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烈蒂西雅立刻就要衝過去幫忙,卻被楊愷拉住了,既然是護衛,就要有死的自覺。要護衛的人沒事,自己反而有事本就是一個諷刺。而且,這明顯是針對他們的一次行動,如果為救護衛而把自己搭進去可就不明智了。


    烈蒂西雅沒想到楊愷會見死不救,立刻就憤怒地回頭看向了楊愷,楊愷像是沒看到她眼中的憤怒,冷冷地說:“火災是人為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們,不出意外,幕後主使很快就會出現的。”


    十幾個護衛很快就被黑巾蒙麵人幹掉了,整個過程也就兩三分鍾的樣子,楊愷那些個原本看起來雄糾糾氣昂昂的護衛們的戰鬥力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認知。解決掉護衛之後,蒙麵人並沒有衝出來對付他們,就隻是朝著他們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轉身衝入了大火之中。


    楊愷當然知道他們不是自殺,而是要從後院離開。雖然火勢很驚人,可對於有著如此身手的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如果他的身體沒有失去,實力也沒受損,他絕對會捉一個活口問問究竟的。


    四人當中,就隻有奧莉在瑟瑟發抖,很顯然,她還沒有從剛才跳樓的一幕中走出來。


    這個時候,又有幾個窗子開了,每一個打開的窗子後麵都有人站著,繼而那些人就紛紛爬到窗子上跳了下來,安德魯也是其中一個。


    木製的建築因為地基的限製不可能建太多層,而且,越往上修建的難度就越大。因此,大多數都是兩、三層,再多層數就鳳毛麟角了。這棟旅店就是三層建築,安德魯就住在第三層,而且,他的房間也是靠在前院這邊。以他的能力,這點高度自然不在話下。


    出了院子,就看到遠遠看著熊熊燃燒的旅店,安德魯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訝然。雖然隻是轉瞬即逝,卻被楊愷清晰地捕捉到了。


    “你們的反應真的很快。”


    “你很想我們有事嗎?”楊愷盯著安德魯的眼睛說。


    “你何出此言?”安德魯頓時就怒目而視。


    “不明白我的話?”楊愷一臉不屑地說。


    “你想說這件事是我做的?”安德魯說話的時候,氣勢陡增,蔓延過來的煙霧在氣勢的影響下頓時就倒卷而回。


    楊愷渾然未覺,淡淡地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聽了楊愷的話,安德魯的兩隻拳頭瞬間緊握,眼睛裏閃過一抹狠戾。


    “你想動手?沒有膽量的話,就讓開,救火的人過來了,別礙事。”楊愷說話的時候,拉住了烈蒂西雅的左手往後麵退了幾步。


    兩人說話的時候,烈蒂西雅的目光不斷地在兩人的臉上逡巡。經楊愷這麽一說,她也有些懷疑這件事是安德魯做的。與此同時,她也對自己丈夫的表現很是詫異。這哪裏是一個極品廢材紈絝,根本就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家夥。多日以來看到的情形讓她對先前的所見所聞生出了一些懷疑。她本能地認為泰德家族在隱藏什麽,朱利安以前的表現應該是為了迷惑所有人。如果這個猜測得到證實,就表示他們真的成功了。不管是她的父親,還是身為現任皇帝陛下的爺爺,都沒有重視他,如果不是忌憚戴利克手中強大的軍權,這樁典型的政治婚姻壓根就不會有。


    想到了這個可能的烈蒂西雅頓時就忽略了眼前的一幕,心底想的全都是泰德家族的真正目的。


    楊愷帶著烈蒂西雅後退的時候,安德魯的護衛們先後從火中衝了出來。他們的動作非常快,身上的衣服偶有被點燃,就被他們隨手拍滅了。跟他們相比,他和烈蒂西雅帶過來的侍衛根本就是個渣。他可不認為泰德家族和皇室沒有高手,如果不是有人計劃好了的,就是這些護衛是混資曆的。因為摩頓帝國的現任皇帝雄才大略,在他的治理之下,國內一副欣欣向榮。而且,飽受戰爭創傷的國人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加上楊愷新的身體所屬家族和烈蒂西雅的地位都不容褻瀆,因此,他們的護衛也不會有危險。這樣一來,這些護衛的實力就不難想象了。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真相還需要調查。隻要他能平安到達都城,一切真相都會曝露出來。他有一種感覺,接下來的一天多路程裏,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來的正是附近趕過來救火的人。這裏的很多建築都是木製的,一旦火勢蔓延開來,結果是可以預見的。


    楊愷沒有去看安德魯周圍的護衛,他的目光落在了趕來救火的人身上。盡管很匆忙,可來人的配合還是非常嫻熟的,熊熊的火勢很快就被壓製了下去。不過,空氣中的焦糊氣味卻依舊很濃鬱。


    這個時候,周圍的住戶也都從家裏衝了出來,幾乎所有人都衣衫不整,不過,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帶著大小不一的包裹。一看就是家中的貴重物品。


    “我們到後麵去。”楊愷並不是在征得烈蒂西雅的同意,而是拉著她就走,麗雅和奧莉立刻就緊緊跟在後麵。


    走過院牆的拐角,見安德魯沒有跟上來,烈蒂西雅立刻就小聲地問道:“朱利安,你認為這是安德魯做的?”


    楊愷轉頭看了她一眼說:“你相信嗎?”


    烈蒂西雅沉默了,楊愷也沒有一定要知道答案,立刻就轉過頭。他之所以提議到後麵來,是因為馬車都停在這裏。旅館的院子空間有限,客人的馬車都會被安排在緊挨著院牆的街道上停放。用輕便的木製草料槽給馬喂飼料。


    緊挨著後院的街道上十幾輛馬車依舊很整齊地停放在那裏,駕車的馬韁繩都放得很長。如果沒有這場大火,馬應該都在悠閑得吃著草料。此刻,卻充滿了焦躁。


    “那些財物就算還在,也都埋在了廢墟之中,沒辦法證明是我們的,會很麻煩的。天亮的時候賣掉一輛馬車留著接下來的路費。”


    楊愷說話的時候,已經鬆開了烈蒂西雅的手走過去將放鬆了的韁繩綁好,然後把兩輛馬車趕到了一旁。麗雅和已經從驚魂未定中走出來的奧莉也走過去幫忙。


    看著楊愷熟練的動作,烈蒂西雅的眼睛裏再次閃過一抹異色。


    三人將馬車轉移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依照楊愷的意思,他們就按照白天乘坐的方式坐進馬車等著天亮。


    當他提出來的時候,烈蒂西雅突然說:“朱利安,我跟你坐一輛車,我有話要跟你說。”


    “奧莉,你去那輛馬車。”


    等烈蒂西雅上了車之後,楊愷才上去,在她的注視之下坐到了對麵,隨即微微笑了一下說:“說吧。”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雖然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可楊愷卻清楚地知曉她地問意思,如果他的實力恢複到全盛時期,倒也不懼說出真話,雖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強大的修者,可人類國家中這樣的人還是很少的,就算有也都是一些超然物外的存在。


    因此,他並沒有回答烈蒂西雅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你希望是哪一個?”


    烈蒂西雅沒想到楊愷會這麽說,猶豫了數秒鍾才說:“站在妻子的角度上,我希望現在是你的真麵目,要是站在皇室的角度上,自然希望看到之前的那個你。”


    “看來你很矛盾啊,嗬嗬”


    “這麽說你以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偽裝了?”


    “前後兩個我都是真實的,如果時機到了,我自然會把真相告訴你的,你隻要記住一點,我對權勢沒有絲毫的興趣,我的想要的是實力。”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如果你真像你說的隻在意實力,為什麽差點死在我身上?”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我幡然醒悟,你沒看見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鍛煉嗎?”


    烈蒂西雅盯著楊愷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卻並沒有從中看到想要的東西,就說:“盡管你說的天衣無縫,可我知道這並不是真相。”


    “那請你告訴我,真相到底是什麽?”


    “我會查清楚的,我警告你,如果你和你的家族想要對皇室不利,到時候別怪我不顧夫妻情分!”


    “夫妻?嗬嗬嗬”


    “你笑什麽?我們之間該有的都有了,難道你否認這一點?”


    “知道你不是真心嫁給我的,如果我爺爺百年之後,而我們都還年輕,我就給你自由。”


    “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我爺爺到呢那一天,你可以隨時離開泰德家。”


    烈蒂西雅立刻就暴走了,她的粉拳緊握,身體更是在不斷地顫抖著,眼睛更是狠狠地瞪著楊愷,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


    楊愷渾然不覺地說:“幹嘛這個樣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烈蒂西雅的右手食指突然指著楊愷的鼻尖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把我烈蒂西雅堪稱什麽人了?我承認我不喜歡你,可我畢竟是公主,不說別的,就是為了皇室的顏麵,我也不可能離開泰德家。退一萬步,就算你們有別的心思被消滅了,我名字後麵的泰德兩個字也不會去掉!”


    “你當然不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是我把你趕走呢?”


    烈蒂西雅指著楊愷鼻子的右手突然抓向了楊愷的脖子,楊愷的戰鬥本能讓他立刻就做出了閃避的動作。可他的動作隻做到了一半,就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的脖子被烈蒂西雅的右手抓住了。他這才意識到此刻的他已經不是原先的他了,不但實力幾乎沒有了,更是沒有了身體。而他下意識做出的動作都是以以前的能力為基礎的。可這個身體一點都不給力,結果就這樣了。


    卻聽到烈蒂西雅一字一頓地說:“趕我走?你憑什麽?”


    “不走就不走,至於這樣嗎?咳咳咳”


    楊愷很是無語,接管了朱利安全部記憶的他並沒有從中看到這片大陸上的女人有從一而終的風俗,離婚和改嫁的女人比比皆是,他隻是實話實說,卻沒想到烈蒂西雅的反應如此的大。


    看到呼吸困難的楊愷,烈蒂西雅鬆開了楊愷的脖子,楊愷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卻聽到烈蒂西雅用滿是寒意的語氣說:“我既然已經嫁給你,就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承認以前對安德魯有好感,可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咳咳,我知道了,既然你是這麽想的,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希望你言出必行。”


    “你會看到的。”


    “這麽說你是真心要做我妻子?”


    “難道我不是你的妻子嗎?”烈蒂西雅立刻就杏眼圓睜。


    楊愷立刻就舉起雙手:“打住。”


    說著,楊愷的話鋒一轉:“將來你會為這個決定感到慶幸的。”


    “我可不這麽認為。”


    “嗬嗬。”楊愷沒有說話,就隻是笑了笑。


    “嗨,你知不知道你的表情很讓人討厭?”


    “這很簡單,離我遠點就行了?”


    “你就這麽想讓我走?”


    “你也知道我的名聲不咋地,而且,你也並不喜歡我,與其這樣,為什麽不好聚好散呢?”


    烈蒂西雅死死盯著楊愷的眼睛說:“想讓我離開也不是不行,隻要讓戴利克公爵交出手中的所有兵權。”


    “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爺爺一旦把兵權全都交出去,可就沒辦法保證家族能存在下去了。”


    “以我皇爺爺和戴利克之間的兄弟情分,絕對沒人敢動泰德家的。”


    “沒想到你這麽幼稚。”


    “皇爺爺是一個重情義的人,絕對不會做過河拆橋這種事情的。”


    “就算你爺爺不親手做這種事情,可你能保證不會有人揣摩他的意思?你能保證你父親坐上那個位子之後也不做?”


    見烈蒂西雅要說話,楊愷立刻就擺手說:“別跟我說因為你我之間的關係,你父親就會默許一個在軍隊裏有巨大影響力的人矗立在那裏。”


    烈蒂西雅最終隻是張張嘴,卻什麽話都沒說出來。她知道楊愷在闡述一個事實,她能想出的任何理由都在這個事實麵前蒼白無力。這一刻,她明白了一個事實,她被迫嫁給的這個男人並不像傳聞中的那麽不堪。正如她先前說的,站在妻子的角度上,她對於這個是樂見其成的,可站在家族的位置上,她的心底是警惕的。這表示朱利安以前的不堪表現都是一種策略,目的自然是打消皇室的警惕心。


    想到這裏,烈蒂西雅覺得自己的責任非常重大,她必須要搞清楚泰德家族的真正目的。雖說摩頓帝國才建立沒多久,造反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可所有事情都有例外。


    “你為什麽會懷疑火災是安德魯所為?”畢竟是出身皇族,烈蒂西雅立刻就調整好了心態,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楊愷像是不知道烈蒂西雅轉移話題的意思,他說:“他把我當成傻子了,他的那些護衛可是上過戰場的,警惕性怎麽會如此的差,就是安德魯自己也是一個高手,更是經過戰場洗禮的。可他們卻比我們出來還遲,你不認為這很值得懷疑嗎?那就隻剩下一個解釋,他們是為了解決我們那些個垃圾護衛。”


    “他的目的是什麽?”烈蒂西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這話問的有些弱智。


    就隻見楊愷看著她的眼睛說:“他想要我的命,隻要我死了,你就自由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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