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榮華把秦素月抱回了屋,將她放到了床上,看著她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樣子,吩咐其它的下人打來了溫水,替她洗了澡,淨了麵,又在屋子裏點上了檀香吩咐她睡去。


    秦素月原本是害怕的,可是在許榮華陪了她一會兒,心底的恐懼褪去了。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秦昭來贖她,她也不離開許榮華了。


    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她要一輩子追隨許榮華,直到死去。


    秦素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一直滴到了發間。


    許榮華見她緊閉著眼睛,知道她還需要時間麵對這件突發的事情。


    “今天都是我大意,沒有保護好你,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許榮華覺得,自己身邊有必要放上那麽一兩個暗衛了。


    而且她也要培養自己的死士,唯有這樣才能保護身邊所有人的安全。


    許榮華剛安頓好秦素月,退到屋子裏,轉身去了安南王的書房。


    **


    這些天安南王多半時間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似在沉思一些什麽。


    許榮華還未走近,便聽得了一陣咳嗽,一聲比一聲急。


    她輕叩了幾下門。


    安南王道;“進來。”


    許榮華闊步走了進去:“父親,女兒有話要對您說……”


    把事情的來朧去脈微微說了一遍。


    安南王一雙濃眉緊擰。


    許榮華看著他有些發黃的麵色道:“父親,你的身體怎麽了,要不要緊。”


    “無礙,隻是最近天氣過於炎熱,著了一些熱症而已,禦醫已經看過了,等到過完了這個冬天約莫會痊愈。”


    “是嗎?”許榮華看著不像。


    上前去,替安南王把了把脈。


    脈相果然沒有什麽問題。


    她又退回了原地。


    “闖下了這般大禍,那右相府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女兒想,一人做事一人擔。”


    “榮華,從你叫我父親的那天起,我便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你放心,這一次的事情,是右相府欺人在先,你沒有錯,就算是奴婢,那也是有尊嚴的,你放心,如果他們真的找上門來,我一定替你擋了回去。”


    “這倒不必,我自有辦法對付安成。隻不過,給父親添麻煩了。”許榮華略微有些愧疚:“你一世清明,隻怕要毀在女兒的手裏,我的惡名從此隻怕要名揚天下了。”


    砍了右相之子安豹的手,又再一度的傷了安瑾玉的臉。


    許榮華想。這也是天意。


    可是,那些百姓們不會理解。


    他們會說,安南王的義女在收斂了一段時日之後,原形畢現。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一陣焦急的腳步聲:“王爺,不好了,門外來了大隊的人馬。個個手握長槍,拿著長刀,往咱們安南王府方向來了。”


    “來得真快。”許榮華起身:“父親,我去會會他。”


    “榮華,你不要出去,還是我去吧。”安南王起身。與那人一起往門外走去。


    許榮華跟在他的身後。


    年錦容此刻正和高清守在後院的廂房裏,駱小小已經醒了,正和高清說著話。


    突然有人來報,年錦容得了此消息,立即麵色一頓。凝重的往外走去。


    高清對駱小小低言了幾句,也往門外走去。


    幾人很快在門邊匯合。


    安南王看著不遠處走來的那列隊整齊的人馬。


    正是右相安成帶著他的相府衛隊前來討說法的。


    安成端坐在馬背上,英俊的麵龐上隱含著一絲濤天的憤怒。


    許榮華隔得遠,透過安南王與安南王府的待衛,可以看見,右相安成的容貌非常的美,不但美,而且美得很有味道,比起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許榮華想著,不知怎的,聯想到了陳霜。


    這兩人的麵容不像,可是神情,有異曲同工之感。


    陳霜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隻狐狸,微微細長的鳳眼。


    安成給人的感覺像極了另一隻狐狸,美目微眯中有一種極深的城俯。


    他與那皇後陳霜絕對是一路的貨色。


    許榮華暗下決斷中,安成已經來到了安南王府門前。


    沒有多少的百姓圍觀,因為這裏本就屬三品大員居住之地,故而人煙稀少。


    如此蕭煞的氣場,縱然有看熱鬧的,也躲得遠遠的了。


    右相安成氣憤的指著安南王道:“把你那個逆女給我交出來。”


    “我這裏隻有一個孝順的乖女兒,沒有你說的逆女,右相大人找錯地方了吧。”安南王昂首挺胸看著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後躁動的待衛安靜下來。


    “好,看樣子你是非得坦護她不得了,今天兩條路,要不,你把她交出來,任我處置,要不,咱們上殿請聖上評評理,看看到底誰對誰錯。”


    “本王現在沒空理你,你要上殿便上殿吧。”胸中的劇痛每每在激動的時候便襲來,安南王用手捂著胸,輕咳幾聲,再也懶得看安成一眼。


    還以為他會強行的闖進府來,沒料到不過爾爾。


    安南王一轉身,安成立即揮手道:“來人啊,給我上,就算把整個安南王府翻過來,也要把那個小賤人撕成了碎片。”


    “右相大人,我好歹也是一個堂堂的安南王之女,你一口一個小賤人,罵的是誰。”許榮華自人群中走出,她原本是不想出現的,可是看到安南王的神情有些不對,他的身體不舒服了嗎。


    許榮華感覺有人在身後拉緊了自己,不讓自己外出。


    回頭一看,年錦容用力的搖著頭。


    許榮華拍了拍她的手:“娘,沒事的,不用怕。”


    “娘親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又會些功夫,可是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右相府裏的衛軍是很厲害,前世的時候她就見識過。


    隻不過。她量安成也不敢在此處動手。


    許榮華一出現,人群頓時寂靜了。


    隻是小寂了一下,便又聽得安成低沉中透著殺意的聲音。


    “你還敢出現。”


    “真是奇怪了,剛才不是右相大人讓我出現的嗎。”許榮華道。


    “你傷了我女兒。又砍斷了我兒的一隻手,你可知罪。”老套的台詞。


    許榮華都有些不屑聽下去了。


    “你家兒子欺負我的貼身婢女,這筆帳又該怎麽算?”


    “你,簡直是太囂張了。”看許榮華不知悔改的樣子,安成立即氣得青筋爆跳,額角的太陽穴突突的突起,一下一下的喘息,似在平息心底的殺意。


    許榮華看著他極力的隱忍,並不領情。


    “右相今天如果是來討說法的,正好。我便一件一件的說與你聽。在平州的時候,賑銀失竊,我可是清楚的看到你身邊的這些人出現,而且,你的女兒安瑾玉也在其中。”


    “一派胡言。我的衛軍一直呆在相府裏,哪也沒有去。”


    “真的嗎,我不相信。”許榮華道:“這裏人多,正好可以作證,你要不要我調出他們當天的出城記錄給你看,還有你的寶貝女兒,她背後有些什麽人。指使著她做了些什麽,你這個當爹的當真不清楚,還是故意裝糊塗。”


    “你,你這個小賤人,我告訴你,我今天來。不屑與你說此事,我是要與你說我兒右手被你斬斷一事。”


    “斬了他一隻右手,沒有殺他,已經不錯了。”許榮華冷道:“右相大人還請回吧,我父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不方便接待客人。”


    “好,好你個安南王,這就是你教養出的好女兒,我算是見識到了,能把女兒教成這樣,也難怪……”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許榮華知道,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


    難怪你會如此的不受聖上待見,難怪人家一門心思的想要弄死了你妻兒老小。


    許榮華再也忍不住,一個飛旋踢,驚了安成的馬。


    馬背上的人直直墜下,沒有半點功夫的半調子。


    安成一下子墜落到了地麵,痛苦的一聲哀號。


    “你們確定,真的要在安南王府動手嗎。”許榮華質問。


    “來人,給我上,把這個賤人給我捆了起來,我要押她上殿討說法。”


    “哎喲,好大的火氣,不知道我那未過門的妻子哪裏得罪了右相大人,要捆了她上殿討說法。”高寒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一改之間的淡泊形象,褪去了雪白的衣,著一襲炫藍色的錦袍,錦袍的四周鑲了金邊,那袍身還繡著華貴而繁複的百花圖案,一下子驚擾了眾人的眼睛。


    他們呆呆的看著眼前仿似從天而降的人,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四皇子。


    可是那容貌,聲音,長相,卻分明是以前那個恍若謫仙般的高寒。


    這仙人,終於有了煙火氣了,卻霸氣得讓人驚心。


    他問了一遍,不見人回答。


    緩步走向許榮華:“怎麽了,出了事也不告訴我一聲。”


    許榮華皺起眉頭:“你來幹什麽?”


    “我當然是來幫你的。”高寒道,看了一眼安南王:“皇叔。”


    “四殿下。”


    “皇叔不必如此多禮。”


    “喲,安南王府好熱鬧,我這幾天離京了數日,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的全堵在這裏,也不讓我進去。”


    一道邪痞的嗓音,一個月不見的高簡出現在眾人眼前。


    高簡身著一襲褐色的錦衣,與高寒並肩而立。


    一個是不太受聖上喜愛的四皇子,一個是向來被大家認定不會有大出息的明郡王。


    右相府裏的待衛耳濡目染,對兩人並無過多的尊敬。


    高簡看了一眼那些依舊不肯離去的相府衛軍,將摔倒在地麵的安成從青石板道上扶起。


    “這不是安伯父嗎,怎麽一個人躺在地上,雖天熱,但也不需用此種下作的方法來乘涼啊,你這也太讓人怡笑大方了。”


    他在說什麽?安成一下子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抓狂,抓狂,簡直是抓到不能再狂了啊。


    ps:


    今天的第三更,完畢,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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