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磬。[]”


    紫陽這下子是真的發火了。


    她撲上前去,想要狠狠的踹一腳這個不解風情的榆木。


    無奈沈磬冷眼一撇,緊接著竟點了她的穴。


    “林公子,你的雞湯公主無福消受,還望不要再搔擾公主。”


    “沈磬,你怎麽可以這麽跟他說話。”紫陽紅了眼眶:“我原以為你是個好的,想不到你也是這種等級分明這人,你不就是一個榮國公府的嫡長孫嗎,不就是一個臭將軍嗎,有什麽資格瞧不起人,我就拿林卓當朋友了,怎麽樣。”


    沈磬任由她罵,頭也不回,長劍架在了林卓的脖頸。


    “林公子,你懂我在說什麽,還望你就此收手,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來到紫陽身旁,略一猶豫,扛起了她,往行館方向而去。


    **


    被他扛在肩上的那一瞬,紫陽幾乎有一種錯覺。


    她是在做夢。


    臨去時,她衝林卓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眼裏的心疼與憐憫毫不掩飾流露。


    就在她與沈磬出了屋子以後,林卓站在院中,定定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許久,轉身回屋。


    寒光驟現,一片刀光閃過。


    生長了多年的老槐樹一瞬之間裂於地麵。


    枝葉七零八落。


    長刀落地。


    於青石板小路之間插出了一道深深的縫隙。


    一聲長嘯。


    黑色的蒼鷹自遠方的雲層之中盤旋而來,落到了他的肩頂。


    “飛雲,我們去盛京。”


    又是一聲長嘯。


    蒼鷹離了他的肩膀自遠方飛去,那翱翔的方向正是盛京。


    **


    隆轟一聲,長夜一聲驚雷,伴隨著這陣詭異響亮的炸雷,晴朗的天空飄來了一絲陰雲,遮擋住了部分的星光。


    江南,平州。綠柳胡同。


    還是那個院子。


    可是院子裏的人已然不是林卓。


    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幽暗的月光下。


    男子的臉恍若神工鬼匠雕琢出來一般,俊美異常。


    眉若墨劍,眸似寒星,鼻若懸膽。


    如工筆畫描繪般飽滿的唇。此刻正微微勾起,透露出一抹閑適的笑意。


    “好一個沈磬,看來你是知道了些什麽,但又知道的不夠全麵。”


    戲謔的嗓音,恍若謫仙般的麵容,分明是那夜黑暗之中戴著鬥笠的黑衣男子。


    他的眼在滿天烏雲掩映的星光下,透露出點點滴滴的璀璨風華。


    誰又有想到,剛才那一刀,是他所發出的。


    百年老槐樹,就這麽四分五裂於他的刀下。


    “來人。把這裏給毀了,放火,燒掉。”


    輕輕的一句話,仿若在說,你吃飯了沒。你去吃飯吧。


    “是。”憑空出現了數十名黑衣人,統一的黑色勁裝,圓月彎刀,那黑色的衣領上全都繡著一隻翱翔的蒼鷹。


    身後起了熊熊大火。


    容顏俊美的男子站在火中,道:“還真有點舍不得啊,可惜……”


    很快,大火漫延了整個胡同。


    哀天慘地的叫聲一片。


    那火中已不見了豐姿卓越的男子身影。


    **


    回行館的路上。紫陽在不停的咒罵。


    “沈磬,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了不起,我告訴你,大不了當以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你不能這麽對我的朋友。你知道嗎,我來到這裏,交一個真心的朋友多不容易,你不能這麽對我對他。”


    沈磬一言不發,很快到了紫陽的屋子前。落了地,解開她的穴道。


    剛才他是從屋簷上一回扛著她回的。


    他的輕功的確不錯。


    可是――人品太差了。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其實他的人品真的太差太差太差。


    紫陽心裏憤恨著,一想起剛才林卓的那種樣子,立即氣不打一處來。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你有沒有聽。”


    沈磬還是不說話,見她進了屋,轉身就走。


    紫陽看著他這副死樣子,立即覺得肺都快氣炸了。


    她突的一下從屋子裏竄出,擋在了他的麵前。[]


    眸中淚光閃動,死死的咬著下唇。


    “沈將軍。”


    沈磬這才止步。


    低頭看著她。


    黑夜裏。


    那雙眼睛依舊燦如寒星。


    她沒由來的心跳了一下。


    可是下一秒立即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暗罵了一句沒出息。


    冷冷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那隻老母雞是林卓他們家喂養了好多年,好不容易留到今天,他特意殺了給我熬湯的,你一腳就給打翻了,你真的太過份,我要你向林卓道歉。”


    “不是所有看上去對你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沈磬終於開口了。


    他的嗓音平靜,麵容冰冷,不帶一絲關心。


    “那個林卓,對你不懷好意。”


    “他怎麽不懷好意了,那麽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麽就不懷好意了。”紫陽立即跳腳了:“我看你才是不懷好意,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自己不喜歡也就得了,也見不得別人喜歡我啊,我告訴你,如果林卓有什麽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自尊心強的孩子,可別萬千出什麽事才好,若不然……


    那小白兔一樣的林卓,怎麽禁得起沈磬這麽的輕視。


    “隨你怎麽想,從此刻開始,你不能再見他。”


    沈磬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身後立即數十名待衛圍過來,擋在了紫陽麵前。


    這是要把她軟禁了嗎。


    “沈磬,你個王八蛋。”


    紫陽心裏覺得既委屈又憂傷,憑什麽,這個男人要這樣的對她。


    雖然離得遠,但是,那麽大的火還是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深夜裏,紫陽坐在房間裏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突然聽到外麵有人喊。


    “走水了。走水了,不好了,綠柳胡同那裏著火了。”


    這種事情理應由新上任的知州徐天欽來處理。


    可是還是有人習慣性的拍響了行館的大門。


    紫陽來到廳中的時候,高寒、許榮華、沈磬以及眾人都已經來到這裏了。


    這隻是一件小事。犯不上所有的人都出動。


    可是沈磬剛才對她所說的事情不由得讓她起疑。


    就在幾人正商議的時候,紫陽突的衝到了沈磬的麵前。


    “是不是林卓家裏也被燒了,怎麽會呢,會不會是你踢倒的那些爐火讓他家房子燃起來了,不行,我要去看看,我要確認一下他有沒有事。”


    說完紫陽就要向外跑去。


    “表哥,你留下來看著她,我去去就回。”許榮華道。


    “我陪你一起去。”高寒道。


    “不必了,寒王殿下。”許榮華拒絕。飛快閃身消失在了黑夜裏。


    這個時候,徐天欽應該已經到場了,她不需要再帶太多的人去。


    再說了,人多不便查案。


    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那個林卓,初見時就覺得有些起疑。可是後來街坊四鄰都證明了他是土生土長的平州人,唯獨沒有確認的就是他臉上戴著的那張是不是人皮麵具。


    許榮華越來越肯定,飛快的掠過了屋頂,往綠柳胡同而去。


    這個時候,那裏已經一片燈火通明,天色泛起了微微的曙光,綠柳胡同基本上燒幹淨了。胡同裏一共有二十多家,與林卓家相連的附近幾家,除了半夜驚醒逃出來的,其它的全都被燒死在了屋裏。


    許榮華趕到的時候,淒慘一片,哭聲哀號聲。不絕於耳。


    她皺起眉頭,看著倒塌一片的房子,這樣哪能分辯哪一家是林卓所住的地方。


    所幸院子裏的樹雖然燒焦了,但是還看得出來。


    眾鄰都說,林卓家裏有一棵老槐樹。看著地麵上殘留著燒痕的樹,以及四分五裂的肢杆,許榮華確信就是這一家了。


    她看著衙衛將現場給攔去,封鎖了不許人進出,不由得亮出了手中的腰牌。


    徐天欽見了她的牌子,倒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笑笑,便放行。


    空氣裏全是大火過後的那種焦糊味道,還有一種淡淡的不隱覺察的硫磺和桐油的味道。


    許榮華不由得心魂一怔,果然猜對了,一定是人為的大火。


    她這廂在查探,行館裏,原本收拾好東西的紫陽卻已經和沈磬鬧得不可開交。


    **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林卓他受了傷,一定會出事的。”


    紫陽一想起林卓為了殺雞傷到的胳膊,不由得心神不安。


    她哭得唏哩嘩啦的,沈磬看著她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一雙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昔日歡快的臉上淌滿了淚痕,不由得覺得心裏堵得慌……


    該怎麽對她說,林卓或許如他們猜想的那樣,是北夷的奸細。


    而且有可能,他的身份很特別。


    這些天來他們一直在追蹤那個在林子裏出沒的黑衣人的下落,卻發現他最後消失的地方總是綠柳胡同。本來沒有懷疑林卓,可是他的過於羞澀和老實引起了沈磬的注意,這才派人暗中盯著他,本來沒有什麽異樣,但是,他對紫陽超乎尋常的吸引卻讓他引起了警覺。


    紫陽是公主,個性刁蠻,這裏的人大都敬而遠之,他為什麽願意和公主做朋友。


    原因隻有一個,別有用心,想要利用她。


    雖然不知道那碗雞湯到底有沒有毒,可是他還是選擇了踢翻它。


    當時,心裏也是憋了一股子邪火的。


    看著月光下她清靈無比的容顏,歡快的笑臉,和那個叫林卓的人站在一起,是那麽的刺眼,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林卓在她轉身的時候,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充滿了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而且還有一種邪魅在裏麵,讓他忍無可忍。


    之所以沒有動手,也是因為……害怕她傷心的原因。


    可是,沒想到那個人這麽狡猾,是要在他和紫陽之間製造裂痕嗎。


    這樣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除非,他真的喜歡上了紫陽。


    但沈磬不相信,哪有一個人,那麽容易就愛上另一個人。


    沈磬心裏想著,麵上便越發顯得冰冷。


    紫陽見這個時候他還在擺著個臭臉孔,尤如以往他每一次對她一樣。


    不由得恨從心起。


    趁他不備,一把撥下了頭上的發釵:“你到底讓不讓我去。”


    ps:


    今天的第二更,完畢。今天沒打賞沒定閱,鳴鳴,我隻想說,看書的親們給個留言也好,也算是一種鼓勵,鳴鳴,爬走,碼字。繼續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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