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中型巴士緩緩駛進了忘憂清樂道場院內,車門打開,裏麵的人魚貫而出,卻原來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到了。|


    早就有專人守在門口等著這些人的到來,見車進院內馬上通知樓上,得到消息,高興宇連忙趕來迎接。


    “哈哈,老張,精神不錯嘛。”都是裏的人,高興宇和對方的帶隊人張普芳非常熟識,雖然一兒兩個人就要成為爭奪勝負的對手,現在卻還是要熱情相待,以盡地主之宜。


    “嗬嗬,不是冤家不對頭,第一輪比賽就碰到你,不打起精神能行嗎?”張普芳笑著答道,這是一個很壯實的中年人,四方的大臉,扁平的鼻子,短粗的脖子,給人以一種敦厚的感覺。


    “哈哈,你可真給我戴高帽子,好在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然非得給你吹暈了。”高興宇笑道,他身經百戰,大大小小各種比賽不知道參加過多少回,類似這種賽前示弱的心戰術是不讓他上當的。


    “嗬嗬,老高,太精明可不是好戍,那樣人生失去很多樂趣的。”張普芳笑著道。


    “有得就有失,有什就有得,得得失失,失失得得,誰知道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呢?”高興宇笑著反問。


    “呃?,佛家謁語?嗬嗬,老高,我看你可以去少林寺出家了。”打機鋒沒有鬥過高興宇,張普芳笑著調侃道。


    “少林寺在河南,路大遠了,如果真要出家,我就去潭柘寺,有空還能回來看看你豈不更好?”高興宇也笑著打趣道。


    兩個人都是管著一大攤子事的場麵人,口才都很不錯,笑語歡顏。一團和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兩位多年不見的好友呢。


    “嘀嘀。”兩位當家人正在寒喧的時候,車笛聲響,另有一輛淺蘭色的寶馬轎車從門外開了進來。


    “喲。秘書長也來了。”這輛車兩個人都認識。那是京城棋社聯盟秘書長張洪凱地座駕。於是高興宇和張普芳連忙一起迎了上去。


    寶馬轎車在中巴車旁邊停住。車門左右打開。張洪凱從左邊出來。右邊也出來了一個人。


    “喲。魏先生。大駕光臨呀。沒到您也過來了!”右邊出來地這個人大家也都認識。他就是這次聯賽地讚助商代表——華遠建設集團北方區總經魏明倫。這可是金主。完全可以說沒有這個人就沒有這次比賽。


    “嗬嗬。第一輪比賽就是強強相遇。我怎麽可能不來湊湊熱鬧呢?”魏明倫笑道。


    今天是聯賽開始地第一天。作為比賽地主辦方和讚助商。他們當然要出席開幕式了。忘憂清樂道場是北京地區數一數二地大棋社。金風細雨樓也是薄有聲名。故此魏明倫決定參加這裏地活動。至於其他各處地開幕式。自然有集團各部高層幹部去捧場。不厚此而薄彼。至於張洪凱。當然是魏明倫去哪裏他就要跟到哪裏。


    “哈哈。貴客登門。篷壁生輝。有魏先生在場。這次比賽一定能取得成功!”高興宇笑著讚揚道。


    “嗬,好了,老高,奉承話就不要再說了,魏先生這次來可是專門來看你和老張兩位高手的較量,你們二位一兒可要好好表現。讓他見識見識一流高手的實力。”張洪凱笑著插言道。


    “嗬嗬,一定,一定,我是一定全力以赴地,就不知道老張不放水。”高興宇打趣道。


    “放水,一定放水,不過放的是開水,就看你敢不敢喝到肚子裏!”張普芳也是笑著反擊。


    幾個人說說笑笑,一起走進了道場大樓。


    一樓大廳此時已是人滿為患。前來觀戰的棋迷幾乎把所有的空地都站滿了。主席台上,道場方麵的其他參賽人也已經入坐。萬事俱備,就等著金風細雨樓的人到了。


    忘憂清樂道場經常承辦各種各樣的比賽,因此對於應付各種突然事件都很有經驗,見多來了兩位佳賓,李飛揚馬上叫人在主席台上再加張桌子,兩把椅子,幾個人紛紛就座。


    看到台底下人頭湧動的樣子,魏明倫心裏非常高興,華遠集團之所以投資舉辦這場比賽,目的就是為了高集團地知名度,和美譽度,人氣當然是越高越好。


    “嗬,選對地方了吧?”張洪凱看出魏明倫心情不錯,於是笑著問道,來忘憂清樂道場本就是出自於他的推薦,他是京城棋社聯盟的秘書長,對於高興宇地辦事能力非常清楚,知道高興宇肯定能把比賽搞得熱熱鬧鬧,讓他臉上也增添光彩。


    “嗬,是呀。沒到來看比賽的棋迷這麽多,看來這個地區圍棋的普及度相當的高啊。”魏明倫點頭笑道。


    “是呀,忘憂清樂道場在這裏已經經營了七八年,根基非常紮實,高社長又是長袖善舞,不僅棋藝高超,而且擅於經營管,麾下既有沈懷運,李飛揚那樣可以獨擋一麵的得力幹將,又有陸如秋那樣敢打敢拚的闖將,所以成為京城棋社的龍頭一點也不奇怪。”張洪凱笑著介紹道。


    “嗯,上次在這裏開的時候我就感覺高社長是一位人才,現在聽你這麽一說,那就更錯不了了。”魏明倫笑著答道。


    兩個人隨口閑聊,台下的棋迷見主角到了,於是也紛紛坐穩,等著開幕式地開始。


    “咦,那裏怎麽空出一塊?”魏明倫指著下麵一處不解地問道:底下的人們這一坐穩,王一飛等人離開時留下的空位就變得非常惹眼,也是,滿滿堂堂一大廳的人,在最前排最好的位置上有六七個座位沒人不讓人注意也不可能。


    “呃,是有點兒怪。老高,那裏怎麽回事?是不是給什麽人特別留的?”那幾座空位都是緊挨著的,張洪凱以為這是忘憂清樂道場給關係戶留下的位子,於是向高興宇問道。


    “噢,這個呀,我也不大清楚。飛揚,飛揚!”剛才一直都在樓上為幾名參賽隊作戰前動,高興宇並不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他以為魏明倫和張洪凱是覺得前邊這麽明顯的地方空出幾個位置,等等開幕式開始時拍全場照片時不好看,所以詢問情況。


    李飛揚聽到叫聲連忙急步走了過來。“社長,有什麽事?”


    “那幾個空位是怎麽回戍?”高興宇問道。


    “噢,那幾個空位呀?是這麽回戍,飛飛和小吃店地蔡老板剛才在那裏談論這次比賽的結果,可能是話說的有點大,結果引起一位金風細雨樓棋迷的不滿,於是這幾個人就決定用下棋定誰說的有,所以我就讓他們到二樓去下棋,這幾個空位子應該是周圍熟識的棋迷給他們留著的。”李飛揚答道。


    “呃?飛飛?是不是上次那個飛飛?”張洪凱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一動,連忙問道。


    “對,就是那個飛飛。”李飛揚苦笑道。上次王一飛堵著曉瀾棋社的門口挑戰張曉瀾的時候張洪凱正好也在道場,這次他在道場,結果王一飛又搞出事來,說起來還真是巧。


    “嗬嗬,這個小家夥,還真是活潑。”張洪凱笑了起來。這個小孩子連堵家人家門口地戍都能做出來,今天和別家棋社地棋迷鬧起來又有什麽可奇怪的?


    “飛飛是誰?”在坐地幾個人雖然未必都見過王一飛,但卻都知道飛飛指的是誰,除了圈外人士魏明倫。


    “噢,飛飛呀,那是忘憂清樂道場未來的希望之星,姓王,叫做王一飛,今年好象是七歲還是八歲,年紀小小,棋下的卻是極好,年前曾經搞過一次全國遊,受先贏了國內好幾位業餘一流高手,估計現在的實力應該足夠業五水平。隻不過這個小孩子卻是非常調皮,膽子極大,敢敢幹,就拿這次全國遊來說,就是他背著他的父母還有老高他們私底下自已搞的。”張洪凱笑著說道。


    “呃,七八歲的小朋友有業五水平,這相當於什麽概念?”魏明倫對圍棋的認識還停留在入門的程度,並不清楚段位的含義是什麽。


    “嗬,怎麽說呢?”對於向一位對圍棋隻是粗知的人解釋這樣的問題並非容易的事情,張洪凱選擇著恰當的措詞。


    “這麽說吧,段位是代表棋手等級的標誌,職業分為九個等級,最低為初段,最高為九段,業餘段位也是類似,隻不過最高段位為業餘七段。現在全國範圍內業餘七段的獲得者共有六位,業餘六段有三十二人,業餘五段多些,大約有一百八十多人,而全國的圍棋人口總數約在八千萬左右,這幾個數字一出,您大概就能明白業餘五段是什麽概念了。”


    “噢,那豈不是萬中挑一?”對於搞經營管的人來說,數字的確是最好的勾通語言,魏明倫雖然還是不清楚業餘五段到底有多高,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絕不是一般人可以達到的高度。


    “嗬,確切的說,應該是二十萬中挑一。”張洪凱笑著糾正道。


    “厲害,厲害,小小年紀就達到這樣的水平,以後肯定了不得”魏明倫慨然歎道。


    正說話間,主席台旁邊的樓道內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幾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而跑在最前麵的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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