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人穿上隱匿之袍剛出洞穴時,兩個接連而來的係統提示音突然響徹在了天地間,每一個角落,聲音算不上大,可卻清晰地響在每一個人耳邊,內容卻是將人心中震起片片驚濤駭浪:


    “叮!熱烈祝賀玩家“斷流殤”晉入傳奇級,成為大陸新一代傳奇代表!“


    “叮!《天異》即將進行版本更新,請您盡快在五分鍾之內下線,對於此次更新給您造成的不便我們深表歉意,望請諒解!”


    “傳奇級啊——”冰泉仰頭望天,語氣中微微有著一絲羨慕,“不愧是天榜第一,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已經步入了傳奇級。.”


    旁邊的風鈴不滿地哼了一聲,呐呐地抱怨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廢物啊!唉,我的男人什麽時候才能站在這世界巔峰啊!”


    冰泉不禁苦澀一笑,隨即揉了揉她的頭,一言不發,心中卻是暗暗下定了某種決心。


    “嘿嘿,你男人是決計不可能站在世界巔峰了!”暗夜淵陰陽怪氣地笑道,“因為那個位子我老大早預訂了!到時候斷流殤什麽的給他舔鞋都不配哇哢哢哢……”


    他放肆地笑著,仿佛剛才晉入傳奇級的不是斷流殤,而是恨天朔一樣。


    恨天朔卻是默然不語,誰也看不清他隱匿之袍下的表情,靜立在凜冽的寒風中,仿佛卻是在沉思著什麽。


    “好了,都下線吧!”大約過了三分鍾,他才出聲,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沒有什麽事能打動他。


    亦或者,這是一個強者的自信。別人眼中你是第一,在我看來,你卻不過隻是為我占了個位置而已,最後遲早得雙手將這位置奉上!


    聖羅西亞某個熱鬧的集市角落,小白一襲白袍隨意地坐在地上,耳畔傳來係統提示音時,他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即竟是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口氣中帶著罕有的些許迷茫:“居然會是這個時間?不太對啊!難道,我已經影響了進程?那今後,可該怎麽辦才好啊……”


    恨天朔摘下頭盔,輕然輸出一口氣,額角微微有些濕潤,這些天接連不斷地進行boss戰,對於他這個主戰鬥力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崩山拳、天梭碎魂腿以及維克守護都幾乎處於禁用狀態下,這種壓力更是平白增加了不止一倍。


    他並沒有忙著起來,而是就這樣順勢往沙發上一躺,陷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中,雙眸微微失神地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此刻尚值傍晚時分,是這些天來他下線休息最早的一次,麵前巨大的落地窗外,一輪通紅的斜日光團在天際緩緩下落,緩緩地,卻是將所照耀之處都鍍上了一層令人迷醉的金色。金色的夕陽光華毫不吝嗇地透過落地窗鑽進這別墅之中,給這客廳中的一切都披上一抹璀璨的華貴,恨天朔沐浴在這如聖芒一般的夕光下,如同一尊坐在王座上的神袛,雙目隱隱射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他就這樣靜靜躺坐著,直到夜幕君臨大地,將整個半球漆上一層黑膠,把所有生靈都裹在這黑暗的夜空中,像母親的懷抱,又像是要意圖悶死人的謀殺案凶手。


    恨天朔終於起身了,在歐陽大管家的安排下吃了晚餐,思來想去,發現自己除了遊戲之外,空閑下來的時間竟沒什麽事可幹。百無聊賴之下,隻好出門散心。(.)


    獨自一人,一拐,行在這蕭索的大街上,顯得無比落寞。


    一時間,很多事情都浮上心頭,思緒萬千……


    自己進入《天異》這麽長的時間了,即便是用了禁咒名動遊戲開始到現在也有不短的時間了,可為什麽至今仍未有任何政府或暗黨的人出現來對付自己呢?按理說他們應該是在發現自己後就要第一時間來將自己打壓到深淵處才對,否則任他成長起來,哪怕隻是在遊戲裏,也足以令他們吃個大虧,為此恨天朔甚至做好了各種充分的應對準備,但對方卻是遲遲沒有行動,這就不免令人起疑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說不定對他的行動早已展開,隻不過卻是在暗地裏籌備而已,一旦浮出水麵,那便是給予他的致命一擊。看來以後行事必須得考慮到這一層,需要萬分小心了。


    恨天朔的頭腦不可謂不聰明,隻是腦筋微微一轉,想到的結果便基本已經接近事實。


    另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自己的技能的確是太少了,少得可憐,而且一個個全都是大招級別的冷卻時間,基本上用一個就少一個,常規攻擊手段也就隻有爆炎術能勉強撐起台麵,可也長達9秒的冷卻時間,使得他不得不走一條高爆發短持續的路線。


    這種攻擊流派固然霸道,但萬一爆發起來未能瞬間秒殺對方,那麽等到爆發完畢,就該輪到對方用連綿不絕的技能來虐自己了,尤其他現在麵臨的對手基本上都已經是三轉玩家,技能已經到了一種隻要藍夠就能接連不斷使用的境界了。到時候怎麽打?爆發完之後就不斷躲閃等冷卻時間?


    事實上,恨天朔也的確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使用了這樣打法,說好聽點叫戰術性閃躲,說難聽點就是猥瑣cd流。他已經不能再忍受繼續這樣下去了,他需要新技能,更多的新技能,更短的時間,更常規更持久的戰鬥方式……


    可是,自創技能又怎會是如此簡單的事情,恨天家的確是流傳了不少霸道亙絕的攻擊招式和戰鬥技巧,但這些無一不是需要自身的肉身強大到了一定程度才能使用的,因此即便外界的人再羨慕他們的招式,研究得再透徹,卻也是學不去的,因為常人根本沒有恨天氏族人這樣天生異稟的肉身力量。


    而恨天朔在《天異》中的那副身體便明顯沒能達到這要求,這其中的差距還需彌補很大一個缺口,比方說上次恨天朔一拳崩飛的那輛裝甲車,如果讓他用遊戲中的身體來做,恐怕也頂多能打出一個比較大的凹陷而已,別說崩飛了,就是擊退恐怕都有些難度。


    就目前而言,遊戲中的身體也隻是能基本運用恨天家祖傳的匯聚力量於一點的技巧從而使出崩山拳,就連天梭碎魂腿,也隻是恨天青無聊時自創出的技能,倒也沒有祖傳招式所要求的那麽嚴格,因此那副身體也能勉強做到,再高級一點的技能就超出了那身體的機能極限。


    想要再得到一些適合自己的技能,太困難了。


    另外,不知道……月璃現在怎麽樣了?


    她現在一個人,過得還好嗎?政府應該不會再為難她了吧?她睡得好不好?吃得飽不飽?現在喝水是不是還容易嗆著?天涼了會不會知道添衣服……


    恨天朔停下腳步,悵然地望著天空中那一輪如鉤彎月,果然,自己還是沒辦法放下嗎?對於這個從小便與她訂下了永不分離諾言的女孩,他始終是無法真正地對其狠下心來棄之不顧。


    記得當初認識她時,她才八歲,恨天家選擇自己的另一半時常常都會從自己下屬產業中的後輩女子中挑選,而且是必須完全終於恨天家的產業,比如夏氏集團……唯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上杜絕枕邊人是敵方派來的間諜的可能性。


    而當恨天朔第一眼看到夏月璃時,便毫不避諱地說過要和這個女孩過一輩子,而恨天青也隻是哈哈大笑了一下,居然並未將此當作兒戲,反倒是當場便與她的父親,夏氏集團總裁夏萬傑提出了結親的請求,夏萬傑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又問夏月璃,結果恨天朔一見她有不答應的趨勢,當即就說如果她不答應他就去死,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這門親事成了定局。


    恨天朔說了什麽,就一定會去做到,這一點從小便是如此。


    恨天青自然是絕不可能讓恨天家這唯一的一根獨苗苗自盡的,因此當即也不管夏月璃是不是答應,一口便確定了下來,並且簽訂了恨天家專用的條約,一旦違反,那麽麵臨的就將是恨天家不死不休的追殺。


    就這樣,半強迫之下,夏月璃在八歲時便成了恨天朔的未婚妻,不過隨著兩人感情的日益加深,也終於是拿掉了這個半強迫的帽子。


    現在想起當年去一個勁討好她她撅起小嘴時的可愛模樣,恨天朔仍是不由得露出了一個久違的會心微笑。


    也罷!放不下,那就藏在心底吧!隻要,她能放下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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