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成把話說得那麽難聽,紫陽立即著急了:“磬哥哥,你不用管我,快去幫幫榮華姐姐,那個老頭兒好可怕,凶巴巴的,太可惡了。”


    “你說誰是老頭,老夫正當壯年。”高成立即不樂意了。


    他狠狠的瞪向紫陽。


    紫陽立即把頭埋進沈磬懷裏,不敢再出聲了。


    高成這才看到了沈磬。


    “磬兒?”


    他略帶狐疑的打量起沈磬懷裏的紫陽:“她是誰?”


    “難道高成伯伯不覺得她很眼熟嗎,她是紫陽公主。”沈磬道。


    “紫陽公主,那皇帝老兒的種?哼,來的果然都是一些討人厭的人,我沒興趣,也沒見過,看她倒是眼熟,和那皇帝賊老兒的賊眉鼠眼一模一樣。”高成頓時不屑道。


    紫陽聽高成這麽一說,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膽從憤中生,她一把跳下了沈磬的懷裏,對說話的高成道:“你說誰賊眉鼠眼呢,少把我和那個狗屁混蛋王八蛋皇帝扯在一塊,我才不想做他的女兒,隻可惜,出生是沒有辦法選擇的,誰讓他在我母妃腹中播下了種,你長得好看,我倒是想做你的女兒,可惜你當時不在京裏,就算在京裏,也沒那個能耐敢在我母妃肚裏下種啊。”


    紫陽所說的話有一種皆啼非笑的感覺。


    在許榮華聽來不算什麽。


    可是在其它人聽來,卻有些詭異了。


    堂堂一個公主,莫不是鬼上身了吧,怎麽會哪此的可怕,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淮北王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聽到後麵幾句的時候,一張老臉頓時漲得紫紅。


    “你,你……你這小丫頭片子,你在說什麽?”


    “我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倚老賣老,為老不尊,你知道嗎?”紫陽冷哼的啐了高成一下,對許榮華道:“榮華姐姐。你別怕,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你為她討回公道,呆會兒,你們全都得淪為我的監下囚。[]”高成對他們道。


    這個時候,四周的圍兵已經全都退下去了。


    他們全都遠遠的圍觀著。


    因為他們發覺了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她的四周湧動的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預感,感覺他們的王爺這一次似乎碰到了高手。


    盡管對方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片子,可是自家的王爺不一定鬥得過。


    就在幾人對持的時候,不遠處的地方有馬蹄聲往前方奔去。


    那是駱紅衣偷偷的騎上了馬。往她爹鎮守的彭桐關而去了。


    高成看著許榮華,冷道:“我問你,前往平州查探失銀被竊一案之時,為何那麽多的官員破不了的案子,偏偏讓你不到半個月便給破了。這是何因。”


    “因為我聰慧,又膽識。”許榮華想也不想便答道。


    “強詞奪理。”高成頓時冷哼。


    許榮華道:“一個人太聰明了也有錯嗎,莫非是高成伯伯嫉忌我。”


    高成頓時又道:“那為何你去訓練水兵的時候,有一百兵士慘死湖中,死狀淒慘而不可言,而你卻未曾掉下一滴眼淚,反而惺惺作態的給那些士兵們講大道理?這是何因。你若真心的憐他們,豈會不哭不鬧,不報仇血恨。”


    “哼。”許榮華終於明白了,這是高成故意在找茬,她也不再客氣。


    “我想請問一下,如果您是我。在那樣的情況下會怎麽做,會在明知對手很強大的情況下,讓所有人陪著你一起去送死嗎,還是說,讓全場的死兵跟著你一起痛哭。從而失去了整個水兵營的士氣,我相信如果是我父安南王,他也一定不會這麽做。”許榮華簡短幾句話,令一旁圍聽的士兵們不由得暗地裏叫好。


    的確,在很多時候,鼓勵比哭泣更重要。


    高成一聽,頓時語塞了。


    他又道:“好,我再問你,既然你之前劣跡斑斑,屢次的草營人命,還犯下了幾條血案,為何又能脫身,你與那右相之子屢次的起爭端,到最後不得高靖相助卻能得以化險,卻是為何因,如果不是你是他們派來的一顆棋子,他們會放過你?”


    說來說去又繞回了原題。


    許榮華一聽這句問話,便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然了。


    她不想再多說什麽,因為高成純心的胡攪蠻纏。


    許榮華道:“我敬您是我義父的堂兄,不想與你過多的生枝節,此次前來,的確是誠心的想要投奔的,而且我來所謂何事,我父也在信中寫得一清二楚,若是您再這麽的浪費時間,耽擱了正事,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好一個丫頭片子,口氣不小,還耽擱了正事,哼,你能有什麽正事。”高成越發不屑的起來,他就是不相信許榮華,一個小小丫頭片子,憑什麽能征服所有的人,而且據說他那不成氣的兒子之所以還留在京裏,不肯前來邊關,也是為了她。


    高成一想到這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隻感覺自己身邊所有的人都被許榮華給利用了,可是卻甘之若飴,還渾然不覺。


    他才不會做這樣的大傻瓜。


    說什麽今天也要結果了這一個安平侯的孽種。


    高成於是道:“好,我也不想再與你多說,要不咱們以武定輸贏。”


    “淮北王,你確定你要和我打?”許榮華扯下了頭上的布巾,微眯起了雙眼。


    她嘩的一下撕開了身上的長袍。


    眾人立即瞪大了眼睛,當眾脫衣?


    可是待看清她長袍下的裝束時,頓時驚了。


    裏麵穿著的,竟然是一身甲衣。


    而且穿的是長褲。


    一個女子穿上褲竟也能這麽的美。


    許榮華道:“如果你想和我打,或者是想就此一錘置我於死地,那咱們就不妨試試看,到最後誰輸誰贏?”


    許榮華冷眼看向了高成,這個老頑固,還真難搞。


    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嚐嚐。


    許榮華飛速的後退,將身子旋轉著盤到了上空。


    高成冷冷一笑:“雕蟲小技。”


    他的長錘離地,一聲嘶吼,許榮華隻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好一個獅子吼,看來他的洪亮嗓音也是因此而來的。


    許榮華待到他一聲吼叫過後,看著地麵濺起的塵沙,道:“就算您想與我打鬥,也不用如此的大費周章吧,你知道嗎,你這麽一吼對我來說不起半點震懾作用,我與人打鬥的時候,對方越是表現得勇猛,我便越有勝算,因為我喜歡強勁的對手。”


    “不知死活。”高成何時被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嘻戲。


    就算有的時候與駱紅衣也有交手,但那也是指點她一下武功。


    如今許榮華這麽一說,高成頓時火冒三丈。


    看錘。


    他一聲喝還未發出。


    隻見鐵錘四分五裂,從上空墜下。


    沒有人看到許榮華是怎樣出手的,隻知道她四周散發著一股灼烈的氣息,好像可以把鐵器溶化一樣,她一聲長喝,將所有的烈焰都夾裹著卷向了淮北王。


    淮北王手裏的鐵錘就四分五裂了,緊接著,一股灼熱的氣流包裹著浪沙向淮北王襲去,許榮華一用力,內力全都凝聚在了掌心裏。


    “手下留情。”一聲長喝,似乎是駱雲天趕來了。


    許榮華原本就不想殺高成,因為這番打鬥本來就是為了挫挫他的銳氣。


    臨行的時候安南王說過,高成這個人有些自負,不是很好相與。


    適當的時候,如果他實在是太過頑固,可以在武力上取勝,至少能讓他刮目相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得多。


    許榮華一收手,沙子撲麵,迷了高成的眼。


    緊接著隻聽得一聲怒吼:“小兒。”


    “不論您罵什麽,總而言之,這並不能挽回您的形象與麵子,因為您輸了,在您所有的兵士麵前,輸給了我這樣一個您瞧不起眼的小女子。”許榮華自半空緩緩的墜地。


    “你使了妖術?”高成道。


    “我使了妖術嗎?”許榮華問四周的人。


    “沒有。”所有的兵士立即齊齊的搖頭。


    他們的確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武功,可是真的好眩麗逼人。


    而且他們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妖術。


    難以想象,那個老頑固竟然被人給打拜了。


    雖然隻是勝在一招,但是,終究是敗了。


    往日裏,軍營中在他酒後能勝出的沒有幾人。


    尤其是一招致勝的。


    高成不服的看向許榮華:“哼,再來戰。”


    “淮北王,萬萬不可。”駱雲天從馬上一旋而下,他身上還穿著守關時的一襲甲衣。


    鐵衣銀甲在邊塞的晚風裏顯得分外嚴寒。


    月光清冷。


    許榮華回眸看向駱雲天。


    隻見駱雲天對她跪拜道:“平南郡主?”


    “你對她拜什麽拜?你可知她是……”高成立即惱道。


    “淮北王殿下,她可是江南數十萬饑民的福星,你可知道,她救了多少的人。”駱雲天對許榮華道:“你為小小所做的一切,她都在書信裏告知我了。”


    “將軍府的那一個,我一猜便覺得不是你,隻可惜,那時未能識破。”許榮華婉惜道。


    早知道駱小小那樣的女子應該不會有一個如此冷血無情的父親。


    ps:


    今天的第二更,完畢,有沒有老頑童的感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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