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仿佛非常吃驚:“不是?那是我親自安排的,怎麽不是?”


    簡宇道:“魚目豈能混珠!雖然夜色如墨,而我心地明亮,一個小小的移花接木之計就能騙過我?”


    婦人竟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小子,情之一字,全在於心。天下美色,大同小異,隻要你把她當成伊人姑娘,她就是伊人姑娘。你說對不對?”


    簡宇聽得不住搖頭:“不對不對,伊人姑娘長發齊腰,秀發如雲;而那位姑娘頭發短淺,枯燥如草。伊人姑娘吹氣如蘭,飲人欲醉;那位姑娘體香怪異,令人作嘔。伊人姑娘說話如鶯啼燕語,清脆純真;那位姑娘說話如雞鳴犬吠,yin聲銷魂。你說能一樣嗎?”


    身披翠綠色輕紗的姑娘臉上忽然變得十分難看。


    婦人怒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說出話來竟如此刻薄。翠翠,你說該打不該打?”


    原來那姑娘叫翠翠。翠翠忽然間就到了簡宇麵前;玉掌一揮,扇向簡宇麵龐。簡宇頭一仰,順勢一腳踢出。心道我這招連消帶打,必能避免掌摑之辱。豈料翠翠招式不變,雙腳忽地向上,全身竟輕飄飄地浮在空中,手掌隻在簡宇眼前晃動。簡宇大吃一驚,急忙一招百寶輪掌,格擋翠翠掌風。雙掌一交,簡宇忽然覺得對方手掌柔若無骨,而自己的掌力也變得柔弱綿軟,翠翠的掌緣掃過臉龐,隱隱生疼。原來簡宇不明白,這百寶輪掌是遇弱即弱,遇強則強。翠翠出掌,沒用絲毫內力,所以簡宇的百寶輪掌也變得和普通的一掌差不多,發不出內力。簡宇心中不由大吃一驚,連退三步,五輪指“嗤”地點出。五股指風如狂風席卷翠翠,將她身上的輕紗揭去大半,一個雪白的胴體呈現在簡宇麵前。翠翠羞得雙手護住si處,急速退回,站在婦人身後陰影之中,羞慚得不敢抬頭。


    婦人冷笑道:“好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原來也是個色鬼!”


    簡宇愣了片刻,臉上忽然露出玩世不恭的神色:“色鬼?哈哈,說得好!我問你,你把伊人姑娘弄到哪裏去了?如果不交出來,今晚我可就真的會變成色鬼。”


    話一說完,身形展動,忽然就繞過那婦人,伸手向翠翠抓去。翠翠居然不閃不避,簡宇一把抓實,但聽“錚”地一聲,不知怎麽,竟抓在琵琶的把上。婦人冷冷地道:“你抓琵琶幹什麽?”


    簡宇陰森森地說道:“不交出人來,別說琵琶,你,我也要抓!”


    說完真的就一把抓向那婦人。婦人的目光忽然變得十分奇怪,簡宇腳下一空,直溜溜往下掉去,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


    婦人看著翠翠笑了,翠翠也向著婦人笑了,笑得詭異,笑得……


    ……


    ……


    黑山穀主一行三人回到醉月山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似乎知道他們要回來,大門沒關,好像也沒人看守。雖然天邊的晚霞還十分明亮,但大廳內已經燈火輝煌。輝煌的燈光照映下,一大桌子飯菜熱氣騰騰。一進門,肉的香味、酒的香味撲鼻而來。桌旁,一個小童垂手侍立,見他們進屋,熱情地道:“主人交代,請各位用餐。完畢後就到寧心居小住。”


    武陵山尊道:“你們主人呢?”


    童子道:“主人有事外出,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請大家安心住下,不要多慮。”


    燈光下,三人互相打量,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隻見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極其狼狽。雖知三人為了躲避追捕,日出而息,日落而行;專走荒僻無人的小路,有時簡直就沒有路。曆盡艱辛,終於來到這裏,想要休整一番,再圖長策。金佛散人知道,盡管那天走的時候曾經打暈過山莊的人,但以山莊主人的氣度,必不會計較;更為重要的是,看那麵具客――自稱光明峰主人――的誌向,必定與自己是同路人,因而,至少現在,醉月山莊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果然,這裏不僅安全,而且一切安排的十分妥當――隻是,他怎麽知道我們會回來?三人幾天來餐風飲露,到現在已是饑腸轆轆。管不了那麽多,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如同風卷殘雲,把一桌子酒菜吃的所剩無幾。


    飯後,童子引導他們來到寧心居。童子走後,金佛散人側耳傾聽了半晌,武陵山尊問道:“師弟,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麽?”


    金佛散人“噓”地一聲,並向他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忽然飛身而起,衝出門外,繞著寧心居周圍仔細地查探了半天方才進屋,放心地說道:“我總是覺得這地方十分奇怪,我們現在要抓緊時間來研究‘白鶴梁’魚身上所刻的那些字的秘密,可不能讓人偷聽了去。”


    黑山穀主道:“師兄所慮甚是,我們寄人籬下,凡事多一層小心總是好的。”


    三人關上門,湊在燈前,金佛散人找來一張紙,仔細地回憶白鶴梁魚身上的題刻。每想起一個字,金佛散人就把它寫在紙上,力圖還原題刻的真容。黑山穀主記憶最為深刻,她說道:“等我們按照次序把所有的字回憶完了,再來進行排列。”


    武陵山尊和金佛散人齊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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