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慕容府二小姐買凶對攝政王動手的傳言在京城愈演愈烈。


    就連慕容府的府宅周圍,也被百姓扔了不少的臭雞蛋。


    臘月初一,驟冷的天氣在清晨就籠罩了一層霜霧的白。


    然而,即便如此也擋不住愛看熱鬧的百姓。


    這一日,是刑部在菜市口開膛審理慕容府一案。


    清晨將至,菜市口周圍早已經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站在三角柵欄之外,焦急的等著刑部開案。


    “喂,你們說這慕容府到底什麽來頭?我可是聽說了,朝廷從他們家裏搜出來上千萬兩白銀呢!”


    “真的假的?不是說他們家以前是個知州嘛。


    知州一年的俸祿才多少啊?!”


    “誰說不是呢,咱們攝政王英年早逝,抄了他們的家都算輕的。”


    百姓振振有詞的職責慕容府,很快辰時將至。


    遠遠地,車軲摩擦著地麵的聲音傳來。


    百姓都噤聲望著遠處。


    但見,那一輛輛的囚車押解著慕容寶義和慕容秋以及假的慕容月緩緩而來。


    對於她們來說,曾經有多麽風光,現在就有多麽的悲慘。


    “快看,就是她找人對攝政王下手的,快打她!”


    言畢,百姓中看就飛出了不少的菜葉子和臭雞蛋,甚至還有扔石頭的。


    人群中,某個嬌小的身影,看著眼前淩亂的場麵,不停的咂舌。


    這京城百姓,都屬狼的啊。


    竟然還扔石頭。


    她可是親眼看見那石頭砸在了慕容秋的腦門上,頓時頭破血流啊。


    “住手,都住手!”


    眼看著慕容寶義和慕容秋都被打的淒慘無比後,巡場的官兵才出麵阻止。


    慕容寶義等人被帶下囚車後,便直接押到了審訊台上。


    百姓各個義憤填膺,好似和他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似的。


    彼時,慕容秋眼神空洞,破衣爛衫的跪在上麵。


    她身邊則是慕容寶義和慕容月。


    被關押了這麽多天,這也是她第一次和慕容寶義見麵。


    她沙啞的嗓音輕輕呼喚:“爹……”


    “住口!你這孽兒,老夫不是你爹!”


    慕容寶義被遮住的眼神驀地瞪著慕容秋。


    那眸子中泛著恨意和嫌棄。


    慕容秋心頭一窒,“爹,我沒有做過……”


    “哼!你做沒做過還重要嗎?老夫當初真是瞎了眼,沒想到苦心經營的一切,竟然被你給毀了。”


    “爹,我……”


    “堂下犯人不準私語。”


    坐在上首的刑部尚書冷哼一聲,他蹙眉看著慕容寶義,幾不可察的搖頭歎息。


    “李大人,你要為下官做主,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冤枉的。”


    慕容寶義仰頭看著曾經和他交情匪淺的刑部尚書,開口求饒。


    聞言,李尚書輕歎,“慕容兄,如果你真的沒做過,朝廷會還你清白的。


    來人,將罪證拿過來……”


    “二王爺,到!”


    古北辰的出現,讓李尚書的臉色忽地一僵。


    他連忙從高台上走下,望著自動散開的人群,拱手作揖,“老臣參見二王爺。”


    “起吧。”


    古北辰一襲黑色裘衣出現,墨發束在腦後,俊彥上是一片冷厲的臉色。


    因為在菜市口當街審案,所有百姓也都看著古北辰,下跪請安。


    當然,在街拐角處,有一抹清冷的身影立在寒風中。


    古北辰餘光一閃,隔空與之對視。


    他蹙眉略顯不滿的看著占小玖,無聲歎息後,就解下身後的披風,交給了身邊的心腹,“將這個交給她。”


    古北辰看到占小玖衣著單薄,完全不顧百姓的神色,直接將自己的披風送給了占小玖。


    這舉動,雖然很平常,但也頓時將不少人的視線都轉移到占小玖的身上。


    她嘴角抽了一下,看著那人帶過來的披風,心底那叫一個無奈。


    她本不想露麵,結果……


    “快看啊,那不是攝政王妃嘛!”


    “是啊,沒想到攝政王妃這麽美。但果然是紅顏薄命啊。”


    “誰說不是,雖然攝政王妃過去那麽乖張,可你們看看她憔悴的容顏,真是讓人心疼。”


    百姓都是見風使舵的品種。


    古北辰的出現以及他對占小玖的關注,自然會在百姓的心裏留下不少的印象。


    占小玖接過披風,轉手交給了身邊的冷鈺。


    打從出現在街頭開始,占小玖那張小臉上就蒼白的失了血色似的。


    讓人看了倒是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這幾日,占小玖的閉門不出,反而讓人心生疼惜。


    古北辰見占小玖並未穿上披風,心下無奈卻也沒多說什麽。


    “二王爺,您怎麽來了?”


    李尚書恭敬的睇著古北辰,臘月寒風的天氣裏,他額頭上浸染沁出了冷汗。


    古北辰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這件事,本王和皇兄都極為看重。


    既然是李尚書親自審問,那本王就旁觀好了。”


    言畢,古北辰與李尚書錯身而過,凜然的態度給菜市口周圍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待古北辰落座後,刑部尚書以及主簿等人都準備完畢。


    他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古北辰,隨即緩慢的掀開了卷宗。


    隨著李尚書走形式般的審問,古北辰的劍眉也愈來愈緊。


    “等等!”


    等當李尚書問慕容秋是誰要陷害她時,古北辰開口了。


    聞言,李尚書呼吸一窒,“二王爺,不知有何問題?”


    古北辰瞭了他一眼,“李尚書,身為刑部的頭把交椅,是誰教你這樣審案的?”


    李尚書頓時起身,“二王爺恕罪,不知下官有何問題?”


    “哼!問題?朝廷將這個任務交給你,是讓你以證據給他們定罪。


    可不是讓你給他們找理由再去汙蔑別人。


    你剛剛詢問他們是誰要陷害?那你的意思,是朝廷要陷害他們了?”


    此言一出,李尚書的臉煞白一片。


    他倉皇的走到古北辰的麵前,噗通一聲就跪地,“二王爺,下官該死,請王爺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李尚書,本王知道你和慕容寶義之前關係匪淺。


    但律法麵前,人人平等,你若當真想給他翻案的話,那……”


    “不不不,二王爺誤會了,既然如此那下官現在就量刑定奪!”


    古北辰睨了他一眼,“不必量刑,慕容寶義在官營商,又勾結同僚,結黨營私。


    這樣的人,在朝廷中簡直就是蛀蟲。


    當然,本王和皇兄也並非是不通情理之人。


    現就決議,將慕容府的一切財物全部充公。


    至於府中其餘人等,就發配邊疆,永世不得回京吧。”


    話落,菜市口周圍安靜的針落可聞。


    就連慕容寶義都一臉死灰的看著古北辰。


    “憑什麽……憑什麽這樣決定,我沒有讓人殺攝政王,這是個圈套,我們是冤枉的。”


    一聽到發配邊疆,慕容秋頓時瘋狂的尖叫起來。


    古北辰嫌惡的睇著她,“冤不冤枉你說了不算。


    慕容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當初你離開月香來酒樓時,在門外大放厥詞的時候,可有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


    李尚書,還等什麽,帶人去抄家吧。”


    古北辰說完就冷笑的看著慕容寶義和慕容秋。


    對他來說,不過是除掉一個朝廷的蛀蟲。


    但他希望,這對占小玖來說,能讓她的心裏有一絲絲的慰藉。


    如此一想,古北辰的目光就在周圍顧盼了一圈。


    然而,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占小玖的身影。


    他蹙眉,突地,案台上慕容秋卻喊道:“是占小玖……是她陷害我。


    而且,她之前擅闖大牢,理應與庶民同罪……呃!”


    慕容秋還在不怕死的喊著,但最後她的話卻在嘴邊驟然消失。


    古北辰袖管下的手微微一動,一道勁氣狠狠的打入她的口中,瞬間就擊碎了她的喉嚨。


    至此,剛剛興起的慕容家,在一夕之間隕落徹底……


    同一時間,在菜市口的另一頭,皇宮深院裏也爆發了另一場衝突!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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