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對伍泉特別恭敬,王七就是青娘的相公,他們家姓王,他在家排行老七,家裏人都叫他王七。


    王七恭敬的原因是,他們在路上遇到追鋪海賊的,硬說王七就是海賊,伍泉不知道亮了個什麽東西,那些人都嚇的不輕,就像對待自家祖宗一樣隻差磕頭把他們送走了,王七第一次受這樣的禮遇,簡直就是輕飄飄的不行,又迷迷糊糊的聽那人說,伍泉是拱衛司的人。


    王七想起青娘說過,拱衛司是皇帝的親信,就連一品大員都可以先斬後奏,厲害的很,他就想,如果伍泉是拱衛司的人,那麽伍泉伺候的那位老爺應該是比一品大員還厲害的任人物吧?


    當然他也想不出來什麽人是拱衛司上麵的,總歸是個了不得人,而且這種身份肯定超過了他見過的最大的官,縣官老爺。


    結果他看到先前一步進院子裏的伍泉臉色鐵青,他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嚇的差點暈過去,那位比縣官還要大的老爺竟然在劈柴!!


    青娘急的不得了,額頭上都是細小的汗珠,見王七回來,趕忙上前說道,“相公,你快去……,別讓客人劈柴了。”


    “哎。”王七應了一聲,急忙走了過去。


    這時候伍泉早就過去了,站在一旁恭敬的說道,“老爺,這種粗活兒還是讓我來吧。”


    皇帝舒了一口一氣,抬頭瞥了眼伍泉,說道,“你回來了?”


    “是。”伍泉低頭應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皇帝還繼續的劈柴,一副不願意收手的樣子,趙氏本來想著就算是客人,搭把手劈個柴又不是什麽大事,再說尊老愛幼,總不能叫她一個老太太和仟夕瑤這等婦孺來做吧?


    所以就算是心裏覺得點對不住,但是也沒怎麽在意,再說,她不也說把自己帶過來的老母給他吃?


    結果這一個個的,青娘臉色蒼白,小身子微微顫抖,王七急的團團轉,王家老頭子一臉恐慌,王家老太太也像是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傻站著……,趙氏就覺得這個人來頭真不小,不能幹這事啊?


    “哎,那什麽,這位爺,人都回來了,你就別幹了。”趙氏幹巴巴的說道。


    皇帝像是沒聽見,繼續劈柴。


    眾人都朝著趙氏看去,那一個個眼神,就跟探照燈一樣的,趙氏活了一輩子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注目禮啊,頓時老臉就擱不住了,挽了袖子,上前說道,“我來幹。”


    皇帝卻說道,“你這麽大年紀,怎麽能幹活?”一下子就把趙氏給堵回去了,趙氏幹瞪半天的眼睛,覺得眾人的目光還是那樣灼熱,像是要把她放到火上麵碳烤一樣,老太太急的不行,忽然一拍大腿說道,“我家老母雞叫了,我得去看看。”然後就溜了。


    眾人,……


    這一天晚上大家都戰戰兢兢的,趙氏從王七嘴裏聽說,這位爺的身份竟然比縣官還要大,當時直接從炕頭上滑下來蹲地上了,嘴裏一勁兒的再說,“怎麽辦,怎麽辦,現在怎麽辦?我不會被抓走吧我家老大剛給我生了孫子,我還沒抱過,家裏的兩隻小豬還得我來喂……,十二隻母雞怎麽辦?我進牢了,誰每天早上撿雞蛋?”


    青娘,“……”


    然後,這天晚上的飯桌上就多了一隻正宗的老母雞,趙氏笑的獻媚,“這位爺,你多吃點,這是我自己養的。”


    皇帝剛開始確實覺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幹熟練了之後覺得這也是體驗生活的一種,他以前還從來沒有劈過柴,不知道生火這麽不容易,這一幹才知道民間疾苦,就像是以前學過愛民如子,可是那都是書本上的幹巴巴字樣,這一路上,他親眼見了才知道真正的疾苦兩個字是什麽含義。


    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特別是海禁的這些沿海城市,更是因為莫須有的魚稅,弄人口凋零,妻離子散,一片烏煙瘴氣的氣象,弄得他常常食不下咽。


    皇帝想著這些可憐的百姓,想起那個賣魚的小童,那麽辛苦的不過就是為了給家裏病了的奶奶買幾塊他現在都不樂意吃的麥芽糖吃,又想起住宿的這家人,雖然是漁民,但是一年到頭連鮮魚都吃不上幾口,更不要說這雞肉了,鮮魚抓了就要賣,賣不出去就曬幹了,曬成魚幹後要繼續賣……,努力的補貼著生活。


    皇帝再一次把目光對準了趙氏送過來的整雞,忽然就覺得難以下咽了,語氣漸軟,對著香兒說道,“你去把還給那趙氏吧。”


    趙氏看到香兒端著雞肉回來,臉色頓時發青,以為這位大老爺要發脾氣了,香兒解釋半天也不見趙氏接,趙氏這會兒哪裏敢啊,就差哭著求香兒了。


    最後好說歹說半天,知道皇帝並不是生氣,這才收了,不過分了好幾份,一桌一份,家裏人口多,吃飯就分了四桌,仟夕瑤和皇帝一桌,那是最好的菜都往這邊上,然後是伍泉那一桌,再然後菜是他們自己的,別說是雞肉,就是連蝦腿都沒有。


    皇帝看著重新被分回來的雞肉,見雞腿,雞翅,雞胸脯等好肉都在這裏,抿了抿嘴,最後夾了一塊雞腿到仟夕瑤的碗裏,說道,“多吃點。”然後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她的肚子,又補了一句,說道,“這是老爺親手劈的柴。”


    仟夕瑤頓時就……,她很給力的那一碟子雞肉都給吃了,皇帝親手劈柴做的雞肉,一輩子估計就這麽一次了。


    皇帝見仟夕瑤吃的臉色紅潤了幾分,這才緩和了神色,至於至於趙氏,當天晚上就嚇得帶著兒子鐵牛跑回了家裏,囧。


    之後,雨又下了幾天,仟夕瑤能感覺到伍泉等人的精神頭是崩的越來越緊了,有時候不過一個路人來蹭碗水喝都要盯著人瞧上半天,半夜要是聽到什麽動靜,更是會整夜的不睡……,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正全神貫注的等待著獵物上門一般。


    隻是這雨卻像是沒有停下來的想法,一直不斷的,淅淅瀝瀝的下著,仟夕瑤甚至覺得在這麽下下去,都要鬧洪災了。


    就在仟夕瑤快繃的不行的時候,皇帝卻對仟夕瑤說時間趕不及,他會先行離開,讓她先安心呆在這邊,等天氣好了,慢不過十天,快的不過五六天就會派人來接她。


    這幾天仟夕瑤身子越來越虛弱,就連王家藏在廚房裏的魚幹味都聞不得,皇帝實在不舍得她在下雨天趕路。


    仟夕瑤也知道自己現在身子不行,自然點頭同意。


    隻是仟夕瑤以前沒有跟皇帝在一起的時候,日子也是這麽過的,不過就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吃飯,雖說有點寂寞,但不都是這樣?


    可是等著這一天跟皇帝離別的時候仟夕瑤就哭了。


    仟夕瑤揮著手跟皇帝道別,皇帝皺著眉頭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語氣中帶著安慰,“不過幾天,別哭了。”


    “嗯。”仟夕瑤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皇帝越是安慰,這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怎麽止也止不住,她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變的特別敏感,就好像身上的感情細胞大開,分裂成了以前的數十倍,稍微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春傷秋悲。


    皇帝也是第一次看到仟夕瑤這般傷心,雖然知道時間耽誤不得,但是腳跟生了根一樣挪不動一步,甚至產生了……,要不就把人一起帶走的想法?不過想到自己要麵對的問題,皇帝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把她放在這裏就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怎麽能臨時改了主意。


    伍泉實在不願意催促皇帝,可是這兩個人都站在屋簷下都依依惜別半個時辰了,陛下……,這樣真的好嘛?伍泉都快淚奔了。


    仟夕瑤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皇帝越哄越是想掉眼淚,到了後麵她自己都覺得矯情的不行。


    王老太太和王老頭在屋內偷瞄著這邊,忍不住砸吧嘴說道,“是誰說這富貴人家的三妻四妾的,感情淡漠?我瞧著這位老爺看著不愛言語,平時也是威嚴的很,老婆子我都不敢湊上前說話,結果卻是這般心疼自己的小娘子。”


    青娘聽著紅著臉低下頭,王老太太年紀大了,說話沒輕沒重的,可是她還年輕呢,並且公公和相公也在。


    “吃你的魚幹吧,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王老頭自從知道這位的身份比縣官老爺都大之後就一直恭恭敬敬的,獻媚的不行,畢竟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大的人物,所以,自從仟夕瑤顯示對魚幹也惡心的症狀之後,王家人就半賣半送了都處理掉了,不過還剩下一點的就趕緊吃掉。


    王七見青娘羞紅了臉,趁人不注意往她手心裏塞了一顆青棗,青娘心中甜蜜,忍不住把頭低的更厲害。


    王老太太沒有看見兒子和媳婦的小動作,對著老頭子扁了扁嘴,說道,“怎麽說不得了,我說的可是好話,再說,這老爺肯定是知道他家夫人有了身孕了,這才自己先走的。”


    “人家不都說不是?”王老頭不耐煩的說道。


    王老太太卻很自信的笑,“你這老頭子,又沒生過娃,你知道個什麽。”


    青娘看著婆婆和公公鬥嘴,又從窗戶的縫隙中看到那依依不舍的兩個人影,忍不住想著,以前要是有人跟她說,這種瑣碎的生活就是幸福的事情,她一定覺得對方病的不輕,可是越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就越發知道這平凡的珍貴,她真希望這種日子能一直過去的,所有人的都好好的。


    隻可惜……


    青娘狠狠的捏住了手心,那青棗頓時就被捏碎了。


    等著皇帝走後,仟夕瑤就回去躺在了屋裏,隻覺得胸口悶悶的,香兒拿了洗好的青棗過來,笑著說道,“夫人,你嚐嚐看,是剛下來的青棗,吃起來又脆又甜。”


    仟夕瑤本來病懨懨的沒有力氣,剛才確實哭的狠了,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怎麽會那麽能哭,就好像……情緒特別容易激動,高興或者悲傷都是那麽明顯,可真丟臉,皇帝是不是以為她特別舍不得啊?囧。


    不想了,仟夕瑤坐了起來,拿了一碟子青棗,哢嘣脆的一口一個,不過一會兒就掃了個幹淨,弄的香兒呆了半天,好一會兒又去拿了一碟子過來,說道,“娘娘,萬福可是弄了一筐子過來,你想吃多少都有。”


    這話弄的仟夕瑤簡直哭不笑不得,好像她是一頭豬一樣,不過等和後知後覺的發現的時候,她發現她又幹掉了一碟子青棗,在香兒一臉庫房裏還有的眼神當中,仟夕瑤真心覺得……,她或許真變豬了。


    不過……皇帝真的是因為下雨才把自己留在這裏的嗎?


    仟夕瑤想起那一天晚上偷聽到的話,總覺得皇帝似乎在暗暗謀劃著什麽,不過她一個女子又能做什麽呢?哎,別想了。


    在一條狹窄的山道上,頭戴著鬥笠,穿著雨蓑的皇帝騎馬奔馳著,後麵是同樣帶著鬥笠的伍泉緊緊的跟隨著,伍泉後麵則是十幾名黑衣暗衛。


    馬蹄聲不絕,隨著雨水的聲音回蕩在這山間小路上,這一條路有名的一線天,三麵環山,除非官道崩塌,不然鮮少會有人經過了這裏,因為一旦路邊有人埋伏劫路,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響。


    這裏也曾經是匪徒為患的地方,不過後來信陽侯上任浙閩總督之後,倒是花了力氣整頓了一把,把這匪首抓住,當場淩遲處死,倒也贏來的後麵的平安。


    所以這兩年來,如果官道走不動,還是有人會在這裏行走。


    山坡上一個穿著黑色短打,上麵繡著一條海蛇的年輕男子緊張的看著皇帝的人馬越靠越近,吐出了嘴裏的草根,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旁同樣是穿著黑底繡著海蛇圖案的男子走了過來,他臉上有個巨大的疤痕,從額頭蜿蜒而下,看起來猙獰而嚇人,他的目光冰冷,說道,“老大,人來了。”


    “老子知道。”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隻不過腿有些抖,差點坐在地上,他咽了咽口水,說道,“兄弟,這要是敗了就是抄家滅祖的罪。”


    刀疤男子卻冷然的說道,“從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這一生是沒有回頭路了,現在大好的功名利祿就在眼前,成了,你我便是為了家裏人掙來一輩子的榮耀,如果敗了,那也隻能說命該如此,更何況我們現在是不得不做的情況。”


    “你說的對。”男子站了起來,帶著幾分苦笑說道,“我們現在也根本沒有退路了,信陽侯死了,我們把那侯府翻了個遍也沒有尋到那本賬冊,我早就懷疑他已經暗暗送到京都去了,一旦那賬本落入了今上的手裏……你我,還有京都裏的那位爺,都是死路一條,更何況拱衛司的那小雜碎鄧啟全又步步緊逼!前幾天竟然把我老娘壓過去審訊!”男子說道這裏,眼裏露出了逼人的恨意。


    刀疤男子狠狠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道,“這鄧啟全仗著是皇帝的寵信可真是狗眼看人低,他不過就是皇帝一條狗而已。”


    “那狗東西!早晚我要剝了他的皮。”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那刀疤男子又說道,“大哥怕什麽,就算死了有兄弟陪著,再說……”男子看了眼越來越近的那人馬,冷笑著說道,“我們帶出所有的精銳,埋伏在這裏,他這次卻是插翅也難飛了。”


    兩個人其實做了許久的準備,從皇帝出了京都就開始一直跟隨,終於得到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真正要動手卻是發現,對方的身份還真是一種威懾,還沒行動呢,就覺得倍感壓力。


    刀疤男拿了一杯高度老白幹出來,自己率先喝了一半,遞給男子,“大哥,幹了它!”


    男子不顧雨水,把酒喝了個精光,然後狠勁兒的把瓶子丟在了地上,看著碎成一片,朗聲說道,“幹!”


    兩個人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龍行虎步一般的走了下來。


    伍泉靠近了皇帝,悄聲耳語道,“陛下,他們已經動手了。”


    皇帝冷笑,說道,“容王的義子,侄女婿,可真是都齊全了。”隨即夾了馬腹,越發快速的奔馳了起來。


    突然間雨就下的越來越大,滴滴答答聲不止,皇帝和伍泉等人剛走到了一線天的口子裏就看到一群人馬湧了出來,不出片刻就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這群人個個都麵露殺氣,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之人,足有上千人之多。


    伍泉靠近皇帝,悄聲說道,“陛下,這些人好像是被人豢養的死士。”死士分兩種,一種是江湖裏招募的,為了銀子賣命,還有一種就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這種確是十分難得,每一個都是千金難得,為了主子可以不共生死,這些人看著步伐齊整,目帶凶光,配合有度,顯然並不是臨時招募的,而是長期費了心思從小訓練出來的。


    皇帝目光越發陰冷,伍泉知道皇帝的想法,那人能豢養死士就是早就有了謀逆之心。


    其中一個老大模樣的男子手裏拿著一把厚重的錘子,對著皇帝說道,“你們不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想要過去就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皇帝身旁的伍泉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男子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道,“你們連我們夏家軍都不知道?告訴你,我老大是夏震。”夏震的手下一直自稱為夏家軍,似乎不是海盜而是屬於朝廷的兵士一般。


    那些人都穿著黑底,胸口繡著海蛇圖樣的衣服,個個都用黑布蒙著臉,這種海蛇圖樣確實是夏家軍的衣服。


    伍泉忍不住嗬嗬冷笑,說道,“你們真的是夏震的人?”


    男子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點不對,但是他又說不上來什麽,一旁的刀疤男子湊了過來,說道,“大哥,這些人也太冷靜了些吧?就好像……胸有成竹一般。”


    “胸有成竹個屁,我們這麽多人還抓不住他?別他娘的自己軟蛋了,就拉著我。”男子硬著頭皮說道,隨即又像是安慰自己一樣,說道,“就算他的暗衛是絕頂高手能以一敵十,我們這些也是養了十年的死士,個個也是武藝高強,你就別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男子知道為了這一次的截殺,京都的那位把自己最後的王牌都亮了出來,整整養了十年的死士,這是花了多少心血和銀子堆出來的了?


    刀疤男子卻是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雨一直在下,雨簾厚重的都看不清彼此的麵容。


    皇帝終於開了口,說道,“你現在要是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一條全屍。”


    男子聽了愣了一會兒,隨即瘋狂的大笑,說道,“到底是誰死到臨頭了,還這樣嘴硬?你要下來喊了一聲爺爺,我倒是會給你留個全屍。”


    “放肆!”伍泉氣的拔了劍,正要上前,突然聽到前麵傳來冷冷的聲音,“楊大將軍,祁輔仁,許久沒見,這會兒這麽蒙著臉覲見陛下好嗎?”


    楊躍和祁輔仁驚的回頭一看,以為正在福建查案的鄧啟全帶著弓弩手圍繞了過來,那些弓弩手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立時讓兩個人傻了眼,他們隻覺得如遭雷擊一般,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楊躍是信陽侯手下的副總督,至於祁輔仁是卻是容王的義子,這兩個人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已經是一目了然。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楊躍茫然的說道。


    刀疤男子臉色鐵青,已經恢複了幾分神智,絕望的說道,“大哥,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就是一招,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計策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沒貼的番外。那什麽給小皇子起名的妹紙,這名字早就起好了……


    小皇子的番外


    仟夕瑤生了兒子之後就覺得人生滿足了,管皇帝愛寵幸誰誰,她都管不著,結果等著孩子漸大,她就發現了問題。


    這孩子太聰明了些。


    六個月就可以喊娘,八個月就可以蹦單詞,一歲之後就可以說長句子,更不要說那些個玩具,看一遍就會玩,等著孩子三歲大的時候,仟夕瑤看著兒子把千字文一目十行的看完,背誦出來的時候,她就覺得頭都大了。


    這一天晚上仟夕瑤沒睡著覺,她數著星星過了一晚上,第二天頂著黑眼圈開始教兒子,


    “玄毅,你瞧瞧,這是桂花糕,這是酥糖!”玄毅很給力的都吃了個遍,然後……,然後他又拖著本千字文過來,“娘娘,讀!”那意思就是讀給我聽。


    仟夕瑤,“……”


    美食計劃破產,那就玩樂計劃。


    仟夕瑤帶著兒子去玩捉迷藏,放風箏,晚上累的跟狗一樣回來,剛躺在床上,兒子就拖了本厚厚的千字文過來,眨巴著烏黑的眼睛,那眼眸像是泡在水銀裏的黑寶石一樣,晶瑩剔透,漂亮的很,說道,“娘娘,讀書!”


    仟夕瑤,“……”


    她快淚奔了,不是說小孩子貪玩,貪吃嗎?這孩子怎麽這麽迥異?頓時她的腦子裏就蹦出幾個詞,什麽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天縱奇才等等。


    等等,她的混吃等死,讓兒子逍遙王爺的夢想好像要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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