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愷很快就趕到了鎮子的邊緣,當即就看到了一個臨時駐地,駐地中不但有站崗的士兵,還有不少人在走動,一副很忙碌的情景。他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些人是訓練有素之輩。


    應該是沒有接到命令,這些人並沒有進入存在的意思。不過,凡是試圖出去的人全都被攔住了。看著那些蹭光發亮的兵器,沒人敢硬闖。憂心忡忡的情緒頓時就在鎮子裏傳播開來。


    盯著那個臨時駐地看了一會兒,楊愷就沿著鎮子的邊緣轉了一圈,發現每隔一百多米,就有一個這樣的駐地,堪堪的將整個鎮子包圍了起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楊愷最終出現在鎮子東麵的出入口,這是鎮子的兩個主出入口中的一個。


    盂蘭廟武院院主覺明帶著一幹人等就在鎮子東麵出入口,覺明正跟一個胖胖的和尚進行交涉。從那個胖和尚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楊愷判斷出他們是認識的。


    交涉並沒有成功,覺明悻悻然地轉身離開了,留下了二十多個人盯著對麵的那些人。


    整個過程,楊愷就隻是看著,卻並沒有參與其中的意思,更沒有試圖捉一個人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沒有讓覺明看到自己,覺明離開之後沒多久,他也離開了。


    剛走進旅店,楊愷就察覺到月亮的氣息從身後傳來,他猛地轉身,當即就看到距離他隻有十多步的月亮。於是,他放緩了腳步等著月亮。


    很顯然,月亮也出去察看了鎮子外麵的情形。對此,楊愷並沒有感到奇怪。這是很正常的,如果是原先的月亮,她自然是不會出去的。也就是說主導這個身體的是澤姆。


    盡管澤姆口口聲聲地說她和月亮和平相處,並不會獨霸這個身體。可她的實力擺在那裏,月亮的話語權基本上不存在。想來,如果不是忌憚楊愷,月亮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而且,澤姆要吞掉月亮的靈魂就隻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盡管楊愷很想幫助月亮,可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隻能寄托於澤姆的人品之上。對於人品,楊愷壓根是不信的。那些堅守承諾的,絕大多數都是毀諾所得到的好處不夠大。


    當然,也不是說,真正的人品就真的不存在,隻是非常稀缺而已。


    楊愷和月亮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月亮推開自己的房門並轉身朝楊愷發出邀請:“進來說說。”


    月亮關上門走到楊愷的對麵坐下,立刻就說:“你怎麽看?”


    “很奇怪。”


    沒等到下文的月亮隻好說:“有沒有可能是衝著我來的?”


    楊愷自然知道“我”指的是月亮,不過,他更知道說話的並不是她,而是澤姆。他並沒有說破,反正他的心底一直把她當做是月亮。


    對於月亮的問題,楊愷想了想說:“這個可能是有,卻並不大。”


    楊愷並不認為盂蘭廟會將這件事到處傳,如果真要是走漏了消息,就隻能是菩薩那裏。不過,他隨即就搖搖頭,將這個猜測否決了。


    因為沒有訊息支持,閉門造車的楊愷和月亮自然討論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兩人還是達成了共識,如果真的發生戰爭,他們絕不參與任何一方,而是會趁戰爭發生之際離開盂蘭鎮。


    楊愷和月亮在決定在旅店裏靜候消息的時候,盂蘭鎮上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走動,平日裏做小生意的攤販也都不再出來。有的也隻是有急事必須要出來的人們,饒是如此,他們走路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盂蘭廟的高層都集中在主持覺塵那裏,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能調動這麽多人圍住盂蘭鎮,幕後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主持,難道他們要趕盡殺絕?”說話的是戒律院院主覺平。


    “我們已經放棄基業來到這裏,他還不放心?”附和的是雜院的院主覺醒。


    “跟他們拚了,擺明了是過來斬草除根的,就算我們尋求和平,也不會得到任何承諾的。”外事院的院主態度很強硬。


    他們幾個是盂蘭廟的絕對高層,當然,還有一些日常瑣事的管理者,不過,他們的身份不足以進入到這裏。


    原先的盂蘭廟人更多,廟裏的院也多,每當廟裏有大事發生的時候,高層的議事院都是濟濟一堂的。


    覺塵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然後說:“等覺明回來再做決定,看他能帶回來什麽消息。”


    覺塵發話之後,眾人都不再說話,不過,他們的心頭卻籠罩著陰影。與此同時,他們也充滿了鬥誌。已經龜縮到這裏的盂蘭廟已經沒有了退路,既然如此,那就隻能魚死網破了。有了這個想法,他們此刻的心頭都生出了悲壯。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覺明就推門進來了。他一出現,頓時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著眾人期待和尋究的目光,覺明也沒有賣關子,立刻就說:“周仲平說他接到的命令是圍著盂蘭鎮,至於下一步要做什麽,需要等命令。”


    覺醒立刻就問道:“他沒說為什麽要這麽做?”


    其實,所有人都聽得懂覺醒的意思,他是想問那人為什麽要下這樣的命令。周仲平是那人的侍衛長,能讓他執行命令的就隻有一個人。


    “我問了,他說他也不知道,就隻是依照命令行事。”


    看到眾人眼睛裏的黯然,覺明緊跟著又補充說:“我已經將武院的人全都派出去了,我相信那些廟宇不會因為他的一己私欲為他驅策的。我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覺明的話將眾人心底的悲壯轉換成了豪情,他們都知道隻要別的廟宇不參與進來,盂蘭廟雖然並不占據優勢,卻也不至於任人宰割。一時間,所有人都翹首以待地看著覺塵,更是等著他下令。


    覺塵自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說泄氣說,因此他說:“覺明,你嚴密監視他們的動靜,我們不主動進攻,看看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雖然眾人很想主動殺出去,卻也知道覺塵的話是正確的。有覺塵的話放在這裏,眾人很快就有了決策。決策就是以覺塵的話為中心方針,隻是增添了很多細節。然後就是分工,所有人都帶著任務離開了。雖然覺明才是武院院主,可現在已經是生死存亡之際,必須將所有的力量都貢獻出來。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圍著鎮子的那些人並沒有什麽動靜。雖然鎮子裏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得到緩解,可總不能不生活,於是,鎮子裏有限的幾條街道上出現了行色匆匆的居民。


    第三天下午,鎮子東邊的出口處傳出了震天的喊殺聲,與此同時,一個武僧朝著與盂蘭廟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兩天多的時間裏,由於鎮外的那些人引而不發,盂蘭廟高層緊張不已。由於先前已經定下了基調,絕不先動手。因此,眾人的神經都是緊緊繃著的。誰也不知道戰爭什麽時候就突然開始了。


    雖然緊繃著神經,可他們都不是普通人,並不會因為精神亢奮而影響到自身的狀態。而且,他們為了接下來的戰鬥,必須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因此,眾人除了例行的碰頭會之外,全都在修煉備戰。


    覺明被敲門聲驚醒了,他睜開眼睛就對著門口說:“進來。”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小心地推開了,推門的是他的大弟子明軒。明軒不但是他的大弟子,還得到了他的真傳。早已經在他的支持下獨當一麵了,這一次,他也是讓明軒幫著處理匯總各處傳遞過來的訊息。


    看到明軒的樣子,覺明就知道有大事發生,立刻就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東邊出口傳來消息,又來了一撥人,跟那裏的人打起來了。”


    聽見不是外麵那些人攻打盂蘭鎮,覺明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當即就詢問詳細的情形。


    明軒知道的也不多,他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消息的內容就是兩撥人自己打起來了。


    聽了明軒的講述,覺明立刻就說:“你去通知主持,我這就趕過去。”


    覺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盂蘭鎮的東麵出口,老遠就聽到了兵器撞擊的聲音。等他到了跟前,就看到雙發打得非常激烈。而且已經出現了傷亡。


    他趕到的時候,就發現先前圍著鎮子的那些人正朝這裏趕過來支援。不光是周仲平這邊有支援,來的人也有支援。雙方不斷地往戰鬥現場投入人手,傷亡的人數自然是迅速增加了。


    起初,覺明也不知道跟周仲平戰鬥的是什麽人,不過,他很快就從中看到一個熟人。這個熟人不是別人,而是佛子塔希斯身邊的悟顛。


    看到悟顛,再聯想到先前就過來的周仲平,覺明好像明白了什麽。隨即,覺明就想到了一直以來的那個傳言,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覺明當即就明白了他和覺塵的計劃敗露了,他不認為是盂蘭廟泄露出去的,那就隻剩下菩薩那邊了。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就是他的信在傳遞到菩薩手中之前被人截獲了。


    讓覺明想不通的是這件事為什麽會有那人的參與,難道那人知道佛子要對菩薩不利,所以才會提前做出安排。


    覺明感覺自己像是要抓住了真相,可就欠缺那麽一些,為此,他感覺很是煩躁。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師兄覺塵帶著其餘幾人匆匆趕了過來。他立刻就迎了上去,並將自己看到的和猜想告知了眾人。


    一時間,除了覺塵之外的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古怪的神色。覺明自然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樣,因為月亮的事情就隻有他和覺塵兩人知曉。本來,他們是準備等確認了月亮卻是是那人的孩子之後,再將這個計劃公布出來的。想到這裏,他看了覺塵一眼。


    察覺到他的眼神,覺塵頓時就明白了,略微猶豫了一下,就說:“我和覺明先前有一個計劃,由於這個計劃的前提還沒有確定下來,所以就沒有跟大家說起。正在發生的事情可能就是我們的那個計劃引起的。”


    見眾人都一臉驚異地看著他和覺明,覺塵說:“這件事是覺明師弟一直在*辦,讓來說,應該更詳細一些。”


    對於覺塵將這個計劃提前公之於眾,覺明並沒有感到意外。到了這一刻,這個計劃已經沒有瞞著的必要了。於是,他一五一十地將整個計劃,還有進展和盤托出。


    其實這個計劃並沒有後續進展,他派出去的人已經確定了菩薩接到信之後,立刻就放下手上的事情朝盂蘭鎮的方向趕來。隻是,菩薩並不是普通人,派去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後來更是把人給跟丟了。


    要說先前眾人還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眼前的事情,這一刻,他們已經有些知曉原因了。當然,真相是不是跟他們猜測的那樣,則需要當事人證實。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戰鬥結束,他們從獲勝者那裏得到訊息。


    既然事不關己,盂蘭廟眾人的心態頓時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開始好整以暇地看起了熱鬧。如果是盂蘭廟全盛的那會兒,絕對不會有人敢堵著家門。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他們的心態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數分鍾之後,雙方都不再有援兵趕過來。戰鬥也愈發地激烈了,雙方的死傷也迅速增加。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此時此刻,在這裏觀戰的,就隻有盂蘭廟裏的這些人。至於那些個民眾,則早就跑回家躲藏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有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隨著來人的逐漸接近,盂蘭廟的眾人也都看清了來人的麵目。他們的臉上也同時浮現出了古怪的神色,與此同時,先前不知所謂的猜測也都迅速朝政正確的軌道上轉移。


    一共來了三個人,除了那個用長袍將全身連頭一起包裹起來的人不知道是誰,其餘兩人他們都認識。這兩人不是別人,赫然是菩薩和佛子。


    跟佛祖常年不出門相反的是,這二位可是經常在外行走。特別是菩薩,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全國各地行走,出手救治那些無力看病,亦或者是當地醫生看不好的疑難雜症。


    盂蘭廟的眾人都在猜測這二位為什麽會走到一起,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基本上能確定周仲平的出現就是為了等他們。雖然差不多已經能確定周仲平並不是針對盂蘭廟而來,而是佛子和那人撕破臉,可盂蘭廟的眾人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多少。


    因為周仲平的行為是對盂蘭廟*裸的藐視,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將盂蘭鎮包圍起來。這要是在盂蘭廟全盛時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盂蘭廟想要重現往日的輝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佛子、菩薩和那個全身包裹在衣服中的那個人並沒有去管那慘烈的戰鬥,而是直奔盂蘭廟眾人這裏而來。周仲平這邊試圖有人上前阻攔,卻被佛子出手擊斃。這一刻,佛子更像是菩薩的保鏢。


    雖然猜測佛子和那人撕破臉皮,可盂蘭廟眾人還是迎了上去。沒辦法,此時的盂蘭廟並不是並不是原先的那個可以參與到佛祖位置爭奪的那個盂蘭廟了,因此,不管誰來,他們都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菩薩直接就問道:“誰是覺明?”


    (先來一更,求本月最後的鮮花)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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