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心裏再一次把明玉長公主和年錦容拿出來做了一次比較,隻感覺明玉長公主的確不如年錦容,不說別的,單單就是哄男人這一塊,明玉長公主多年前就敗給了年錦容。(.)這姐妹倆一直以來都不合她是知道的,多年以前的那場陷害,明玉長公主設計年錦容嫁給了許承嗣,她也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有出手幹預,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在兩個女兒之間挑選一個真正能為她所用的,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真的選錯了人。


    太後心裏這樣想著的時候,年錦容正替她把剝好的粟子端了過來,看著白色的瓷碟裏麵黃澄澄的粟子,太後擺了擺手,示意道:“不用剝了,哀家正如你所說的,老了,不能吃這些東西,吃多了不知道該積食,你和玉兒拿去分著吃了吧,隻給哀家留兩顆就行了。”


    太後說完了以後,將碟子往一旁推了推,靠近了明玉長公主一些。


    明玉長公主笑了,立即明白太後的意思。看來太後還是向著她的。


    明玉長公主對著年錦容笑了一笑:“妹妹,那就有勞你了,看看,你剝出來的粟子,原本是孝敬母後的,可是,母後念我喜歡吃,都給我了。”


    年錦容笑了,她知道明玉長公主是故意這麽說的,為的就是讓她生氣,可是明玉長公主的目的顯然沒有達到,年錦容道:“我的孝心母後已經知道了。粟子落入了誰的嘴裏不重要,更何況,姐姐你喜歡吃。也是一件好事,這吃食啊,我聽說吃哪補哪,姐姐多吃吃這粟子,也正好補一補。”


    粟子像腦,補腦啊。


    年錦容說罷以後掩著嘴笑了。


    明玉長公主萬萬沒有想到,年錦容竟然會對她還嘴。


    手指間夾著一顆粟子。(.)明玉長公主正在往嘴裏送,聽到了年錦容的話以後。立即沒有了食欲,禦膳房剛端來的香噴噴的炒粟子立即令她覺得紮眼。


    “既然太後不吃,那就端下去好了。”


    明玉長公主對著守在一旁的宮女說道。


    宮女看了太後一眼。


    太後擺了擺手:“也罷,拿下去吧。我也吃不了。”


    年錦容不動聲色的微笑了一下,看著宮女把她剝好的粟子端了下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將太後杯子裏有些涼了的茶拿去換了一杯熱的。


    做完了這一切以後,年錦容對太後道:“母後,我記得青鸞姑姑以前是一個繡花的好手,我想跟她學學最新的花樣子,這些天來,我一直休養在府內。也沒有什麽好打發時間的,可不可以讓青鸞姑姑教教我宮裏時興的花樣子。”


    “民間的東西不是比宮中的更好嗎,你怎麽想到要宮裏的東西了。”太後立即笑了起來。她慈祥的看了年錦容一眼,又看向了青鸞姑姑:“好了好了,去吧去吧,讓她好好的教教你,我正好有些話想要對玉兒和你說,你去了以後趕快回來。”


    “知道了。母後。”青鸞姑姑的居所不在這裏,所以年錦容隨著青鸞姑姑一起往殿外走去。待到年錦容離開了以後,明玉長公主才對太後說道:“母後,您剛才為什麽要那般的疼愛她,您明知道的,玉兒才是最心疼您的女兒。”


    若是換成了以往,明玉長公主這般說的話,太後一定會和顏悅色起來,很受用。


    但是今天她心裏有事兒,懶得與明玉長公主說這些沒用的。


    她待到青鸞和年錦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視線裏,才凝神看向了明玉長公主,驀的用力一拍桌子,把明玉長公主給嚇了一大跳。(.無彈窗廣告)


    “還不給我跪下,你個混帳東西,你可知道你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麽彌天大錯。”


    “母後,母後息怒。玉兒犯了什麽錯,玉兒什麽錯也沒有啊,隻不過燒死了趙允那個混蛋的一個外室,母後您是知道的,我的眼裏容不下半粒沙子。”明玉長公主連忙跪了下來,不停的衝太後磕著頭,頭上因進宮特地戴上的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晃動著。


    晃來晃去的,看得太後頭疼,隻感覺看到了金晃晃的東西覺得眼花。


    太後一聲喝道:“夠了,別再磕了,再磕也挽不回你的錯,你給我起來,好好的受教。”


    太後這一次不再是開玩笑的樣子,明玉長公主立即心頭一凜,還不太明白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麽錯。


    太後道:“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與你說得太明白,你隻需知道,如今,朝中的局勢,我告訴你,昨天晚上,陳霜死了,太子高晉,勢必要反,所以,這個時候我們急需要平西王手裏的兵力,急需要平西王站到我們的這一邊,而你犯下的那個錯,卻恰巧的把那個男人越推越遠,推到了太子高晉的身邊,不僅如此,連你的女兒如今也不與你親近了,你說說你,連自己府上的事兒都處理不好,你還能幹什麽,我養著你,留著你,讓你做我的女兒,封為你長大公主,又有什麽用。”


    “母後。”明玉長公主立即明白了過來,她立即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明玉長公主哪裏知道宮裏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立即對太後道:“皇後雖然死了,但是太子未必有那麽大的膽子,再說了,將來……”


    明玉長公主說到這裏的時候,看到太後的臉色很難看,立即閉了嘴。


    她原本想說,再說了,等到皇上歸西以後,這個大離的天下還不是太子的嗎,為什麽太後要如此的緊張,如臨大敵。


    可是說著說著,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最近她在府裏也聽到過的傳聞,皇上似乎有意另立太子,因為陳霜與右相的流言,皇上似乎不想再讓高晉當太子了,所以因為換太子的這個原因,高晉也一定會謀反的,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即將到手的皇位落到了自己的另外一個皇弟的手裏。


    想到這裏的時候,明玉長公主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她立即臉色煞白了起來,難道如今的趙允當真是如此的重要了嗎。


    連太後都把她特地的叫進了宮來,讓她去巴結趙允。


    可是一想到那個男人五短的身材,還有其貌不揚的樣子,明玉長公主著實的對他愛不起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實在不習慣趙允那個人在她的生命裏晃來晃去。


    明玉長公主一想到這裏,立即變得焦躁了起來,可是她的狂躁不能在太後的麵前表露半分,她隻得低下了頭去,道:“一切謹聽太後吩咐。”


    “那好,現在你什麽廢話也不用說了,給我去把趙允的心拽回來,讓他答應,不管怎樣,若是太子真的有謀反的那一天,一兵一卒也不許借給太子所用,若不然,你就等著哀家把你投入大牢吧。”


    “母後。”明玉長公主難以置信,驀的一下抬頭,瞪大了眼睛。


    她定定的看向了太後,想從中找出一絲的嚇唬或者是其它的意味,可是太後的眼裏除了認真還是認真,看不到半點玩笑的意思。


    明玉長公主立即明白了,太後這一次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她真的拉攏不回趙允的心,太後以後是不會再重用她,心疼她了,剛才那一幕與年錦容親近的戲就是做給她看的,太後是想讓她知道,有太後寵著,她就是公主,就可以渺視一切,但是沒有了太後的寵愛,即便她空有一個公主的頭號,也什麽都不是。


    明玉長公主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年錦容十八年前離京的時候所對她說過的話,那就是,遠離帝王之家,皇家沒有永恒的溫情。


    那個時候的她還覺得年錦容是如此的矯情,可是現在看來,年錦容,竟然真的比她聰明,要看得透一切,而如今,她已經騎虎難下了。


    “玉兒啊。”太後見明玉長公主一副嚇傻了的樣子,立即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緩和了神色。


    “玉兒啊,不是母親要嚇你,而是有些事情,母後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出此下策,你也不能怨母後,再說了,那趙允不是你的夫君嗎,你討好他,又有什麽不對的,俗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你就回去好好的辦吧,等到平西王透了什麽口信兒,你再帶到宮裏來,親自傳給哀家。”


    “玉兒知道了。”明玉長公主這一刻連眼淚也不敢流了。


    她知道太後不會再被她的眼淚給打動。


    太後見明玉長公主服服帖帖的樣子,又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傷心覆在了她的容顏上,知道她一向對趙允輕視慣了,仗著有自己這個母後撐腰,從來不把那個夫君放在眼裏,太後心裏隻覺得也的確是一時難以接受,但是不管怎樣,為了這個大離的江山穩固,為讓皇權牢牢的緊握在她想要其掌握的手中,隻能犧牲她的個人尊嚴了。


    “玉兒啊,不管怎樣,就算是舍下了你的顏麵,你也必須要求得平西王的原諒,我聽說了,這麽些年來,你一直與他分房而居,也是時候該合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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