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已經被那些人給殺害了。”阿九雙拳緊握,悲憤著眼眶,微紅著雙眼:“你一定要收下我,就算不能為爺爺報仇,至少可以知道,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許榮華一句話也不說,久久的盯著阿九,終於,點頭。


    “正好,我的身邊也需要一個貼身的暗衛,若是你能經得住考驗,那就留下吧。”


    阿九所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可是有一點她看出來了,阿九此次前來,一定和京裏的某些人某些事有些淵源,他的身世,隻怕不那麽簡單。


    但是,他和秦昭不一樣,他的仇人,絕對不是她。


    隻要不是針對她來的,留在身邊又何妨。


    更何況,許榮華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阿九熟悉的側臉看起來像誰,如今終於看清了。


    “阿九,我可以留你在身邊,但是,你不能以真麵目示人。”許榮華道:“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你能做到,就留在我的身邊,如果不能做到,現在就可以離開。”


    “隻要能留在姑娘身邊,阿九做什麽都願意。”


    “那好吧,你先起來。”許榮華道:“此事我還需與父親商議一下,不過問題不大,你現在先隨素月一起到客房休息。”


    “素月,帶阿九公子去客房。”許榮華對秦素月吩咐道。


    “是。”秦素月得令領了阿九而去。


    **


    此刻的皇宮裏。


    景帝正勃然大怒。


    他把所有的人都遣退了下去,留下安南王一人。


    兄弟兩人在隔雲望霧的試探了這麽久之後,終於正麵的交鋒了。


    景帝身著一襲明黃色的龍袍,手中正拿著奏章,憤力的往安南王的麵前摔去。


    “你說說看,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把自己的兵符輕而易舉的交給了一個來曆不明的義女,你到底安得什麽心。我離國的江山在你的眼裏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重要嗎。”


    “皇上言重了。”安南王靜靜的聽,待他發泄了以後,道出了這麽一句。


    景帝見安南王如此淡然的樣子,氣憤更甚了。


    “從今天開始。那十萬水兵也不用你來掌管了,你把虎符交出來,我另選賢人。皇兄,我看你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迷昏了頭了,當年不僅為她傷了母後的心,更是辜負了我從小一手寵大的明玉,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哪點對得起高家的列祖列宗。”


    “如果皇上非要這麽認為,微臣也沒有辦法,隻不過。現如今,皇上要把兵權收回,微臣站在離國的列祖列宗的立場上,想要問一問,皇上打算把兵權交給誰?”


    “這……”景帝其實心裏早已經盤旋了一個名字。隻不過,被安南王驀的一問,有些愣在了那裏。


    安南王先發製人:“如果皇上心裏所想的是右相大人,那就不必了。”


    “你,就算朕想把兵權交給右相,又有何妨。”景帝一看安南王這個樣子,又怒了。


    他心裏的怒火一重接一重。這麽多年了,當年擁護安南王的那些人早已經被他給遣到邊境去了,包括他現在不得不倚重的將臣駱雲天以及他的堂兄淮北王高成,因為大家都認為,安南王比他更適合做皇帝。


    他心裏是分外的不服。


    安南王明白他心裏所想,一絲悲哀劃過心頭。不想在禦書房再呆下去。


    “皇上,微臣府上還有事,微臣先行一步。”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的結束了。


    之前的內容無非也是由許榮華所引起的。


    景帝就是認為,束雅公主這件事情,一定是許榮華讓人做的。


    昨天在禦花園裏。那些女孩子們之間的爭執,他是分毫不差的看在了眼裏。


    可是安南王說,如果皇兄你看問題總是附於表麵的一些現象,那就真的太武斷了。


    景帝氣得不輕,這才把一直壓在了龍案上的一張彈侅的奏折給拿了出來。


    上麵寫著的全是許榮華在平州的種種行跡。


    隻不過,在百姓們看來那些深受感動的事情,到了景帝這裏,全是欺君。


    盡管景帝很欣賞許榮華對許德民的那種果決,但是因為安南王的關係,他本該對許榮華進行的賞賜也壓了下去。


    景帝看著安南王轉身而去的背影,氣得胸脯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


    正當他感覺心裏悶悶得有些喘不過氣的時候,一道金霞色的明豔身影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皇後陳霜。


    她看著景帝氣悶的樣子,上前去,撫了撫他的胸口。


    “好了,皇上,別氣了,安南王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再說了,他是你的皇兄,這交出兵權之事,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你又何須如何的著急。”


    “霜兒,你是不知道,朕心裏就是覺得憋屈。”景帝道:“你是不知道,當年我坐上這個皇位的時候,有多少朝臣反對,就連母後也……”


    “皇上,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用放在心上,再說了,那些反對你的朝臣,不是已經全都被你給送出去了嗎,現在朝堂之上站著的,哪個不是對你服服帖帖。”陳霜替景帝順著胸口的氣,柔軟的十指滑過了景帝的胸膛,若是有外人在,很難相信,這就是那個在眾人麵前一臉威儀而且端莊無比的皇後。


    景帝心裏有再多的氣,看到皇後這個樣子也都散去了。


    他略微的平定了一樣心緒,道:“你今兒不是要會見那些命婦麽,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了,那個束雅公主怎麽樣了,去看過沒有,雖說是蠻夷部落之女,可她父親現在到底還有幾分實力,所以不能輕慢了去。”


    “這個臣妾當然知道,不需要皇上操心。”陳霜咯咯的笑了,微眯的鳳眼微微上挑,斜睨著景帝:“皇上,你可知道,那束雅公主昨晚不在殿內?”


    “不在殿內?那她在哪?”景帝根本不想知道束雅公主去了哪兒,他不過就是隨口一問,順著皇後的話,與她多聊幾句而已。


    皇後卻笑得更歡了,咯咯嬌道:“你猜?”


    普天之下,她恐怕是敢對皇上第一個用你字來稱呼的人。


    景帝卻不怒反笑:“你啊,朕就愛你這像隻小狐狸的樣。”


    說罷順手捉住了皇手滑在他胸前的手,兩人一起往書房裏皇上用來小憩的龍榻上倒去。


    “說吧,不用賣關子,朕猜不出來。”


    “她啊,去了安南王府。”陳霜媚笑道。


    “安南王府?她去安南王府幹什麽?”景帝登時不解了:“她一個女孩子家的,半夜到處亂跑,像什麽樣子。”


    “可不是嗎,臣妾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派人去查了查,結果這一查啊,還真查出了貓膩來了,皇上,你把耳朵伸過來,我跟你說悄悄話。”陳霜此時的神情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在景帝麵前可了盡兒的撒嬌,極盡媚嫵。


    景帝被她撩撥得心癢癢,將她一把壓在了身下,道:“說?你這個小妖精。”


    “她啊……愛慕安南王家的世子,昨天晚上,穿了一身夜行衣就跑了出去,是想去會安南王世子的,可是結果,安南王世子不在府上,不知在哪喝醉了酒。”陳霜說著,突的話鋒一轉,道:“皇上,你可知道,他昨晚和誰喝酒去了?”


    “誰?”


    “駱雲天的庶女,那個正妻的陪嫁丫環所生的女兒,好像叫駱小小。”陳霜道。


    “什麽?”景帝這下頓時警醒了。


    他一把從龍榻上翻身而起:“駱雲天的庶女和安南王世子,這怎麽可能,他們的家世就不匹配,更何況,駱雲天他如今手裏掌管著邊關的二十萬大軍,他們想幹什麽?”


    陳霜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以及微微的嘲諷。


    就知道把這個事情說出來以後,這個男人會是如此的反應。


    不過,這也正是她想要的。


    陳霜繼續道:“誰知道呢。”


    “我隻知道,駱雲天的嫡女,就是那個您一直稱讚,巾幗不讓須眉的那位,叫駱紅衣的,她的心上人可是榮國公府的嫡長孫,您如今的得意戰將沈馨。”


    “什麽?”景帝這下子更震驚了。“他們是何時攪到一起的,朕為何不知道。”


    “這種事兒,當然要瞞著皇上您了。”陳霜立即從榻上坐了起來,依在景帝身邊,道:“榮國公府可是安南王妃的娘家,榮國公沈嚴對安南王妃有多疼愛,這個是有目共睹的,當年安平侯娶沈眉的時候,事情都過了那麽久了,榮國公還打上門去,讓安平侯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可見他對這個女兒有多疼惜。而如今,他自然是站在安南王那邊的,還有他的嫡孫,若是娶了駱雲天的嫡女,你想,那皇上的兵馬不是落入了他們一家人手裏嗎,更何況,還有一個人,也是不容忽視的,那就是安南王世子,依我看,那駱小小也沒有什麽過人之姿,不過是容貌平平罷了,可是高清卻願意降低了身份,來與那女子應承,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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