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呀,這樣也能讓您給碰上。”聽完小老頭兒的講述,譚嘯天是連聲叫奇,都說人的命,天注定,這話看來還真挺有道。


    “哈哈,飛飛,你今天來不就是向他挑戰來的嗎?怎麽見了本人反倒不說話了?”小老頭笑著向王一飛問道。


    “嘿嘿,不是挑戰,是請教啦。”王一飛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糾正道,給過這一路和各地一流業餘棋手交流的經曆,他知道自已在棋的解上還有太多的不足,所以,不需要李飛揚每天在電話裏的千叮嚀萬囑咐,王一飛也很清楚在麵對真正高手時應該是什麽態度。


    “呃?不是挑戰,是請教?,嗬嗬,不錯,不錯,尊師重道,虛心好,現在這樣的小孩子是越來越少見了,不象國少隊的那些小孩子,棋是下的不錯,可脾氣一個比一個傲,好象天底下沒誰放在他們眼裏似的。雖說自信心強是成為高手的必須素質,但那些十幾歲的小孩兒在成名高手麵前一點兒尊重的意思都沒有,看在眼裏讓人心裏還是很不舒服啊。”聽到王一飛的解釋小老頭兒先是一愣,然後莞爾笑道。


    “嘻嘻,老爺爺,這您可就看錯啦。您不要看飛飛說得客客氣氣的,那都是他老師一句一句教的,其實他心裏比誰都傲氣著呢!”朱慧妍不甘寂寞地揭起了短:王一飛和李飛揚通電話的時候並不避諱別人,她天天都跟王一飛泡在一起,這些事當然逃不出她的耳目。


    “就是啦,飛飛平時老跟我們說,等長大以後,他一定是吳清源那樣的大高手,把所有的高手都打敗,稱霸棋壇最少也得二十年!”對王一飛法了解最多的當然是和他同齡的小孩子,見朱慧妍揭起王一飛的短兒。陳道的也不甘落後地曝出更多地料。


    “啊?飛飛,原來你的虛心是裝出來的呀?”小老頭兒故做驚訝的問道:小孩子,如果沒有一點兒夢還叫什麽小孩子,拿破侖說不當無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麽換到個說法,不成為第一高手的棋手不是好棋手也完全可以成立,當然,是,做是做。如果到就能做到,那麽這個世界也就不存在失敗者了。隻不過這是另外一個話題,總不能因為到未必就能做到便否認夢的意義。


    “嗯”。王一飛咬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誰教自已的確說過那些的話,此時被兩個小朋友揭露,他也隻能自作自受了。


    “嗬嗬,爸,您就別難為人家小孩子了。飛飛,記住。傲氣和虛心並不矛盾,所謂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麵花,竹子內心謙遜才向人虛心低頭,梅花高傲才不屈從有骨氣。所以,傲氣是應該地,虛心也是應該的。隻要傲氣不是自大,虛心不是心虛就行了。”見王一飛左右為難,譚嘯天笑著替他解圍。


    “嗯。謝謝叔叔,我記住了。”王一飛點頭答道,雖然以他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解這句話地意思,但他明白這必定是一句至名言。


    “哈哈,這孩子,還真懂事兒。”見王一飛如此機巧,小老頭兒心裏更是喜歡。


    “嗬,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還不上樓去吧。老在這兒站著多累呀。”見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熱鬧,姓郭的棋社職笑著醒道。


    “對。對,爸,你又坐飛機又是走路,一定很累了,我已經把床鋪準備好了,您先洗把臉,睡一覺,等緩過乏來咱們再聊。”譚嘯天接過行禮箱笑著說道。


    “不用,我不累。聽飛飛說他從北京出來,一路上受先贏了不少業餘高手,我看看他的棋到底怎麽樣,你不是已經和他老師說好了要和他下一盤嗎?不用管我,還是按著原來的安排去做。”小老頭擺手答道。


    “呃這樣啊,好吧,那咱們去棋室。”擔心嶽父旅途太遠累壞了身體,但譚嘯天很清楚自已這位嶽父愛材如命的脾氣,現在恰好碰見王一飛這樣的難得一見地棋童,恐怕不滿足他的心願就是睡也睡不好,因此猶豫一下之後還是按著嶽父的意思去做。


    “哎,等等呀,小李叔叔和楊叔叔還沒到呢!”這麽半天還沒看到這兩個人,朱慧妍連忙叫道。


    “噢,嗬嗬,瞧我這記性。對了,小郭呀,等兒要是有人進來找幾位小朋友,你就直接讓他們上來找吧。”一拍自已的腦門,小老頭連忙吩咐著旁邊的棋社工。


    “嗬,沒問題,包我身上好啦。”棋社工是滿口應道。


    “好啦,都安排好了,現在可以上樓了吧?”小老頭兒轉過頭來笑著問道。


    “嗯。”沒有了後顧之憂,幾個小孩子痛痛快快地跑上樓去,隨後小老頭兒和譚嘯天也走上了樓梯。


    “哎,老郭,怎麽這麽熱鬧?”這裏是棋社,來來往往的棋客很多,見平日難得一見的譚嘯天親自著箱包把一老三小接上樓去,有熟識地棋迷靠過來好奇地問棋社工——小老頭兒口中的小郭。


    “嗬,當然熱鬧了,今天是群英,算你們運氣好!”老郭得意的笑道,有人說狐假虎威,有人說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不同地說法褒貶不一,不過都說明了一個問題:當一個普通人跟名人扯上了關係,那麽這名普通人也就變得不普通了,盡管那很可能僅僅是他自已的感覺。


    “群英?搞沒搞錯,老的老,小的小,哪個象是高手的樣兒?”那名棋迷不信:在棋社這樣的的特定場合到群英必定是指有高手來訪,而剛才那個小老頭兒滿頭花白頭發,說話總是笑嗬嗬的樣子,那模樣就象是哪家工廠看大門兒的老大爺,左瞧右瞧,上看下看,無論如何也跟圍棋高手聯係不到一起去。至於那三位小朋友,看樣子最大也就七八歲,那就更不可能是高手了。


    “切,沒見識,以前說你是瓜娃子、沒有見過大世麵你還不服,事實證明你還真就是瓜娃子。”所謂熟不講,老郭跟那位棋迷地關係大概極熟,因此說起話來也沒那麽客氣。


    “嗬,什麽就事實證明,我聽見什麽了?”被這樣沒頭沒腦兒地扣上頂帽子人家當然不幹,那位棋迷笑著反問道。


    “切,先不說別的,你知道那個虎頭虎腦地小孩子是誰嗎?”老郭不屑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似乎他對所有的事情早就了然於胸,卻全然忘記就在不久的剛才還在大聲斥責幾個小孩兒,讓他們到別處玩兒去。


    “誰呀?”連老郭這樣的圈內人都不認得,人家一個普通棋迷又到哪裏認去?


    “哈,我問你,十天前,從江湖上出現一位年僅七歲的小棋手,從山東濟南開始,曆經鄭州,合肥,武漢,重慶五地,受先連勝彭連城,孫飛虎,趙世普,周宇良還有施連周五位業餘一流高手,名氣一時無兩,你知道他是誰嗎?”老郭趾高氣揚的問道。


    “噢,這事兒呀?我聽說過,那個小孩子姓王,叫王一飛,好象是在北京地區最大一家棋社的棋。嗬,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別人不知道,周宇良那可是四川地區頂尖的高手,論實力和譚社長難分上下,讓先居然贏不了那個小孩子,說實話,到現在我還不大相信。老郭,你說周宇良是不是讓著那個小孩子呢?”那位棋迷問道。


    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有親眼看到棋局的進行,也難怪那位棋迷心中存疑。


    “切,瓜娃子,你當人家周宇良象你是的,輸輸贏贏一點不在乎?人家那叫高手,高手是什麽?就是下棋要臉的人!高手隻要坐在棋盤麵前,眼裏看到的隻有棋局和棋子,哪兒有閑功夫去讓誰不讓誰,也隻有你這種一個小時能拍五六盤棋的家夥才把輸贏不當回事兒!”老郭不屑的罵道,雖說下棋是高有高的樂趣,低有低的樂趣,但用低手的樂趣去衡量高手的樂趣,那簡直和對牛彈琴沒什麽兩樣。


    “嗬嗬,行啦,我承認自已棋臭行了吧?可是這跟那個小孩兒是誰有關係嗎?”那位棋迷笑著問道。


    “當然有關了。因為他就叫王一飛!”老郭哼道。


    “什麽?他就是那個打敗五名業餘一流高手的小孩兒?”聽到老郭的話,那位棋迷眼睛都瞪成了龍眼包子。


    “廢話,不是我繞那麽大個彎子幹嘛?”老郭叱道。


    “真沒到,真沒到,原來他就是那個小孩子,沒到比我象的還要小些,嗯,他應該可以算是一位高手,那那個小老頭兒呢?”感歎了半天,那位棋迷的思維又轉回了正常。


    “什麽小老頭兒!放尊敬點兒,那是譚社長的老丈人,以後見了人家熟就叫一聲老爺子,不熟就尊稱一聲過老,別沒大沒小的招人恨!”聽那位棋迷叫譚嘯天的老丈人是小老頭兒,老郭立時就急了起來。


    “啊?!過老?他該不是那位過老吧?!”聯到了什麽,那位棋迷又是大吃一驚。


    “哼!現在可以承認自已是土包子了吧!”棋迷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得意地哼一聲,老郭是滿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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