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與聶小蠻說了一會子話以後就下樓去了,她讓廚房特別準備了一些調養身體的吃食,讓聶小蠻用來養身子。


    蘭香下樓了以後,聶小蠻一個人坐在屋子裏回想起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那個夢境是有由來的。


    就在她一個人思神的時候,隻聽到院子裏響起了一道清亮的嗓音:“小蠻姑娘一個人呆在屋裏坐什麽,為何不到前院來玩一玩,我從南邊帶回來的一些新奇小玩藝,眾姐妹們玩得都可開心了,為何一個人悶悶不樂,好像滿腹心事的樣子。”


    韓惜子悠揚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聶小蠻驚奇的發現,他隻是一瞬之間,竟然從前院到了後院裏,前院的歡笑聲還在繼續,顯然那些姑娘們已經被他所帶回的一些東西給吸引了。


    聶小蠻笑了笑:“再新奇的東西也比不過韓醫者我的醫術令我新奇,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麽能夠讓一個快死的人起死回生的。”


    韓惜子長得還算不錯,個性也還算是風趣溫和的,所以聶小蠻不排斥與他相處。


    韓惜子站在樓下,伸手指了指滿地的雪hua,道:“不如下來一起堆雪人。”


    “堆雪人,好啊,哈哈,我們最喜歡堆雪人了。”原來前院的姑娘們一時半會見不到韓惜子,立即追到後院來了,她們都是一些喜歡熱鬧的人,走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韓惜子的提議。一個個的把韓惜子拽到了她們的身邊,還有的拿起了地上的雪,把雪團塞進了韓惜子的懷裏:“韓公子。不如我們把你堆成一個大雪人,如何啊,哈哈。”


    韓惜子也不惱,任由那些姑娘鬧著,聶小蠻見了,立即會心的歡笑了起來。


    來到這裏這麽久了,她還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如今見韓惜子被一群姑娘們圍著的狼狽樣兒,聶小蠻立即也隨著他們大笑了起來。


    她走下了樓。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韓惜子的笑容,她就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裏見過。


    聶小蠻下了樓,她的身子還有些虛弱,所以走路的時候有些不穩。在樓梯拐角處微微的停歇了一下,當她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蘭香正好從廚房回來了,一見到聶小蠻站在雪地裏,立即驚呼大叫了起來:“好妹妹,你怎麽從房間出來了,要知道這裏的天氣很冷,會凍壞了的,你的身子才剛複元。還沒有大好,還需要好好的休息。”


    蘭香說完以後,聶小蠻正要對她說沒事。卻聽到韓惜子在一旁道:“這位姑娘,好像叫蘭香吧,你說聶姑娘的身子有大礙,讓我看看何妨?”


    說完以後也不管聶小蠻同不同意,伸手就往她的脈博處探來,見到他的這個動作。圍成一團的姑娘們立即笑了起來,大家哈哈的打趣。


    “韓公子。沒聽說過你會醫術啊,我看你是故意借機占咱們聶姑娘的便宜吧,我告訴你,聶姑娘可不是咱們院裏的人,你是不能碰她的。”


    “是啊是啊,我們這裏的姑娘,隨便你挑選,看中哪一位,隻要你唱個小曲兒,再作兩首酸腐的詩,我們一定會分文不取。”


    姑娘們都是說的玩笑話,韓惜子聽了也不生氣,笑了起來。


    他一雙月牙般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直線:“好啊,我先替聶姑娘診脈,呆會兒再替你們一個個的探來。”


    “哎喲,看這架勢,還真像是個醫師啊。”姑娘們笑得更歡了。


    “去去去,韓公子現在有正事,看你們沒個正形的,瘋言瘋語,趕緊的,給我把路都讓開,讓韓公子好專心的聽聶姑娘聽聽脈。”老鵓的話裏帶著明顯的討好,因為她認定聶小蠻總有一天要回安南王府去的,就算做不成正經的主子,那將來也一定是位高於她們這些普通人,所以帶著巴結跟奉承。


    老鵓的話令聶小蠻笑而不語,韓惜子卻微微的皺了皺眉,笑容停頓了一下,接下來又將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聶姑娘看起來更像是心病,並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你體內的毒素都已經清了,唯有心脈處,好像被什麽東西護住一樣,有一些悶氣集在那裏,是我們身為醫者的解救不了的。”


    “心裏有悶氣,心氣鬱結,這也能探得出來。”一位叫紅月的姑娘立即睜大了眼睛,她擠開了人群,擠到了聶小蠻和韓惜子麵前,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來,替我也看一看,我最近總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不舒服。”


    “好,在下替姑娘看一看。”韓惜子探上了紅月的脈。


    聶小蠻見狀,立即從人群裏退了出來。


    韓惜子微閉著雙眼替紅月診脈,清越的笑語卻傳到了聶小蠻的耳朵裏。


    “小蠻姑娘,不是要堆雪人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走了。”


    “韓醫師也說了,在下心氣鬱結,還要回屋子調調氣就好。”聶小蠻回望了韓惜子一眼,隔著一眾姑娘,突然間,她恍然出現了錯覺,韓惜子的一襲青衣變成了白色,白光閃耀裏他的身上隱約散發出了玉般的光彩。


    聶小蠻腦中一片眩昏,有些片段一閃而過,緊接著,隻覺得眼前一黑,倒向了地麵。


    “牡丹hua開要經過千上的灌溉,才可以成形,修煉成仙的更是沒有幾人,你既渡她出了凡塵,卻又將她拽入萬劫不複,不知懷化道君是何用意?”


    “她的情根還在,若不除去,怎能成仙?若是永遠隻配做一個低等仙人,不如留在凡間,做一個快活的精靈也罷。”


    “懷化道君,你可知你這話卻是有些過了,若是讓天庭知曉,定會治你一個大罪。”


    “人生在世本有罪,神仙也不例外,我這般做是為了她好,總有一天她會明白。”


    “雖說是為了她好,可是”


    “韓仙人,你別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算是劫,我也陪她一起。”


    “可是九尾狐仙那裏你要怎麽交待,她是為了你才忍受天火脫蛻成仙的。”


    “欠她的,我自會還,顧不了那麽多了。”


    “也罷,今年咱們天庭本來就事多,那對火鳳凰好死不死的在這個時候爭吵,咱們也沒有辦法了,天帝這個時候隻顧著那對神鳥,哪還有精力管你們這些小神啊仙的。你自去吧,若是出了什麽問題,我先暫時替你擔著,等到有合適的時機,我再通知你們回來。”


    “韓仙人又怎不知,我們所做的一切,恰似在玉帝和王母的眼裏,而我們此番下界,也未必就是懺逆了天意,沒準也是順應了天意。”


    “也罷,也罷。”


    兩道聲音漸漸隱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聶小蠻隻感覺恍若隔了一世,可是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知道,剛才的那道炫暈,以及那陣昏迷是不存在的,院子裏還是剛才的場景,而且蘭香就在她的身邊,五個手指頭在她麵前搖晃著,輕輕的問:“好妹妹,你怎麽了,為何一直站在那裏看著韓醫師發呆啊。”


    “我一直站在這裏嗎?”聶小蠻覺得有些驚疑。


    “是啊,剛才你一轉身過去以後,就一直站在這裏,盯著韓醫師,沒有走動半步。”蘭香立即對聶小蠻說道。


    “不可以啊,我剛才沒有昏迷,也沒有倒地。”聶小蠻道。


    “是啊,你沒有昏迷,也沒有倒地啊,怎麽了,好妹妹,你為什麽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啊,你不要嚇姐姐啊,你看,我的藥都已經替你熬好了,咱們不要站在這裏,上樓去喝藥吧。”蘭香有些擔憂的將手探向了聶小蠻的額頭。


    聶小蠻隻感覺額頭有些微微的冰涼,蘭香的手或許是經了雪,帶著些許涼意。


    “不燙啊,為何妹妹說起了胡話呢。”蘭香對聶小蠻說道。


    “也許是我太累了,所以產生了幻覺。”聶小蠻笑道。


    為了不讓蘭香擔心,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可是她的心裏已經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剛才所產生的那一切,一定不是幻覺,而且她的心裏也對黑暗裏的那段對話萬分的驚惑,因為那幻境裏的聲音分明就是高清和韓惜子。


    聶小蠻上了樓以後把藥全都喝完了,蘭香把碗拿了下去,院中依然熱鬧無比,韓惜子立在那裏替姑娘們一個個的把著脈,還像模像樣的寫起了方子,聶小蠻站在樓上看他,很有些驚奇,這樣的一個男子,醫術高明,可是明裏暗裏若有若無的總是和她和高清接近,到底是為了什麽。


    現在聶小蠻有些懷疑,自己的穿越不是一個偶然,是不是有什麽必然的原因。


    她站在樓上看韓惜子,仿佛感覺到了她的關注一樣,韓惜子抬起了頭來,微笑著看向了她,那雙月牙兒一樣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如同月亮一般,其中隱現的光華令人產生了無限的瑕想,隻不過,那想象每一段都有愛情無關。


    聶小蠻突然之間覺得韓惜子會巫術,不能看他的眼睛,若是看下去,一定會產生幻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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