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台的衛生間裏,鮑春來伸出雙手捧起一把從水龍頭中流出的自來水,然後全部潑在自已的臉上,清亮的液體從黝黑的麵孔上滑過,年輕的成都小夥子仰起頭來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那種冰涼的感覺。


    “嗬,是不是有點兒緊張?”一條雪白的毛巾遞了過來,孟祥雲微笑著向鮑春來問道。


    “是有一點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進行表演還是生時代才有過的事情,那個時候一班同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倒也沒什麽感覺,可今天一看外麵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心裏還真有點打鼓啊!”接過毛巾把臉上的水珠擦幹,鮑春來笑著答道。


    “嗬,說起來你也是做導遊的出身,平時的口才相當不錯,經的人,見的事兒也都算不少了,不過是一次公開表演,怎麽還怯場?”孟祥雲笑道。


    “不一樣啊。帶團當導遊隻是一種工作,一次搞砸了無非是少賺一點兒,大不了以後多帶也個團也就把損失被回來了。但今天是我在北京的第一次公開亮相,如果表演失敗,以後哪兒還有人再給有這種機?”鮑春來苦笑答道。


    不以物喜,不以已悲,說到底,那隻是人生的一種境界,雖然知之者眾多,但從空至今能夠做到的能有幾個?


    鮑春來不是聖人,也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演明星,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記憶力或許比普通人強些,但當麵臨到這種有可能改變自已一生命運的機遇時,要說心裏不緊張激動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談。


    “嗬,放鬆點兒。所謂七分實力,三分運氣,一個人要成功,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已的實力,你擁有表演盲棋的實力,也就是說有了獲得成功最重要的條件,至於其他的問題……盡人事,聽天命,隻要你知道自已盡了心,努了力就行了。”孟祥雲笑著安慰道。


    “話是這麽說,可當著京城這麽多高手的麵表演盲棋,不僅棋一定要贏,而且還必須贏得漂亮,要不然很難得到他們的認可。下完一盤盲棋容易,但要下出一盤漂亮的棋就不那麽簡單了。”鮑春來歎道。


    鮑春來這次應邀到北京表演盲棋一方麵是為了將自已的這種能力展示給世人,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得到京城棋界的認可並在北京站穩腳跟,假如自已僅僅是下完一盤盲棋但棋局的質量卻是很差,那又怎麽能得到這些京城業餘棋界大佬的認可和接納呢?


    “嗬,如果是為這個那你大可以放心。一你的對手是方孟揚,小孩子年紀雖然不是很大,但在棋上的才能還是很不錯的,我相信以你們兩個人現在的實力和狀態下出一盤高質量棋局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孟祥雲笑道。


    “那種事也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對了,孟老師,您經常在幾十人麵前講課,也經常在上百人的麵前主持大型活動,不知道您是怎麽解決心緊張問題的呢?”鮑春來虛心請教道。


    “嗬,那還不簡單,告訴你一個最常用的竅門,當你在很多人麵前感到緊張的時候,你隻要在心裏邊默念三遍‘下邊坐的都是木偶,下邊坐的都是木偶”,然後再深深地吸一口氣就行了。“孟祥雲笑道。


    “這管用嗎?”不解地看著對方,鮑春來搞不懂孟祥雲是不是在說笑話。


    “嗬,當然管用了,要不然我又何必教你呢?”孟祥雲得意的笑道。


    “是嗎?我知道深呼吸可以增加肺部氧氣含量,高淋巴係編印排汙功能,將毒素排出體外,從而起到緩解緊張,減輕壓力的做用,但那三遍‘下麵坐著的都是木偶’是什麽意思,能起到什麽作用?”鮑春來懷疑地問道。


    “哈哈,我先問你,一個人站在一大群人麵前人為什麽感到緊張?”孟祥雲笑著問道。


    “大概是怕自已有什麽地方不好或者做的事不好被人笑話吧?”鮑春來了答道。


    “嗬,如果這些人都換成了木偶呢?你擔心木偶笑話你嗎?”孟祥雲笑著示道。


    “木偶又不說,又不能動,當然不有反應了。”鮑春來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嗬嗬,這不就對了嗎?你隻要把台底下的這些人當成不說話,不動彈的木偶,知道自已無論做什麽,做的好不好都沒關係不就成了?所以,從這個角度講,你把那些人當做是木偶也好,當成是土豆、白菜也好,總之,隻要你不把他們當成人也就沒有怕被人笑話的擔心了。”孟祥雲笑道。


    “呃?原來還能這麽解釋呀?嗬,孟老師,你可真有才呀。”鮑春來讚道,到底是前輩高手,懂得的東西就是比自已多。


    “哈哈,這樣就算是有才了?嗬嗬,這種辦法可不是我的原創,在教表演的書裏早就有了,我不過是照抄過來而已。好啦,差不多一點了,你把衣服再一下,馬上就要到你出場亮相的時候了。”孟祥雲笑著醒道。


    “嗯,我知道了。”把毛巾遞還給孟祥雲,鮑春來表情鄭重地答道。


    古人有雲,十年寒窗苦用功,一朝得誌任踟躇。


    為了這一天,可以說鮑春來已經準備了十多年,現在,該是結出果實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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