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後,金風劍館人來人往。


    其實如今進入二月,已是春分之後,地處西南的百武還沒回暖,外麵寒風凜冽,武館裏麵到處燒著火爐,卻是溫暖如春。


    還有各個武場裏強者修煉時散發出的滾滾熱力,更是讓劍館如同蒸籠,一股股驚人的熱流使人直冒汗。


    沿著走廊走過,封閉的門裏微微顫抖,隱約能聽見或低沉如雷或震耳欲聾的呼喝聲,起此彼伏,使人為之震撼。


    “除了武館本身,不拜師卻前來練武的散修強者,怕是也不少。”


    這就是百武潛藏的底蘊,比大夏強盛太多。


    劉恒暗暗驚歎,跟隨甜美女子前行。甜美女子似乎因為前麵的事,對他懷有感激和好感,一路上都在盡力把自己所知的武館事情告訴劉恒。


    “公子去了上等武場,那一片有幾位並非我武館的大人物,隻是借我武館的場地修煉,公子如果遇見,還是避開些為好。”


    “甲一到甲十這頭十間武場,有蝶花城西區十分出名的十位武師境前輩常年享用。甲十到甲五十,有不成文的規矩,都要留給城裏有名有姓的武夫境前輩,公子隻能委屈些,在甲九十九這間行嗎?”


    區區蝶花城,隱藏的強者更是不可計數!


    看女子忐忑的模樣,劉恒知道這應該是她有權開到的最好的武場了,哪裏會看重這些虛頭,笑道:“不妨事,九十九也挺好記,就這吧。”


    女子感激一笑,急忙領著劉恒留下八千兩訂金,預定了甲九十九這間上等武場七天。每天十二個修煉時辰。就這她還是使出拚命的架勢才搶來的,可見武館生意之好,超出了劉恒的想象。


    “在百武開家武館。估計也挺賺錢。”


    短短七天總計八十四個時辰,就花去了八千兩銀子。而且還不算太貴,武者還真是境界越高,花費越是恐怖。


    拿到令牌進入武場後,一看場地足夠大,物件更是齊全,劉恒就還算滿意,給了女子百兩賞錢。總不能人家忙前忙後,毫無收獲吧。


    女子驚喜謝過。見劉恒就要修煉,趕緊解釋一句“公子要什麽,隻管搖動門邊小鈴,我會立刻趕來的”,這才高高興興去了。


    “千斤石鎖是練力的,這麽多石樁和石牆,應該是練身法和皮膜的,角落火爐是給人熬煮秘藥的,比我以前修煉,條件不知好了多少。”劉恒感慨。


    虛空悄然彌漫一股異樣清香。聞之醒神,使人心境空靈寂靜,的確是寧神香的味道。


    在這麽專業的武場裏。能夠讓人沉下心來專注於修煉,劉恒也不例外,褪下衣物抹上秘藥,繼續磨礪皮膜。


    累了稍作休息,搖動鈴鐺女子就會送來上好妖肉。補充夠氣血,渾身重新充滿力量,他就再次投入修煉,直到深夜再返回客棧。


    清晨出門,果然都能見到李家兩個武夫境守衛緊盯住他。還尾隨他直到金風劍館的門口才停步。這舉動不出劉恒所料,的確心懷叵測。如果他還像昨夜那樣出城修煉,必定會被兩人無聲無息的謀害。


    七天時間匆匆流逝。劉恒除了武館和客棧哪都沒去,也沒給那兩人絲毫機會,專心磨練皮膜。


    倒是張家兄妹每天都來,相邀劉恒出去遊玩,或是參加什麽聚會,都被劉恒婉言拒絕。異常平靜地渡過了七天,劉恒終於安心了些,在這天夜裏提前返回,修煉了一會神魂,準備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以最好的狀態迎接明天招徒大會的到來。


    這一夜,遠比往常寧靜很多,為了明日的大會,蝶花宗像一個月前那樣罕見的實行了宵禁。好多人還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唯有明日將參與競爭的少年和少女們,都在養精蓄銳。


    可是到了半夜三更,劉恒忽然感覺渾身乏力,空氣中似乎有一股陌生而古怪的味道,猛地驚醒,才聽到房裏隱約有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


    “進賊了?”


    渾身的乏力顯然是他在沉睡裏中了蒙汗藥之類的迷幻藥,要不是早已開竅,強悍的神魂遠異於常人,感知更敏銳,他恐怕根本醒不過來。


    來人顯然做了充分準備,藥量下得十足,是連武夫境都能保證迷倒的藥力。但是來人恐怕絕不會想到,劉恒不僅有武道修為,連神魂都修煉到了這樣的地步!


    “是進賊了還好,要是李家那兩個守衛鋌而走險……”


    兩個深不可測的武夫境強者謀財又害命,那才是真的危險!


    月光從半開的窗戶透進來,劉恒不動聲色地扭頭朝響動傳來的方向看去。以他如今的眼力再運起一絲魂力,這微弱月光已經足夠看清來人了。


    是一個人。


    這人穿著夜行黑衣,手腳麻利動靜卻極小,似乎在匆忙翻找房間的每一處。從背影上看倒不像是李家那兩個守衛裏的任何一個,讓劉恒提著的一顆心霍然落下一半,不是害命隻是謀財的話,就不怎麽危險了。


    劉恒暗運魂力湧入身體各處,激活氣血慢慢排散藥力。沒想到這藥力極其猛烈,以他的實力也隻能一絲絲艱難排出體外,好片刻才恢複些許力氣坐了起來,無聲無息靜靜看著來人,忽然歎了口氣。


    夜行人身軀一僵,猛地轉身看過來,沒有蒙住的雙眼陡然瞪圓,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我分明下得是能讓武夫境強者沉睡不醒的迷藥,他怎麽可能醒的過來?


    “張兄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指教?”


    劉恒淡淡問道。


    夜行人聞言瞳孔猛縮如針,隨後驟然握住了劍柄,透出森然殺氣,啞著嗓子厲喝道:“什麽趙兄張兄,別虛張聲勢了!身中長醉七草煙,你就算能強撐著做起來,也絕不會有任何力氣動手的!我隻是求財不求命,識相的話就把藏著的寶物都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見夜行人裝傻否認,劉恒默然,片刻後才歎道:“這柄堤紋精鋼寶劍是我送你的,就算你換了劍鞘,劍穗和劍柄卻還是我記得的樣子。”


    被劉恒徹底道破,夜行人啞口無言,雙眼急速閃爍,似乎在猶豫掙紮,最後卻依舊厲吼道:“裝神弄鬼!非要揭破我的身份,是要逼我趁機殺了你嗎?寶物藏在哪趕緊告訴我,隻要拿到寶物我立刻就走,咱們好聚好散!我不想殺你,但你別再逼我了!”


    他的雙眼和話語都透出一股將要瘋狂的危險意味。


    劉恒神色卻依舊平靜,“張兄,寶物你永遠都找不到的。不如你現在就離開,我當做你今夜根本沒來過,明日相見還是朋友,豈不更好?”


    雖然劉恒還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但他清醒著,那亮若星辰的目光朝張雲龍望去,張雲龍就莫名感到極大的壓力,心裏猛地生出無盡的畏懼和忐忑不安。


    張雲龍為了這一天做了太多準備,足足七天不斷試探才有了最大的把握。


    沒見到霸主的身影,他基本能確定劉恒是獨自前來,但有堂妹的威嚇,他生怕惹了禍事牽連家族,所以再也沒敢把事情告訴家裏。可是放任“大好時機”,他又不甘心,這才選擇了鋌而走險,卻不敢謀害劉恒,思前想後才琢磨出這行竊的計策,也是為失敗留足了餘地。


    那天見到劉恒出去不久就帶了寶物返回,他能感覺劉恒把所有寶物就藏在附近,很可能就在他的房裏。這夜他仗著曾學過一套上乘的夜行身法,為求穩妥還用上了迷藥,保證劉恒沉睡這才壯著膽子潛伏進去,可以說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在這種情況下劉恒竟然還能清醒坐起來,更沒想到翻找了半天,居然還是沒找到劉恒藏匿的寶物的蹤跡!


    “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能動了,卻念及二人的交情放我一馬?”


    張雲龍內心急切的衡量著,最後眼神卻驟然一厲,殺氣逼人!


    這麽強勁的迷藥,一定有用!


    身為魔王要是真能動,早就該出手殺我了,哪還會這麽好說話!


    他現在一定隻是在虛張聲勢,其實已經十分虛弱,才會想利用平日我對他的畏懼來嚇退我!


    都到了這地步,等劉恒恢複過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再者說,他豈能甘心就這麽退去?


    “這都是你逼我的!”


    咬牙怒吼了一聲,張雲龍嗆然抽劍,朝劉恒全力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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