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布置好下一堂課的預習內容,魏進東快步離開教室: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兩位來訪的年輕人實力不弱,如果能常來這裏玩,對活躍活動站的氣氛,高們的水平都將大有好處。


    推開辦公室的房門,屋內的對局已經結束,彭定遠,鄧澤宗,小飛飛正圍坐在棋盤旁邊聽穆建平做複盤講解,大家各抒已見,討論得十分熱烈。


    “兩位年輕人,戰績如何,是不是感到有點兒收獲?”放下手中的教材,魏進東笑著問道。


    “全軍覆滅,被得痛不欲生啊。”彭定遠擺出一付悲慘的樣子誇張地叫道。


    “嗬嗬,勝敗乃兵家常事,老穆的棋力量很大,不要說是你們,就連我一不小心讓他逮到機一樣得丟盔棄甲。”魏進東笑著走到幾人旁邊:穆建平是實打實的強四段,實力並不遜色於一般的業餘五段,兩個年輕人的水平不過在業餘初段到二段之間,在分先對弈的情況下要是沒有被的感覺那才不正常了。


    “嗬,魏老師,您搞錯啦。如果是和穆老師下成這個樣子他就不說痛不欲生了。來之前我們兩個本來就有被兩位老師好好教育的心準備,輸得再慘也不至於感到絕望。可問題在於出手的不是穆老師,而是小飛飛,沒到了五六年的圍棋,結果被一個差三個月才六歲的小孩子殺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不精神崩潰也難啊!”一旁的鄧澤宗也是心也餘悸地感歎道。


    彭定遠第一盤記錯定式布局速敗之後當然心有不甘,於是推盤再戰,這一次吸取教訓倒是有沒再在定式上麵出錯,局麵平穩地進入中盤,本以為憑借自已的力量足以扳回一局把剛剛失去的麵子挽回一點,誰也沒有到這個小男孩兒的棋算路極為精確,在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防守穩健,反擊銳利,一個沒留神,白棋兩子棋筋便被他給吃通了,再以後,由守轉攻的黑棋就如下山猛虎一般四處出擊,到處惹事,依仗中腹厚味幾方打入,把棋局搞亂,彭定遠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將幾塊棋安定下來,總算沒有慘遭屠龍,可惜,等最後一塊孤棋可憐巴巴地兩眼活棋之後再睜眼一數,黑棋已經是近二十目的大優,雖然心有不甘,但彭定遠也隻能簽訂城下之盟。


    同伴兩盤皆敗,而且第二局棋輸得是幹幹脆脆,無話可說,因此打敗小飛飛,找回麵子的任務便義不容辭地落在了鄧澤宗頭上。改為執黑先行的他接受前兩盤彭定遠失敗的教訓,決定不跟對手比基本功,一開局就是五五占角的另類招數,要在誰也找不到先例的非常規布局中取得勝勢。


    要說這一招還是很管用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麽邪門布局的小飛飛一開始走得有些保守,被鄧澤宗連右邊帶中腹形成了一塊巨大的模樣,看起來勝利在望,然而,在黑棋的滔天巨陣即將封口的瞬間,白棋突然深深打入,選點之刁鑽,時機把握之準確可謂絕妙以極,被人點住腰眼的鄧澤宗是左右為難,硬吃無把握,放白棋做活實空又有可能不夠,經過五六分鍾的長考,萬般無奈的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硬吃,而後果就是原本孤零零的一顆白子在黑棋的大本營內上演了一出孫悟空同鐵扇公主之間故事的翻板,看似岌岌可危的白子是越走越多,越走越大,不知不覺就把本是處於攻方的黑子也卷了進來,一番刺刀見紅的拚死搏殺過後,鄧澤宗成功把白棋一條十幾子的尾巴斷了下來,而小飛飛則順利將原本鐵板一塊的黑棋厚勢鑽了個窟窿連回了家,年終一算總賬,鄧澤宗拚命努力的成果是圍出了一塊五十多目的巨空,在黑白分明的棋盤上顯得非常醒目,然而白棋東一片,西一片五六塊散地看起來不是很起眼,可加起來總數卻有六十目之多,棋局至此,鄧澤宗也隻有推盤認負。


    這三盤棋中,除第一盤棋有偶然因素在內可以排開在外,後麵的兩盤棋可全都是真刀真槍的硬仗,北京醫科大棋社的兩位台柱在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內先後倒在同一位對手手下,這樣的戰績顯然已經非常清楚地說明了問題。


    當然,如果單就這兩盤棋的內容來講並不能肯定小飛飛的實力就比兩位生高出一籌,終究業餘棋手的特點之一就是實力發揮不穩,狀態好時和不好時水平表現判若兩人,但考慮到雙方在年齡上的巨大差異和棋時間的長短,兩位以前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年輕人心中蒙生出‘自已真不是下棋的這塊料’的法也就在情了。


    “原來你們是和小飛飛下的呀?嗬嗬,可以解,可以解,何止是你們有這種感覺,說實話,麵對著小飛飛,有的時候就連我和老穆自已也產生同樣的法。小飛飛的棋才實在是太好了,即使說生下來就是為了下棋的也毫不過分。可惜,我們兩位的水平有限,現在就已經有點江郎才盡,無物可教的感覺了。”魏進東聞言笑了起來,不到兩個小時之前自已和穆建平所有的感慨在兩個小時之後就能找到知音,看來為小飛飛找一位新的老師是真的迫在眉結了。


    “是呀,這麽小的年紀棋就下得這麽好,是應該好好培養一下,說不定能成為超一流棋手呢。”鄧澤宗讚同道。


    “哎,對了,魏老師,忘憂清樂道場的暑期高班現在正在招生,下個星期開課,我和澤宗也都報了名,依我看不如讓小飛飛也去試試?”彭定遠議道。


    “嗬,其實我們也有這個打算,不過小飛飛現在年紀太小,暑期高班肯不定收還不一定,另外忘憂清樂道場在市區,距離不近,上下課讓誰來接送也是個問題。還有,高班的費不低,小飛飛家裏人同不同意也是問題。我們正打算找個機和王大爺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麽意思。”魏進東答道。


    “有我在接送這個問題就已經解決了,至於年齡和費也不是沒有商量。我在報名的時候曾經和負責招生的李老師聊過,他跟我說高社長曾經說過,每個高班內部都有兩個減免費名額,專門用來照顧那些天賦出眾,但家裏經濟條件不是太好的,可惜當時我隻是隨便問問,具體什麽標準也沒有細問。明天我再和澤宗再跑一趟問個清楚,要是能給小飛飛爭取到這個名額那不什麽事兒都結了!”彭定遠興奮地叫道。


    “呃?還有這種事兒?嗬,那太好了。不如這樣,咱們趁熱打鐵,馬上就和王大爺商量一下。小飛飛,快去棋牌室把你爺爺請來,就說我和魏老師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真是瞌睡送個枕頭,穆建平剛才還在為怎麽讓小飛飛上暑期高班的事兒而傷腦筋,沒到現在就有個自報奮勇的誌願者送上了門來,這怎麽不讓他感到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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