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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樹人boss血量僅剩下百分之三時,它終於是奔至落星身前,毫不留情地一臂揮下,在即將拍中落星時,她卻是瞬間向後彈躍騰空,麵前的矮樹叢都是被這一拍發出陣陣爆炸,煙霧飛揚……


    落星在半空中空翻了一轉化解掉那股後退的力勢後,又是射出一串連珠箭,之後便完全落入了暴亂之地境內。


    而樹人boss也不管有沒有護照了,大腳邁開,果斷緊隨著落星踏了過來……


    “給我上!”戰極臉上露出一絲快意,大手一揮,身後大軍紛紛呐喊著湧將過來,聲勢滔天。


    落星嬌軀一震,回過頭來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動靜,隨即便是反應了過來,美眸中如滔滔巨浪般射出憤恨的光芒……


    “唉,讓落星給惦記上了!”冰泉微微搖了搖頭,歎道,“即便是戰鬥巔峰,以後也會吃盡苦頭吧!”


    落星輕咬貝齒,舉起長弓,正準備與前方人海做殊死一搏之時,麵前卻閃出一道堅毅的身影,緩緩道:“你繼續,他們交給我。”


    落星微微詫異了一下,看著眼前之人,腦海中卻是沒有絲毫關於此人的印象,當即戒備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恨天朔背過身去,逆著光,淡然笑道:“你沒有別的選擇。”


    他說得沒錯,當樹人boss揮舞著樹臂拍過來的時候,落星便也隻能選擇了相信,即使她不相信會有人為了幫她獨自與數千大軍為敵,更不相信在麵對這如潮大軍還能淡然說出的“交給我”,也隻能繼續風箏著樹人boss。反正,情況再遭也隻是和剛才一樣,大不了一死罷了。


    恨天朔這才轉過身來,伸出右掌做出一個停下的手勢,他相信,以戰極的智商,絕不會對他視而不見。


    果然,在看見前方竟莫名地出現一個人擋路,戰極終於是沒有再將他忽略為路人甲,而當他認出恨天朔之後,更是立即喝令停止進攻。


    數千人的大軍也是說停就停,沒有一個人不爽地繼續前衝,甚至,連隊形都沒有亂。


    “不愧是戰鬥巔峰,打造出一個全精英公會容易,但要把如此眾多的精英管理得服服帖帖,卻是絕不簡單。”恨天朔拍手讚道。


    “恨天,你的馬屁,我可是受不起。”戰極端坐於馬上,臉色微微陰沉下來,“敢問守護者閣下擋在我戰鬥巔峰的路前,是何用意?”


    恨天朔倒也不理會那“守護者”三字的諷刺之意,淡淡問道:“那我也不繞彎子了,就問一句,戰鬥巔峰帶這麽大一批人馬前來,是為了搶我身後這個大家夥嗎?”


    “哈哈哈……”戰極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但笑聲中的怒意卻是令不少人都是感到脊背發涼。


    笑完了,他才是將那森冷的目光掃向落星,“搶?笑話!天大的笑話!樹王桑德尼斯本就是我戰鬥巔峰先行看上的,還派了十幾個內部人員守住,可我們還是低估了你那朋友的無恥程度啊,居然隔著邊境線連殺我戰鬥巔峰十餘人,還搶走了樹王!你現在倒說我們搶她的boss,真是可笑至極!”


    “boss這種東西,不屬於任何人,誰先打到那便是誰的,如果我說是我先發現這野望平原的,那豈不是這裏所有刷出來的怪你們刷了,都算是搶的我的?”恨天朔冷笑道。


    黑馬青年頓時不爽了,叫囂道:“樹王本就是我們暴亂之地的,我們有權代表暴亂之地收回我們應有的權利!趕緊叫你那小情人閃得遠遠的,看在你恨天的麵子上,我們可以考慮放她一馬!”對於恨天朔的禁咒,即便是戰鬥巔峰,也得掂量掂量一下才行。


    “代表暴亂之地?”恨天朔再次冷笑了一下,雙手負後,氣勢陡然淩厲起來,傲視著馬上的三人,那種目光,仿佛居高臨下的是他一般,“那麽,我,恨天,也能代表暴亂之地行使權力,將這boss拱手讓人,又有何不可?”


    “你……”黑馬青年一時語塞,竟是找不到什麽應答之話,他未曾料到,恨天朔居然能如此不要臉地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好歹現在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了啊!就這樣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戰極的臉色也是陰沉如水,戰鬥巔峰在國內縱橫了如此之長的時間,還沒有多少人敢於正麵挑釁,沒想到今天卻是接二連三地被恨天以及一個不知名的高手將那高貴的尊嚴給狠狠地踩了又踩,這怎能令他們不動怒?


    “就憑你?”妖豔女子終於是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就如同她的妝容一樣魅惑人,但聽者卻猶如被一把利刃給刻中了心髒那般難受。


    “還有我們!”正在此時,暗夜淵三人卻是也來到了恨天朔身邊,底氣十足地喊道。


    恨天朔愣愣地盯視著幾人,突然在隊伍頻道中大聲責備道:“你們過來幹什麽?這是戰鬥巔峰,不是楓葉盟!這渾水一沾上可就洗不脫了!”


    暗夜淵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道:“老大,你也太不夠義氣了!甜頭一起嚐,黑鍋一起背,這才是兄弟啊!”


    “對,我們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我們也跟你一起撐著!”冰泉與風鈴也紛紛附和道。


    沒來由的,恨天朔的心底深處突然湧上來一股暖流,仿佛令他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種感覺是夏月璃和恨天青從未給過他的,很奇妙,很美好。


    “恨天,你不要不識時務!”戰極語氣突然加重,這幾個恨天身邊的人的突然加入也是令得他心中的焦慮一點點擴大起來,他們的實力即便是在戰鬥巔峰中也應該算是排得上號的,如今都站在了恨天這邊也是令他有些頭大。


    “我敬你,因為你有足夠令整個戰鬥巔峰正視的實力,我也曾想邀請你進入戰鬥巔峰,但我知道以你高傲的性格來看定不願屈人之下,所以一直用平等的身份和你交流。但你也別太過得寸進尺!否則,戰鬥巔峰不介意在你禁咒冷卻期間把你送回新手村!如果1級的你還能再放出禁咒來,那我可真就認了!”


    恨天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冷道:“既然戰鬥巔峰已經做出了全麵封殺我的打算,那我也不介意暫時下線避避風頭,等到幾個月後,禁咒冷卻完畢,我再來陪你戰鬥巔峰好好玩!至於怎麽玩兒,我想你可以去谘詢一下紅楓。當然,如果你能在短短兩個月之內找到對抗焚天滅世訣的方法,那我恨天,也認了!”


    瘋子!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寧願放棄與主流玩家接軌的黃金時段也要不計一切地報複,這樣的人,無疑是最為危險的。


    戰極的麵部肌肉微微抽動著,臉色簡直比生吃了一大盤蛆還難看,雙眼微微轉了幾圈,再次盯視著恨天朔,冰冷的語氣如冬日的寒風:“行啊!那我會在你下線的這段時間好好招待你這幾位朋友的!除非,你也不惜讓他們龜縮兩個月,從高端玩家行列徹底地在《天異》淪為庸手!”


    “你敢!”幾乎是在戰極話音剛落之時,恨天朔便是低沉地怒吼道,這番話徹底地衝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內心的某種觸動使他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暴怒。


    “有何不敢!”戰極也是暴怒著喝道,“一個優秀的上位者,必然要有足夠狠辣的行事風格!”


    兩人互相盯著對方,眼中的怒火幾乎都是要噴出來,但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卻都是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靜靜地,就這樣對峙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道,劍拔弩張的氣氛仿佛要將天空中的綿雲都給凝固。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但卻比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更為驚心動魄,誰的意誌不夠堅定,誰就會在這場戰鬥中潰敗下來,到時候,輸掉的,可就不僅僅是氣勢,還有人格!


    恨天朔此時宛如一尊亙古的雕塑,一動不動,唯有那雙深邃得仿佛要穿透宇宙的星光般璀璨的雙目死死盯住戰極,心中卻是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此人剛毅之心如青山般厚重,眉宇間毫不掩飾的澎湃殺機之中卻掩藏著極深的城府,不愧是如此之大的公會首腦,那王者風範比起月光虎王來猶有過之。


    而戰極此時那張平靜的臉上古井無波,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眼前這個看上去剛二十出頭的青年不知怎的,竟是給他一種久經沙場的殺伐感,他隻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便是有著一股滔天的殺氣,令身邊的人不自覺地受其影響變得鬥誌昂揚,而與他敵對的人卻是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尤為稱道的當屬他的膽識,他戰極作為這戰鬥巔峰的一會之長,尋常散人見了不說避讓三分至少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生怕惹惱了他,可恨天卻由始至終都是那麽的鎮定自若。明明麵前的是可以輕易秒殺他的三千大軍,那一臉的傲然卻如同在視一群草芥,雖然戰極對這樣的態度極為不爽,卻也的確為他的意誌與傲骨而暗暗欽佩。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兩人對視的目光無疑是最為鋒利的利劍,直接穿透了窗戶,直擊對方那顆堅強的心靈。


    兩邊的人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兩人專注的神態,又不好去打擾,隻得靜靜等待著。


    兩人都是心神極為堅定的狠角色,但即便如此,長時間地消耗心神還是讓他們有些受不了,恨天朔還好說,精神力稍稍運轉,那點不適便瞬間煙消雲散,比外掛還好用,而戰極卻是隻能硬撐住,不知不覺間臉上竟沁出了一層冷汗!


    終於,戰極禁不住將身體稍微挪了挪,但就是這一挪,便宣告了他的全麵潰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兩人同時爆發出一陣痛快的大笑,將兩邊的人全都是搞得雲裏霧裏,麵麵相覷,他們抓破腦袋也想不出兩人對視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是在私聊?


    “咱們何必要鬥個你死我活?這對雙方都沒有好處!”戰極首先示好了,然而就是這樣平淡的一句話卻是將眾人心中的懸念再次提高了一個檔次,這還是剛才要拚個魚死網破的對頭嗎?


    見戰極率先送了口,恨天朔也幹脆順著台階就下,“這倒是,我們的爭鬥反而會便宜不少漁翁!不過這事,必須要有個了斷。”


    “我倒是有個解決的辦法!”戰極不急不緩,卻是話題一轉,問道:“你知道古羅馬賭鬥嗎?”


    看著恨天臉上幾乎沒有變過的神色,戰極頓了頓,便苦笑了一下,接著講下去:“傳說古羅馬的角鬥士在選擇自己獲勝後所得到的勝利品時,都會為了避免發生爭搶而互相展開賭鬥,勝者便是可以先行挑選。”


    恨天朔略一思索,點了點頭。


    戰極隱晦的目光掃過那尚且剩了一小格血量的樹人boss,看落星這種半逃命半風箏狀態下應該還是有一段時間。於是便放下心來,道:“我想,既然你對自己的實力如此自信,那我們就不妨來一場一對一的單挑,我勝了,就請自覺讓道,不再插手此事,也不準再找戰鬥巔峰的麻煩,若是你勝了,戰鬥巔峰自然是將樹王的處置權全交給你們,絕不在此逗留片刻,與你們也毫無瓜葛!如何?”


    “我接受。”恨天朔當即應允,他知道,以眼前之人的巨大影響力,賴賬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對著自己也是有不小的自信。


    “會長,對付他用不著您親自出手!”黑馬青年輕蔑地瞟視了恨天朔一眼,道:“他不過隻是有個禁咒罷了,沒了禁咒,我都能輕鬆將其拿下!”


    “哦?看來這位老兄今天還沒吃藥吧!說出的話令在下都忍不住想笑了。”冰泉搖頭,臉上盡是諷刺的笑意,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恨天朔那強大的破壞力的,如今看到那黑馬男子口出狂言,即使是以他良好的修養,也是忍不住地出言譏諷。


    黑馬男子惡狠狠的目光盯視著冰泉,平日高高在上的威嚴今日被連番踐踏,他也終於是怒了,一字一頓地低吼道:“我有沒有吃藥,你大可以來試試!”


    “夠了!”戰極喝止了二人即將爭論起來的勢頭,“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與他二人之間的賭鬥,你們不可插手!”


    “會長,我看需要教訓的可不止恨天一個呢!他這幾個不知好歹的朋友,倒也需要吃點苦頭,才知道,這世上還有天高,還有地厚!”紅袍女子聲音嗲嗲的,可聽者卻猶如被一條猛毒蟒蛇給盯上了一般,冷氣從背脊骨直貫徹到四肢百骸,令不少人不寒而栗。


    暗夜淵冷笑一聲,背後的法杖自動飛出被其穩穩接住,大笑道:“來吧!聲音惡心得像坨狗屎的婊子!想教訓淵爺,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本事!”


    不想紅袍女子卻是並未動怒,反而媚眼如絲,笑眯眯地道:“想知道痛苦的滋味兒嗎?那就過來咬姐姐我啊?我可是很久都沒有嚐過鮮血的味道了呢!”


    麵對如此挑釁,暗夜淵怎能忍得下去?那森然的目光仿佛要把紅袍女子給一口生吞了一般。但他始終沒有意氣用事,隻是將請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老大。


    恨天朔也是有些看不過去,對戰極朗聲道:“我的兩位朋友對你的屬下似乎也很感興趣,不如要賭就賭大一點,三場戰鬥,兩勝為王!如何?”


    “沒問題!”戰極答應得異常爽快,看樣子也是抱了與恨天朔相同的想法,但隨即麵色一陰,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冷笑綻放而出,“前提是……後果自負!”


    見恨天朔竟是將他們也拉進了這場賭鬥中,這無疑是對兩人實力的最大認可,當即也是戰意澎湃,緩緩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紅袍女子也是翻身下馬,從腰間抽出她的武器――竟是一條火紅長鞭!


    用鞭子的牧師?!


    看著暗夜淵臉上吃驚的神情,紅袍女子似是非常享受,得意地自我介紹道:“戰鬥巔峰副會長,傾城一點紅,血腥牧師,天榜第五十三!你呢,小弟弟?”


    或許是真受不了她那嗲到惡心的口氣,亦或是見不得她舔嘴角的一抹紅舌,也或許是聽不慣“小弟弟”的稱謂。


    總之,在傾城一點紅剛介紹完自己後,暗夜淵這暴脾氣登時發作起來,也懶得自我介紹,一團暗魂波射過去:“傾你妹!”


    而黑馬青年這邊則相對和諧了一點,隻見此人從馬上一躍而下,陰沉麵色不改,卻是勾起一絲冷笑道:“戰鬥巔峰核心成員,雷萬鈞,霹靂術士,天榜第四十八!你是想單獨挨揍呢,還是和你那小女朋友一起?”


    風鈴自覺地退後一步,她的風魔法在刷怪以及團戰時的確很有幫助,但單挑什麽的就杯具了。更何況,她也知道,以冰泉的性子,是絕不會允許她加入戰鬥的,無論是從哪方麵。


    冰泉走上前,亮出瀑冰星杖,杖尖直指對麵的青年,“散人,冰泉,寒凍師,無天榜排名。你是法師?法杖呢?”


    “切!”雷萬鈞在聽得他沒有天榜排名時,臉上的不屑之色已經甚濃,在聽到這個對他而言堪稱白癡的問題後,更是哈哈大笑了一陣,“我施法,從不用法杖!”


    ……


    戰極下馬,來到恨天朔麵前幾米處站定,抽出自己背後所負的大劍,劍身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鋒銳的寒芒,而那刃尖上流轉的微光更是彰顯了它的地位――稀有級!


    “戰鬥巔峰會長,戰極,劍魄,天榜第二十一。”


    “散人,恨天,無職,無排名。”


    “嗬,果然和我預想之中的一樣。”戰極卻是沒有表現出半分驚訝,肅穆的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期待,“我倒要看看,一個連職業都沒有的人,究竟是有何資本在我麵前囂張!”


    “廢話少說,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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