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春因自己主動“強吻”了周天海有些惱羞成怒,一連兩天都板著臉不搭理他。而薑玉春越是這個模樣,周天海越是覺得有趣,越是鬧得歡騰。


    周天海自從薑玉春小產後就沒去三個妾室屋裏歇著已經讓李嫣紅三人有些不安,而這幾日周天海更是連二門也不出隻呆在薑玉春屋裏,更讓幾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慌。王姨娘病的嚴重,也沒心爭寵,一天倒有半天是昏昏沉沉睡著。張雪雁裝了兩日病便有些坐不住了,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往外望望,渴望見到那抹挺拔的身影。


    “姨奶奶,二爺自打二奶奶小產心情就不太好,想必再過幾日忘了這回事就來了。”雅詩剝了些鬆子,拿手帕托著送到張雪雁跟前。張雪雁無心吃這些東西,擺了擺手,又坐在窗前。


    雅詩和佳詞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擔憂。最後還是雅詩上前陪笑道:“姨奶奶,外頭風大,吹久了該頭疼了。小丫頭在院門口守著呢,二爺若是往這個方向來,我們也會提早知道。”


    張雪雁蔫蔫地點了點頭,由著雅詩把窗子關了。佳詞見張雪雁心情不好,也不敢由著她悶頭坐著,隻得試探著上前問道:“姨奶奶,要不彈會琴吧?”張雪雁動也沒動,像是沒聽見佳詞的話,也不知過了多久,張雪雁才開口問道:“二爺這會還在二奶奶院呢?沒去外頭書房?”


    雅詩苦著臉,低聲回道:“是的。”張雪雁眼神有些迷離,半天才說:“吳爺說二爺不喜歡二奶奶,嫌她木訥。吳爺還說二爺不喜歡李嫣紅和王秋華,嫌她們太假。吳爺說二爺喜歡我的戲,又喜歡我這樣的真性情,隻要我用些心思,定會將二爺籠絡住的。”


    雅詩聽張雪雁喃喃低語,怕她又鑽牛角尖,連忙勸道:“二爺對姨奶奶最上心的,之前二爺在姨奶奶屋裏歇了半個月,別說那兩位了,就是二奶奶都沒這個臉麵。”張雪雁眼睛一亮,卻瞬間又黯然了:“二爺這回可在二奶奶院子裏住了快一個月了。”


    佳詞倒了一杯茶放在張雪雁手中,嘴裏笑道:“二爺這個月雖沒來我們屋裏,但也不去那兩位的屋裏。二奶奶做小月子,也伺候不了二爺。二爺呆二奶奶屋裏,總比去別處好不是?”


    雅詩也連忙說道:“二奶奶住的畢竟是主院,二爺自己的屋子也在那個院子裏。這時候還沒開江,二爺又沒什麽要忙的,也就趁機歇歇了。二爺不去外書房,肯定也在主院的書房裏看書,不會成日呆在二奶奶屋裏的。”


    張雪雁一聽,心裏舒服了許多,優歌趁機上前笑道:“許是二爺以為姨奶奶真的病了,怕姨奶奶累著才不過來的?這會趁著那兩位都躺著,姨奶奶不如去二奶奶院瞧瞧,也好在二爺麵前露露臉。”


    張雪雁聽了連連點頭,急忙吩咐打水進來洗漱,雅詩幾個伺候張雪雁梳妝打扮了一番,又挑選了件鮮亮的衣裳服侍她換了,張雪雁對著鏡子照了一照,隻見鏡中美人粉腮青黛,目中含情,頗有一番風味。張雪雁自覺滿意,才帶著雅詩往薑玉春院子走去。


    周天海正說好玩的奇聞異事引薑玉春發笑呢,故事說到一半,一個小丫頭進來回道:“二爺、二奶奶,張姨奶奶過來了。”


    周天海正說得帶勁,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不早不晚,她這會過來做什麽?”薑玉春正被周天海鬧的渾身不自在,聽見張雪雁來了,便坐正了身子:“叫她進來罷。”周天海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依舊歪在榻上看書。


    張雪雁垂頭進來,先給周天海、薑玉春請了安,薑玉春點了點頭,待張雪雁起身才問道:“我前兒聽說你病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張雪雁抬眼飛快的往周天海處瞟了一眼,卻見周天海連頭都沒抬,不禁眼中帶了幾分失落,又瞅見薑玉春的發髻有幾分淩亂,更是心不在焉起來,嘴裏下意識回道:“回二奶奶的話:這會已經大好了。”


    薑玉春喝了口手裏的茶,開口問道:“這會過來有什麽事啊?”張雪雁卻沒想到薑玉春問的如此直接,不禁有些尷尬:“沒什麽事,就是過來瞧瞧二奶奶。”薑玉春點了點頭,再沒開口,室內一下子靜了下來。張雪雁幾次抬眼去看周天海,奈何周天海完全沒瞅她,又去瞧薑玉春,薑玉春隻自顧自的喝著手裏的茶。


    張雪雁心裏轉了幾圈,想了個說辭剛想開口,小丫頭又進來回道:“二爺、二奶奶,李姨奶奶來了。”


    薑玉春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回頭瞥了周天海一眼,抬了抬下巴:“叫她進來。”李嫣紅性子比張雪雁圓滑的多,上前行了禮就開口笑道:“二奶奶屋裏這麽熱鬧,要知道我就晚些時候來了。”


    薑玉春含笑:“怎麽?”李嫣紅拍掌笑道:“原本我怕二奶奶睡的久了,在屋裏悶的慌,便想過來湊湊趣,給二奶奶講幾個笑話解解悶。誰知有這個想頭的不止我一個,不僅雪雁妹妹在,就連二爺約莫都是這個想法,要不然怎麽會在屋裏看書。”李嫣紅說著又捂嘴笑了起來:“二爺這會定惱我呢,兩口子本來要說悄悄話的,誰知被我和雪雁妹妹這麽不長眼色的給打斷了。”


    周天海皺了皺眉頭,手裏的書頁翻了一下,薑玉春指了指凳子:“坐罷。”李嫣紅兩人告了罪,斜著身坐了一個邊。薑玉春才開口笑道:“你這嘴,最會渾說,也不怕二爺惱了你。”


    李嫣紅撇了眼張雪雁,嘴裏笑道:“我是伺候二奶奶的,也不怕二爺惱。隻是現在二爺不惱有人卻要惱了。”說著抿嘴衝著張雪雁笑。


    張雪雁本來就因為周天海對自己的不理不睬有些懊惱,再加上李嫣紅的突然到來,不但攪亂了自己的賣好的計劃,又對自己明嘲暗諷一番。張雪雁臉色微沉,撇了李嫣紅一眼冷笑道:“明明知道二爺在這裏才來這的,又裝什麽不知道?”


    張雪雁話音剛落,李嫣紅臉僵住了,薑玉春卻忍不住微翹起嘴角:雖然眾人心裏明白李嫣紅同張雪雁一樣,肯定知道周天海在這裏才過來的,卻沒人傻到把這話放到明麵上。而張雪雁這句話不僅打了李嫣紅的臉,也讓她自己失了顏麵。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李嫣紅楞了一會,馬上笑道:“我卻是真的不知,原來雪雁妹妹知道的。怪道呢,以往二爺不在這的時候,雪雁妹妹連晨昏定省都恨不得不來了,怎麽今天反而主動來陪著說話,原來是這個緣故。”


    張雪雁臉色漲紅,扭著手裏的帕子冷笑道:“姐姐說不知道騙誰呢,我來了沒一炷香功夫,姐姐都能得到信兒趕過來,就怕我越過你在二爺、二奶奶麵前賣了好,怎麽會連二爺在這屋裏幾天沒出去都不知道?我信,二奶奶信嗎?”


    薑玉春看著兩人像鬥雞一樣,正心裏悶笑,誰知張雪雁卻將話頭扯到自己身上。薑玉春喝了口茶,半晌才抬頭,微微笑道:“原來你們的消息都這麽靈通啊,二爺每日做什麽你們知道的都比我清楚。”


    薑玉春不冷不熱的話出來,李嫣紅、張雪雁二人連忙起身垂首不敢言語。薑玉春用餘光瞥見周天海不耐的神色,作勢笑著回身推他道:“二爺才幾天沒出去,別人就這樣惦記你,你快出去轉轉吧,省的一會再來一個。”


    周天海將書放在一邊,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帶,輕聲笑道:“你這會不怕我了是吧?”薑玉春臉紅心跳地推開他,啐了一口道:“有人,別鬧。”周天海挑眉剛要去逗她,卻聽到張雪雁輕呼一聲。周天海注意到薑玉春麵上滿是不自在,眸子裏又有些惱怒的神色,隻得鬆了手,將手肘撐在炕桌上,瞟了眼張雪雁:“怎麽了?”


    張雪雁臉上一紅,抬頭似嬌似媚地瞅了周天海一眼,才將頭低下:“沒什麽。”周天海臉色冷了兩分:“那就退下罷。”李嫣紅聽了連忙行了禮就要出去。張雪雁似乎不甘心這樣回去,衝口而出:“下個月就開江大典了,二爺該去吳爺那坐坐。”


    話音剛落,周天海臉上徹底黑了:“你想拿吳爺壓我?”張雪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心慌意亂地擺手道:“沒有,婢妾不敢。”


    周天海冷笑道:“你隻不過是吳爺府上出來的戲子,想拿吳爺壓我,也要看你在吳爺心裏夠不夠分量。”張雪雁慌的眼淚都下來了:“婢妾不是這個意思,婢妾隻是擔心二爺荒廢了生意。”


    周天海看著她,眼神越發冷冽,一字一頓地說:“二奶奶都沒操心,你一個小妾操心什麽?”


    李嫣紅看著臉色發白的張雪雁,心裏暗爽,連忙上前回道:“二爺息怒,雪雁妹妹剛進府,許是沒清楚自己的身份,就胡亂說話了。”說著上前拽了張雪雁一把,輕聲笑道:“妹妹怎麽糊塗了,我們說起來不過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怎麽還管起主子的事了?”


    如果說周天海的話是刀,戳痛了張雪雁的心,那李嫣紅的話就是劍,刺傷了張雪雁自以為高傲的自尊。李嫣紅不同於張雪雁的地方就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瘦馬的訓練讓她安於妾室的位置,不會像張雪雁一樣有著不切實際的空想。


    薑玉春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和周天海刻意伏小示弱的李嫣紅和滿麵淚痕的張雪雁,說道:“二爺請了嬤嬤教你們規矩,誰知到現在都沒正兒八經的學上兩天。今天既然能過來請安,看來身子也好了,索性直接就去王嬤嬤那邊罷,若是在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借病告假的,就直接送到莊子上養病,直到好利索了再回來。”


    李嫣紅和張雪雁一窒,齊齊的福了一福:“是!”


    薑玉春待她二人走了,忍不住拽了拽周天海的袖子問道:“二爺到底喜歡雪雁還是喜歡嫣紅啊?”周天海看著薑玉春,臉瞬間就綠了。


    薑玉春看周天海臉色不對,訕笑著退了兩步,一把抓起一本書塞到周天海手裏,討好的笑道:“二爺講講這本書。”周天海盯著薑玉春看了半天,才將臉色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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