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冰清道:“我不想怎麽樣,十八年前你抱走了我的女兒,我隻想要個說法。”


    麵具客:“回到十八年前,我還是要抱走她。”


    譚冰清:“為什麽?”


    麵具客:“不為什麽,隻因為那時你們夫妻二人已經是死人。死人是養不活繈褓之中的嬰兒的。”


    譚冰清:“難道你能養活她?”


    麵具客:“當然。”


    譚冰清:“既然如此,這麽多年,為什麽不讓她和我們相認?”


    麵具客:“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姓名,你讓我叫她去認誰?”


    譚冰清:“……”


    “就算知道你們的名和姓,戴玉龍天涯漂泊,你戴上人皮麵具,到哪兒找你們?”那人不緊不慢接著說道,“要不是昨天看見他本人,趙子曰又說出了他的姓名,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戴玉龍是她的父親。如果你不摘下人皮麵具,我又怎麽知道你就是她的母親?”


    譚冰清:“既然如此,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是誰了吧?”


    麵具客歎息道:“我周身穴道被點,你似乎是在*問我?”


    譚冰清:“豈敢豈敢。我一不知道你的真名實姓,二沒見過你的廬山真容。我隻是擔心一旦解開穴道,你如鳥飛叢林,魚入深淵,我到哪裏去找你?要知道,你就是我找到女兒的全部希望。你難道不理解?”


    麵具客:“既如此說,似乎可以理解。”


    譚冰清:“要我解開穴道也可以,但我有兩個要求。”


    麵具客:“你說。隻要不過分,我一般不會拒絕。”


    譚冰清:“那好。第一是告訴我真實姓名,第二是摘下麵具,讓我知道你的相貌。”


    麵具客“哈哈”大笑起來。譚冰清問道:“你笑什麽?”


    麵具客道:“我笑的是,想不到譚穀主也未能免俗。我戴上麵具並非我見不得人,但肯定有我的理由;而且這理由必定充分得很,絕不容旁人勉強,就像你戴上人皮麵具一樣。你說是嗎?”


    不等譚冰清回答,那人接著道:“至於姓名,更是一個符號。我告訴一個姓名給你,你就能斷定這個姓名真的就是我這個人麽?就像昨天,戴玉龍、戴玉虎,如果沒有後麵發生的事,誰又知道沒有張冠李戴呢?如果你真的非要我說出姓名,那張三、王五、李七,你隨便選一個就行了。”


    譚冰清緩緩道:“我從來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但今天為了女兒,可就說不得了。”


    語音剛落,伸手就去摘那人的麵具。當她的手指甫一接觸,眼前竟不見了麵具客身影,不由大吃一驚,回身就是一掌――那掌風溫暖而舒緩,就像母親撫摸嬰兒……


    溫暖而舒緩的掌風中,隻見麵具客一拳上舉,拳頭隱約發出淡黃色的光輝。掌風與拳風一接觸,居然發出隱隱的風雷之聲。麵具客身形巍然如泰山,譚冰清卻“騰騰”連退兩步。


    麵具客一拱手:“好哇好哇,百寶輪掌對光明拳,真是難得一見的過招。譚舵主掌力柔中帶剛,綿裏藏針,佩服之至!”


    譚冰清尤其心驚。須知百寶輪掌掌法她從不敢輕易使用,就連昨天突遇強敵,她也沒能主動使用。這一方麵因為百寶輪掌隻有楞嚴教分舵舵主會這種武功,隻要一使出,就等於自報家門,在官府鷹犬麵前尤其要謹慎。第二方麵也是因為這種掌法柔軟如春風,綿密似流水,一掌拍出,對方全身均被籠罩其中;貌似溫柔的掌風,一遇阻力,立刻變得剛猛無儔,就算是練過童子功的人也難以相抗。然而對方的拳風似乎更勝一籌――光明拳?他是誰?難道就是那個派出光明使者的光明峰主人?


    譚冰清:“你就是光明峰主人?”


    麵具客:“正是。”


    譚冰清:“你是怎麽解開我點的穴道的?”


    麵具客:“這一點也不難――因為我沒有穴道。或者說,雖然有穴道,但在你指風接觸穴道的一瞬間,我已經移開了穴道。”


    譚冰清大吃一驚:“移開穴道?這門移穴換位的功夫聽說隻有當年的中原劍客萬長河會,可隨著萬長河一死,這門功夫也就跟著他長眠於地下了。你怎麽會這門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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