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淺草寺,李亞群心裏總有些不放心,思前想後,猶豫了許久,眼見就要回到市區時,終歸鼓足了勇氣,拿出電話,將黃少被淺草寺一定大師留下的事情,報告了桑丘,雖然已經做好了被桑丘指責、嗬斥一番的準備。(.好看的小說)


    然而沒想到,桑丘僅僅是簡單的詢問了一番事情經過後,又詢問了一番黃少的意思,也便道:“沒事,既然黃少說沒事,你也不用去擔心。你今天就去北海道協助夏偉,在那邊你一切聽從夏偉的安排……至於黃少的事情,我和王小虎,親自過去東京看看……”


    可不是,這兩日北海道的局勢,又有所緊張,不僅山口組在北海道匯聚了大量人員,就連稻田會、住吉會也派出了大量人員前往北海道,一副即將開戰的模樣。桑丘與王小虎兩人商議後,又增添了一個小隊的成員前往北海道,協助夏偉。


    不過兩個小隊,想要點爆北海道的火‘藥’桶,似乎並不足夠。身邊又可以調遣的人員,幾乎都已經分派了出去。原本王小虎與桑丘準備親自去一趟,然而兩人的身份,對於山口組、稻田會、住吉會高層並不陌生,畢竟兩人都曾經與白虎幫高層的身份接觸過。


    思來想去,目前能用的也隻有在陪同黃少華的李亞群。聽到李亞群的匯報,在思索了一會番,桑丘也便做出了這個決定,至於黃少,在淺草寺之事,桑丘雖然有些不放心,不過也沒有太當一回事。


    也許是對黃少武功修為的盲目崇拜與自信。可不是五年前,十幾歲的黃少一個人便將自己整支‘精’英雇傭兵給收拾,自己還成了俘虜。


    掛了電話,李亞群微微一愣,雖然還想說什麽,不過聽到桑丘下達的任務,心裏也登時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好像就要上戰場,體驗槍林彈雨的刺‘激’,感受將子彈送入敵人身體,親手擰下一顆顆腦袋一般。[]對於黃少華的擔憂,瞬間少了不少。整理了一番情緒,飛快朝市區走去。


    此時淺草寺,一定大師的茅屋內,黃少華輕輕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大師有請,那晚輩就討擾了。”


    一定大師聞言笑著頷首,蒼老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從一旁端出一套破舊的黑乎乎的竹製茶具,擺放好,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朗聲道:“貧僧一直以來都極為欣賞華夏文化,特別這茶道,一杯小小的茶,卻能令人各有所悟所感。茶之清香,令人神脾清爽……”


    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茶具,隨即又將一杯清茶端送到黃少華麵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試試看,倭奴茶藝雖然比不上華夏茶道,貧僧手藝拙劣。師侄莫嫌棄……”說著也便端起一杯清茶,閉目品飲。


    “大師謙遜,雖然倭奴茶藝學藝不‘精’,不過也別有一番滋味。倒也可以用來解渴,潤喉清身。”說著,黃少華也便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絲毫沒有品嚐與回味的意思,嘖嘖了嘴巴,搖頭道:“可惜了這上等器具……”


    一定大師聞言麵帶微笑,對於黃少華的評價絲毫沒有介意,又為黃少華斟了一杯茶,平靜著道:“北島木村流主喪禮,就在這三日之後,屆時櫻‘花’、八岐等都會前往,師侄走得一步好棋,坐山觀虎,漁翁得利……”


    “哦……大師,你不打算去湊個熱鬧……”黃少華淡淡的說道。


    “貧僧時日不多,隻想清淨的過幾日。”一定大師,笑著抿了一口香茗,又道:“師侄,你的哪位朋友,可好……”


    黃少華眉頭微微一動,隨即似乎想到了是誰,抿了一口香茗,笑著道:“既然大師想要清淨幾日,又何必去理會世俗之事。拋開紅塵雜念,靜心修行,方才不枉費在這清幽寧靜之地修行了一遭。”


    一定大師白眉微微一動,頷首歎息道:“雖說如此,貧僧終歸不免俗人。”說著臉‘色’微微一變,笑了笑道:“不說了,貧僧修行不足,師侄見怪。”


    看著一定大師,黃少華微微頓了頓,思索了片刻,這老和尚究竟是什麽意思,一方麵在給自己透‘露’消息,一方麵又在打探自己的消息,看似簡單的品茶,卻話語連珠,隱隱有勸說自己放下執念的意思。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之聲,隻見永信、善信等兩人小和尚,端著簡單齋飯,進入木屋,兩人同時看了看在房間內的黃少華,雙目之中的警惕之‘色’自然瞞不過黃少華,隨即又齊齊對一定大師躬身行禮道:“師祖,齋飯已經準備好……”


    一定大師笑著頷首,示意兩人將齋飯放下,又歉意的看向黃少華道:“光‘陰’飛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用齋之時。粗茶淡飯,悟禪師侄,勿怪。”


    看著永信與善信兩人收拾著茶具,同時將簡單粗陋的齋飯一一擺放好。齋飯倒還真是粗茶淡飯,簡單的兩碗米飯,菜也是自己所種的一些蔬菜,看不到一丁點‘肉’沫,油水。好像就是用開水泡熟的一般。黃少華不在意的笑了笑。


    將齋飯擺放好,永信與善信兩人並沒有退出去,而是走到一定大師身邊,恭敬的盤‘腿’坐好。一臉警惕的打量著黃少華,一邊照顧著一定大師用齋。


    對於永信與善信兩人不善的目光,黃少華並沒有去在意,一來在這後山林裏,這幾個和尚加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眼前這個一定大師,雖然修為高深,不過已經是油燈耗盡之時,根本無法和自己的動手,就算出手,也頂不住自己全力之下的十招,便要油燈耗盡。


    再者這山林裏,清幽寧靜,卻也是一處修生好去處。一定大師,到如今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惡意,反倒還有一絲客氣和示好之意。


    吃過齋飯,永信和善信兩人,將桌上餐具收拾整理好後,並沒有急著出去,依然跪坐在一定大師身邊。


    看著兩人,一定大師輕輕擺了擺手道:“善信、永信,你們出去練功吧。”


    善信警惕的看著黃少華,好似極為不放心一般,猶豫了一會,道:“上師……”


    也不等善信說完,一定大師,打斷善信,笑著道:“無妨,這位乃是來自華夏少林高僧,貧僧故人之後,不會對貧僧如何?”


    聽到一定大師的話,善信與永信兩人,顯然也有些詫異,更有些不相信,畢竟黃少華一聲俗世裝束,根本不是僧袍,頭上也留著頭發,根本沒有梯度的痕跡。怎麽可能是高僧,不過聽到少林兩個字時,微微有些震驚與詫異。


    從小跟在一定大師身邊,對於華夏武林,特別同為佛‘門’中人的少林一派,耳語目染。並不是一個吳下阿‘蒙’。也知道華夏武林之中關於少林的傳聞,天下武功出少林、甚至倭國的一些武學也與少林有些淵源。


    看著黃少華,善信微微猶豫一會,彎身道;“上師,請恕弟子冒昧,居然這位高人,來自少林高僧,請上師允許弟子與他切磋一二。”


    一定大師聞言,臉‘色’登時一變,嗬斥道:“胡鬧,善信,你習武所謂何?爭強好鬥,回去後,抄寫各‘門’心經。”說著歉意的看著黃少華,陪禮道:“師侄勿怪,不屑至極……”


    看著雖然被一定大師嗬斥,卻一臉不甘的善信。又看了看麵帶笑容的一定大師,絲毫看不出一定大師的意思。黃少華笑了笑道:“無妨,若是大師不介意,晚輩倒也相領教一二倭奴佛‘門’三腳貓的武學。”


    聽到黃少華絲毫不客氣的話,一定大師依然保持著一臉的笑容,倒是一旁的永信與善信兩人,臉‘色’瞬間大變,一臉憤怒的看向黃少華。善信一臉憤憤不平的再次懇請道:“上師……”可不是居然敢侮辱自己等人的武學。雖然是佛‘門’弟子,依然擺脫不了倭奴人的武士‘精’神。


    一定大師,看了看善信與永信二人,無奈的歎了歎氣,道:“也罷,也好叫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還比一山高。”說著又看向黃少華道:“師侄,不必手下留情,也好挫挫的他們的銳氣……”


    黃少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倒是善信與永信兩人,一臉不屑,可不是眼前這個青年人,白白淨淨的,好似一陣風就要能吹倒一般,怎麽看也不像是練武之人,誰挫誰的銳氣都不知道呢?


    很快要比鬥的事情,便在這山林茅屋之中傳開。這山林裏也沒有幾座茅屋,加上一定大師與九個小和尚,也就十個人而已。


    茅屋前的一片平日,小和尚練功的空地上,此時所有的和尚都已經聚在這裏。一定大師,也在永信與一名小和尚的攙扶之下,站在一旁。雖然就在一定大師身邊,永信也好似對黃少華極為不滿一般,對著在場上還未動手的善信道:“善信師兄,一定要給華夏豬……。”


    “嗯……”一定大師登時頭來一個戾目,狠狠的瞪了一眼永信。隨即看著已經準備好的兩人,微微上前一步,道:“悟禪師侄,善信,今日之比鬥,為了不傷佛‘門’和氣,點到為止,卻不可傷了‘性’命……”


    黃少華看著一定大師,絲毫沒有在意,不屑的冷笑,道:“老禿驢,放心吧,我會注意輕重。不會要了他的‘性’命,頂多就是‘弄’個殘廢什麽的……不過他要跟我拚命,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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