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七色光


    其實唐瑾來江月的病房主要還是不放心,最近這幾年,九爺跟六叔的接觸多半都是針鋒相對的,她不希望江月會成為他們爭鬥下的犧牲品。


    “好了,老六!看來小瑾是真心喜歡月兒,咱們都杵在這裏會打擾病人休息,我們出去談吧!”


    六叔點了點頭,在唐瑾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才跟著九爺離開,看見他們離開之後唐瑾似乎才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回頭看著江月,嘴裏喃喃自語。


    “月兒,我們都無法逃脫命運……”


    “命由天定,運由己生…”


    江月微弱的聲音讓唐瑾突然一震,看見江月醒了正在看著自己,唐瑾激動的握緊了她的手。


    “月兒,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太好了!”


    江月皺了皺眉頭,因為唐瑾握著她的左手,因為太激動,所以拉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有些痛。唐瑾這才驚覺自己有些莽撞了,趕緊放下江月的左手,小心翼翼的看著江月,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瑾姐,我沒事。”


    “怎麽還叫我瑾姐?我現在是你的幹媽了!你忘記了?”


    說實話,幹媽這兩個字江月還真叫不出口,畢竟這種事是真沒有經曆過。


    “我從小沒認過幹媽…跟我媽也不是很親,所以…”


    “月兒,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認幹女兒,而且還是這麽大的幹女兒,既然我們都沒經驗,那是不是試著好好相處。”


    江月跟唐瑾就這麽對視著笑著,其實江月並不討厭唐瑾,隻是看著麵前這麽年輕的臉,怎麽也跟家裏的母親掛不上號。


    “月兒,叫我一聲幹媽!”


    江月糾結了許久,才開口叫了一聲。


    “幹媽…”


    “哎……好孩子!”


    突然江月覺得手腕上一涼,這才看見左手腕上多了一串色彩斑斕的珠子,晶瑩剔透的很是好看。


    “這是?”


    “這是幹媽的見麵禮,是我母親傳給我的,唐家的七色光。”


    江月細看才發現,這些珠子綠如秧苗之嫩,青如瓜皮,藍如碧潭,春如紫羅蘭花,黃如金鳳,赤橙如火焰,白如羊脂之晃明;質地來看應該是翡翠的玻璃種,江月自小在南方長大,翡翠價值幾何她當然略有所聞,別說七彩,翡翠能湊出五彩就已經是很難的了,而且還是玻璃種。


    “幹媽,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月兒,幹媽沒有孩子,總不能帶著七色光進棺材吧!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月兒,最重要的是我能遇見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氣。”


    江月沒聽出唐瑾的畫外音,因為她發現這些珠子上麵似乎還刻著圖案,所以將珠子拿到眼前看著,越看上麵的花紋就越熟悉,腦子裏還在轉著到底在哪見過這些花紋。就在這時,玉麒麟仿佛著了火一般燙的江月胸前一陣刺痛,江月不禁的捂住胸口叫出了聲。


    “啊…好痛…”


    “月兒,你怎麽了?”


    唐瑾拉開江月的衣領才看見,胸前玉麒麟接觸的皮膚下麵竟然出現了一處烙印,而那花紋竟跟七色光上的一模一樣,唐瑾有些激動的握住江月的手。


    “月兒,你真的是鬼佬大師的傳人!”


    “你怎麽知道?”


    驚訝之餘江月又看了看七色光上麵的花紋如夢初醒,這跟玉麒麟裏麵的圖騰竟然一模一樣。


    “月兒,唐家是世代以翡翠礦產而生的,你胸前的玉麒麟是我祖父送於鬼佬大師的。”


    江月看著唐瑾嚴肅的眼神,有些不知所雲,怎麽唐瑾也跟玉麒麟有了關係。


    “你是說我爺爺?這玉麒麟是唐家送的?”


    “你的父親沒有告訴過你嗎?玉麒麟本是唐家祖傳的聖物,因為鬼佬大師有恩與唐家,所以我的祖父將玉麒麟送給了鬼佬大師,而鬼佬大師答應,隻要是他的傳人便會守護唐家的秘密終生!”


    江月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那些總是纏繞在江月腦海中的符號又都回來了,看著手串上的符號,江月陷入了沉思,想起天罡記中的經文,江月似是想到了什麽。


    “一線天…”


    聽見這三個字,唐瑾驚慌的捂住江月的嘴,還不安的看了看病房門口,還好這會九爺跟六叔還在談話,病房裏隻有她們二人。


    “月兒,有關“一線天”我會在找機會告訴你,這裏說話不方便,你要記住,有關“一線天”的一切都不能告訴秦久跟崔海,倘若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便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幹媽會想辦法保護你…”


    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了,唐瑾便不在說話,而是端起一旁的水杯遞給江月。


    “月兒,你燒還沒退要多喝水,一會我給你弄點飯吃,我讓吳嫂熬了紅棗烏雞湯,流了那麽多血,要好好補補了!”


    進來的是張龍,他並沒有發現這兩個女人眼神中的異樣,所以徑直走到唐瑾跟前。


    “瑾姐,六叔讓您回病房,護士正在等您過去吃藥!”


    唐瑾應了一聲,這才乖乖的跟著張龍回病房,臨走時還緊緊的握了一下江月的手,江月點頭示意,她明白唐瑾的意思,是讓她多加小心。唐瑾走後,病房裏就剩下自己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信息她一時還消化不了,看著手上的七色光,江月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


    其實,有些事都是江月的猜測,但遇見唐瑾之後,這些猜測似乎找到了出處。


    九爺跟六叔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找了一處僻靜的休息室,虎哥知道他們有事要談,所以知趣的跟張龍守在門口。


    “我聽月兒說了鬼嬰咒,她說鬼嬰咒跟我的九龍壁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你有沒有想過,咱倆曾經得罪過什麽人嗎?”


    六叔拿著手機在手裏轉來轉去,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但怎麽想就是想不出這樣的人到底會是誰。


    “六弟,有沒有想起來,曾經有個叫薑遠的家夥!”


    六叔似是突然領悟了一樣,將手機扔到茶幾上。


    “那家夥不是已經死了嗎?當年我們開車撞上了他,腦漿都撞出來了!”


    想起當年的情景,九爺也不相信薑遠可以在活過來,那時候九爺跟六叔剛出來闖蕩,遇見了同樣出來闖蕩的薑遠,薑遠會一些算卦騙人的把戲,所以經常騙些個老弱婦孺的買菜錢。那時候剛開始興起用冰箱,但貨源太少,所以公家商店裏總是斷貨,秦久跟崔海就打起了冰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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