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偉不敢相信是這種結果,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哈]


    “你……你在說什麽……”戈偉遲疑著,有些不知道該怎樣措辭。


    老太太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比起剛才躺在地上的時候,狀態要好得多。不過,老太太好像並沒有主動站起來的意思,仍然隻是牢牢地抓著戈偉的小‘腿’,把整個身體的力量都壓在了戈偉的‘腿’上,讓戈偉重心一下子失衡,差點沒站穩而摔倒。


    “老太太,你搞錯了吧。不是我撞的你,你仔細看看,我是來幫你的。”老太太的舉動讓戈偉不知所措,戈偉下意識急著替自己辯解:“你仔細想想,剛才是誰撞的你?”


    “就是你撞的我!”老太太看也不看戈偉一眼,反而手臂抱得更緊了。


    戈偉有些慌了。


    他抬起頭,環視著周圍的人群,想要從剛才的圍觀者的眼中得到一絲幫助。他們可都是親眼看見自己一舉一動的。


    可是,這一眼望去,讓戈偉的心頓時涼到了底。


    那條“警戒線”的範圍,仿佛被擴大了一樣,圍觀的人群不知什麽時候,都不約而同地默默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空出的一大片空地,成了戈偉和老太太兩個人的舞台。


    戈偉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明白了。


    他這是真的遇到“碰瓷”的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當他猶豫了那麽久,最後終於做下了一個讓自己認為正確的決定。竟然這麽快就反饋給自己一個讓他後悔不已的結果。


    戈偉不知是該表現出憤怒還是悲哀。


    在戈偉的腦海裏,此時出現了一個讓他啼笑皆非的念頭:“碰瓷兒的這麽早就上班了。還真是勤勞……”


    忽然,戈偉猛地一用力。猝不及防之下,一把掙脫開了老太太的手臂!然後撒‘腿’就往學校大‘門’方向跑!


    戈偉非常清楚,現在隻有靠他自己了。


    然而,剛跑出兩步,還沒能跑出人群圍成的圈子,就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還想跑!”


    一個壯青年抓住了戈偉。


    這個青年長得人高馬大,十分的壯碩,看樣子年紀不到三十歲。身上的衣服雖然說不上破爛,但也明顯是一身舊衣裳。從打著補丁的袖筒裏‘露’出的粗壯而黝黑的半截小臂。說明這個青年經常從事體力勞動。


    戈偉衝刺的勁頭,被這個青年人突然的拖拽,一下子截住了。戈偉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扯斷了。


    “把人碰了,你還想跑!”壯碩青年有些麵‘色’不善地瞪著戈偉。


    “真不是我!你們都可以作證!你們都看見了,剛才我是在救老太太,沒有撞他!是別人撞的!你們都看見了!”戈偉也有些火了,這家夥是哪裏來的愣頭青,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圍觀的人們沉默不語。有些人相互看看別人,似乎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


    沒有人站出來作證。


    就在這時候。壯碩青年忽然說道:“俺可以作證,就是你撞了這位大嬸!”


    戈偉有些懵了。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怎麽還會有人出來作證?


    戈偉望向這個聲稱作證的壯碩青年,卻看見。青年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眼睛也有些躲躲閃閃。


    戈偉一下子恍然,自己竟然是碰見碰瓷團夥了。


    這個壯碩青年外表十分樸實。一看就知道是忠厚老實的鄉下人。他口中的證詞,讓周圍圍觀的人們看向戈偉的目光完全都變了。變得鄙夷,不屑。和憤怒。他們看著戈偉,就像在看一個欺負了老人卻不認賬的無賴。


    戈偉察覺到了人們的眼神,心裏感到一陣委屈。他自知自己已經難敵眾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脫身。


    壯碩青年見到人群相信自己的話了,有些洋洋得意,表情也變得自然起來,憨憨地笑著。


    戈偉趁他不注意,手上力度稍有鬆懈,戈偉突然把手一縮,向後一‘抽’身,如同一個泥鰍一般,從壯碩青年的手裏滑了出來。


    戈偉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站住!”壯碩青年憤怒的聲音在戈偉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戈偉還聽見身後人群一陣喧嘩,憤憤不平的話語此起彼伏:“這太不像話了!”,“這誰家的孩子這麽沒教養”,“好像是這個大學的學生,什麽狗屁大學生,太沒素質了……”


    戈偉一邊朝校‘門’狂奔,一邊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除了壯碩青年和老太太緊跟在自己身後之外,其他人都隻是呆在原地議論紛紛,並沒有親自‘插’手的意思。這讓戈偉慶幸之餘,也放心了不少。這說明老太太的同夥,應該隻有這個壯碩青年一人。


    “柱子,快抓住這娃子!”老太太也顧不得別的了,跟在後麵一路猛追,‘腿’腳利索得很。


    被叫做柱子的壯碩青年甕聲甕氣地“哎”了一聲,說:“您慢點兒,俺來追。”


    戈偉原本就離校‘門’已經很近了,很快,他便通過由保安室把守的學校大‘門’,跑進了學校裏麵。


    跟在後麵的柱子也想追進去,剛追到大‘門’前,卻被學校保安給攔個正著。


    “站住,幹什麽的?你,對,就是你,你不能進去。”


    保安上前把柱子擋在了外麵。


    “為什麽?”柱子又納悶又著急,不停地伸長脖子越過保安望著飛快跑遠的戈偉。


    “外部人員進校園,要先登記!”


    “登記?”柱子對這個新鮮詞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以前可從來沒接觸過這個怪詞兒。


    “不登記不能進!”保安不容置疑地一抱胳膊。


    “他能進,我怎麽就不能進?”柱子一指已經跑遠的戈偉。不滿意地對保安直瞪眼。看樣子是追不上了。


    “他是這校的學生,經常從這過的。我都認識。你呢?”保安不甘示弱地回瞪。


    “我……我也是這校的學生!”柱子一‘挺’‘胸’,一抬頭。


    保安一臉不信地上下打量柱子。見柱子穿得破破爛爛,更加不信了:“就你?保潔係的?”


    “對對!俺,俺是保潔係的!”


    “滾你的蛋子兒!bk的。哪有保潔係。再不滾我報警了!”保安嚇唬道。


    柱子一聽要報警,嚇得腦袋一縮,向後退了一步。


    柱子狐疑地盯著保安身上的保安製服。


    柱子想來想去,認為自己還是趕緊撤吧,對方衣服上那個,好像真是警徽,‘弄’不好自個今兒就要栽在這了。柱子心想:“有句俗話叫什麽來著。出屎沒結身先死,腸子打結英雄淚啊!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錢掏,二十天後,咱又是條好漢!”想罷,扭頭就走。


    柱子訕訕地回到老太太跟前,不好意思地說:“嘿,沒抓著。人個不讓俺進。”


    老太太已經全然沒有當時躺在地上的窘況,反而有些意氣風發。她六七十歲的麵容上。卻是三四十歲的‘精’明勁兒。


    “沒關係。咱個就在這兒堵著他。”老太太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塊坐墊,挑了個地方鋪好,穩如泰山地坐了上去。老太太的眼神顯得很有自信,道:“跑得了和尚。他跑不了廟。今兒個咱就不走了。我就不相信,這娃子晚上還能不出來。柱子,你去找你三舅。讓他親自過來,讓他記得穿警察的衣服。這城裏不比咱鄉下。那身黑皮好用得很!”


    “哎!”柱子樂嗬嗬地答應。


    “這趟要是成了,趕明兒回村兒裏。我去臨村兒給你許個大屁.股媳‘婦’兒!”老太太大手一揮,指點江山。


    “哎!”柱子一聽,笑得更加憨厚了。


    戈偉上氣不接下氣,跌跌撞撞跑進了教學樓。這時回頭才發現,那壯碩青年已經沒了人影。


    “我勒個去……他‘奶’‘奶’個‘腿’兒。真是倒黴透了,一大早就遇見這種事,真你妹的晦氣!這好人的確當不得。”


    戈偉一邊嘀嘀咕咕的暗自咒罵,一邊氣喘籲籲走進了教室。


    教室裏已經有人在了。早上有堂理論課,因為臨近考試,最近大家都很用功,來得都很早,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群好學的男‘女’青年。


    “呦,文青,今兒個來這麽早?”


    戈偉找了個位置剛坐下,鄰桌胖子一口京片子就甩了出來。文青是戈偉的綽號,意思是文學青年。胖子是戈偉的死黨,遊戲id法蘭第。


    “嗨,別提了,晦氣。”


    戈偉鬱悶道,他不想多說話,隨便和胖子扯了兩句,就自個一人坐那翻騰起東西來。胖子正忙著勾搭後座mm,也沒工夫理戈偉。


    時間距上課還早。清晨夾帶涼意的陽光斜照在大教室裏,外麵飄揚的雪‘花’已經停了。教室裏和每天早晨一樣,稍稍有些安靜,夾雜著附近同學之間不清晰的‘私’語。


    這種環境下,很適合創作。戈偉外號文青是有原因的。隻有胖子知道,戈偉正在寫本書,實際上是本小說。網絡小說。現在已經寫了一百多萬字了。


    從最開始寫著玩,慢慢進入狀態,戈偉對書裏的人物漸漸有了很多體悟,充分了解了每個人的‘性’格,進而改寫一個個人物的命運,讓他很容易沉‘迷’這種感覺。


    他習慣每天早晨在教室裏寫下一章。今天雖然碰見點小意外,但這已成習慣。


    提起筆,理順一下思路,戈偉在紙上寫下今天這一章的標題:《地球複仇軍》。


    ……


    (ps:第三部到了尾聲,接下來將是第四部: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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