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四孤戰(一)


    夜色清冷,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江月盤腿坐在蛇王的身上閉著眼睛,玉麒麟的綠光在蛇王的金色鱗片上揮灑開來,讓一身白衣的江月承托的更加神秘。


    皇陵入口的懸崖上,江月跟阿浩隱藏在茂密的樹林裏,四周靜悄悄的,已經進入冬季,北京夜晚的溫度很低,而江月除了一身的白衣並沒有穿厚衣服,所以阿浩有些擔心。


    “天太冷了,是不是給你批件外套?”


    “不必,你最好穿厚點,一會要去的地方跟冰窖沒區別,所以一會進去沒有我的指引,不許碰任何東西!”


    江月從蛇王的身上下來,然後伸手向空中一揮,突然有光亮從遠處傳出,阿浩看見那光亮,眼中滿是震驚。


    “這…這是什麽?”


    慢慢的那處光亮似乎開始移動,竟然是朝著江月來的,到跟前,阿浩才看清,眼前是一個周身都被火焰籠著的身影,確切的說應該是個鬼影。


    “江家相師從成為相師開始,就會將自己的靈魂交付給祖師爺麻衣道人,這跟陰陽術的式神有異曲同工之效,現在你看見的就是相術祖師爺的靈魂!第九十代傳人江月,給祖師爺請安!”


    江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然後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伸開雙臂,江月閉上了眼睛,那個火影先是圍著江月轉了幾圈,然後慢慢的飄起,在江月的頭頂上停了下來。


    阿浩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團火光,心裏惴惴不安的,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讓他越來越緊張。火影在江月頭頂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突然如煙花般散開,無數的火星四濺,江月依然伸開雙臂,眼睛閉著。身形好像被定住了一樣,任由火星落在自己的身上。


    阿浩看著急了,眼看江月就要被燒著了,他怎麽能不急。還沒等他邁開步,就被蛇王擋住了,蛇王見他還要上前,猶豫了一下瞬間就把他給纏住了。阿浩使盡渾身的力氣想要掙脫蛇王的控製,可最後卻發現完全是徒勞的,而此刻江月周身早已起火,阿浩急的脖子上全是暴露的青筋,被蛇王困住,什麽也做不了。


    其實那些火星子根本傷不了江月,他們是在嚐試著跟江月合二為一。作為相師,除了剛入相時父親所做的的那個道場,江月從未見過祖師爺的靈魂是怎樣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召他出來,她記得天罡記上說過。隻要跟麻衣道人的靈魂合二為一,那麽相師就會達到能力的頂峰,即使是呼風喚雨也不在話下。


    火星在江月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看起來就像雪花一般,然後慢慢的融合到江月的身體裏,阿浩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靈魂入體竟然用這般詭異的方式。就連阿浩都被震撼到了。


    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一記驚雷,讓火星瞬間化為一道閃電,閃入江月的體內。江月身上的白衣並沒有任何的破損,而直到江月睜開眼睛,蛇王才放開了阿浩,此刻阿浩的身上已經麻木了。可還是忍著針紮一樣的疼痛踉蹌的走到江月跟前。


    “月兒,你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江月對著阿浩笑了笑,然後拍了拍阿浩的肩膀,阿浩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我與道人祖師爺合二為一了,阿浩你該祝賀我。這是江家相師幾百年來的第一次,第一次祖師爺願意與人共享靈魂!”


    “我沒覺得有什麽值得祝賀的!這次事情之後,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在碰相術了!”


    江月對於阿浩提的要求有些無奈,她知道阿浩是好意,可相術是江家祖傳,作為江家人,命可以不要,但相術必須要傳下去,這是祖訓,也是每個江家人的命運。


    “今夜生死未卜,如果我有命在,我會答應你一件事,隻為此刻你願意跟隨在我的身邊,陪我從容赴死,就這番情義,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如果我要你嫁給我,你會願意嗎?”


    江月看了看阿浩的眼睛,她知道阿浩沒有開玩笑,雖然心裏早已激蕩不已,但江月臉上的笑容未改。


    “阿浩,這世上最適合跟我結婚的人就是你,如果跟你結婚,我可能會平安的渡過死劫,然後可以與你相攜到老!如果今晚我能活著從裏麵出來,我答應你,我會與你相攜到老,但…卻不能與你結婚!”


    “月兒!為什麽不能是我?”


    江月也想知道,為什麽那個人不能是阿浩,如果是阿浩,可能這一路不會走的這般坎坷,可能自己的父母不會早亡,可能九爺跟蘭姨不會成為這場鬥爭中的犧牲品。


    “人心是這世上最匪夷所思的東西,沒有那麽多的應該,一切隨心而已!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卻不是那個注定要托付終身的男人,愛情麵前沒有捷徑,我的心不在你身上,跟你結婚對你不公平!”


    阿浩有些頹然的低下頭,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可他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也許她會答應嫁給自己,也許她會在嫁給自己之後而愛上他,可這世上哪來那麽多的也許。


    阿浩慢慢的走到江月跟前,從胸前的衣兜裏拿出了那兩麵陰陽鏡,把陰陽鏡放在江月的手中,然後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月兒,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即便我們成不了夫妻,我也願意與你相攜到老!隻因,我願意無條件的愛你!”


    眼淚無聲的落下,江月靠在阿浩的肩頭上默默的哭泣,阿浩憐愛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任由她的淚水打濕了衣服。


    “阿浩,對不起,後麵的路,隻能由我自己走,你…保重!”


    阿浩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後勃頸上重重的一擊,瞪著驚訝的眼睛,人就朝後到了下去,江月把他扶到一棵樹下,讓他靠在樹幹上,然後拿出背包裏的羽絨服給他蓋上。


    “如果有來生,我會期望先遇到的是你,隻用來償還這一世無法回報給你的愛戀!”


    手裏攥緊了陰陽鏡,江月轉身義無反顧的向皇陵深處走去,蛇王跟在江月的身後,月光下江月的衣擺被風吹起,玉麒麟的綠光閃爍著,遠遠望去,江月就好像是從天際飄落凡間的幽靈。


    要找到神壇就必須要找到九龍,所以江月將陰陽鏡掛在自己的胸前,一點點的感知著周圍的磁場,這裏是埋葬帝王的皇陵,四周的氣場裏總會出現一個個旋渦狀的氣流,所以江月要找到九龍並不容易。


    走了半小時,四周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江月隻能轉身看著身後的蛇王。


    “九龍是你們的兄弟,這裏太大我一個人找起來太慢,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是午夜十二點了,所以我需要你們!”


    蛇王似乎點了點頭,然後從江月的身邊離開,向不同的方向滑去,江月就站在原地,看著蛇王去的方向。前麵五百米處,突然有微弱的光亮閃過,江月看見之後迅速的往那個方向跑去。


    跑到跟前蛇王已經等在了那裏,江月這才看見地上竟然有個洞,而此刻洞中在著火,蛇王怕火,所以躲得很遠,江月走到近前將手伸進了洞穴,瞬間火焰熄滅,還沒等江月反應過來,蛇王就已經鑽了進去。


    然後腳下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四周的地都在顫,江月笑了笑,看了看麵前的墓碑,很淡定的撣了撣上麵的灰,盤腿坐在了上麵。


    不一會兒,蛇王從裏麵出來,蛇頭上有血跡,江月有些心疼的跟它們招招手,蛇王溫順的來到江月跟前,任由江月用袖子擦地蛇頭上的血跡。


    一股黑煙從洞穴中冒出,江月好像看不見一樣,繼續給蛇王擦著頭上的血。


    “您準備繼續做縮頭烏龜多久?非要我三請五請的您才準備現身嗎?”


    黑暗的角落裏,有人影閃過,緊接著,有人走了過來,站在不遠處打量了一下江月,還有她身邊的蛇王。


    “江月,我是不是應該佩服你,竟然連金蟒這樣的神物都能被你馴服,金蟒向來都是龍的化身,連它們都臣服於你,你似乎讓我覺得愛不釋手了!”


    月光下,那個人一身黑衣,臉上的皮膚很白,輪廓分明的臉上眉毛很濃,這會正緊緊地皺成了一團,眼神犀利,看在江月身上的目光好像一把把利劍,隨時都會把江月碎屍萬段一樣。


    “我的神壇你竟然也敢來,你是真的自信能打敗我,還是覺得活膩歪了?”


    說話間已經有一隊黑衣人把江月團團圍住,江月對於身邊的人連看都沒看一眼,伸出手往外一揮,隻見這幾十個保鏢瞬間就被江月揮出的氣流帶出,一個個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跌落在地上被摔得鼻青臉腫的。


    “你……你竟然會……”


    “我怎麽了?隔空取物嗎?這對於我來說真的沒什麽,不過是把不喜歡的幾樣東西扔掉而已,您不必這樣大驚小怪的!”


    江月越是說的輕描淡寫,那個人的眼神就越是狐疑,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了,更搞不明白她身上到底哪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江月,今天的死路是你選的,所以別怪我不知道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您連女人都未曾有過,你確定你懂得怎麽取悅女人?”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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