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牧送別小郡主。(.)


    看著小郡主車駕儀仗,上了大船,張牧終於如釋重負。


    小郡主自然依依不舍,可惜的是,身在皇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臨行之前,小郡主送給了張牧一塊玉佩,送給了嚴素一枚如意。


    讓張牧不解的是,小郡主還送給了他一個香囊。


    張牧拿在手裏,這香囊的針腳看上去粗粗笨笨的,弄不好是小郡主親自做的。


    如果送一件別的東西也到罷了,隻是這香囊意義特殊。


    嚴格的說,一般是女子心怡某個男子,才會送這樣的東西,這已經算私相授受。


    張牧沒有敢繼續往下想,隻是安慰自己,或許是小郡身在皇宮大院,有些民間習俗,並不了解吧。


    回到驛站,王猴子便匆匆出來說道:“大人,蟒虎大人回來了。”


    張牧趕忙上了閣樓,推開房門,便看到白神醫氣定神閑的坐在他的房間內喝茶。


    再見到白神醫,當真是恍然隔世。


    隻是,白神醫見到張牧,卻一臉的痛快,咳嗽了一聲道:“我說,小子。你去請我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別每次都叫一個莽夫去?”


    張牧尷尬的一笑,不用問,肯定是蟒虎做事衝動,急忙解釋道:“哎呀老神醫,我這也實在是沒有可用的人了。(.無彈窗廣告)如今我的弟兄,病的病,傷的傷。萬不得已,也不敢驚動您老人家啊。”


    說吧,張牧便將王猴子打發了出去。


    白神醫斜眼看著張牧,隻管給自己倒了一壺茶,然後才問道:“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張牧小聲的道:“我已經親自去過溫州。隻是被其他的事情給耽誤了。眼下騰不出手來辦這件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白神醫輕歎一聲道:“老朽有生之年,也不知道還能看到這件事昭雪的一日不能了。”


    張牧趕忙說道:“白先生放心,我做事向來一言九鼎。答應您老的事情,自然會拚盡全力去辦。”


    白神醫擺擺手道:“老朽到不是信不過你。隻是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熬幾天。說吧,這次你小子請我來,想要救誰?”


    張牧便小聲的道:“請先生跟我來。”


    說罷,便領著白神醫到了驛站草料房內,順著暗道,進入了下麵的暗室。


    驛站到底是朝廷的重要機構。自然有些機密的地方,是一般人不知道的。


    暗室光線十分昏暗,透露出了一股發黴的氣息。


    在暗室中央,有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個年輕後生,蓬頭垢麵。嘴眼歪斜,目光呆滯,看著已經剩下了半口氣。


    這個人,便是大難不死的溫德勝。


    溫德勝跑來跑去,最終還是落到了張牧手裏。


    隻是,張牧被韓語嫣劫持走,李雲昌一時疏忽。好容易逮住的周指揮和趙千戶,雙雙在地牢內離奇斃命。


    萬幸的是,溫德勝或許命不該絕,竟然活了下來。


    活雖然是活了,不過也剩下了半條命,而其神誌不清,已經是個廢人。


    一路上悄悄的找了不少大夫,但凡大夫看到,都讓張牧準備後事。


    眼下,張牧也隻能求白神醫。看看有沒有回天的辦法。


    溫德勝到底是整個事件最關鍵的一環,如果他能夠作證,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從頭再來了。


    張牧曾經聽溫德勝說過,吉安侯等幾個功勳,也跟溫家有買賣來往。隻要揪住了這一點,不愁辦不了吉安侯。


    白神醫伸出了幹巴巴的手掌,顫巍巍的撥開了溫德勝的眼皮,看了一下溫德勝的眼睛,又安靜的坐在擔架上,給溫德勝診脈。


    好半天的功夫,白神醫才撇撇嘴,緩緩起身,在暗室內背負著雙手,走來走去。


    張牧也不敢打擾他,靜靜的站在一側候著。


    片刻後,白神醫才開口道:“這個人能救是能救,不過隻能救了一時,毒素已經散發到了內髒,回天無力了。”


    “多有多少時日?”張牧問道。


    白神醫緩緩的深出了兩根手指,張牧問道:“兩個月?”


    白神醫搖搖頭道:“二十天。這二十天內,他的神智還能調理過來,一旦過了這個期限,也就油盡燈枯了。”


    張牧低頭望著奄奄一息的溫德勝,咬牙道:“那就勞煩白神醫出手相助了。”


    白神醫笑道:“舉手之勞,走吧。出去說。”


    兩個人回到房間,白神醫便給張牧開了一張藥方,上麵大多是一些吊命的藥材,隨後,白神醫又寫了一張藥方,叮囑張牧道:“你去把那個莽夫叫來,老朽要回家一趟。先前給你的這服藥,你馬上命人抓了,熬好,每一個時辰給他灌一劑。一切都等老朽回來再說。”


    張牧趕忙道謝,把蟒虎找來,順便讓白神醫看了看嚴厲等兄弟們的創傷,然後送白神醫回家,這些都不在話下。


    送走白神醫,張牧便匆匆的朝著驛站對門的小院而去。


    這座小院,乃是錦衣衛臨時的秘密居所。


    外麵的人並不知道。


    經過一番通傳,張牧見到王安。


    王安此刻在小院後院的地牢內,王安"chiluo"著上身便出來,看到張牧,便臉上帶著一抹不痛快問道:“你小子來做什麽?”


    張牧悄悄的朝著地牢看了一眼,隻看到周祥瑞被綁在一根柱子上,渾身上下已經鮮血淋漓,已經沒個人樣了。


    張牧趕忙笑道:“王大人,卑職想從您這裏討一道手諭。”


    “什麽手諭?”王安不耐煩的問道。


    “是這樣,先前抓住的趙千戶和周指揮已經錄了口供,對他們的事情,也是供認不諱。隻是遲遲沒有去辦。另外,溫州溫家也和此案有關。證據確鑿。也沒有騰出來手去辦。


    卑職看大人日理萬機,這裏又脫不開身,不如把這差事交給卑職。等辦完了這兩件事,卑職也好將這案子徹底的交接給您。”


    王安此刻已經看了卷宗,本來趙千戶和周指揮以及溫德勝都是重要的證據,可惜現在死的死,瘋的瘋,這邊的證據,已經對不上。


    他心裏隻以為張牧想去查抄溫家,撈一些好處。


    隻是,這塊肥肉,王安確實也不想給張牧,可是無奈分身乏術,溫家再不抄查,怕是證據會越來越少,不過便宜了張牧,他有些不甘心。


    猶豫了一下之後,王安道:“這樣吧,畢竟也沒有辦過這種案子。你一個人去呢,本官也不放心。我派我的手下和你一起去,你們兩個人看著辦吧。不過,醜話我要說前麵,不能壞了規矩!”


    “卑職遵命。”張牧趕忙笑道。


    王安咳嗽了一聲道:“等一會我把手諭給你送去,準備一下,馬上動身吧。”


    張牧終於鬆了一口氣,趕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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