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杭州城百姓開始了一天的生活。


    不過,今日的菜市上,卻都在議論著昨天晚上慶春門發生的事情。


    王銘手持長矛,在院子裏揮舞著虎虎生風,雖然上了年紀,不過這槍法卻越來越精到。


    每一招出擊,都如同電閃雷鳴,滾滾的氣勢,似乎無堅不摧。


    到底是在沙場上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功夫,霸氣十足。


    這個時候,一個小廝匆匆而來,束手弓腰道:“老爺,周同知求見。”


    王銘槍勢一頓,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狐疑。


    將長槍放回到了兵器架上,起身說道:“他人在那裏?”


    “在花廳奉茶。”小廝回稟道。


    “帶我去。”王銘說吧,便一撩衣袍,直奔花廳。


    到了花廳門口,王銘猶豫了一下,然後裝作一臉輕鬆的進入裏麵。


    抬頭便看到周祥瑞坐在那裏奉茶,神色一如往常的輕鬆。


    王銘帶兵多年,進入花廳之後,頓時讓花廳裏的下人們感覺無比壓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有一股從眉宇間帶出來的殺氣,讓人總是不寒而栗。


    周祥瑞和他共事多年,不過即便是到現在,他也對王銘有些畏懼。


    看到王銘進來,周祥瑞趕忙起身行禮,一臉肅穆,畢恭畢敬。


    王銘徑直走到了主座上,落座之後揮手道:“你們出去伺候吧。”


    當下,花廳裏的幾個丫鬟急忙低頭束手,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了大廳。


    “周同知,這麽早就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王銘端起茶盞,抿一口問道。


    周祥瑞小聲的道:“下官辦事不利,讓張牧給跑了。不過屬下已經將他的下屬都抓住。”


    王銘略微一愣,短暫的詫異隻是在眉宇間一閃,便恢複了正常。


    南征北戰多年,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早就處變不驚,不然也不會升任江浙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使。


    要知道,都指揮使已經是封疆大吏,正二品大員。


    胡惟庸案之後,朱元璋廢除了宰相製度之後,正二品就已經是做官的極限。


    一品大員往往都是一種榮譽,比如三公三孤,東宮輔臣。


    正二品乃是真正的位極人臣。


    尤其是把持地方軍政的封疆大吏,若不是皇帝極其信任的人,絕對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


    王銘將茶盞放到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抓就抓了。”


    周祥瑞當下長鬆了一口氣問道:“那該如何處置?”


    王銘冷笑道:“周同知,你我共事多年,難道這種小事還需要來請示我麽?”


    周祥瑞急忙撩開衣袍跪倒了地上道:“大人恕罪,小的明白。隻是聽聞陛下對張牧格外青睞,如果張貼追捕告示,萬一傳道了陛下的耳朵裏,該如何是好?”


    “那個小子不過運氣好讓他救駕一次,陛下又不是三歲孩童。隻要這件事人證物證俱在,陛下難道會不相信我們麽?你要知道,陛下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那些辜負了他期望的人。多殺他一個不多,少殺他一個不少。”王銘幽幽的說道。


    “大人一句話,讓下官茅塞頓開。下官這就去辦。另外,張牧似乎和北安郡主關係極好……。”周祥瑞吞吞吐吐的說道。


    王銘有些不耐煩的道:“這些不用你操心。去吧。”


    周祥瑞頓時如釋重負,急忙起身告退。


    望著周祥瑞的背影,王銘幽幽的歎息了一聲,起身便朝著後院而去。


    ――――――――――――――――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落在樹林內。


    而樹林裏卻格外的喧囂,鳥兒的鳴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張牧一夜無眠,兩年多沒有碰過女人,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終於在身體成熟之後,徹底的爆發出來。


    一個晚上,顛龍倒鳳,不曾停歇。


    尤其是相韓語嫣這種傾國傾城,天下少有的絕色女子,更加是激發的張牧的興致。


    韓語嫣天生麗質,不僅容貌無雙,而且是絕世的尤物。


    前世也算是閱女無數,但是沒有一個能夠跟韓語嫣相比,她那特殊的體質,其中的一些妙處,隻有張牧才能夠體會。


    一夜七次,縱然是前世都沒有這麽瘋狂過。


    看著在張牧身邊熟睡的她,聖潔的臉頰上,恬靜而安詳。


    她身上確實有一股異香,攝人心魄。


    渾圓修長的玉腿,白皙無暇,躺在張牧的麵前,就像九天滴落凡間的仙女。


    筋疲力盡的張牧,此刻終於冷靜了下來。


    耳畔聽著韓語嫣均勻的呼吸聲,開始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


    出去交換人質的時候,城門上突然落下的箭矢,起初張牧分析可能是錦衣衛和這些地方官員的矛盾。


    不過現在等張牧冷靜下來,張牧本能的覺得,沒有這麽簡單。


    錦衣衛是什麽?


    皇帝的耳目!


    他們這麽明目張膽的誅殺錦衣衛,可見這是殺人滅口,狗急跳牆。


    如果這麽一想,張牧頓時豁然開朗。


    他們怕錦衣衛,是把錦衣衛抓住了他們的把柄。


    看來江浙的倭患以及衛所官兵的腐敗,跟江浙都指揮使司脫不了幹係。


    王銘作為封疆大吏,在江浙多年,豈會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


    然後他卻縱容倭患越來越嚴重,怕是他自己的屁股也不幹淨。


    如果沒有他的默許,怎麽會發展到今日這一步?


    這麽一想,張牧就都想通了。


    當下他坐了起來,心裏暗道:“不好,韓方山他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昨天夜裏突發情況,他離開之後,韓方山等人還留在杭州。


    如果王銘已經下定決心殺人,豈會容忍張牧的同黨活命?


    張牧不由的緊張起來。


    以王銘在杭州的地位,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如果他要給張牧扣屎盆子,那張牧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而且,張牧料定,怕是今日緝捕他的文書就會下發,他從一個錦衣衛,轉眼就成了勾結匪教的你欽犯。


    他的目的,就是要用這件事狠狠的打擊錦衣衛,其次,是為他的自己的安全。


    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滿朝功勳絕對會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再加上毛驤造反案,這算是給錦衣衛的致命一擊。


    就算是朱元璋也隻能在鐵證麵前息事寧人。


    在皇帝的眼裏,所有人都是棋子,他才不會去關心誰的性命。


    張牧頓時明白,現在他的處境,無比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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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還有一章,回來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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