十翼:“師弟,你還有什麽仇?”


    “是金家和碧玉教……”鄭十翼開口將金家和碧玉教的人截殺自己一事說出,冷聲道:“我鄭十翼可不是什麽以德報怨的人,既然他們曾經截殺我,現在我回來了,便要報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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