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春雷在天邊炸響,瞬間接著數道閃電宛若撕裂虛空一般,將大地照耀的一片銀白。


    大雨滂沱,四周空曠無人。


    然而此刻,一人一馬,宛若一道旋風一般的飛馳在田野之中,直奔張牧的田莊而去。


    馬上的人,穿著一席蓑衣,頭戴鬥笠,到了田莊外,便翻身下馬,到了一戶莊戶人家門口喊道:“老鄉,外麵雨大,能不能讓貧道避避雨?”


    這個時候,小院大門打開,一個老實巴交的莊戶人探出頭來看了一眼,當下道:“這不是玉真子道長麽?快進來吧,我給你牽馬。你快進屋。”


    玉真子徑直之朝著堂屋而去,脫下鬥笠,換了蓑衣,莊戶人急忙遞過來一條毛巾道:“先擦一擦,道長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去東北邊村裏打醮,出門的時候還是小雨,誰料到半路上越下越大。無奈先來這裏避一避再說。”玉真子笑道。


    “道長裏麵坐。”莊戶人急忙將玉真子請進去,又是倒水,又是端茶,忙了一通。


    “你家女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家?”玉真子好奇的問道。


    “今日城裏的族長、少爺來莊裏看看,家裏的婆娘都去莊上伺候了。約摸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莊戶人笑道。


    “他們來了多少人,也值得這般興師動眾的?”玉真子笑問道。


    “人倒是不多,就族長和少爺,還帶著一個小丫頭,不知道誰家的。攏共七八個仆從。隻是這少爺剛接管了家業,這第一遭來,莊頭自然要費心伺候,免得落下不是。”莊戶人說道。


    玉真子聽到這裏,心裏暗道:“果然是個好機會。”


    張敖找到他已經快有七八天了,隻是張府成日裏大門緊閉,晚上又有人值夜,他實在是混不進去,今日張敖給他通風,說是張牧出城去了,如今又聽到隻帶了七八個人,他的心裏頓一喜。


    憑借他的本事,殺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那是手到擒來,此刻他已經琢磨這兩百鈔貫鈔應該怎麽花了:“聽說那邊官坊新來了幾個不錯的,等幹完這票,老子先好好去樂樂再說。”


    ――――――――――


    “後來,楊過就遇到了神雕,便在山裏苦練武功。”


    外麵大雨滂沱,三個人團座在屋子裏,張牧正在唾沫橫飛的給這兩個女孩講故事。


    “那他後麵遇到了小龍女沒有?”巧兒爬在桌子上聽的入迷,迫不及待的問道。


    嚴素坐在一側,也聽的十分入迷,這可比那些叔叔伯伯講的江湖故事好聽的多了。


    “嚴果果,你的劍樣子好特別啊。”此刻,巧兒一雙水靈靈的藍色眸子,好奇的落在嚴素擺在桌子上的長劍上。


    “這不是劍,這是唐刀。取名斷水流,劍有雙刃,而刀則單鋒。”說道這裏,嚴素抓住劍鞘,拇指一磕機括,一揮手,寒光一閃,長刀出竅,金銘之聲,幽幽回蕩。


    張牧坐在一側,看到這把刀,不禁心裏也是暗暗的一驚。


    之前張牧也在鐵鋪裏麵見過這個時代的兵器,不過那些兵器和這把刀比起來,顯然不是一個檔次的。


    先不說刀,就說這刀鞘,刀鞘是用黑蟒皮包裹而成,古典素雅,上麵鑲嵌著兩顆拇指大小的綠寶石,宛若惡魔之眼窺視蒼生,殺氣凜然。


    而這把刀長三尺,才兩指寬度,不過通體布滿縵理冰釋紋,寒光四射,縱然在唐刀裏,也怕是罕見的貨色。


    “嚴果果,那你為什麽不用劍呢?人家都說劍客劍客的,用劍才瀟灑啊。”巧兒好奇問道。


    “十八般兵器九短九長,刀乃短兵之首,百兵之霸,實戰之中威力更大。你這嚴果果修煉的是內家拳,自然會用威力更大的刀來彌補混戰的不足。”張牧淡淡的說道。


    “沒看出來你懂得還挺多,那你說說這把刀好在那裏?”嚴素不禁好奇問道。


    “唐刀源於盛唐,恐怕也隻有盛唐才有那麽多資本來打造這玩意。刀身用的百煉鋼打造,覆土燒刃,包鋼夾鋼鑄造,韌性和硬度和鋒利程度,都到了巔峰。


    這種技藝早就失傳了。流傳在世的唐刀價早就成了鳳毛麟角。而你這把唐刀有刀擋,這是到了盛唐巔峰唐刀才有的樣式,從刀身的花紋和刀柄上已經發紫金線來看,也不是普通士兵佩刀。當年大唐名仕,耗盡家財鑄刀一把。你說這把刀好不好呢?”張牧笑道,這些都是坐有一次坐飛機無聊,在一本雜誌上看的。


    “牧果果,你真了不起。什麽都知道。”巧兒聽的都入迷了,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張牧。


    “這小子懂得倒是挺多。難怪爺爺當初不肯給我。死磨硬泡好幾年才弄到手。”嚴素怔怔出神的想著。


    這個時候王宏泰打著雨傘,穿著木屐走了進來笑道:“巧兒,不早了。跟爹回去休息。”


    “不嘛,人家要聽木哥哥講故事。”巧兒撒嬌的說道。


    “明日再聽好了,你看都什麽時辰了,牧之還要溫書,嚴家小哥也勞累一天,讓他們早點歇著。”王宏泰略微一皺眉說道。


    小丫頭雖然調皮,但是對王宏泰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便一臉不情願的從凳子上下來,嘟著小嘴道:“好吧。牧果果晚安,嚴果果晚安。”


    “牧之,看一會兒子書便休息吧。別熬的太晚了。明日早起咱們好回去。”王宏泰笑道。


    “先生,那我去那裏休息?”這個時候嚴素起身問道。


    “哦,這裏是莊裏,老宅的房子大多年久失修,你們兩個哥兒擠一擠,將就**。等到明日回到府裏再說。”王宏泰尷尬的笑道。


    “這如何使得?不行不行。”嚴素聽到這裏,俏臉刷的一下紅跟秋後的蘋果一般,帶著幾分慌張說道。


    “這怎麽不行?你我都是男人怕什麽?我看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哎?嚴兄,你的臉怎麽紅了?是不是發燒了?……。”張牧笑問道。


    這個時候王宏泰已經拉著巧兒的小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弄的嚴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嚴兄,聽聞你家練的是太極拳,我十分敬仰,你能不能給在下演示一下?”張牧等王宏泰走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畢竟,張牧也是看金庸古龍長大的,想當年對武俠那是迷的上火,如今見到了張三豐的傳人,豈能不看看?


    嚴素也不理他,心裏還在為今天晚上睡覺的事情惱火。


    “這太極拳我可是聽說過,講究以靜製動,以柔克剛,避實就虛,借力發力。聽聞這內家拳修煉十分不容易,嚴兄這般年紀便有所造詣。佩服佩服。”張牧厚著臉皮笑道。


    聽到這裏,嚴素便露出了幾分錯愕,不由的回頭打量了一下張牧,心裏暗道:“沒看出來這個小子還懂得不少。”當下一板臉道:“既然先生讓我保護你。那你便要聽我的才能保證你的安全。從現在開始,我們要約法三章。如果你不聽我的,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了然了然。嚴兄這是好意,我悉聽尊便。”張牧笑道。


    “那你聽好了,第一,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陪同,不準外出。第二,你吃的東西,喝的東西,都必須我先嚐試。第三,給我收起來你這紈絝子弟的作派,我不吃這一套。”說道這裏,嚴素便不再言語,隻管在那裏擦拭手裏的斷水流,眉梢眼角殺氣凜然,張牧也隻好拿出來一本書看了起來。


    外麵越下越大,張家人睡的都很早,院子裏萬籟俱靜,張牧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脖子,不禁朝著嚴素望去。


    嚴素坐在桌子一旁,用手支撐著腦袋,已經在打瞌睡。


    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燈光灑落在嚴素俏臉上,讓她平添了幾分嫵媚,眉如遠山,瓊鼻微翹,略帶幾分倔強的嘴唇微微翹起,眉梢眼角,都帶著一抹別樣的**。


    此刻的她和白天的她,到不像一個人。


    “這女漢子安靜下來,倒是也不錯。”張牧心裏暗想著。


    “嚴兄,夜深了,去裏屋休息吧。”張牧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她身邊,剛輕輕的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誰料到嚴肅突然睜開雙眼,一手便扣住了張牧的手腕,緊接著一掌便落到張牧胸口。


    頓時張牧腳下一陣踉蹌,轟隆一聲撞到了牆上。


    一時間嚴素也蒙了,急忙尷尬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張牧蹲在地上都喘不過氣來,不得不說,這練過的和沒有練過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你下手也太狠了,報仇也不帶這樣吧?我好心叫你睡覺,你卻偷襲我。”張牧揉著胸口說道。


    “快讓我看看。”說話的功夫,嚴素便拉開了張牧的衣衫,胸口處一片紅腫,她急忙從荷包裏取出來一個瓶子,然後倒出來一些黏糊糊的液體,雙手用力的搓了搓,然後按到了張牧的胸口。


    “嘶!疼!”張牧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這瓶子裏的跌打藥倒是十分有用,塗抹到傷口上,頓時感覺一絲冰涼,隻是原本以為嚴素應該有一雙細膩的纖手,結果她的手掌滿是老繭,張牧不由感歎大煞風景啊。


    半天之後,張牧才反應過來,扶著牆站了起來,踉蹌的走到了桌子邊上。


    “你也真實莽撞,好在我下手不重,要是再用點力,還得給你找大夫去。”


    “這還不重啊?我好容易活到現在,差點死在你手裏,這要是做了鬼,去了地府非要哭死不可。”張牧苦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轟隆一聲,房門被踹開。


    緊接著一個黑影如同旋風一般的衝進了房間內,他手中的長劍,明晃晃的便朝著張牧的咽喉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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